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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宋虔之点着头:“这倒是和我想的一样。宫里最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拜月为难道:“夯州州府献给皇上一名绝色女子,听说皇上每日里除了同李相议事,就是与这名女子厮混。”
  “这个时候他还想着纳妃?”宋虔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小爷跑断腿在外面给你卖命,你居然猫居州府衙门一门心思睡女人,这是生孩子的好时候吗?
  “倒也不是。皇上似乎无意纳她为妃。”
  宋虔之松了口气。
  谁知拜月又道:“宫里出了大事,皇后娘娘在西迁途中,小产了。”
  宋虔之愣住了。
  “没保住?”
  拜月抿唇摇了摇头,轻叹道:“所以才一病不起。这名女子在夯州城中大有名声,叫做妙女,不仅容貌绝美,更有一副好嗓子,无论说话唱曲,都能使听者沉醉其中,忘记忧虑,因此民间又叫她忘忧娘子。州府大人献上此女,原是为安抚皇后娘娘丧子之痛,那日是蒙着面的,皇上也没注意她,后来却不知为何就瞧上了,兴许是在皇后那里看到了此女的真容,又被她歌声所迷。”
  国当大难,苻明韶的皇位岌岌可危,一定是忧思繁重,这个时候来了个可人儿,皇后又才小产,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他,两厢一比较,不知亡国恨的歌女愈发惹人怜爱,只是歌女历来地位不高……
  宋虔之想了想,说:“只要皇上不是要纳妃就好。”
  “皇上似乎有废立之心。”
  “这不能胡说!”宋虔之警告道。
  拜月道:“有一日皇上正在这位妙女之处听曲,太后移驾过去,劝皇上以国事为重,不要耽溺于声色,当下就要下懿旨,将此女驱逐出宫。后来此女不仅没有出宫,太后反而病了,都说是皇上与太后起了冲突,将太后软禁宫中。”
  “没有人直言相谏吗?”宋虔之道,“李相呢?姚尚书呢?还有冷尚书?没有一个人劝谏皇上吗?”
  “只有李相能够自由出入州府,到夯州以后,陛下还没有见过尚书大人们。秦禹宁大人又留在京城,其余要员重臣已好几日不曾见到皇上了。”
  听了拜月的话,宋虔之当即简直想撂挑子回容州去助沈玉书守城算了,家里家外都是一团糟。宋虔之都不想问他爹现在在何处安身,知不知道他娘已经到了夯州。
  然而,拜月还是如实说:“那日我们到了,不知少爷是否去找过老爷,便四处打听安定侯的落脚之处,老爷就已知道夫人到了夯州,派人送了一些金银来,亲自过来了一趟,被夫人拒之门外,金银也不曾收,现才过去一天,不知老爷是否又来过。”
  看来他娘铁了心要和离。
  和离就和离吧,他娘高兴就好,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况他娘一直病着,能让她舒心,便是只有片刻,宋虔之也愿意以千金去换。
  拜月看了看瞻星,见她正在替伤者擦拭手掌,就出去给驾车的陆观指点方向,此时马车已经在大街上乱晃了好几圈。
  宋虔之若有所思盯了会温柔拿起周先的手,擦净,轻轻放下的瞻星,没说什么。
  不到片刻,马车驶进一条小巷,万道灿灿阳光落在黑瓦上,入内就见到屋檐下有燕子筑巢。
  宋虔之吁出一口胸中闷气,总算感觉好些了。日光温暖,令人浑身舒爽。
  “院子找得不错。”看得出原主人很会打点,院中还有不少绿意,两进的小院,布置得有山有水,有花有木。这时正是腊梅开,院中就栽了红梅。
  “少爷屋里的梅花已经插好了,就等您来。”
  一名小厮牵去马车。
  陆观把周先从车上背下来,周先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移动时疼痛令他额上青筋凸起,他一声不吭,感到一只柔软的手一直在擦他额头的汗水,神志却很不清醒,无力看上一眼。
  进屋宋虔之还没来得及放下包袱,就被陆观按在房门上要吻。
  窗格透入疏光,陆观视线从宋虔之白净的额头下移至双眸,继而望向他的唇,头却微扬,犹豫着向后像要抽离。
  宋虔之笑了起来,伸手抱住陆观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陆观喉头一动,深深含住宋虔之的唇舌,一番纠缠之中,手落到宋虔之腰上一把握住,俊脸微红地抽开,望着宋虔之。
  宋虔之轻轻舔了一圈他的嘴唇,耳朵通红地说:“行啦,还有事办,这么着急?”
  “去找你爹?”陆观放开宋虔之,进去收东西,想起来什么,又问,“还是先去面见圣上?”
  “去看看我娘。”
  三两枝横斜梅枝映在窗纸上,周婉心轻轻叹一口气,放下了手中书卷,心不在焉地瞥向门边。
  脚步声传来。
  旁边婢女神色一喜,正要开口,但见周婉心坐直身,双目一下子亮了起来,便吞下了要说的话。
  “娘!”宋虔之一甩袍襟,从门外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向周婉心行礼,“孩儿来晚了,路上遇到一个派出去办事的兄弟,他受了伤,耽搁了些时候。”
  周婉心望见门外还有一个人,影子斜斜投落在地上。
  “那是谁?”
  宋虔之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喊道:“陆大人,我娘叫你进来。”
  周婉心嘴角噙着笑,将宋虔之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到榻边。
  陆观大步走来,他身材颇为高大,室内站着两名侍婢,都比他矮一大截,于是便显得格外魁梧,加上神色间颇有点不知所措,直如一头大笨熊杵在那儿。
  陆观向周婉心一抱拳:“夫人……下官……我……”怎么称呼都不对,陆观一时有些傻了,不住看宋虔之,宋虔之一只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他娘,两手示意高下:晚辈。
  陆观:“儿子给娘请安了。”
  周婉心正在喝水,一时险些喷出。
  宋虔之满脸通红。
  周婉心微笑着说:“不敢,大人高堂若在,岂不听了伤心?”
  “我是孤儿。”陆观反应过来,也是一脸不自在,面颊发红,便道,“晚辈唐突,晚生……”
  周婉心拿手帕轻轻沾了沾唇角,笑道:“那我便生受了,你与逐星同辈,今年多大了?”
  “虚岁二十五。”
  “瞧着不像。”
  陆观不大懂得怎么同女人说话,只是觉得眼前这妇人,令他感到亲近,不像别的女人,他看到就觉得心惊肉跳想跑。
  “我面老。”
  “倒不是。”周婉心若有所思地示意陆观在一旁小凳坐下。
  陆观那么大个人,坐在矮凳上,屈起一条腿,显得很是委屈。
  宋虔之得意洋洋坐在周婉心身边,给他娘捏肩膀。
  “我听逐星说,你是他的上官,平日里多赖大人照顾,数次救命,没什么好答谢你的。”周婉心轻咳两声,让婢女去开箱取东西。
  婢女取来一只四四方方的盒子,看不出是什么,像茶盒,比玉玺稍大一些。
  “家父在时,有人献上一块璞玉,叫人剖开以后,匠师将其分成两块,一块给了姐姐,另一块便是给了我。姐姐那块,后来雕成一对东西宫凤印,总算令凤印归位。我这一块嘛,本是想做鸳鸯佩……”周婉心停了停,示意婢女将盒子打开来让陆观看。
  陆观看了,点头。
  宋虔之一脸惨不忍睹。那傻子显然就看不出这是什么宝玉。
  “这一半原不知道留作什么用处,既然你多次救下逐星的性命,便是一份谢礼。”
  陆观连忙起身,跪下向周婉心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候,他声音不住发颤:“夫人,我,我有一件事想求夫人答应。”
  周婉心吓了一跳,连连喘息,脸色有些不好,好半晌才缓过来。
  “你先起来,吓着我娘了!”宋虔之叫道。
  陆观站起身,担忧道:“夫人没事吧?”
  周婉心连连摆手:“没事……你要说什么?”顿了顿,周婉心又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婢女退了出去。
  宋虔之脸红地望着陆观。
  只见陆观极其认真地向周婉心又磕了一个头。
  周婉心愣了一愣,笑得又有些喘不上气。
  “你这孩子……”
  “请夫人将逐星放心交予晚辈,晚辈必当尽心保护他如其兄,细心爱护他如他妻。”陆观看了一眼宋虔之,看回周婉心,字字坚定,“晚辈绝不会让任何人欺他害他半分,直至晚辈之死。”
  宋虔之不笑了。
  周婉心唇角弧度淡去。
  寒风卷起腊梅香,穿窗而过,简陋的布帘微微颤动,如同粼粼水波。
  一片寂静中,陆观听见周婉心的声音。
  “那你还当再补磕两个头。”
  咚咚的两声落在地上。
  午后强烈的阳光一呼一吸之间在陆观乌黑的发中游走,宋虔之坐在周婉心的身侧,看着他磕完头。
  陆观抬头,只见周婉心温柔地朝他笑道:“那这玉暂且不给你了,等时机合适,再送你。”她合上盒盖,目视陆观起身,除了这“媳妇”生得过于高大了些,万事大吉,这份诚心和勇气最珍贵。
  周婉心不能久坐,没一会眼神便涣散起来,宋虔之扶她躺下,陪着说了一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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