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骊儿又叫骂了起来,并没人听到他的声音。沈观澜几步冲上前,在下一棍要打下来的时候把家丁一脚踹翻在地,赶紧去看那人的伤势。
徐宴清额上都是冷汗,嘴唇咬出血了,幸亏意识是清醒的。沈观澜看了眼他的身后,没看到血迹,看来应该是刚刚才开始罚的。
沈观澜顿觉一股气窜上心头,他看向了钳制住骊儿的家丁,吼道:“都放开!要造反啊你们!”
那两个家丁惊惶的看向台阶上的女人:“三太太,这……”
三太太抽了口水烟,呼出了一片稀疏的烟雾,勾起嘴角打量着沈观澜:“二少爷这是要干什么?”
“我问你要干什么才是!我妈一不在家,三妈就要反了不成?”沈观澜虽在国外待了几年,可他毕竟从小就是沈家二少爷,这种内院的套路他自小就耳濡目染,真要计较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三太太本就顾忌着他的身份,眼下听他一张嘴便把大夫人抬出来了,立马黑下脸来:“徐宴清毒死了我的小玉,我身为三太太,罚他几棍子还罚不起了?”
“你胡说!二少爷没有的事!奴婢也不知道小玉为什么会到咱们院子来的,今天四太太醒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画画了,是奴婢和秀莹一起伺候的。刚才三太太的人找来的时候发现那猫倒在花圃里已经没气了,三太太就认定了是四太太毒死的,要打四太太二十棍!”
骊儿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个小贱婢,主人跟前都敢这么撒野?快给我掌嘴!”三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骊儿的鼻子骂道。
沈观澜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家丁:“放开她。”
他也不发火了,只是那张一贯爱笑的脸忽然冷了下来,眼底的戾气像是冰锥子,戳的那两个家丁像泄了气的皮球,手一松骊儿就趴到了地上。
沈观澜扶起她道:“怎么样?”
骊儿挣扎的时候头发都乱了,脸上也蹭脏了,看过去很是狼狈。她用力摇头,拽着沈观澜的袖子道:“奴婢一点事也没有,四太太被打了三棍,他那身子受不住的!二少爷快点救他啊!”
沈观澜让她别急,走回徐宴清身边。徐宴清疼的说不出话来,又不知道他想干嘛,只能死死拽着凳腿,稳住不断发抖的身体。
“三妈,骊儿的话你也听到了,她和秀莹一起伺候四妈的。你说小玉是被毒死的,有什么证据?你说是四妈毒死它的,又有什么证据?”
沈观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三太太。
三太太没想到沈观澜居然真的要跟她作对,还在一众下人面前护着徐宴清,顿时气得脸都要歪了。可她再怎么横,也不敢真的跟沈观澜来硬的。毕竟沈观澜身后是沈家的四尊大佛,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
她气得把烟杆往椅子扶手上一砸,那金贵的烟杆就被砸出了裂纹。她愤恨的瞪了徐宴清一眼,留下一句“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命人抱起小玉的尸体走了。
骊儿第一个扑过去看徐宴清的伤势,只是徐宴清这回伤在屁股上,沈观澜立刻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掀衣摆,帮着自己把徐宴清扶起来。
徐宴清只被打了三下,但那棍棒有半个手掌那么宽,一下都够他受的了。见他站不住,沈观澜把他背起来,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房间。
徐宴清趴在床上,伤口火辣辣的,身上柔滑的衣料也变成了受刑的器具,一点轻微的摩擦都疼的他发抖。
沈观澜让秀莹立刻去自己房间娶药箱来,又让骊儿去打热水拿剪刀。等她们把东西都拿来后,沈观澜把两人都赶出去了。
骊儿急了:“二少爷你干嘛啊?奴婢要伺候四太太啊。”
沈观澜把她推出去,让秀莹拉着她:“他这次伤在屁股上,你是姑娘不能看,我来就好。”
说完,便“嘭”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第十章
沈观澜拧了一把热毛巾,先擦掉徐宴清脸上的汗,又拿了条干毛巾递到他嘴边:“咬着。”
徐宴清喘了几下,艰难的回头看他:“你要干嘛?”
“帮你清理伤口,我现在没有麻药可以止痛,你先咬着,不然一会儿容易咬到舌头的。”
徐宴清推开那条毛巾,还没开口拒绝就扯到了伤口,他疼的“嘶”了声,一口咬住了手背。
沈观澜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勉强他了,掀开长衫下摆,拿起剪刀就沿着布料下手,发现徐宴清又动了动。
沈观澜忙道:“别动。”
徐宴清的声音比他还急:“你别剪!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你别犟了才是!伤成这样了你还能自己擦到药?还是说你不想我这个男人碰,就想要骊儿那个大姑娘来脱你的裤子?”沈观澜知道徐宴清是在介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故意这么说。徐宴清果然被激到了,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沈观澜看他这样,真是又想气又想笑。这人明明稍微低下头就能好过许多,怎么就偏要拧着一口气呢?难道不知道这样倔到最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吗?
不过沈观澜也没空去想这些了,他拿着剪刀,小心的沿着伤口四周剪开来,很快就看到了伤处。
徐宴清只被打了三下,但那些板子是实心的,已经变成青紫色的血印子了,幸亏没有其他的外伤。沈观澜检查后便放下心来,这回打的地方是屁股,肉多,要好起来也快。
他看着看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注意力也偏了,开始观察伤口以外的部分。
他知道徐宴清白,还是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可他却没想到,徐宴清的身子也白净。一个男人,皮肤居然比他那位正值妙龄,每天擦美白香粉的妹妹还要光滑。沈观澜眯了眯眼,觉得被自己剪开来的部分还真是恰到好处的大小,把那浑圆的弧度衬托的像极了寿包,戳一下还软乎乎的。
床上的人忽然缩了缩,徐宴清不知道沈观澜在干嘛,又不好意思回头看。沈观澜也愣了,他盯着自己的手,他刚才怎么想什么就做什么了,居然真的摸……
“你快点行不行?”见他一直都没动静,徐宴清忍不住了。
他们现在做的事本就尴尬,要不是徐宴清自己疼的不行,又不能真叫骊儿进来,哪会让沈观澜留在这里。眼下沈观澜磨磨蹭蹭的,他又不能一直回头盯着,心里都快臊的不行了。
沈观澜咳了一声,板起脸,开始给他清洗伤口敷药。
沾了碘酒的棉球轻轻碰上伤口,徐宴清疼的绷直脊背,咬着手背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沈观澜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抚着他的腰背,哄着他放松。直到擦完了,徐宴清才松了口气,额角又满是冷汗了。
沈观澜打开一个褐色的瓶子,里面装的是祛瘀活血的药油。他让徐宴清忍着,又低下头去,在两处擦多了碘酒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几下。
他本意是吹干好擦药,可不知是不是他吹的太轻了,身下的人又绷直了身体,一声轻飘飘的“嗯……”从他头顶传了过来。
沈观澜一怔,抬眼看了看徐宴清。
那呻吟很轻,但沈观澜听到了。他眼珠转了转,忽然起了个念头,又低下去对着刚才的地方吹了几下。
他这回是故意的,吹的极慢,还凉丝丝的,像根羽毛蹭过去。惹得徐宴清忍不住了,又是一声从鼻腔里漏了出来。
尽管徐宴清立刻就捂住了口鼻,沈观澜还是又听到了。不但听到了,还觉得这声比刚才的更好听。他打量着眼前的风景,莫名有了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想要找点东西来润润嗓子。
“沈观澜!”
徐宴清的声音像一块石子砸进了湖里,把本就起了涟漪的湖面搅得更不平静了。沈观澜怔了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徐宴清已经转过头,羞恼的瞪着他了。
一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沈观澜就反应过来了,忙找借口搪塞:“碘酒擦多了,我只是给你吹干了好敷药。”说完便把药油倒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头慌乱的缘故,手上居然没拿稳。那药油本就是宽口的瓶子,一下倒了小半瓶。清润的药油顺着腰臀的弧线缓缓滑下,有一道居然要流进最要不得的缝隙里,看的沈观澜又咽了咽嗓子,急忙伸手去拦那滑腻腻的药油。
“啊……你轻点!”
他学医多年,此刻却像个新手一样手忙脚乱,下手也没了轻重。徐宴清痛的叫了起来,真恨不得把那只爪子剁掉。
沈观澜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他收起的心神,边道歉边小心的把多余的药油擦掉,剩下的在伤口上敷匀了才停手。
徐宴清疼的都没脾气了,也没了最初的羞耻心,等沈观澜收拾好后立刻把人赶出去。
“二少爷,怎么样了?”骊儿看着沈观澜提着药箱灰溜溜的走了出来,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不过他暂时不能下床了。我给他身上盖了条薄毯子,你别碰他。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骊儿这才发现沈观澜身上有几处油渍,把白衬衫都弄脏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只要徐宴清没事就好。不过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道:“那三太太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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