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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旧梦[上] (江湖一枝笔)


  后者于是在那装器物的木盒上找了一圈,发现每个盒子都在里层边角上刻着几个数字,却看不出什么规律来。
  “相公,这里头莫非还有玄机?”
  李邦彦哈哈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册秩丢给了他,“看看吧,这是我刚让人从会要所取来的,玄机可全在里头!”
  心腹低头一看,只见册秩上清清白白写着《大宋官职会要》六字。
  此时李秀云正带着女使悄悄摸摸往后门行,却不料正与自家父亲撞了个正着。
  “又要上哪儿去?”
  “爹爹。”李秀云一回头,见李邦彦正立在廊下捋着胡须看自己,紧张地咬住了下唇。
  “不愿说?那爹爹来猜猜,莫不是又要去张家府上?”
  李秀云被他说中了心事儿,面上一羞,却故作镇定道,“张公子怎么说也算是因我而伤了容貌,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他。”
  李邦彦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李秀云以为自己今日出不了这大门之时,只见他一招手唤来了厮儿,并将几个精巧瓶罐递给了李秀云,“这是先前从党项人那里得来的药,说是对滋养生肌有奇效,你且一并送去试试。”
  “爹爹不反对我与他来往了?”李秀云惊讶地瞪大了眼,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爹爹在你心目中就是这般翻脸无情,不知图报之人?”
  “多谢爹爹!”李秀云满目欣喜的将那药瓶捧在手里,欠了欠身,一路出了门去。她没瞧见的是,李邦彦在她身后捋着胡须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另一头,王黼府中,主人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可有那些劫匪的下落了?”王黼转头问贴身的近卫。
  “回少傅,还没有。”近卫方言罢,骤然瞥见对方正把玩着腰间玉带,连忙改口,“属下该死,如今该唤太傅才是。”
  王黼听他这一声称呼,脸色才缓下了几分。自蔡京辞相后,联金攻辽之外交大任便落在了他王黼头上。如今燕云已平,此等大功乃实至名归,是以官家亲授玉带,擢他为太傅,总治三省事。
  但偏偏这头他风光占尽,那头却有腌臜小人同他作对。
  “恭维的话便罢了。你自己算算,这都是第几回了,难不成应奉局的花石纲还是专为他们准备的不成?!”王黼一挥衣袖,转身进了府宅,“若是再让那些毛贼得手一次,尔等也别回来复命了!”
  “是!”侍卫一颔首,犹豫着开口道,“只是,贼匪似是有备而来,对我们行纲的时间、路线均了若指掌。而且……更值得在意的是……”
  “是什么?”
  “那熊隙倒也在军中与我有些交情。我先前问过他,他说那些贼匪行动时异常敏捷,且进退有度,不像是土匪,倒有些像……像军兵……”
  “军兵?”王黼听罢面色一变,搓着指尖沉吟了一会儿,后又下定决心道,“让朱勔那边先停下来,花石纲一律压住别往京城走。”
  “可……恩府先生那里,我们至少还差三万两……”
  “三万两罢了,这么点钱也凑不齐吗?”王黼气急败坏地吼道。
  “太傅,是黄金。”
  “……”王黼脚下一顿,面色铁青地转过身来,“让裘三郎把能销出去的东西先销出去,再从平日养肥的那些家伙身上多放些油水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按时看到钱。”
  “属下明白。”
  王黼搓着袖子叹了口气,刚要继续往前走,却又见老管事从右后方小跑了上来。
  “相公,刚刚收到消息,说李邦彦找上了裘三郎,从他手里买了好几样玩意儿。”
  “李邦彦?”王黼听到这个名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会不会只是巧合,他应该没理由会知道……”
  王黼一抬手,冷笑了一声,“哼,别看那姓李的一副浪荡德行,该清醒时倒是比谁都清醒。你当真以为靠着编几句淫词艳语,习些猥鄙戏谑之事就能取悦于官家?”
  “相公教训的是,我一定会派人盯紧那边儿的动静。”管事唯唯诺诺地应罢,又瞥了眼上头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方文静和种伯仁又来了,相公可要见?”
  “哦?他俩这会儿倒跑得勤快。” 王黼笑了笑,话锋一转,“最近这京里的风向可不太对头,看来,有些人是要弄出大动静了。”
  “……”众人低头不敢应声。
  “不管来几次,随便寻个借口,一律闭门不见。”
  “是。”
  画堂红袖倚清酣,华发不胜簪。
  王希泽看着美人榻前姿态风流的女子,略显紧张地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抖了抖手里的画笔,又在纸上描出了些鬓角旁散落的青丝。
  “好了没?且拿来让我瞧瞧。”
  “姐姐今日怎有如此兴致?”王希泽仔细收了最后一笔,终是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同时对身旁研墨之人道了句辛苦。
  “怎么?不过是让你替我作幅画罢了,瞧你这副不乐意的样子,你之前不是还作了那百美图吗?”张清涵接过他手里的画瞧了瞧,颇为满意地收了起来。
  “张公子的画技当真厉害,将张姐姐的美摹得丝毫不遗。”
  张清涵清眸一转,拉着李秀云坐过了身旁,“你莫夸得他忘形了,既然今日里高兴,不如就再让他替李妹妹也描上一幅?妹妹这般姿色,当比我来得更适合入画。”
  “张姐姐谬赞了……”
  “……姐姐你可别强人所难。”王希泽怎会不知她的心思。这位姐姐,自打小时候便喜欢多管闲事,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还有闲情忙活这些。
  “什么强人所难?李妹妹难道不愿入画?”
  “不是不是……只是……只怕累了公子……”李秀云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貌状有些不愉,赶紧抽开身子,重新拾起了那墨砚来。
  “我还是帮公子研磨吧。”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越是相处得久,张清涵倒是越喜欢起面前这个端庄腼腆的姑娘来,见她此刻仿佛受了委屈一般,便有些嗔怪地瞪了王希泽一眼。
  谁料那厮倒不以为意,反似松了一口气般转了转手里的画笔,又随手取了张纸来涂鸦。
  屋里的气氛又一时沉闷了下去,张清涵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王希泽悄悄拉到了一旁。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这么好的机会,你竟如此煞风景!”
  “姐姐……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明知道她喜欢的是张子初……”
  “怎么?你如今不就是张子初?再说了,她三番两次来探望的是你,与她携手同游相国寺的又是你,你难道就一点儿不动心?”张清涵瞪了他一眼,又拽着他道,“我不管!你好不容易回了这京城来,总不能只忙着干那些朝不保夕的危险事儿,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同你大哥交代?”
  “姐姐,你不会还计算着让李秀云给我生下一男半女,给王家留个后吧?”王希泽惊奇地看向了身旁的女子,见她面上一红,便知是自己说中了。
  他扶着额头,苦笑道,“姐姐,我求你别折腾这些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怎么?婚姻大事就不是正经事了?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兄长如今不在了,你就得听我的!”
  “姐姐……”
  “公子!公子不好了!”阿宝大惊小怪地叫唤着进了屋,倒是正好救了王希泽。他一出外间,只见阿宝领着范晏兮进了门,范晏兮手中还搀着冯友伦的老父冯祺。跨进门槛时,冯祺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模样看似十分着急。
  “怎么了这是?世伯怎生亲自来了?”张清涵跟出来见了人,也是吃了一惊。
  “友伦……友伦他……”冯祺说着一拍脑袋,懊悔地诶了一声。
  “冯友伦怎么了?”王希泽问一旁的范晏兮,只见一向木讷的人此时也显出了些急迫神色来。
  “友伦兄留了封手书,离家出走了。”范晏兮说着掏出了怀里的信封,递给了王希泽。
  “留书出走?”王希泽接过他手中的书信,粗略瞧了一遍,见信中尽是赌气稚幼之言,果像是冯友伦的手笔。
  “死也不从?从什么?”王希泽指着信中一处问。
  冯祺满脸懊恼,支支吾吾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该逼他去做官的。”
  “……做官?”范晏兮有些不解,冯友伦自上届进士落第之后,也未曾参加过什么制科之试,怎地忽然说他要去做官?
  可看冯祺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旁张子初的神色也有些古怪,他便未再多问。
  “世伯莫要着急,友伦兄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同您耍耍脾气罢了。说不定等上半日,便想通自己回来了。”
  “若是这样倒好,若他不回来……哎哟喂,我老冯家可就这么一个独子啊!”冯祺说着竟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希泽见他鼻涕眼泪,一股脑地往衣袖上抹,无奈地挠了挠眉毛。他终于知道冯友伦这咋咋呼呼的性子是随了谁了。
  “这样吧世伯,看时辰他应该还未出城,我们这就带人跟您去城里找找。”王希泽说着又冲范晏兮道,“你这些天不是都同那小魏将军一起吗?顺道去他那里问问,看能不能请他也派人帮忙找上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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