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扳倒他们俩的法子。”
“现在有什么好法子也用不了了。”莫怀苦笑道:“刚刚我的人传来消息,说粤洲湾的百姓进京了。”
“粤洲湾的百姓?”
“之前粤洲湾发大水,朝廷下发救济金,结果被当地官员私吞了,之前苏擎宣去粤洲湾体察民情,想必是有所进展了。”
“皇兄不是立刻处置贪污的官员,而是将百姓召入京城,应该就是为了让那些因为祭祀大典的事闹得凶的老百姓看看他慕庸宁是个心系天下的好太子!莫怀,我刚才说了我有好法子,就算皇兄是太子,也能将他从这太子之位拉下去。”
“什么法子?”
“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慕尚华说完便招手示意莫怀过来,然后贴着他的耳朵把他与慕庸宁的秘密和扳倒太子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说太子殿下不是皇室血统?”
“那还能有假,他当初就是我母后捡回来的孩子,只是母后劝我将皇位给皇兄,我呢好做个逍遥王爷。不过现在我后悔了,是秘密就会有保不住的一天,与其担心那天皇兄要针对我,倒不如我主动出击,省的我成天还要对着这个假太子毕恭毕敬。”
“那殿下打算这么告知侯国公呢?殿下想法虽好,但殿下一言之词难以让旁人信服,贵妃娘娘既然让慕庸宁当太子,就会替他处理掉一切障碍。这也就能说的明当时帮我杀死侯睿君的人是贵妃的人了。这侯睿君当初定是有所察觉,这么大的事他也一定会告知侯国公,如果侯国公当时知道了,为何选择隐瞒?”
“……”
“他是已经认定了这个太子,所以就算慕庸宁不是皇室血统,他的太子之位也是无人动摇的了的。”
“那,那只能静观其变了?”
“目前看来,只能如此。”
东宫里。
“此时粤洲湾的难民应该已经被苏擎宣安顿在顺天府了。”慕予坤道。
“若不是皇叔将苏擎宣的密信转交给我,我也不好派兵护送难民入京。”慕庸宁对着慕予坤笑道。”
看到慕庸宁嘴角的笑意,慕予坤有些不自觉的往四周看去。
“只是想不到路上真的有杀手要置那些难民为死地。”慕予坤道。
“不过好在那些难民成功进京,明日我便亲自去审这些难民,一来可以淡化百姓对祭祀大典的忧虑,二来也好给身居朝堂的官员一个警钟,说明我慕庸宁还是很重视官员的自身素质的,让他们少动点歪心思。”
“殿下,钦天监来了”门口太监道。
“传他进来吧。”慕庸宁答道。
“传钦天监过来是?”
“侯国公之前和我说了,祭祀大典之后的登基取消,但是也只是暂时的,国公建议我请钦天监算算日子,选吉日登基,别像祭祀大典那样出现什么意外了。”
慕予坤听慕庸宁提到钦天监,说道:“殿下祭祀大典之前好像没有请钦天监来算过日子啊?”
“确实,那几日有些忙,给耽搁了,没想到祭祀那日出现气候变化,造成百姓的损失和我的负面影响。”
“那侯国公所言极是,还是请钦天监算算日子再决定何时举行登基大典。”
钦天监王大人来后,便向慕庸宁举了写算出来的好日子,让慕庸宁挑选何日为登基大典。
“皇叔觉得明年的三月和四月那个月举行比较好?”慕庸宁将写有日期的纸递给慕予坤。
慕予坤看过之后道:“明年的四月月份吧,时间也宽裕点,也好准备的更妥当,而且二月底三月初是春猎,本就是忙的时候,若是挑在三月,可能会事倍功半。”
“那好,便听皇叔的建议,你下去吧。”慕庸宁道。
“等等!”慕予坤打断了慕庸宁,对王大人道:“这祭祀大典之日有天灾,王大人身为钦天监,不会不知道吧?”
王大人隐瞒了祭祀之日会出事的消息,本就害怕的不行,看太子殿下没多疑,刚松口气就被慕予坤这么问,王大人差点没吓晕过去。
“回秦王殿下的话,下官的确是就这星象看出了异样,奈何资历尚浅,没算出这异样所导致的后果,所以也没多想,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下官真是该死!”
“的确该死!”不等慕予坤开口,慕庸宁抢先道:“天有异样就要及时汇报,知不知道这次天灾导致奕夫人雕像掉落砸死了不少的老百姓?若是你早和本太子说了,也许就可以使那些百姓免于苦难。”
王大人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饶命?身为钦天监没有尽到职责,那便不要干了。那会些术法之士都想当这钦天监,也不缺你一个,自己离开还是本太子赶你离开,你二选一吧!”
“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王大人朝着慕庸宁磕了几个头之后便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怎么突然这么针对王大人?”慕予坤道。
“王大人是替盼着我出事的人掩瞒了祭祀大典的意外。”
“撤了王大人的职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了。”慕予坤道。
慕庸宁点点头,又道:“只怕他还是不会轻易罢休”
“那殿下最近还是要多加小心。”慕予坤关心道。
“皇叔。”慕庸宁突然走到慕予坤的身边,拽住慕予坤的袖子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慕予坤道:“万一莫怀要是不明着针对我,暗地里派人暗杀我怎么办?”
慕予坤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语塞。
慕庸宁往下拽了拽着慕予坤的袖子,乞求道:“不如皇叔搬过来住吧,皇叔会武功,有皇叔在,莫怀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这……”慕予坤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这怎么不好了!”慕庸宁又甩了甩慕予坤的衣袖,道:“您是我皇叔,我的亲人,怎么不能住在一起了?再说了,只要皇兄晚上睡觉不梦游,我们住在不同的寝宫,也互不干扰啊!”
“我……”
“皇叔若是放心不下王妃,可以接王妃到宫中同住嘛。”
一提到侯芷君,慕予坤倒有些郁闷了,自从侯芷君给给他下药之后,他就一直避着侯芷君了。如果能借保护太子之名住进东宫,也好与侯芷君保持开一些距离,又不显得尴尬。
“皇叔考虑的怎么样了?”慕庸宁道。
“芷君近来身子不好,也不适合来回搬来搬去,既然殿下不放心,那我便搬入宫来住吧。”
“那我现在就命人打扫偏殿去!”慕庸宁对着慕予坤笑道。
看到慕庸宁纯真灿烂的笑容,慕予坤一时竟有些失神,手不受控制的摸了摸慕庸宁的脸。
慕庸宁歪了歪头,将脸埋入了慕予坤的手中,道:“皇叔,怎么了?”
听到慕庸宁的声音,慕予坤吓得一下子抽回了手,道:“没事,我回王府准备,明晚就搬过来。”说完便离开了东宫。
慕予坤走后,慕庸宁摸着刚刚被慕予坤摸的半边脸颊,心中是窃喜,更是无奈。
☆、重树威严
第二日,慕庸宁便来到了顺天府。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苏擎宣道。
“苏大人不必多礼,时候不早了,传那些难民吧!”
“嗯,传难民!”苏擎宣喊道。
府吏的一声声“威武”喊过之后,那些粤洲湾的难民都已经跪在堂上,堂外是看热闹的百姓们。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难民们道。
“各位先起来吧!”慕庸宁道:“各位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太子会替你们做主的!”
“谢太子殿下!”难民们站起来后,领头的那个人道:“太子殿下,我是粤洲湾的一个小村的村长,我们是来告状的,我们要状告粤洲湾的地方官!”
“那你且说说,那些地方官的罪状。”
“启禀太子殿下,那些狗官其大罪有三,小罪数无可数。先说其一,身为地方官,没有管理过粤洲湾的百姓,遇到案子也都是瞎判,瞎定罪,从未站在百姓的利益上替百姓着想;此外,那些地方官还强征赋税,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不管百姓死活,不瞒殿下,咱们村子里有不少的人因为交纳苛刻的粮食税,结果被活活饿死。面对这种情况咱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这时候,村长身后的难民们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村长又道:“那些狗官这样对我们,我们早就忍受不住了,奈何太穷,离开粤洲湾进京告状的盘缠都没有,大家也只能自认命不好。但是这次我们粤洲湾发大水,田地房屋尽数被毁,那些狗官非但霸这朝廷的救济金不给,还让催我们赶紧缴税,这我们谁能受的了?好在苏大人带我们进京告状,这下天下百姓知道那些狗官的所作所为,好让那些狗官受尽天下人的唾骂!”
“光是唾骂还不够啊!”苏擎宣转身对慕庸宁道:“殿下,经微臣核查,这些难民的话句句属实,当地官员的确干过这些龌龊的事,这罪怎么定,还要看殿下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便将粤洲湾的地方官员收监,押送到京城问斩,其余家属入奴籍,终身不得参与科考。还有,粤洲湾的新官员会尽快上任,朝廷也会将救济金重新发放给你们,同时也会派禁军护送你们回去并帮你们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