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无奈答应同莫任一起去,心里却在暗暗做着打算。
如果此次我找到了他们立了大功,那是不是就能证明我不是灾星,并不是走哪连累到哪的人,我也能救人。说我是灾星是他们对我的误解。
有一人走上前说:“不可啊,不可让他去,他去了恐怕会害死那里的人。正有命活下来的人,他一去就没希望了。他是灾星代表着毁灭灾厄啊。”
“无妨,有我在不会发生任何不好的事。”
莫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保证着。
这时,上天似乎在响应他的话,天空中突然劈了一道雷轰隆隆的响,阴云密布的天空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豆大的雨点也朝下落了一滴又一滴。
“下雨了……”
“他说得对……他是活菩萨……”
“他果然是那灾星的克星,能克制住他。”
人群中一阵喧哗,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莫任,齐声高喊道:“活菩萨,你救了我们,让上天降下了雨,我们给你磕头了。”
有的人仰着头张着嘴贪婪的喝着雨水,雨滴打在他们那干裂的嘴唇上让他们感到一阵透心凉。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大侠,你娶了他吧,把他带走,四处云游,做一对快活似神仙的眷侣。”
“娶了他,娶了他,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莫任示意众人安静,说:“我倒是没意见,不知凌琅可否愿意?”
他转头看向凌琅,只见凌琅缓缓吐出两个字:“做梦。”便朝人群跑去,边跑边喊道:“你们走开,都走开,我不喜欢你们。”
众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们互相望着,似不确定的说:“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不喜欢我们?”
“对,没错,是这话。”
“哎呀,我们完了,摊上大祸事了,这可怎么办啊?”
有的人瘫坐在泥水里两眼怔怔的望着天,也不怕雨淋,有的人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也有的人腿脚麻利的跑回了屋。
回到了屋里依然心神不定的自语道:“应该没什么事,他哪有那么大能力,随便说一句话就能害到我们。”
嘴上虽安慰自己说没事,可是倒茶的手却抖个不停,直到水都洒了才将茶壶放下作罢。
他们记得几年前有一小孩遇到了凌琅,并对着他又唱又骂,凌琅当时就把小孩赶走,还称小孩为讨厌的小崽子。结果,那小孩当晚回去就高烧不退,请了几个大夫看都没看好,没几天就命归黄泉。
这一次,他用了不喜欢,那是不是比那小孩的下场更严重。
难道死了还会被鞭尸?或者是被五马分尸?再不济成了个吊死鬼,阎王不收人间不留的四处飘荡?
反正下场不会太好!
众人被凌琅的一句话吓得不轻,越想越心神不定。不过好歹这次有浪荡大侠在此,他一定能够救他们的。
于是,人群散去没一会,逍遥阁前又挤满了人。可他们却没有等到莫任,原因是凌琅提议,为了唯儿父母的安全着想,现在就出发去山岳城,毕竟他们生死未知,越拖延就越充满危险。
莫任也同意立刻出发。
而门外站着一人久久不肯离去,他的脸隐在半扇门后,他正是绯恻。
他听得凌琅要去,他便鼓足勇气走进屋内,对着凌岩说:“师父,我跟着你学了十几年的功法,也已到了去外面历练的时候。请让我和他们一起去岳山城去锻炼锻炼,也好知道这一身修为有多少不足了。”
“也好,你和他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顾。”
绯恻大喜,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凌琅,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他的嘴角含着甜蜜。
他起身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想到要与那个暗恋的人一同行路,他就有些小紧张。
这么多年了,绯恻终于鼓足勇气靠近凌琅了,他再也不怕了,就算凌琅真的是灾星,真的害了他,他也□□的站在凌琅身边护着他。
☆、生气连自己都怕
于是几人收拾了些东西,准备走得时候,李霄跟了上来说:“带上我,贫道也想去看看那里是何等的险恶。”
只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李霄便换了一身装扮。一身崭新的道袍,脏兮兮的脸也洗得干干净净。他手持佛尘,一微笑显得他高深莫测。
“贫道名李霄,愿跟随凌公子上刀山下火海,誓永相随。”
“你何时找了这么个小跟班?”莫任打趣道。
凌琅却别过脸去不理他,而是对着李霄招呼道:“没想到你一打扮还挺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李霄一甩佛尘说:“那是,我可是修炼了多年的高人,这点气韵还是有的。”
“那你早上为什么像乞丐一样躺在大街上乞讨?”凌琅问。
“哎,说来话长了,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只因二十年前师父替我卜了一卦说我有灾,必须装疯卖傻直到遇到能替我破了灾难的贵人才行,于是我便破衣烂衫的隐在街头,等着那个人的出现。好在,这样的日子总算到头了。”
“你遇到这个人了?”送行中有人问。
“贫道命好,已与今早遇到了那个人。”
“谁?”
“就是凌公子啊。”李霄指向凌琅,面带喜气。“要说这凌公子啊,那可是从古至今难得一见的福星啊。他的福气像雨水一样滋润身边的人,让解除他的人都大富大贵财运滚滚衣食无忧无病无灾。”
李霄大言不惭的说完这几句话,就看到身边人切了一声都走开了。他不在意的笑道:“世人之愚昧,竟不识福祸。你们说他是灾星,我偏就要说他不是。”
莫任从纳物的宝袋中掏出一艘小船,将它放在地上后,那船自动的就开始变大起来,直到能容下他们以后才停止变大。
凌琅叫道:“李道长,不要再说了,我们要走了。”
凌琅将唯儿扶上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恹恹不欢的样子,说:“唯儿,不然你别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去就行。”
“一日找不到父母,我就寝食难安忧心忡忡。”唯儿擦了擦眼泪,紧蹙峨眉,柔弱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倒。
李霄看了看唯儿,叹了一口说:“果真是水做的美人,经不起风吹雨打,这一路上我要多操些心了。”
唯儿长得肤白如玉脂,下巴尖尖映衬着樱桃小口。眉目如画声婉转,身似弱柳随风摇,彩袖翻飞似仙女。
几人在宝船上坐定,宝船便升上了空中,开始在空中飞行,朝着岳山城前进。
唯儿依在凌琅身边,声细如蚊。
“琅哥哥,你和莫任是怎么回事?外人怎么都在传你们结为了道侣?”
“那人狼子野心心怀不轨,不是个正人君子。唯儿,你别听外人胡说,我和那狼子没有任何关系。”
莫任听得他的话,也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他背对着几人站在船头,用法力控制着船的平稳,对于凌琅和唯儿亲密的样子他就像没看见一样。
而远远坐在船尾的绯恻则眼中生出了阴郁,从上船时他就没说过话,一直阴晴不定的订着凌琅。
唯儿听得凌琅的话,便放宽了心。可谁知莫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凌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欲罢不能,哭着求我怜惜你。”
凌琅猛得站起来,望着莫任:他是故意的。于是他怒目来到莫任面前,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你完全属于我。”
莫任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咽了下去:让你身边围绕的人全都离开你,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
凌琅看着莫任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及他那轻描淡写的话,还有眼底的那一抹幽静。他如同看着敌人一般眼睛发红,想要把莫任挫骨扬灰。
他忍了又忍,最后骂了一句:“神经病。”
而唯儿听到莫任的话,却将身子缩成一团,双手抱膝,可怜巴巴的将头埋在膝盖上。
“琅哥哥,我已经失去父母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唯儿,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凌琅转身便过去安慰唯儿,却被莫任一把抓住。
“你要干什么去?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你不要惹我,实话告诉你,我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怕。”凌琅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云游天下那么多年,对手嘛倒是没有遇到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和我作对的人都死了。”
“好,那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可怕。”
凌琅掏出匕首对着莫任,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人的意图了,为什么莫任总是和他作对,那么多人,莫任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做道侣。莫任真的喜欢他吗?只怕天真的傻子才相信这个烂理由。
凌琅握着匕首朝莫任刺去,还没碰到莫任,只见莫任一抬手,凌琅便像是中了蛊惑一般不受控制的朝他走去,直到扑进他的怀里,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这样才乖。”莫任轻抚他的背。
一旁的李霄看到莫任的手段后一惊:这可是个高人,不可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