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黄雀变成了他,不知道小狐狸是否晓得了?
白衣男人勾起嘴角微笑。
红衣男子双手抱住自己,打了个寒颤,“师兄,你又想干什么?!”
每当师兄笑的时候总要有人倒霉,这次也不知道是谁?这里除了师兄就只有他一人,该不会是他要倒霉吧?!
“吃你的!”白衣男人没好气道,他这次只说话,没再往红衣男子碗里丢东西。
就师弟这种货色,他还不至于无聊到要寻他的开心。
红衣男子确定倒霉不是自己后,放下警惕,笑嘻嘻问:“师兄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别忘师弟的份儿哦!对了对了,很快就要科举了,你别忘了要去考试,三年前你就忘了去考。”
“明明是你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跑出来结果迷路了,害得我要去找你才错过科举,你别再来捣乱,我就能去考了!”
红衣男子似乎才想起这件事,却不认同白衣男人的话,反驳道:“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哪里是找我,明明是你听说兵部侍郎……”
“吃你的!”白衣男人又夹起一块鸡肉,却不是丟到红衣男子的碗里,而是直接塞进红衣男子喋喋不休的嘴里,“不是兵部侍郎,这件事休要再提了!”
"yen%#§……”红衣男子嘴里嚼着鸡肉,含糊不清说了什么。
白衣男人没听清楚,也没有想知道的念头。现在除了那件事,便是那只小狐狸的事能引起他的兴趣了,别的事,他不想理也懒得理。
023、偏不让你当慈母!
下人把南宫祁带回来的东西送回松苑,南宫祁则去仁和堂。
仁和堂是南宫祁祖母住的地方,名字也是祖母谢氏亲自取的,她自以为取的名很好,有仁有和,殊不知单听仁和堂三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医馆的名字。
南宫祁以前没有理会这些小事,现在经由这些小事却能看出谢氏的蠢,也没多大见识,怪不得黄氏几句话就能骗过她。
南宫祁领着奶娘和碧青在路口拐了个弯,奶娘和碧青脸上一愣。
碧青连忙道:“三少爷,这不是去松苑的路。”
“我知道,只是三年而已,何况我走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我还认得路。我不回松苑,先去祖母那里。”
奶娘和碧青更惊讶了,却不敢表现在脸上。
孙子回来先去看祖母是理所当然的,她们特意不提醒,没想到以前不注意这些小细节的三少爷竟然还记得先去看老夫人。
她们不提醒也就罢了,却是万万不敢阻止南宫祁的,免得南宫祁起疑,也怕路上说的话被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听见说给老夫人听。
南宫祁去的时候,两个嫡兄和二姐南宫萦都在仁和堂,他刚走到门口,坐在厅里的南宫萦就忍不住站起来。
“弟弟,你回来了!”
南宫萦的声音含着喜悦,还有一点点惊讶。
在黄氏的宣扬下,外人皆知将军府得将军宠三少爷在庄子养病三年今日回来,门外围观的人除了是一些普通百姓也有其他府里派来查看的探子,否则上一世将军府门外发生的事也不会传得这么快,仅仅一天,许多大户人家的主子都知道他占着将军的宠不敬嫡母。
这一世,将军府门外的事一样会传开,不过传的内容却刚刚相反,不是庶子摆谱、目无嫡母,而是嫡母不贤、虐待庶子。
他今日回来之事外面的人是知道了,不过显然甚少出门的南宫萦却是不知的,否则语气里不会含有惊讶。
在门口时南宫祁就知道南宫萦还不知道他回来,要不南宫萦不会还在仁和堂,而应该是和黄氏一样在门口等着他才是。
上一世黄氏也是故意不让南宫萦知道,在门口等候他回来的只有嫡母没有姐姐,他才会认为姐姐心里没他,不但三年来不闻不问,就算他回来,连嫡母都亲自出门迎接却不见她的人影
他的二姐,最后因他被新帝废后而被冤枉不贞最后沉塘溺死,是他害了她!
尽管南宫祁很想和二姐说话,也因见二姐而勾起他满心的怨恨,但是他还是从容的跨过门槛,进入厅子对上座的祖母叩拜。
“祖母,祁哥儿回来了。”
祖母谢氏没说话,她越过南宫祁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谢氏身边的大丫头牡丹走进来,先对各个少爷小姐见礼,随后走到谢氏身边帮她倒茶,借
着倒茶靠近谢氏的时候低声说了些话。
谢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慈眉善目道:“瞧我,忘了让你起身。祁哥儿,别见外,赶紧起来吧!”
南宫祁猜想一定是牡丹对谢氏说了他刚回府连松苑都没回就直接过来的事。
“谢祖母。”南宫祁又磕头一下才站起身,然后笑着对两个嫡兄和二姐打招呼,“大哥好,二哥好,二姐好。”
闻言,谢氏又满意的点点头,似乎很高兴看到孙子孙女们亲近。
不过谢氏的笑容只维持了一会,看见黄氏进来就沉下脸了,“孩子们都在这里,你去哪里了?”
嫡母黄氏恨得险些咬碎一口牙齿,她气得直接回房,回过神来已经赶着来仁和堂了,结果还是让这个贱崽子先来一步。
面对老夫人的质问,她又不能说自己到门外迎接南宫祁,否则不仅会被怪嫡母迎接庶子没规矩还会被质问为何南宫祁来了她却还没到。
她暂时放下恨意,想了想,有了主意,道:“我知道祁哥儿今天回来,先去厨房吩咐下人做些祁哥儿喜欢吃的菜。”就算南宫祁说出她刚才曾在门口出现,她也可以说从门口离开后再去厨房。
“这种事让身边丫头去厨房说就行了,哪需要你亲自去。”谢氏嘴里埋怨着,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一点。
“想到祁哥儿要回来了,我一高兴就忘了可以派人去,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去到厨房了,干脆就亲自吩咐厨房下人,免得他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一副慈母的样子。
听到这里,谢氏总算是脸色好了,招手让黄氏过去她身边坐下。
“有我喜欢的菜,太好了!”南宫祁高兴地拍手,又假装不经意问,“不知母亲让人做了什么菜?哦,一想到回来就能吃上我喜欢的菜,就忍不住想知道晚饭会上什么菜。”
什么菜?谁知道他喜欢什么菜,谁知道今晚会有什么菜!
这不过是她用来解释老夫人质问的借口,本打算离开仁和堂再派人去厨房说,不曾想南宫祁现在就问出来了。
南宫祁说完后,厅里一片沉默,老夫人感觉不对,看到黄氏脸上表情有些疑问,奇怪问:“怎么,难道你也不知道今晚会上什么菜吗?说几个菜让祁哥儿知道好高兴一下就这么难?”
黄氏哑口无言,这个时候她总不能说她其实只对厨房下人说一句“今晚做些三少爷喜欢的菜”吧,这不是说明她根本不知道南宫祁喜欢吃什么,只是假惺惺这样说吗?
可是她不说出几道菜,就算她不说,老夫人一样能知晓她其实平时没有关心南宫祁,否则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事换做以往倒是没什么,嫡母也不一定要知道庶子喜欢吃什么菜,可偏偏在她装作很关心庶子的时候被揭穿出来,难免让人有种假仁假义的感觉。
南宫祁假装没有看到厅里诡异的气氛,而是开口打破沉默,看似为嫡母黄氏解围,实则说出的话让老夫人更生气。
“祖母和母亲一定不知道我在庄子只吃清淡的东西,餐餐不是豆腐就是青菜,见天的都是
些没味道的东西,连一块肉也见不着,看看,我都瘦成这样了。”南宫祁指着衣服短了一截露出手臂的地方。
想嘴上说几句好话就当慈母?妄想!
就算他没有特意这样做,南宫萦已经看见他身上的衣服不合身,眼里含着心疼,怪自己送东西去的时候没有考虑到食物和衣物。
衣服尚且如此,想来被褥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怜的,也不知道天冷的时候会不会冻伤了。
“只吃豆腐和青菜,一块肉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谢氏尖声叫起来。
可就算南宫祁特意这样做,谢氏也只注意到他真的很瘦,却没发现他身上衣服不合身。
南宫祁心里冷哼,虽说谢氏已经掉进他设下的陷阱了,但是还是漏了这一点,看来她不仅笨又没见识,还没长眼!
黄氏心上一惊,先发制人对跟随南宫祁而来的奶娘和碧青发难:“你们两个狗奴才还不跪下!我已经特意吩咐庄子的人要好好照顾三少爷,三少爷要什么就给什么,不许怠慢,怎么你们却一块肉也不让三少爷吃?!”
她是让人“好好照顾”南宫祁,不过说的却是反话。
奶娘和碧青立刻跪下求饶:“老夫人恕罪!”南宫祁的餐食除了有夫人的特别交代外,自然也有她们中饱私囊的原因,跪下求饶倒不冤。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她倒不是心疼南宫祁,而是觉得自己的孙子被人冷落,这等于瞧不起同为将军府人的她。
黄氏见状,心里暗道不好,推出替死鬼还不行,得想办法让老夫人消气!
可她不是很清楚南宫祁在庄子的情况,一时想不到方法,只能提醒奶娘和碧青道:“你们快说为什么要让三少爷吃清淡的食物,说不出原因就罚你们!”
换言之,原因说得过去就不用罚了,她还特别强调南宫祁吃的是清淡食物不提不见肉的事,有意把虐待的层次降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