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两个姐姐的事,南宫祁专注在自己的学习上。
在庄子里的日子没有上一世来得轻松,南宫祁给自己安排了很多任务,白天看医书背下常见药物的作用、一些简单的方子,甚至连人体脉络的书籍都让牛二给找来了。
夜里则偷偷修炼牛二给的内功秘籍,有时白天也会打上一套拳法。奶娘和碧青等人知道这是大夫说的有利于强健体魄的普通拳法,实则,这是牛二特意给他寻来的拳法,是南宫祁吩咐牛二让大夫这样说的。
由于只是强身健体的普通拳法,南宫祁又是兴起时才偶尔打一回,奶娘和碧青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乐得见南宫祁“玩物丧志”,挪出看书时间胡乱挥拳,反正不能靠这个考武状元,能耽搁南宫祁的看书时间也不错。
后来牛二知道南宫祁已经开始背人体脉络了,主动找来人体穴道的书让南宫祁一起背下,并教他如何点穴。
南宫祁只知道学武和学医,并没有想到点穴一事,被牛二提起后发现点穴也很有用,便兴高采烈学了。
某夜夜里,周武恒受伤闯入南宫祁的房里,点穴一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周武恒不仅身上伤口还在流血,身体已经开始发热,如此一来,就算南宫祁给他上药止血了,烧没有退的话依然有生命危险。
南宫祁悄然出门,在两个睡熟的丫头身上点了睡穴,让她们睡得雷打不动,才向不远处的两个护卫招手。
护卫见他点了丫头们的睡穴便知他要说的话不能让人知道,于是放轻脚步走过来。
“速速去买一些止血的上药和烈酒回来!”他先对一个护卫说,随后又吩咐另一个护卫去办事,“你去井里打一盆清水,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
“这样的伤药可以吗?”护卫身上都带着伤药,立马掏出来给南宫祁。
另一个护卫则直接去打水。
南宫祁接过伤药,“我先试试,不行再找你,你再去弄一些烈酒过来。”
剩下那个护卫没急着走,等打水的护卫回来了,有人看守,他再去打烈酒。
南宫祁接过水盆自己端进房子里,没让护卫进房。
他回到床边,解开周武恒身上的衣服,用一盆水简单清洗伤口附近,撒上伤药,效果还不错,起码血止住了。
等另一个护卫回来了,敲门,南宫祁走出门。
“不是好酒行不,要不要我去弄些好一点酒回来?”庄子附近有些农户,想找酒比较容易,有烈酒,但是也是劣酒,味道不大好。
南宫祁当着护卫的面打开酒葫芦的盖子,倒了一下在手心上,停了一下,接着盖上盖子拿过酒葫芦,“这样就行了,你们回去继续站岗吧。”
“少爷……”两个护卫欲言又止。
起初他们没能发现,不过在门口站了好一会,闻到房里面传出的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仔细一听,听到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低低喘息声,他们想不担心都难。
同时也有些震惊,那人已是受伤,但是他们却没能发现他什么时候进了房间,可见功夫不低,还远超过他们。
“是朋友,不用担心。”南宫祁走进房间里,捧出一个水盆,水盆里的清水成了红色的血水,里面还有一大块脏了血的布块,“拿去处理掉,别让庄子里的人发现。”
既然他们已经发现里面有病人,他又不知道拿这些东西怎么办,干脆交给他们处理了。两个护卫对上视线,两人眼里皆闪过一抹无奈,一人接过水盆离开,一人默默回到院子门口旁站岗。
020、救一命,换保守秘密
上了药,南宫祁见伤口的血止住了,翻出另一块白布包扎伤口。
伤口从左肩划到腹部右侧,很长很深,再加上病人发烧病得神志不清,要包扎并不容易,南宫祁包扎得很辛苦,好不容易弄好了,身上的里衣已经湿透了,也把周武恒身上的伤口折腾出一点血迹。
“神志不清竟然知道跑来我这里,还没被外面的护卫发现,你倒是有能耐。”不愧是武状元,南宫祁羡慕周武恒的一身武功,这股羡慕已经堪比妒忌了。
明明上一次受伤闯进来被人发现了,这次摸到他房间里来也没能被人知道,也不知是周武恒的武功又上一层还是来过几次这里,已经把这里的摸透了,这才避开所有的护卫。
南宫祁休息了一下,身上黏黏的,想洗澡,不过显然是洗不了的,只能走到屏风后换了里衣和亵裤,然后回到床边用手帕倒出酒葫芦的酒帮周武恒擦身降温。
刚才顾着处理伤口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周武恒看起来不壮,实则很结实,明明穿上白衣的时候很有文人的范儿,身上的肉却硬邦邦的,而且很有料,不像自己,瘦不拉几,像是风一吹就能倒。
想着,手上的力道重了,床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把南宫祁吓得了一跳。
幸好周武恒只是叫一声并没有醒,南宫祁心虚地拍一拍胸口给自己压惊。
被这么一吓,南宫祁接下来专心降温,可干着干着又想起一事——他为什么要救他啊?!
这家伙知道他的秘密,他明明恨不得他死,只要周武恒死了,他暗地里派人帮大姐的事就不会被传出去,为什么周武恒来了,他就要救他,而不是任由他自生自灭?
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人,南宫祁咽了咽口水,现在还有机会,只要用力一掐……
南宫祁的双手慢慢往周武恒的脖子伸过去,周武恒像是察觉到危险,突然睁开双眼。
!!!南宫祁顿住,甚至屏住呼吸,忘记喘气。
周武恒抬起手,南宫祁以为他要动手杀他,不禁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降临到脖子上,反倒是自己的一只手被抓住,南宫祁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武恒已经又闭上眼睛了,嘴里喃喃叫着母亲。
南宫祁抽了抽嘴角,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人当做母亲,就算他瘦弱,可他本质还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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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能让周武恒毁了自己的冷静!
南宫祁深呼吸几下,终于恢复平静,冷眼看待床上宛若向母亲撒娇的孩子。
尽管心里想过亲手杀死周武恒,也想过让外面两个护卫进来把他抬出去活埋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武恒病得无意识中的依赖,南宫祁到底心软了,任由他继续霸占本属于他的床
南宫祁想抽回被握住的手,没能成功反倒把自己的手弄疼了,便作罢,他伸出没把抓住的手摸了摸周武恒的额头,已经降温下来,他不由叹气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是交易,我救你一命,你替我保守秘密!”
说完,他就着现在的姿势趴在床边睡觉,殊不知他刚传出平稳的熟睡声,床上病得“神志不清”的病人却勾起嘴角笑了。
南宫祁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而原来睡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他只恨没来得及和周武恒说清楚,他们两清了,以后各走各的路。
不过他没懊悔多久,而是看着床上沾了血的被褥烦恼,不见一两块布还好说,若是整套被褥不见了,肯定得引起奶娘和碧青的注意。
该怎么办?就算他醒来得早,没想到办法处理好也没用。
就在南宫祁烦恼的时候,“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少爷,少爷……”
是护卫的声音,南宫祁暗暗侥幸。
南宫祁打开门,两个护卫各抱了些东西站在外面,一个护卫抱着的是一只受伤的兔子,另一个护卫抱着的则是几块干净的布块,质料和他昨晚用的一样。
“少爷把受伤的兔子放在床上,就说这只兔子昨晚闯进你房里,你把它留下来了,也好解释你床上为什么有血。”
南宫祁喜笑颜开,“谢谢你们了,我正愁着怎么瞒过去。”
两个护卫顿了顿,眼色有些飘忽。
“不是我们想到的,是……”
“是那个公子让我们这样做的。”
是他!南宫祁的眼色闪了闪了,不过脸上依然维持笑脸,“还是要谢谢你们,全靠你们帮助了。”
护卫送来的布块,南宫祁只留下两块,剩下的用来擦干净地上的血迹,那两块干净的布块沾了一点点血就和床上沾了血的被褥混在一起。
等奶娘和碧青来了,见到血时大叫的时候,南宫祁趁乱让护卫把床上的东西卷起来丢了,还美如其名说是替奶娘和丫头们着想,不让她们碰这等污秽东西。
南宫祁早先已经打开窗子和门通风,又在房里点了熏香掩盖原先的血腥味,而兔子身上的伤口不小,不过已经是止了血才带来的,奶娘和丫头们又没看清床上被褥粘了多少血就让护卫处理掉了,这件事就这样瞒过去了。
021、与嫡母的第一战
两三年很快过去,在科举前,南宫祁被将军府派来的人接回京城。
上一世回京的时候大箱小箱,足足装满三辆马车,这一次回京的东西只用一个马车装便够了,而且还不能装满。装货的马车上,真正值钱的金银配饰只有一个小箱子,其他的不过是一些书籍和穿旧了的衣服。
在庄子的时候,他让人悄悄给两个姐姐送信,叫她们不要往庄子里送东西给他,尽管她们还是送了些东西过来,不过加起来还不如上一世的一半,而且只是些新奇的小玩意,应该京城里比较时兴的玩意儿。
小玩意新奇,但是不值钱,只要用平时省下的月银就能买下,两个姐姐还不至于变卖自己的东西给他买东西。
南宫洪仁倒是依然给他送了不少东西,上一世,这些东西都是和府里的东西一起送回将军再借着夫人的名义送到庄子里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