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利益牵扯,每个人最看重的东西又不同。”
傅承瑄眨着眼睛,似是有些不明白骆修崇所说的话。
钟期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口发酸,这些日子,他也渐渐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默契。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听二位的意思,是怡亲王要图谋不轨?”
骆修崇道:“钟大人心思缜密,听得弦外之音。”
钟期拱手,“下官可是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若是怡亲王指使玄诚玄寂来布阵,到底目的何为呢?”
骆修崇道:“看来只有再去探探那阵了。”
擒住了玄寂,众人可算缓了口气,傅承瑄看钟期有些拘谨,和他唠起家常来,“最近没看见阿盼,她身子可好些了?”
钟期道:“多谢傅大人关心,托王爷的福,教会我念清心咒,我每日给阿盼念诵,济平又将那般若的内丹制成了药粉,为她服下,她神智已然清醒很多。最近衙门里有将领向我提亲,说是相中了阿盼的单纯善良,我瞧那人心地朴实,已然答应了这门亲事。”
“这是喜事啊!”傅承瑄听了也很高兴,“在这儿给钟大人道喜了!”
“同喜同喜!”
“崇哥,我们可要准备贺礼给钟大人和阿盼了。”
骆修崇点头,“瑄弟说得是。”
几人寒暄过后,商定第二天再去山中,钟期便告了辞。
傅承瑄想着阿盼的婚事,突然回忆起在京城时,姐姐说起自己的亲事,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悲凉之情,不知哪里的深宅大院里,自己未来的妻子正拿着另半枚玉佩幻想着未来夫君的模样,她一定想不到,她这未来的夫君,已经移情别恋了,恋的还是一个男人。想到这,他叹了口气。
骆修崇见他突然皱起一张脸,关切问到:“瑄弟为何事苦恼?可是在苦恼该送什么贺礼给钟大人?”
傅承瑄颓丧地坐在椅中,抬头问他:“崇哥当时是如何回绝之前皇后娘娘给你找侧妃的事情?”
“怎么想起这事了?我倒是没有直接同皇嫂讲,而是话里话外暗示了些,皇嫂通情达理,想必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也让皇兄帮忙转达,确保万无一失。”骆修崇笑了笑,蹲在傅承瑄面前牵起他的手:“瑄弟可是在暗示我?我既心悦于你,今生便只你一个。”
傅承瑄被他突然而来的表白扰了心跳,他想,自己或许能从骆修崇这里学到些经验,若是想求父母替自己解了婚约,一定要先在家中找个能支持自己的,父母如果不能接受,也能帮着慢慢从中调解,想来想去,这人选只能是姐姐了。
稍晚的时候,骆修崇陪着傅承瑄找到了兰陵的尸体,二人合力在九花山下,找了一处风水宝地,将它葬了。
傅承瑄用宝剑批下个木牌,用匕首刻了兰陵的名字,插到了土中。他轻轻摸了摸木牌,像是在抚摸兰陵一般,没想到上一次见面,竟是永别。
回到傅宅,两人坐在廊下,傅承瑄仍是郁郁,“兰陵是个好妖怪,可惜我才刚想起它,它便遭到了不测。”
骆修崇安慰道:“不必伤怀,它除去妖身,轮回之后,也许会投个人胎。”
傅承瑄点点头,“我们也算给兰陵报了仇。小时候你来找我时,没见过兰陵吗?”
骆修崇答:“它如何敢近我的身?兰陵毕竟是妖怪,它若闻了我身上的气味,恐怕有多远便会跑多远。”
“怪不得!我认识你之后,它便很是奇怪,总是突然逃走,现在想想,它逃走之后,我都会马上见到你,我当时还在困惑是因为什么。”傅承瑄顿了顿,“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是道家的正气吗?”
“你来闻闻不就知道?”
傅承瑄果真将鼻子凑到他的胸口,嗅了几下,抬起好看的眉眼,“是好闻的松芷香气。”
骆修崇凑到他耳边,轻声讲:“比不得你好闻。”
“我是什么味道?”
骆修崇红着脸将自己埋在他的颈边,嘴唇擦过他的下颚,傅承瑄被痒得缩起了脖子,喁喁道:“是迷药吧,我有些晕了。。。”两人轻轻亲在一块儿,彼此都沉迷在对方身上的味道里。
可渐渐的,骆修崇便不满足了,他上手捏住了傅承瑄的下颚,强迫他张开了嘴。傅承瑄乖乖任由他摆布,嘴角才刚刚张开,骆修崇的舌便侵入进来,傅承瑄瞬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呼吸不畅起来。他粗喘着,抵着胸膛蹭上骆修崇的。骆修崇搂紧他,这样的投怀送抱让他爱得胸口发疼。
二人掌心相对,手指穿插过彼此的,骆修崇将傅承瑄的双臂反手扣在他身后,借着这个姿势将他精瘦的腰握在怀里,骆修崇松了嘴,情动地盯着傅承瑄。
傅承瑄被亲得迷迷糊糊,眼睛只落在骆修崇的唇上,殊不知自己这番模样落在骆修崇眼里,便是全身都在叫嚣着欲求不满。
“咳咳!”突然一阵咳嗽声传来,傅承瑄吓得赶紧从骆修崇怀里站起来,待看清来人,自己简直要羞得晕过去。
“大。。。大哥!”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承瑄的大哥傅承瑾。
傅承瑾撞见了二人亲热,并无异色,站在院门处也不进来,双手搁在背后,仰着头问:“回来安阳怎么也不叫人通知我?”傅承瑾和傅承瑄长得极像,可能是因为读书多年,气质上沉稳许多,又在濮阳当了多年的父母官,身上自带一股威严之气。
傅承瑄窘迫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傅承瑾嗤笑一声,“怎么?不想我回来?这是我自己的家,濮阳和安阳离得近,不是说回来就回来了?”
傅承瑄埋着头,“我不是害怕你在濮阳公务繁忙。。。”
“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公子?”
傅承瑄这才红着脸反应过来,“这。。。这位是睿亲王。”
傅承瑾听说他竟是个王爷,却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而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躬身行礼道:“下官濮阳县令傅承瑾,参加睿王殿下。”心中却暗地里打量起他来,这位自小长在宫外的王爷的轶事,傅承瑾也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抛开别的不说,单看外貌,果然是龙子风孙,一身清贵之气。
骆修崇本来被打扰了好事心中不快,可得知此人竟是傅承瑄的大哥,顿时消了气,心中还反而有些发怵:“免礼,本王与承瑄交好,可容本王唤一声兄长?”
傅承瑾可一点没给他面子:“下官不敢,自古尊卑有别,下官不敢造次。”
骆修崇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碰了点灰,悻悻道:“本王自幼长在宫外,不似其他皇族看重礼数,还望兄长不要怪罪。”
傅承瑾见他被自己拒绝后,依然唤自己兄长,也没再纠结,只对着傅承瑄说:“听说你前些日子不醒人事?”
“没那么严重!”傅承瑄连忙摆手,“我们奉命来安阳调查多妖一事,只是我身子弱,被妖气冲撞了,王爷道法高深,自会保我无虞。”
“身子无碍便好。”傅承瑾点点头,转身对骆修崇说:“王爷,下官有些家事要和承瑄说,我二人先告辞了。”说完,走过去拉着傅承瑄便离开了院子,去到了另一处院落,一把将傅承瑄推进了屋子。
在傅承瑄的印象里,大哥似乎一直在读书,若是自己玩闹时声音大了,还会受到父亲母亲的苛责,说是自己打扰到哥哥了,偏偏大哥书又读得好,很是给爹娘长脸。自己和傅承瑾差了将近十岁,哥哥又很少和自己一同玩乐,导致傅承瑄自小便很怕自己的这个哥哥。
“跪下!”傅承瑾进屋便变了脸色,大声斥责道。
傅承瑄吓得一激灵,却也不敢忤逆哥哥,只好屈膝跪下。
傅承瑾深呼吸了几次,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和音量,问道:“你可知罪?”
“还请大哥明示。”傅承瑄低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听他这口气,傅承瑾的火气又上来了,“你。。。你刚才在廊下,和睿王爷在做什么?你当我没看到吗?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二字?!”
“我!”傅承瑄被他瞧见了和骆修崇亲热,虽有些羞赧,却不觉自己做错,“我与崇哥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们同是男子!”傅承瑾气得在屋中转了几圈,恨铁不成钢道:“两情相悦?难道他以后还能娶了你?”
傅承瑄被问得一噎,他明白哥哥的意思,他和骆修崇,二人虽爱慕着对方,可终究没办法像普通男女那样婚配,虽是如此,傅承瑄却并不觉得是个大问题,梗着脖子道:“大不了我一辈子不成婚了!”
“你!你不孝不悌!”傅承瑾被气得脸色通红,“我今天就要替父亲母亲教训教训你!”说完,随手在门后抄起一柄支窗的棍子,举手就向傅承瑄打去!
作者有话要说: 傅承瑾:听说有人拐走了长生?
骆修崇:才没有这回事,兄长。
傅承瑾:您是哪位,为何唤我兄长?
骆修崇:在下。。。是被长生拐来的人。
傅承瑾:(问号脸)
☆、命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