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兄弟么?
是了……虽不知天祤因何就那般蹉跎了本心心念念的亲事,可对家庭的盼望想来是不曾变的,所以才会对他的一子一女这般上心吧?尤其他们多年相交,“情谊”始终不变,父亲和母亲也都因天祤定期的来往造访渐渐将其人视为了家中的一员,天祤感念此心更加投入,便也不是什么浑不可解的事儿了。
──这八年间,仍停留在过去之中的,只有他。
只有他,仍可悲地守着那份甩不脱、舍不开的心思,一方面告诉自己只能做天祤的挚友、兄弟,一方面又惦念着那些从不曾属于他的事物……所以当天祤终于渐渐成了他家中的一份子、身边的人也都接受了这件事时,却只有他一人……仍对这样的转变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尽管年方而立便位极人臣、也如同他曾经期盼的那般有了足够的份量摆脱父亲的辖制,可在和天祤之间的事情上,他的心思,却仍停留在八年前、停留在他为持守彼此情份而以“挚友”、“兄弟”为经纬织出的那张网中……进不得,也退不了。
直到现在。
直到……那个仍旧牵系着他万缕情丝的人,早已将他远远抛在后头的此刻。
望着眼前因夕阳西下而逐渐蔓延开来的一室幽暗,床帷间、已又一次明白了自身愚昧的柳靖云容色怔惚,突然意识到或许就连大前夜令自个儿耿耿于怀、无从面对的那一番失足,在友人眼里或许根本也算不上什么。
只有他……一心在意着自个儿“防线”被突破、害怕自身情意会被对方所发现,却忘了说到底不过是在帮他的天祤或许根本不曾多想,只是单单“帮”着他、照顾着他而已──有年少时曾经的那番荒唐在,以他们之间的交情,这样的“帮助”又算得上什么大事?也只有多年来一直暗暗思慕着对方的他,才会真正将那番“缠绵”视作缠绵、“欢好”当成欢好,然后为此患得患失、进退失据,甚至还因逞强上朝而整出了这一睡两日夜的蠢事。
──一生平步青云、算无遗策的他,却唯有在这感情事上一次又一次地栽了跟头、一次又一次地体会到了何谓“枉然”……
“靖云?”
便在此际,乍然中断了思绪的,是自前方蓦然响起的一唤……本有些失神的柳靖云闻声抬眸,只见齐天祤不知何时已然入得房来,正隔着一室幽暗微微皱眉凝视着自个儿,而在提步行至他身前后又问:
“怎么不点灯?身子仍不舒服么?”
“……没什么,只是想静下来思考些事情而已。”
尽管清楚以对方丝毫不逊于己的目力,要想在一片漆黑中瞧清自个儿的表情仍是轻而易举,可满心的疲惫却让柳靖云终究没能如往日那般牵起一个掩饰一切的笑容,而仅是维持着原先的怔忡淡淡道出了如此一句……瞧着如此,齐天祤双眉愈紧、神色一沉,却是足过了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问:
“你在想她?”
──此情、此景,这话中的“她”所指,自然也就只有那么一人而已。
阮庭芳,柳靖云已逝的妻子。
可听得如此一问、并因而忆及那早前根本不曾在自个儿脑中浮现过的身影时,便知对方有此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床榻上靠坐着的人仍是忍不住勾起了一个满怀自嘲与苦涩的笑……恍惚一如神情的眸光由友人身上再次回到那满室空落虚无的幽暗间,却是连顺势应承又或出言辩解的余裕都已再无分毫。
如不是仍存着少许理性,他甚至不想见天祤、不想见那个让他如此悲惨难堪,却偏又仍让他在乎得胜过一切的人……所以他终究选择了沉默,然后等待着自来“懂他晓他”的那人因“体谅”他的苦衷而就此退开,还他那份默默沉量思考的寂静、也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收拾好因又一次的“明白”而彻底乱了的情绪……
第十二章
可柳靖云错了。
──他的沉默,换来的并不是对方的退离,而是蓦然探前擒住他下颚的灼热指掌、以及随之攫吻上他唇瓣的温软……出乎意料的发展和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禁受着的人一时根本无从反应,却是直到对方一吻愈重、那灵巧而极具侵略性的舌更已趁隙窜入他口中恣意撷取掠夺,他才猛然惊觉到自个儿正遭遇着什么,忙强忍着周身因之而起的酥麻甘美抬臂直抵上对方胸口、一个使劲便欲推开齐天祤阻止这一吻;不想身前的人不仅文风不动,更已进一步加大了于他唇间勾转撩拨的动作……随着那温软灵舌舔过齿龈划过舌根、无比熟练而技巧地挑动着他口中的敏感,柳靖云只觉周身气力蓦然褪尽、腰间更已是一麻,而终在那无可抵御的骨酥身软下不由自主地为对方放倒上了榻。
“靖云……靖云……”
“呜……”
神思迷濛间,但听熟悉的呼唤一声又一声地响起,柳靖云近似低吟地一声轻应,却是直至此刻才意识到自个儿双唇不知何时已得了自由,而上方的人却已双腿跨立于他腰间牢牢制住他的身子、边啮咬着他脖颈边动手解开了他的衣带……他今日直到下午才起,又一直待在家中后进、身上除里衣外便只着了件单薄的便袍,故齐天祤这一番动手,却是没三两下功夫便已让他由原先的衣衫齐整变成了半裸;而那本往复留连于他颈间的唇舌利齿,亦因而得以再无阻碍地一路舔拭吮咬着行过锁骨落至了前胸。
──恰似那双终得直接贴覆上他肌肤、更已沿着他上身肌理渐次抚按摩挲而下的掌。
“天祤、别……呜嗯……”
眼见那张刚毅的俊颜已然埋首他怀间张唇含咬住自个儿乳尖,柳靖云轻喘未定便待出言相阻,可因之而起的、那交错着细微疼痛的酥麻刺激却已先一步蔓延了,却是让他一言未尽便又是一声难耐的呻吟流泻,不由羞惭地一个抬手捂住了双唇、同时单掌抵握上对方肩头便是一阵推搡──只是他方才气力犹存时便不曾奏功,如今浑身瘫软至斯,却哪还有半点成功的可能?尤其齐天祤似是铁了心一般,不仅无视于他的抗拒更形加重了唇齿啮吮的力道,右掌更已滑至他腿间一把包握上了那已多少起了反应的男根……随着那红舌勾转、宽掌套握捋弄,自前胸与下身分袭而至的强烈快感让柳靖云轻颤难抑的同时一阵迷眩,甚至是情不自禁地将那只抵握着男人肩头的掌转而勾揽上对方脖颈、生生由原先的抗拒转为了迎合──
“嗯……哈啊、天祤……天祤……”
尽管前些天才因故有过一番缠绵,可柳靖云多年禁欲,身子对床笫之事的承受度早已不比当年,又正是心绪紊乱之时,故面对心仪之人强硬却又技巧的触碰撩拨,却是没两下便理智尽失彻底沉沦,原先捂着自个儿双唇的掌已然攀附上男人肩背不说,双足更已因那连绵急窜上腰脊的逼人情潮而难耐地来回弓蹭起……察觉这点,齐天祤右掌抚慰圈弄他男根的动作愈甚,仍空着的左掌更已抚上了身下人犹未得着“照拂”的右胸时轻时重地揉捻了起、进一步加深了那是取悦亦是掠夺的爱抚。如此三管齐下,过于强烈的刺激对柳靖云疏于情事的身子根本难以禁受,却是没多久便在上方男人的唇舌指掌间难耐地绷紧身子、达到了高潮──
“呜……!”
伴随着一声交染艳色的闷吟,柳靖云周身剧颤、容颜高仰,不仅平时沉静宁稳的眸光已是迷离涣散,涔于其间的水雾更已积聚凝结、竟是就这么化作了泪水自眼角淌滑而下……掌间一片濡湿的齐天祤此时才刚抬首扬眸,不意却望见了这样令人心揪却也眩目迷醉的艳丽景致。本就已升腾勃发的炽热欲火当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而终是趁着榻上人高潮失神的当儿调整姿势一个使力分开他双足欺身近前,并将那只仍沾染着对方体液的右掌向前探滑入了他臀缝间……待到柳靖云因下身那愈渐鲜明的异物侵入感而被迫回神之际,上方趁隙而入的男人早已驾轻就熟地将一根长指完全伸探入里,更已于他体内揉按搔刮着便欲扩展他身子地再行插入一指──
“呜、不……天祤、住手……”
眼见齐天祤所图谋的不光只是单纯的彼此抚慰,而是如同三天前那般的结合交欢,柳靖云心下一惊,可却还没来得及积攒起足够气力阻止对方,下身却已又是一阵给强撑开的异样感传来,却是身前的男人已如愿于他体内再添了一指、更熟练异常地在放松他秘所的同时进一步往内深入探索……随着那深埋入幽穴的二指边抚弄着他内壁皱摺边往复抽插撩拨,那一夜刻划入体的记忆逐渐复苏,而让柳靖云便是下身异物感与不适犹存,体内深处却已是阵阵热度与麻痒漫开,不由腰身一颤、分跨于男人身侧的双膝微紧,承接着对方二指的幽穴更已不由自主地连连翕张收绞了起来……
“天祤……不要……呜、别再……身子……”
“我会让你舒服的,靖云……”
许是忍得难受的缘故,齐天祤执拗的一句脱口,音声异常暗哑、喘息无比粗重,而在言词流泻间又是一指侵探入里,竟是已在身下人体内足足放进了三指、更在不断地逡巡进出后如愿觅得了对方体内那足以令人疯狂的一点──那一刻,柳靖云只觉一股犹胜于下身男根给人抚弄时的剧烈刺激骤然直窜上脑门,不仅一度解放过的阳物已然再度昂扬、震颤难抑的瘦腰更已如弓弦般一阵轻弹紧绷,却是让他才刚勉强恢复少许的理智瞬间变得岌岌可危,当下双唇一张便待徒劳地再次拒绝,可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因对方食髓知味地连番折腾而再难压抑的阵阵喘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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