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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 (浪棠)


  直到他们回到寝殿,云歇才明白那不是错觉。
  他正褪着衣裳,高大的影子倏然在烛火下覆了过来,原先一言不发的萧让将他抵在桌案边,吻住了他。
  这吻凶狠之余却又带着矛盾的小心翼翼,云歇大睁着眼对上那双占有欲肆虐的漆黑眼眸,象征性地推了两下,支支吾吾问:“你是不是……不安?”
  云歇说出这两个字自己都觉得荒唐,萧让坐拥天下,有什么好不安的。
  可他对上裹挟着异样情绪的眼,就是莫名觉得萧让像失去了安全感的幼兽,凶狠偏执。
  萧让身形顿了下,没说话,吻的愈深。
  腰上越箍越紧,云歇渐渐陷了进去,下意识地回应,萧让眸光瞬间又深了几许。
  他们很少会亲吻,做的次数应该比这样的深吻多。
  云歇的脸逐渐因缺氧绯红起来,呼吸紊乱,手稍显无力地攀在萧让肩上,微微喘气,心跳得极快。
  萧让终于放开他,抵着他额头,沉声问:“相父,你背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云歇身形一顿,微微失焦的瞳孔霎时聚了:“你问这个作甚?”
  “想知道。”萧让故作轻松。
  云歇稍稍别过脸:“……早年跌的。”
  萧让发现了,云歇一撒谎就会不看他,脸微微泛红。
  “能跌到这?”萧让的指尖透过柔软的衣料若有若无地划过疤痕所在地,带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
  云歇心思疾闪想编出个合适的起因经过,萧让却低头吻乐吻他左眼眼尾下的小红痕。
  云歇霎时身子一软,被萧让扶住才没跌下去。
  萧让把人横抱起往龙床上去,眼底藏着几分笑意,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云歇头顶传来:“相父要再撒谎,让儿就‘惩罚’您。”
  那惩罚二字被他说出来,带着别样的意味深长。
  云歇脸腾得红了,猜他是知道了,暗道自己大意,竟然放心让萧让和谢不遇那个大嘴巴单独在一块儿。
  云歇不愿说,这事儿他原本想埋一辈子,说出来就跟邀功似的,多丢脸尴尬,而且都是陈年往事了。
  他干脆装傻,把脸埋在萧让胸口,一副负隅顽抗的样,闷闷地说:“那你‘惩罚’我好了。”
  萧让面色一僵,云歇一旦不怕他那样,他是真没辙。
  云歇冷脸抬眸瞥他,见他吃瘪,悄悄扬了扬嘴角:“记得狠狠‘惩罚’我。”
  他桃花眼里带着点挑衅与得意,狡黠又生动,因先前的激烈仍面色微红,薄润饱满的唇光泽诱人,悄无声息中勾人心弦。
  萧让觉得他哪是惩罚云歇,相父勾人不自知,他要费好大的劲才克制得住,分明是在惩罚自己。
  萧让将人放下,解了雕龙绘凤的床幔。
  不一时,床上人影交叠,龙床轻颤,有靡靡破碎之语从帐幔间的缝隙溢出。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帐幔里探了出来,线条匀称,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
  那只手不时舒展,像是绽放的昙花,没隔一会儿却随着令人耳热的低吟猛地蜷缩紧握,淡粉的指甲片都要掐进肉里。
  很快帐幔里又伸出另一只稍大的手,不由分说地替他拨开掐的生紧的手,似乎是怕他伤到自己。
  半梦半醒间,云歇隐隐察觉,萧让一寸寸吻过那丑陋狰狞的疤痕,细致又温柔,像只小兽在默默替他舔伤。
  云歇突然就觉得自己痊愈了。
  他还是知道了啊。
  云歇努力撑开失焦的眼,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点哑,道:“……你不用因内疚弥补我,都是我自愿的,与人无尤。”
  这也是他不想说的原因,他自觉自己帮助萧让的目的不纯,本不该接受他的愧疚示好。
  毕竟他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四有五好局,他不会和云峰平云彻作对只为帮助个素昧平生的傀儡皇帝。
  他只是为了活,并不高尚。
  萧让低笑两声:“不是愧疚。”
  他的相父总能以各种方式曲解他的意思。
  萧让附在他耳边低低道:“是久藏于心的喜欢,是不减反增的爱慕,是对自己后知后觉的懊恨和对自己当初无能为力的愤怒,是对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对你好点的忏悔,以及想要……相守一生的愿景。”


第73章
  云歇第二日醒来, 发现身侧空空如也, 他捂着发酸的腰爬起,睡意将散未散间,有种被白嫖的错觉。
  但他一低头, 便看见了枕上放着的纸条。
  云歇摊开, 略略扫了眼, 扬了扬嘴角。
  萧让有急事回宫了, 处理完就回来。
  “这有什么可说的,多此一举,我问问下人不就知道了。”云歇慢慢将纸条卷起,自言自语着,眼里却浸润着笑意。
  云歇用完早膳便去了书房,继续翻阅典籍, 想尽快给崽定个名。
  他翻着翻着,动作却慢了,手不知不觉摸上了毛笔, 心不在焉地开始在宣纸上写写划划起来。
  外头敲门声响起时, 云歇才回神,他一低头发现自己写在纸上的东西, 脸腾得红了,在急急的敲门声里有种做贼心虚的紧张感。
  纸上是昨夜萧让同他说的话。
  “陛下,微臣回来了!”萧让在外头道,“不说话就是默许,我进来了!”
  云歇身形一震, 手抖间宣纸差点掉在地上,他急急忙忙站起,将宣纸揉成一团塞进了一边堆满了书的架子后,才彻底放下心。
  萧让进来时,便见云歇背对着他立在书架前。
  萧让不由地朝那架子看了眼。
  云歇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坐下。
  萧让走近,好奇道:“相父在看何书?”
  “不是看书,是准备给孩子起个名字。”云歇道。
  萧让眼睛一亮。
  他想搬个凳子坐到云歇跟前,扫了一圈才发现屋子里就云歇坐着的那一张,恶劣的笑一闪而过,故意蹙眉:“相父怀着身子,怎能坐这样又冷又硬的椅子?”
  云歇一脸茫然看他:“我觉得挺好——”
  萧让摇摇头:“我给您换张,您先站起来。”
  云歇依言站起,下意识扫视了下屋子里,没发现有别的椅子,正纳闷间,萧让已坐到了他原先的位置,拉着他坐了下来。
  云歇:“……”
  “舒服么?”萧让低笑两声,“不仅常温还时不时加热。”
  云歇羞愤欲死,桃花眼里噙着点没什么信服力的怒意,刚要去推他的脸赶他,萧让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了蹭他发端,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愉悦与撒娇:“相父莫生气,让儿只是无时无刻不想抱您。”
  原本还挣扎的云歇瞬间不动了,耳根泛红。
  萧让怕他还不舒服,替他揉了揉腰,怕他脸皮薄又不理他跑了,忙转移话题:“相父可有中意的名字?”
  云歇稍稍偏头看他:“云乐意,如何?”
  云歇自顾自道:“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只希望他平安喜乐,地位权势、金银财宝不过是身外之物,是浮云。”
  萧让关注点却不在这寓意上面,他黑着脸委屈问:“为什么他姓云?”
  云歇忍笑瞥了眼一脸可怜兮兮的萧让,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是妈我是爹,当然跟我姓,毕竟明面儿上孩子是你生的。”
  萧让:“……”
  萧让摸准了云歇吃软不吃硬,不再纠结这个,采用迂回政策,撒娇道:“相父,我也给他起了个名,你瞧瞧好不好?”
  “说来听听。”因为只是初步想法,离定下来还远,云歇倒是挺希望萧让出出主意。
  萧让执起墨还未干涸的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两个字。
  “云龙?”云歇念出来,不由地蹙眉,“这也太路人了。”
  萧让眼里狡黠一闪而过,摇头道:“这只是名,云龙,取自《周易》“云龙风虎”一词,此词喻圣君遇贤臣,因而治世太平。”
  “圣君?”云歇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瞥了萧让一眼。
  萧让脸不红心不跳:“相父是忠臣,朕是贤主。”
  云歇毫不留情地戳穿:“我是奸臣,你是暴君。”
  萧让一噎,低头吻了吻他耳垂,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管他圣君贤臣还是暴君奸臣,反正都是天生一对。”
  云歇听到那句“天生一对”,耳朵悄悄更红了。
  萧让道:“圣君遇贤臣,就有了他,这名还暗藏河清海晏、四海升平之意,女孩男孩皆可,相父觉得如何?”
  云歇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猛地一想不对,质疑道:“你说云龙是名,那他姓云,名云龙,全名就叫云云龙,这不是重了吗?”
  萧让努力绷紧嘴角:“谁说他姓云了?”
  云歇还愣了下,反应过来的瞬间咬牙切齿地瞪萧让:“你早算好的是吧?”
  他要下来,萧让忙小媳妇似的替他顺毛:“萧云龙,不懂真意的,可断为萧云,龙,前者是你我姓氏,后者喻他是人中翘楚龙凤。”
  云歇是真挺喜欢这名,却又赌气不吭声。
  萧让把人扳回来,握了握他手,撒娇道:“相父,让儿都甘愿入——”
  云歇猛地抬眸,似笑非笑:“入什么?”
  萧让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忙机灵改口:“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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