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秋白眉毛一皱,觉得这是要避开裴若源的意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自打他不瞒着裴若源之后,似乎觉得这件事有些违背心思,虽然他之前做来驾轻就熟就是了。人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他还真没有过这种类似于负罪感的感觉。
裴若源见他从外面回来,面色有异。于是出言问道,“怎么了?”
封秋白直言道,“岳麓樱让我单独去见他。”
裴若源一愣,转而挑眉笑道,“约你私会你就去吧,如此美人怎好拒绝。”
“你倒是大方,”封秋白揉了揉他的头发,无奈道,“我和你说正经的,你还调侃我。”
裴若源摸了摸鼻子,颇有些酸酸的说,“不然怎么办,这边厢曲家小姐那边厢郡主殿下,如今又是侯府千金,谁让你如此多的烂桃花。”
封秋白闻言,眼中带了一丝笑意,面上也松快了许多,“我家相公吃醋了,真是罪过。”
裴若源被他说的心虚,可是也不反驳,他心里虽然明白这不是封秋白的过错,可是心里总归是不是滋味,一个个都如飞蛾扑火一般,也不知道这面皮惑人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到底哪里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封秋白起身轻轻在裴若源脸颊落下一吻,裴若源如今也算是习惯了他的亲昵,只要是没有外人在,都是安分的受了。
“我先去看看情况,估计是和曲家小姐有关,你父亲闹出的这一出,平白给我们和岳麓樱之间添了隔阂。”封秋白认真道。
裴若源闻言点了点头,岳麓樱和五皇子近乎敌对,只是不在明面上对着干罢了,他催促着封秋白快去,还嘱咐他一定要解释清楚了,不可让岳麓樱有什么心结。
“你倒是大度得很。”封秋白被他对出门外,临走撂下一句。
裴若源闻言倒是没有尴尬,还很是得意的接口道,“那是自然。”
封秋白和福松去了约好的茶楼,那边厢就有人来找裴若源,裴若源一看是位旧识,也算不得熟悉,不过人品不错。那人既然找上门来,怕是真的有事,没想到去花厅一看,竟然是秦蕴。只是秦莘刻意装扮了一番,反倒是和平日里样子极为不一样,那佝偻的身子直了起来,精神气度也好了许多,似乎变了一个人。
“三皇子,不知有什么事?”裴若源问。
既然对方借了旁人的名号,自然是有着不可说的理由,想必也是要紧的事情,何必说那些无谓的话,再加上他懒得绕弯子,索性开门见山的说了。
闻听裴若源如此说,秦莘反倒是松了口气,他借的这个人名头不算太响,曾经帮过他一两次,为人纯善,他直接把事情同他讲了,对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只是秦莘怕自己牵连了他,执意让他在车里等自己,不可以同前来,因此裴若源的态度就难以揣测了。好歹裴若源并未刻意为难他,他心里不免舒缓,对裴若源也就越发客气,“裴公子,我想让您提醒岳姑娘一二。”
裴若源一愣,秦莘是五皇子的亲哥哥,但是两人关系僵硬,周遭之人也是知道的,可是岳家虽然低调却是和嘉贵妃水火不容,这秦莘怎么着也不会胳膊肘子往外拐啊。
“实不相瞒,我对岳姑娘有意。”秦莘说完就见裴若源眼神不对,急忙解释道,“但是我知道自己蝼蚁之人,怎敢肖想天边云月,只是我虽卑微,却不会让她受丝毫屈辱。”
裴若源闻言面露惊诧,“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秦蕴要对岳麓樱不利,恐怕要趁封秋白和她一起时下药。”秦莘和盘托出,全无保留。
闻言,裴若源猛然间想起什么,他起身急道。“坏了,坏了……”
封秋白到了茶馆,被人让到了院子里的雅间,镂空窗棂里是岳麓樱的身影,封秋白便和福松一路走了过去。
岳麓英瞧见封秋白来了,起身相迎,问道,“你可来了,找我何事?”
“不是你找我……”话音未落,封秋白便觉察出不对来,与此同时,几个人应从两侧闪了出来,直朝几人杀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变故陡生,岳麓英长剑出手和福松将封秋白护了起来,只是人数众多,且功夫都很不错,两个人竟然被缠住了手脚,而随着时间过去,两人竟然渐渐体力不支起来。
“你快带岳姑娘走。”封秋白觉察出两个人的不对劲,急忙对福送吩咐。
“不行!”岳麓樱拒绝,“福松,快带你主子离开。”
“既然都不想走,就都别走了。”秦蕴面带淡笑走出来,他一身鹅黄衣衫衬的斯文俊秀,只是说出来的话却狠厉毕露。
“今天我给你们个机会,让你们这对有情人,真的生情。”秦蓁笑着说道,“灌了药,关起来,去请大哥来看场好戏。”
秦莘听裴若源说完也觉得大事不妙,直接焦急道,“这该如何是好……”他忍不住责怪自己,如果不是偷偷研制解药,以备不时之需,费了那许多时间,怕也不会耽误了事情,他原本以为秦莘有什么动作,自己必然可以知道,谁知道还是大意了。
“我去找他们,也许只是我多想。更何况还有福松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裴若源自我安慰道。
“我跟你一起去。”秦莘急道,如果真的让岳麓樱遭了难,他真的要以死谢罪。
裴若源没有拒绝,看他那脸上急哭了的表情,实在是无法让人开口,但他瞧了他的腿一眼。秦莘立马明白了裴若源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碍事,秦莘心里陡然来了火气,焦急道,“我自然不会添麻烦,更何况万一遭了难,只有我能解开那药。”
话已至此,没什么好犹豫的,裴若源直接带了秦莘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茶馆后院一个小厢房内,岳麓樱和封秋白分立在屋内两侧。封秋白满脸涨红,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隐忍什么苦楚。岳麓樱蜷缩于墙角,整个人似乎冷的不行,脸色苍白的厉害,两个人在一个空间之内,却仿佛身处夏冬两季一般。
“我好冷,好冷……”岳麓樱的眼神一时涣散一时清醒,她很冷,她想要寻找温暖的地方,而在不远处,就有个极其温暖的所在……
猛然的,她直起身子朝封秋白走过来。
“岳麓樱……”封秋白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难听,而岳麓樱却似乎得到鼓励一样,走的更快了几分,这屋子本来就小,封秋白纵然像一边靠着,却也没挪动多少,很快岳麓樱就欺身上前,一张红唇就要落在对方脸上。
“岳麓樱!”封秋白用力一撞,岳麓樱倒在了地上,神志也陡然清醒过来,她在看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封秋白身侧,心里大骇,她一向是自律严格,如今竟然做出了摇尾乞怜的样子,竟然还是在拒绝他多次的封秋白面前,她觉得羞辱难耐,一把揪下发簪朝自己的手臂猛然扎下去,剧痛袭来,鲜血直流,不过这让她觉得清醒了许多。
她再次回到之前带着的角落,她用力地撕下一片衣服将自己的两腿束缚住,对封秋白道,“这下好了。”
她言语洒脱,当真有不输男子的豪情。只是她鲜血染衣、唇色如雪,脆弱的不忍直视。
封秋白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依葫芦画瓢将自己绑了起来,他正打算说什么,却听到他依靠着的窗户似乎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
“封秋白?”
是裴若源来了。
☆、偷情
裴若源带着一个人本就行动不便,不过茶楼后面有棵大树,可以将整个茶楼尽收眼底,他在上面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个小厢房偏僻却有人在外围守着。仔细看看,也没有福松的影子。十有八九是出了事,而且八成还被困在这个厢房里了。
他们俩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不知道是因为有着守着还是怎样,屋子外面只锁了一把简单的锁,裴若源和邝远在一起整日里混在一起,除了练剑习武作为对手,裴若源还将自己驯马的技巧心得交给对方不少,而邝远虽无什么可以教授的,但是他兄弟多,又在军中长大,各个顽劣,还真的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譬如撬锁。陪若远虽然没学几招,但是好歹够用,他从空隙内看屋内一片黑魆魆,正犹豫着要不要动手,就听见窗户那一侧轻轻传来敲击之声。裴若源也没做他想,顾不上是不是什么阴谋,手指轻轻翻动,就将那锁打开了,裴若源飞身进去。
他刚一落地,就吓了一跳,封秋白就半躺在他脚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可以看到他红的异常的脸色。秦莘趴在窗户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才算看到角落里另一个黑影,他也想翻过去看看是不是岳麓樱,但他知道自己行动不便,如果因此闹出动静,就大事不妙了,毕竟依照情景看,岳麓樱怕是已经着了道。
裴若源想要开口问,可是知道时机不对,现在救人要紧,急忙将秦莘接了进来,轻轻沿上了窗户。秦莘一落地就急忙走向了岳麓樱处,见她那一身血污自茧双手的样子,忍不住心中自责,不过他没消沉多久,毕竟时间不允许,岳麓樱只要不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处在漩涡之中,大齐虽然民风开化,可还是没有宽容到接受未出阁的小姐在外偷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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