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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南有风 完结+番外 (云窗雾阁)


  他还下意识地做着抱紧什么东西的动作。
  那个人朝他走过来,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虽然他在发光,但他似乎也不大,甚至可能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面容更是稚气未脱。
  那个人递来了一杯水,他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却像个大人一样负着一只手,温柔地问。
  “我叫,我叫阿文。”那人问的汉话,他便也答汉话。他自幼漂泊于边境,不仅会汉话,还些北方部族的语言。
  “阿文。”那人叫了一声,似乎是认真记下了。
  “你呢?”他也问。
  “我叫……”面前的人仿佛想了一想才回答,“子润。”
  “子润……”阿文点了点头。
  那时候,他望着眼前这个有些温暖而明媚的光芒的人,内心深处仿佛有着久违的感动冲破一层禁锢。
  只不过,他仍未想到,这个名字与这个人,他会记了那么久,寻了那么久。
  2 熙润在此地停留的过程中,不仅亲自查看各项赈灾人马及款项的落实,同周围的难民也有了接触,但一直未透露真实的身份。
  而那个叫阿文的男孩,也只在府邸里停留了两三日便匆匆跑掉了,后来也没人在周围看到他。熙润叮嘱了几个小将多加注意,但还是未能寻到那男孩的踪影。
  大概过了一年,西北地大有好转,熙润才启程回了皇城。
  他不知道的是,那时的阿文躲在一处角落,偷偷探出头看着浩荡人马的远去。
  “那是……皇城里来的什么重要的人吧。”阿文身后传来一个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是一个蒙面人,同他一样的个头。
  “那是自然。”阿文的声音也很严肃,“他先前住在总兵的府中,又气质非凡,年纪与我二人相仿,我推测,他是皇子。”
  “嗯,你说的没错。”身后的人蒙着面,声音依然又闷又冷。
  “姜洛,别蒙着脸了。”阿文转身,一把扯过身后少年的面具。
  那少年下意识地掩袖遮脸,不过又被阿文击了下手臂,才有些怏怏地垂下手来。
  少年的面容很白净,但是右边脸庞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都说了,没有关系的。”阿文锤了锤少年的肩侧,“走啦,回去了。”
  话音一落,又是一路辗转,一路迢迢。
  他们所归的,是一处北土的府邸。
  阿文是在从那个发光的人所在的房子里跑出来几天后,被这座府邸的大人找到的。
  这位大人姓姜,而陪着他的少年人叫姜洛,是这位大人的独子。
  这位姜大人是北土族的中流砥柱,深得族长的信任。
  而根据自己被寻到后所得的优待,他大概也能隐约猜测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果然,姜大人同另一位大人密谈时,提到了他。
  他躲在暗处偷听,总算是了解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是北土族长的私生子。
  他母亲只是个普通的中原女子,但也是年轻早亡,没有向他说过太多有关什么“父亲”的事情。
  而那时,他才知道,为何这位姜大人会寻到自己。
  他暗中广交义士,被姜洛所制止。
  北土政权两派相争,姜大人掌有大权,却也始终尊重保护族长的地位。
  终是有一天,他逃出了那名为北土的土地,只和姜洛断断续续地联络着。
  他辗转了几个地方,最终入了学府。
  再遇那人时,那人正在闲庭信步,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在院落中央的几束开得还未盛的花上。
  那人也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于是便转过身来。
  “大殿下,在下姓文名献,字以墨,是刚入学府的一位进士。”
  “我知道你。”熙润和煦一笑,“是最年轻的一位进士,也得大学士赏识。”
  文献只恭敬地行着礼,听闻此也并未回答,只是将礼行得更重了一些,过了会儿才放下。
  碰触到对方的目光之时,对方的目光也并未有什么波动。
  也许他早已经不记得那个邋邋遢遢,狼狈不堪的难民阿文了吧。
  虽是如是有些伤怀地想着,他还是颇有自信地想着那便重新好好认识一番罢了。
  他逮着机会在那人眼前晃荡,终是可以下几盘棋,谈谈那些其实他并不感兴趣的策论。
  那人总是眉眼含笑,其实独自一人时往往像是浸在了一方寒天里,教人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那人虽身为大殿下,却一点都不想当皇帝。
  通过付闵,他也暗自加入了那六皇子的背后势力。没想到他草草拟出的一个计划被实施,且最后令那人在生死的边缘挣扎。
  他本是笑看戏的旁观人,却险些成了戏中疯痴的戏子。
  他匆匆跑到那人所在的宫殿门口,却及时住了步,任由大雨浇透周身。
  而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人。
  宫中人都说大殿下失踪了,更多人说殿下走了。
  他的心在痛,痛到极致时,他便想要报复——
  他要所有,所有同这件事有关的人,为着私利想痛下杀手的人,都得其果。
  人心中的欲望总是容易被诱使,北土族中也好,而后在朝廷中也罢。
  一场局谋被细心制定一番,一行人便落了网。他们便真的相信,这兵权可握,这大好天下可掌,殊不知最大的漏洞就在于提建议的他。
  北土联盟战役之前,他便与姜洛定时传递消息。而后联盟关键一战落败,自后更是节节败退,他们便也及时收了手。
  给族长的毒鸩,也是他亲手所备。
  中途同姜洛互调身份之时,不料挽烛被擒。
  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又一切,他却已心神俱疲。
  而如今,虽是他身旁之人永不可能是他,但知道他还活着,便是不再想什么了。
  其实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呢?说是有,连场萍水相逢都谈不上,说没有,又怎教他做这么些疯事呢?
  他沉默地闭上眼,只愿在一方安宁中静度此生。
  在牢狱中所望的月光,正如诗中所说的,那般凄清。
  但在那个人踏步至牢狱前时,他依然会有心潮的波涌。
  熙润问:“我们是不是曾见过?”
  “殿下觉得呢?”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熙润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你是那个名叫‘阿文’的人。”
  熙润没有再询问,而是十分笃定地说。
  文献并未再开口,熙润便叹了口气,说:“一切缘果,既与我有关,我便也该担其责。”
  牢狱门开了,熙润说:“陛下并未降罪于你。从今往后,你是自由身了,不是阿文,也不是文学士,只是文以墨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开始~~(也叫补点坑)

  ☆、番外2 心池

  1 他叫霍风,这是父亲取的名字。
  记忆中的父亲对周遭的人总有些沉默寡言,但对于家人是全然不同的。
  对于母亲和他,父亲总是眼里含笑。
  九岁那年,母亲患恶疾去世了。
  在母亲生命最后的百日里,父亲总是守在母亲的床头,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事。
  他从未听过父亲说过那么多话,而发觉小小的他走至门槛处,父亲便会伸出单臂,一揽手抱他进怀里,然后讲着他没有听过的故事。
  即便母亲的笑容有些苍白,他们一家三口也继续地其乐融融了很长时间。
  母亲走得也十分平静。
  父亲一个人沉默地拭了眼泪,从此更加寡言。
  在那段时间里,父亲似乎就做好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他远送至皇城念书。
  父亲借着昏暗的灯光,花了很长时间写好了信。
  原本同那封信放在一处的,其实还有张削出了几个小孔的竹片,同信纸一般大小。
  “小风。”送别的时候,父亲唤的声音很轻,怀抱很温暖。
  随师父走走停停的一年里,他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风景。
  山水是他所习惯的,繁华的皇城则是他未曾领略的世界。
  而那个少年,一开始并未让他内心泛起任何涟漪。
  只是时日渐久,他发现那个少年是温暖的,有时有些迷糊,但是为人磊落,也时常为他着想。
  原本对于显贵之人的些许胆怯便渐渐散了去。
  当他看到父亲的信,回头一想,便知道了竹片漏出的八个字: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也知道了父亲对他的期许,对他的祝福。
  父亲希望他学富五车,但不涉官场之暗,留得一颗初心,为这天下奉献一己之力。
  那个小少年去上学府的第一天,其实他也有些寂寞。
  回来时司徒衡南匆匆忙忙地习了武便跑进了司徒将军大书房。他知道司徒回来了,所以便去找他了。
  司徒衡南趴在桌侧,睡熟的脸就在他眼前。
  “衡南。”他只听得自己,轻轻唤了一声。
  不过司徒衡南侧了侧头,似乎要醒了。
  “司徒。”他又小声叫了几声。
  司徒衡南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脸上还蹭了好些墨。
  “司徒,你的脸……”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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