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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和天下 (窃窃斯语)


  “越国的这些有钱人,钱多的太不可思议了。”慕庸宁凑着侯国公说道。
  “那这墨水有人按盒买过吗?”侯国公问道。
  “这倒没有,这墨水虽稀罕,喜欢的人也多,但基本上也就买几瓶回家写写玩玩。对了二位老板,您们现在是要画呢还是要墨水?要画呢就请先付一万两黄金做押金,明日这画就开拍了;若是要墨水呢,您们是头一个按盒买的,我可以给你们便宜点。”
  “那小二方便告诉我们明天到场的都是哪些人吗?”慕庸宁问道。
  “哎呦,这小的可不知道了,他们留下押金,我们给拍卖令牌,之后就再无瓜葛了。这小的也不知道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姓什么叫什么啊!”
  “不对,他们先预付押金肯定是要记在账本上的,账本上一定有他们的名字。”慕庸宁道。
  “这位老板,您看小的像是识字的人吗?这账都是掌柜的亲自做,小的在这干了这么多年,都还没见过账本长啥样呢!”
  “那你们掌柜方便给我们看看账本吗?”
  “小老板啊,这黑市规矩,外人不得见黑市店铺的账本。”
  “那是不是黑市的人才能见这账本?”一直一言不发的侯国公突然开口说道。
  “那也得看他在黑市中的地位。”
  “侯国公。小二你看这个身份够不够看账本的地位。”
  “够够够!”店小二赶紧点头哈腰,抬手将二人请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店小二带他们来到一间雅室,里面熏了香,桌上小灶还“咕噜咕噜”地热着茶水。
  “国公爷先坐,这雅室是给要客准备的,我们掌柜的还不在店里,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回来,还请您稍等片刻。”
  侯国公带着慕庸宁坐下后,慕庸宁道:“店小二好像很重视国公。”
  说完倒了杯茶递给了侯国公。
  侯国公接过茶后,若有所思道:“殿下有所不知,当年莫家家主的那个大儿子想开个黑市,莫家主不肯,所以他就找老夫借钱,开起了这家黑市。黑市运营后,我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店铺账本都由莫家打理,所得的盈利与侯国公府五五分成。老夫也算是黑市的半个创立者,那些掌柜的还是会尊重我这个老头子的!”
  “所以说现在黑市的掌权人在莫家人手上。太后久居深宫,不会管黑市的事;莫远以前常随皇叔在关外,肯定也是无暇打理。那现在黑市的……”
  “嗯,现在黑市的经营权在莫怀手上。”侯国公先开口道。
  “掌柜的要是知道我们要查账本,肯定会有所猜忌,八成会告诉莫怀。”
  “此刻的莫怀不是担心我们,而是担心担心他这些年干的这些好事会不会被我们查出来。”侯国公话音刚落,店小二便引着掌柜进来了。
  “见过侯国公。”掌柜弯腰行礼道。
  “账本带来了吗?”侯国公道。
  “带了带了,当然带了。”掌柜说完,用眼神示意店小二把盒子递了过去。
  “账本全在这盒子里锁着了,钥匙在我这,我这就给您打开。”
  掌柜上前打开盒子,把账本递给了侯国公。
  侯国公接过账本后随便扫了一眼就转交给了慕庸宁,道:“你看上面的人名熟悉吗?”
  慕庸宁接过账本,看到上面交易的人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上面有一些都是朝廷官员。还有一些名字看到眼生,应该是富商。这富商有钱倒不稀奇,只是这朝廷官员一年俸禄加赏赐也没这么多钱啊!”
  “那肯定这些官员在黑市做着见不得人的买卖,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殿下想想看,在黑市上卖什么最挣钱?”
  “名家字画、奴隶和兵器?”
  侯国公摇摇头道:“殿下没说到点子上,在黑市卖私盐最赚钱。一些地方官就喜欢肆意抬高官盐的价格让百姓没钱买,必须得去黑市上买私盐。这私盐虽便宜,可销量高,来钱也快。”
  “朝廷是不允许官员私自抬高官盐的价格的。”
  “殿下仔细想想看,盐铁权在谁的手上?”
  “您的意思是说,官员私自抬高官盐价格,并在黑市大卖私盐是尚华的授意?”
  侯国公点点头,道:“尚华是你弟弟,将不将这事说出去,还得看殿下你的意思。”
  侯国公说完便将慕庸宁手上的账本转交给掌柜,并让掌柜和店小二出去了。
  “国公爷,如果我要把这事说出去,尚华定会与我彻底决裂,万一他情急之下把我身份说出去了,我出事倒也罢只是可能会连累到母后和国公;可我不说出去,放任这这种行为继续,受苦的就还是老百姓。”
  “所以殿下打算怎么做呢?”
  慕庸宁起身,在到床边,看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道:“制造混乱,借着黑市治安问题,先将黑市给闭了。这样一来阻止他们贩卖私盐,二来也好给尚华一个下马威。”
  “也行。”侯国公喝完杯中的茶之后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
  慕庸宁和侯国公离开黑市后,莫怀便收到了掌柜的消息。
  “莫怀,怎么了?”慕尚华问道。
  “侯国公带着慕庸宁到黑市去了,还查了账本,估计他们已经猜到您默许官员贩卖私盐的事了。”
  慕尚华一听,从躺椅上坐起来道:“什么?”
  “不过殿下放心,在没有彻底的证据下,一个账本只能说明那些贩卖私盐的官员有钱,但不能说明他们的钱是贩卖私盐得来的。而且,慕庸宁也怕和你闹掰了你会把他的秘密抖出来。”
  “尽管如此,保不齐他那天就要用这个对付我,我们得尽快下手了。”
  “明年的三月有一场春猎。”莫怀拔出身上的小刀“唰”的一下刺穿了桌上果盘里的苹果,道:“要是在春猎上发生什么意外,可赖不到我头上。”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预祝莫怀的机会能够顺利实施了。若是本王能成功登基,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莫怀看着慕尚华,轻笑道:“殿下既要感谢我,不如现在就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吧?”
  莫怀说完便走到慕尚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躺椅上的慕尚华。
  慕尚华紧张道:“你,你想干什么?”
  莫怀猛地将慕尚华推到在躺椅上,压在慕尚华的身上凑着他的耳朵道:“你待会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慕予坤被慕庸宁叫到了书房。
  “皇叔来了!”慕庸宁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向慕予坤,道:“快来吃早饭吧!”
  “昨天你去哪了?”慕予坤有些不开心道。
  “他们没和皇叔说吗?我去找侯国公说话了。”慕庸宁吃了一口粥,又道:“是谈了一些关于皇叔的事。”
  慕予坤看到慕庸宁嘴角的饭粒,忍不住走上前去替慕庸宁擦拭嘴角。把嘴才干净后,才坐下来道:“侯国公跟你讲了什么?”
  “秘密!”慕庸宁凑到慕予坤身边道。
  慕予坤抬手盛了一碗粥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小子故意拿话题逗我结果还不告诉我。
  “皇叔。”慕庸宁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
  “算算日子,我都已经在皇宫呆了一年了。”
  慕予坤顺着慕庸宁的眼神,看向外面,发现外面已经飘起片片雪花。
  “是啊,都一年了,我还记得刚开始你还不是太爱说话,干什么事都喜欢瞒着,批阅奏折也老是拿不准注意。”
  “确实如此。”慕庸宁说完冲着慕予坤笑了笑。
  “你这孩子,这一年里倒经历了不少,也成长了不少!”
  “皇叔,过了今年我就成人了!”慕庸宁赌气道。
  成人?慕予坤看着瘦瘦小小的慕庸宁,忍不住笑道:“对不住啊殿下,看你这个子还以为你还小呢!”
  “哼,皇叔等着,我一定会长高长壮的!”慕庸宁说完便有盛了一碗粥喝了起来。
  

  ☆、深陷其中

  一直到年前,慕予坤都住在东宫,而慕庸宁不论有多忙,都会按时陪慕予坤吃饭,和慕予坤聊天。慕予坤也渐渐的打开心结,两人的关系也恢复从前。
  这一天,慕庸宁没让人请慕予坤用早膳,慕予坤倒有些不适应了,于是便亲自去慕庸宁的寝宫找他。
  到了慕庸宁的寝宫,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寝宫里静悄悄的,这是慕予坤不由的紧张起来了,心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于是慕予坤离又在寝宫里来来回回找了一遍,还是不见慕庸宁。慕予坤一下子急了,跑出寝宫,在花园里才见到有几个打扫的宫女。
  慕予坤叫住那几个宫女问道:“太子殿下人呢?怎么就你们这几个人?宫里其他宫女太监呢?”
  “回秦王殿下的话,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一大早太子殿下就叫去了一大半宫女太监,就留了我们这几个打扫宫廷。至于太子殿下去哪了、要干什么,奴婢们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庸宁又要干什么?带这么多人应该是出宫了,不会又去侯国公那了吧?
  随即慕予坤就出了宫,直奔侯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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