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光顿时了然,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对星北流很重要,所以如果是他,伤了星北流的心,会让那人更加难过。
威正帝则是另一番想法,定是星北流也还记挂着长光,更甚者对长光抱有愧疚,所以前几日才甘愿受长光折磨。
他咳嗽了几声,思索着怎么开口。
“长光啊,其实说来说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呢,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真的把人弄伤了也不好……”
长光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啊,既然你把大公子弄伤了,那你就去给他赔个不是吧,这事就算过去了……实在太严重了,你就把人接到皇城来吧,找个好点的大夫,要不然让这宫里的御医去一趟也可以。”
长光其他什么都没听到,只抓到了重点“把人接到皇城来”,顿时眼睛一亮。
“我可以把星北流接回来?”
威正帝点点头:“晚离郡那边贫瘠荒凉,要是没能好好养伤,指不定有什么后果,还是回皇城里来吧。”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借助长光把星北流带回来,其实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星北府主母那边朕到时候说一声,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主母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长光心里虽然有些开心,不过想了一下,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那我明天就亲自去一趟。”
威正帝笑道:“你这孩子,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到时候把人送回星北府便是了,不会太为难你。”
长光转了转眼珠子。把星北流送回星北府?他才不愿意呢,直接把人带回他的家里,谁来要都不给。
肃湖卿在一旁望天,二皇子算得果然一点都不差,虽然这个过程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他们的目的总归是达到了。
借长光,把星北流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开始日更(真的,看我诚挚的眼神
☆、静挽(一)
长光和肃湖卿离开后,去而复返的星北府主母被请到了暖阁中。
威正帝想要星北流回来,虽说他可以说了算,但是星北府主母的面子也不能不看。
其实倒也不是忌惮星北府的势力,只是星北府的主母到现在,还是星北流名义上的母亲,自然也是有权利过问的。
主母听完威正帝的想法后,半眯起眼,茶杯轻轻磕在桌上。
“陛下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何必还来问我的想法呢?”
威正帝笑了笑:“琪瑛,你现在毕竟还算是他的母亲,这些事还是应该和你商量的。”
主母却没有领情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在怪罪我当年所为?”
“这是哪里的话!”威正帝神色有些不悦,“你总是如此,这样一点小事,都让你想到以前的事。”
主母抿起唇,脸色淡淡的:“毕竟,我老了,儿子一个二个不争气,丈夫还赌气跑去佛门,只留我一个寡妇。最近总是在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当初星北流自请前往晚离郡,又不是我逼迫他去,现在要叫我打开大门亲自将他迎回来,陛下可是半点没有顾及我的面子啊。”
听她这么一说,威正帝也心软了不少,语气放缓了下来。
“朕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其实朕早已考虑好了,叫长光那个臭小子去把他接回来,反正也是长光惹的祸。晚离郡条件不好,阿流身体也不是很好,还是回来养伤比较好。等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再作打算吧。”
主母在心头冷笑,这分明是安排好了,只通知她一声了。
可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和威正帝争执,两人之间的关系最近才缓和了许多,没必要再针锋相对。再说,星北流就算回来了,也没他住的地方,到时候,还是得乖乖地滚回晚离郡去,根本别想再插手星北府里的事。
“陛下安排好了,我也没什么意见了。只不过长光那个家伙,陛下就没有觉得奇怪过吗?除了他与星北流之间的那些腌臜事儿,难道他们在其他地方就没有过交集吗?”
这件事是主母一直怀疑的,长光出现得有些突兀,而且传言中当年被星北流劫走一事,一听就不像是真的。
星北流七岁才回到星北府,不是从小由她教养的孩子,不亲近是应该的。可是这孩子从来到她身边起,就思虑重重,从来都没有叫她看出来过,星北流到底在想什么。
主母留着星北流,也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的唯一一个价值,所以那些事也不大在意。可后来,星北流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就更加看不懂星北流到底想做什么了。
比如说劫走江国公孙子的事情,比如说五年前家里那场动乱。
还有,星北流从那个不祥的地方回来后,似乎带了一条狼……?她没怎么见到过,也不能证明那就是璃狼,星北流将那条畜生护得很好,哪怕是自己身陷囹圄,也没有让那只畜生暴露在众人眼前。
仔细想来,当年她怎么没有好好留意一番。
“长光是个很好的孩子啊,除了有些不听话,天性便是好的,阿流也是个很好的孩子……总之,不像沉如琰,那孩子心机深沉,让朕感到忧虑。”
“陛下!”主母扬声道,“这些事情,殿下不该同我说。皇子们都是殿下的孩子,天生尊贵,谁优谁劣,殿下心中自有定数。”
威正帝静了一下,神色没什么变化,却道:“你还知道天生尊贵?”
主母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脸色一变,不再说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那样僵硬了,如果有什么可以打比方,那么门外挂在房檐下的那些冰雪,大概是最好的象征。
这个话题谁也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主母伸出有些发凉的手指,轻轻握住茶杯。
“如果记得没错,长光那个孩子也有二十了吧,该是娶亲的年纪了,江国公没什么想法吗?”
威正帝摇了摇头,笑道:“江国公就这么一个孙子了,宠得不行,任由着长光玩闹。看长光那样子,只怕还要玩个几年才能收收心。”
“话虽如此,但也不该错过谈婚论嫁的年纪。陛下看好的人总是没错的……”
主母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家那几个姑娘也该是年纪了,陛下若是不嫌我麻烦,倒想有意和江国公做门亲事。”
她这般一说,威正帝心思也活动了起来。
江国公家中清白,没什么别的势力,以后长光必然是要继承国公之位的,他们能够依附的,也只有威正帝了。
而星北府的势力,一直都是每一任皇帝心上的一道坎。只是到了威正帝这里有些特殊,星北琪瑛做主,由着两个人的关系,星北府与皇族之间的关系还能维持着“融洽”的表象。
再之后,星北府主权的人必然是由星北琪瑛精心提拔上来的,那个时候还能不能制住星北府,也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如果长光与星北府的姑娘结亲,威正帝可以通过长光,在星北府中插一手。
有了这些想法后,威正帝也跟着笑道:“不知你属意府里的哪位姑娘?”
“我自己没有女儿,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彤丫头符合我的心意了,嫡女身份尊贵,从小也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性子也好,不知殿下的意思呢?”
威正帝其实也没见过几次星北府的姑娘,但隐约记得星北彤和星北沂是同胞兄妹,都是星北琪瑛的弟弟所出,既然这样说,想来也是比较中意的。
“你觉得好,那应该不错。改日朕找个时间,和江国公说一声,等到开春了,宫里举办宴会,就把姑娘带来,让他们还是见一面吧。”
“是,我就替彤丫头先谢过陛下了。”主母微笑着道,“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陛下可以准许。”
“你说吧。”
“我与星北流毕竟母子一场,听说他受伤了也是十分惦念的,所以我想,让我这府里的一位医官跟着长光去一趟,先行照料着,免得伤势恶化了。”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厌恶情绪。
主母也听说了一些最近皇城里的那些传闻,她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有趣的,只觉得这是在玷污星北府的名声。只要星北流还姓星北一天,他做的事必然与星北府关联。
两名男子之间这般事情,还传得整个皇城都知道了,不知道那些贵族要在背地里如何笑话星北府。
真是令人厌恶。
威正帝点着头笑道:“你有心了,朕还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届时便将人送到长光府上去吧,跟着他一同前去。”
“今天先这样吧,我先告辞了。”
主母行过礼后,起身离去。
·
“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
寒千将属卫们探查到的内容给星北流呈了上来,顺便端来了补药。
“唔。”
星北流将信封拿了起来,拆开来随手翻了翻,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几天,那两位姑娘怎么样了?”
寒千抿着唇偷笑,看来星北流还是挺关心别人的,不,应该是更加关心那位宛扶姑娘。
于是她挑着重点讲:“两位姑娘平时就在自己的院子,做做针线活什么的。只不过,宛扶姑娘似乎更喜欢出门,我便让人陪着她出门逛了逛。哦,对了,昨日路过阿挽姑娘的浮光夜屋时,她停下来问了问那地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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