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寒潮来袭,早起就飘了轻雪,往山上的路有些湿滑,朱珏斜躺着小寐,梦里皆是上辈子的惨烈,同样的宫殿中,四周的窗户都被钉上,关的严严实实,就怕他跑掉,九皇子有好几日没来了,朱珏抱着腿坐榻上盯着那个蜡烛看,他在数自己被关了几天,默默的从头查到尾巴,再查回来,已经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柴伯有没有找他,叹口气,他也没有别的长辈,姜樊算是个朋友,也不会帮自己,那么,他该怎么办呢,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想着,从阴影处冒出来个影子,身形颀长,一席品红色的长袍,见着他乖巧,难得的蹲下给他晃了晃手里的灯笼,“送给你,喜欢吗?”
朱珏连看都没看,伸手接过来直接摔到远处,灯笼在空中划出个弧度,咣当一声琉璃碎了,里头的火苗窜出来,把那扇木质的窗户从左开始绕着圈的全烧着,火势越来越旺,傅壬章没回头,却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抓住他的手,质问道,“为何不喜欢?”
他知道朱珏不喜欢跟他做那种事,可是他喜欢他啊,喜欢的快要上天那种,上次他就不屈服,弄的伤口再次撕裂,这次他本想着亲自做个什么东西讨讨他欢心,为何,不喜欢?
朱珏眉眼坚定冷凝的瞅着他,“与旁的无关,只要是你拿的,我都不喜欢,我都看着不顺眼,我都觉得丑陋无比…”
最后的几句带着嘶喊,我不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别的无关。
傅壬章眼眶通红,熬夜熬的心血都快干了,愤然站起掐着他腰,另一只手掰着他下巴,映照在火光中的面容狠辣决然,“你不喜欢?不喜欢也得给我脱了裤子让我上,我上的爽就行,还管你喜不喜欢?”
“你无耻…”
男人冲着他唇边咬下去,牙齿撕扯着他唇瓣往外拉,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表情,朱珏因为疼痛,很快就盈满了泪,水汪汪的倔强,傅壬章又舍不得,松开他唇,上边已经出了血,就那么按着他,慢腾腾的用舌尖一点一点的舔,直至舔的干净了,才把人翻过来,扯了裤子,让他趴伏着,蛮狠而入。
疼痛难忍,朱珏睁开眼坐起身来,感觉浑身都疼,额头上一层汗珠子,都怪那个死男人,上辈子的刚开始,真的很不美好。
下车的时候,正好周武过来,瞧见他脸色苍白,下意识的问,“小伯爷莫不是又病了?这几日天寒地冻,还是多穿些。”
以前是朱珏比较清冷,见着人都不打招呼,自经历了九皇子的事,倒待人热情了些,收敛了情绪,朝着他笑笑,“没事,我们上去吧,今天什么课啊?”
周武是个心粗的,顺着他话说起最近的课业来。
再说傅壬章,半夜开城门出去,一路骑马到了皇家御院,正巧大皇子昨日领着群人出来吃酒宿下,这会儿大半夜的也被折腾起来,一见是他,拉着去了殿中,让人备酒备菜,“九弟,你是怎么着了?”
傅壬章对这个大哥是有感情的,母妃自小就不待见他,父皇倒对他好,却要经常忙碌,只有这个大哥能陪他玩耍,所以,长大了,也有情意,很自然的哭丧着个脸说,“臣弟喜欢上了个男子,可是他不愿意跟我亲近。”
哦?大皇子傅子宴听罢挑了下眉毛,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有何难,大哥教你,来,坐下。”
举杯碰了下,傅壬章一口闷掉,辛辣的烈酒顺着口腔一路滑下去,烧热了整个身子。
“去,喊个干净的男婢过来。”
傅子宴起身又给他倒一杯,同时解释道,“这酒,才是个助兴的好东西,一会儿,你尽管看着,嗯?”
傅壬章又喝一杯,仍旧气息不平,他被朱珏气的肝火上涌,难受的很。
外头很快进来一个,身形娇小,约莫也就十三四的模样,傅壬章想起来御医说过的话,心头一凛。
“过来,挨着我坐。”
傅子宴冲着他招手,看着人几步走近,忽而一把揽过去偎在怀中,“叫什么?”
“回大殿下,婢唤南楼。”
傅壬章自顾自的饮酒,边看着他俩。
傅子宴点点他鼻子尖,温声笑语,“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来,喝一口尝尝味道。”
名字叫南楼的男婢就着傅子宴的手喝了半杯,就呛的咳嗽出声,瞬间想跪地求饶,就被男人搂着贴上来轻轻的啄了个唇角,“用不着请罪,这酒太烈,来人,换个温润的果子酒吧。”
边说着,边抬头跟傅壬章聊天,“十弟去世,我看父皇甚为心痛,你也不进宫就多陪陪,整日里都在府中忙什么?”
傅壬章看着傅子宴一直给怀里的男婢灌酒,心里头合计,要不,请小红豆喝点酒,主要是,他不喝啊,难不成,硬灌?
“没忙什么。”
南楼喝的有点多,尤其是那口烈酒的后劲太大,脸蛋通红的摇摇晃晃,傅子宴瞧着小家伙有意思,难得的竟真有了喜欢的意思,扒拉着他衣领子,慢慢伸出来舌头舔舐着,“南楼,喊我的名字,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傅子宴,跟着你念…”
身下人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轻声跟着念,“傅子宴,唔…”
傅子宴已经娶了夫人,甚至儿子都有了,对待房事向来克制,头回对着个男孩情不自禁,兀自抱起来,对着傅壬章摇摇头,“你看,我还说教你,自己先忍不住,我先回房,你自己随意吧。”
说罢,也管不得他,亲着怀里的小宝贝走了,傅壬章自嘲般的笑笑,要是小红豆能这么好被搞定就成了,他还出来借什么酒,消什么愁…
作者有话要说: 傅壬章:你咋那么难搞?
朱珏瞪他:与旁的无关,就是不想让你干。
☆、晕厥
雪花纷飞,屋檐上一层的白皑色,柴伯缩着肩膀进屋,先除去身上的雪,后才拐过屏风,手里的食盒掀开,里头一碗汤药,朱珏又病了,上次的风寒可能就没好利索,这回更加严重,那头相熟的大夫可算来了,开的大补的药材,连着顿喝着,可算不烧了。
“爷,喝药了。”
朱珏对着阳光看书呢,听见声音抬头,一副面容更是俊美不凡,皮肤白皙的都能看见底下青色的血管,“嗯。”
柴伯还是觉得他又瘦了,嘀咕着,“老奴给您炖点鸡汤补补吧,这么不吃荤腥的,身体哪受的住。”
朱珏一口气都喝光,呲下嘴,随手抓了块饴糖含着,含糊不清的说,“不想喝。”
柴伯也是无奈,叹口气,不打扰主子温书。
刚出门,旁边月亮门穿过来个小厮,一见他手里的东西,柴伯就了然,讪笑着问,“这次,又是个什么?”
小厮腼腆一笑,“装蝈蝈的笼子,十个呢。”
“好,你回去说,小伯爷收着了。”
转身拎着又进屋里,“九殿下才刚让人送来的蝈蝈笼子,这时候,让哪儿去逮蝈蝈啊,真是。”
朱珏抬头,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眸色一暗,垂头继续读书,柴伯自己嘟囔嘟囔,还是整整齐齐的放多宝阁上,“这可好,人家府上多宝阁里都是些精贵的什么瓷瓶之类的,咱家可好,全是木头做的东西,这九殿下是要去当木匠吗?”
抬眼望去,整个多宝阁里全是傅壬章做的东西,大到木马,小到器皿,也不知道他哪儿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反正,自从那日后,傅壬章就再没来过,只是日日的送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发买,算了,他还是专心备考吧。
傅壬章这几日倒是平静,整日里猫木匠房里拿着刻刀雕啊画的,这会儿正专心致志的刨木头呢,准备做个能摇晃的躺椅,工程量巨大,外头总管大人看着一块块搬过来的檀香木,心里头直打怵,贵妃可传下来话,要过府来个新太傅单独教导他家主子,这一来,发现九皇子成日呆在木匠房里,成何体统喂,他急也没用,劝不出来。
这日,傅子宴来了,总管大人一瞧,顿时是看见救星的那种眼神,巴结着请过去,“大殿下快劝劝我家主子,这成日里着了魔一般。”
不想当皇子,反而想当木匠,真是他的好九弟。
“啰嗦,前边带路。”
总管大人一僵,神色如常的领人过去。
门开,里头透进去寒气,傅子宴一眼就看见中央坐着的那个人,他的九弟依旧是潇洒的,红衣红裳,可能是嫌碍事,底下的袍子角让他两两的系上,露出来一截白色的亵裤,长发用支钗子挽上,手里执着画笔正提墨呢。
“我原想,你得灰头土脸的,没想到,仍然是皇子风范啊,九弟,我领着太傅来了,你出来见见?”
太什么傅,傅壬章连头都没抬,问他,“你问问他,会木匠活儿吗?不会就滚。”
这脾性,都是宠溺出来的,傅子宴眼底闪过精光,九弟这么专心的玩物丧志可不好,要玩也得玩点新鲜的男人什么之类的,对着一堆木头,有个什么兴致。
摆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他慢慢靠近坐一旁的圈椅里,手指摩挲着扶手,百无聊赖的讲,“我又给你拿些话本,还有几盒西域的迷香,给人睡觉的时候点上,就像是做梦一般,飘飘欲仙的,非常爽利,上回给南楼点了一小块儿,就任由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整夜,早起醒了还完全不记得,可是有效用的很,我特意给你留两盒,别点太多,要不容易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