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获胜。
范秦对比结果非常不满,瞪了宋迟一眼,道:“宗上,虽然赢了,但这等剑招,粗俗不堪,且只能用一次,下次别人有防备,便不好用了。”
孽鸩自然看出缺点,但不是还有一句话“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他没那么在乎面子。
都是提点几句,宋迟明显更懂得分析局势,因材施教,或者说,投机取巧。
一件小事当且如此,碰上行兵打仗、治国理政的大事呢?
孽鸩冲动的火焰被浇了一盆冷水。
向晏真不愧是未来开国皇帝,看人老道。这宋迟,真是个人才。
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不应该放过这么一人。
或用或杀,选一个。
用是可用,但想让这种自负癌晚期患者诚心归附,他要花一些心思。
而且,昨天晚上春梦做完他醒来屁股还隐隐作痛呢!这人天天在眼前晃悠,万一他天天晚上梦到,怎么办?
能快乐,为什么要痛并快乐着?
孽鸩斜瞥了一眼那宋某人。
对方低着头,躲避他的视线,且并不如他所想般,露出赢了后洋洋自得的神情。也是,在堂堂国师府中,瞬息万变,哪有胜券在握的事?
“宋先生果然优秀。”孽鸩开口笑道,先将宋迟夸了一通,不等范秦着急反驳,又补充道:“只是这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您肯定也懂得,粮食乃本国根基,人若是吃不饱,必定没有力气练剑或打仗,您说是吗?”
宋迟盯着他两团墨玉一样的眼睛,压抑了整整一天的情愫濒临迸发边缘。他清楚回忆起昨夜的梦里,自己俯身,舔食对方眼皮上、睫毛处挂着的泪珠……
李真与孽鸩的长相差别不小,但那纯真中掺杂三分狡黠的招子,能有□□成相似。不怪宋迟一时又颠倒了场景,白日醉梦。
“宋先生?”孽鸩被宋某人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出声打断他还在太虚神游的思绪。
宋迟回神,又埋下头:“宗上所言甚是。”
孽鸩一脸假笑,上前握住他双手,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程度与大宝备有一拼:“国师府最缺良才教导的,着实不是本宗,而是后厨房。您问问身后府卫,那些厨子的水平如何?”
府卫猛不丁被点到,只能如小鸡啄地般点头表示赞同。
“宋先生这份才干,必然要施展在最需要您的地方。”
孽鸩面上仍是情真意切,想松开手时,反被宋迟攥住,他皱了皱眉,加大力气,总算把手给抢了回来。
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话上,倒没人注意这个小插曲。
宋迟与众人不同。
他的注意力在孽鸩的手上。
这双柔荑白皙修长,骨节细故显得瘦而有肉。
孽鸩的身子便是这样,看着腰部盈盈不可一握,摸起来,还是有几分软乎乎的皮肉。
“嗯。”宋迟轻轻应道。
众人一下子都怔住了。
尤其孽鸩。
他肚子里还一堆狡辩与劝说的词儿呢,这就服软了?
宛若重拳打在棉花上。
宋迟道:“宗上需要臣去哪里,臣无怨言。”
从初见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小国师不加掩饰的恶意。对方想把他丢去后厨房,他也着实需要避开孽鸩一段时间。
这人再在自己身前晃悠……就算眼睛能受了,肾都受不了。
一场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也很风平浪静的换位置风波就这么结束了。
意料不到?是的。
难以接受?怎么可能。
孽鸩身具两大被动,卧薪尝胆与经韬纬略,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宋迟忽变得如此顺从,有什么阴谋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亦或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宋某人和他一样深谙忍辱负重、厚积薄发的道理?
不管因为什么,有系统在手,难道他还会怕吗?
孽鸩解决完宋某人,头也不回回到自己房间。范秦跟只小兔子似的,尾随其来到内室。
“范秦,你还有何事?”
“宗上,现在臣算是您剑术师傅了?”
孽鸩摆了摆手,掀开帘子:“过几日再来同本宗说这事。你先下去吧。”
范秦迫不及待手把手教小国师剑术,闻言,只能应了一声:“臣遵命。”,正要往外走,被孽鸩叫回来。
“你去盯着宋迟,看他在后厨房,每天做什么。”
范秦两眼放光,笑道:“宗上真是深谋远虑,明察秋毫……”
“行了,省点词,以后再吹。”
范秦笑着再次转身,然后又被孽鸩喝住脚步。
“等等!”孽鸩两个大步跨到范秦身边,垫脚凑近他右耳朵,小声但镇重地叮嘱道:“你把厅堂内本宗常坐的那个椅子处理了。本宗不想再看到这椅子。”
范秦当场懵逼:这又是哪出?
孽鸩“咳咳”两声,一脸严肃,仿佛刚才交待的是什么国师府高层机密,事实上,内情也的确不可告人:“总之,你照做就是了。”
范秦领命,带着人去拆椅子。
府婢问:“可要丢出去?”
范秦刚想点头,转而心想,这椅子可是宗上坐了大半年的,说不准还带着对方屁股烙下的痕迹,丢了,多可惜。
“送到我房里去。”
“是。”
那厢,宋迟三人回到住处。因为调到后厨房,宋迟需搬出内院,与程厝隔得远了。
程厝甫一踏进房门,坐下,“啪!”大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欺人太甚!”进而看向宋迟:“晚行,我也不稀罕文典师傅的职衔,你若觉得委屈,咱们今天便走!天大地大,总有赏识你我的主公。”
向晏赶紧劝慰两句:“向某也不知小国师为何屡屡针对晚行,但此事不是没有回旋余地,先住下来,待向某再去说道一二。”
被两人同情怜悯的才子,宋迟宋某人,转了一圈自己晕乎乎的脑袋,终于从太虚游回来,神智清醒,一锤定音:“我留下。”
“晚行,你可想好了?”程厝深知他脾性,不是甘愿居于人后做点小差事的,害怕他只是顾虑自己,口头答应,心里十分不舒服。
宋迟靠在屋内一张舒坦的小榻上,羽扇压在身下:“想好了。”
他会堂堂正正,收拾好所有歪念头后,回到孽鸩的身边。
忍字头上一把菜刀。
连地都种过,还怕下厨房?
程厝见他主意已定,不再劝说,随意扯了几句天下大事、经文典籍,与向晏一道撤离他房间。
深夜,孽鸩房中。
累了一日的大国师刚要躺下,窗台闪过一个黑影。
他猛然睁开眼,看向窗台处,一人正灵活地自缝隙钻进来——正是长乐。
“师父?”
“嘘——!”长乐按住他的嘴巴,把他推到墙角,蹂/躏两下徒弟没几两肉的脸颊,才道:“为师要去和殊那边了。你自己注意安危。”
“干月还在。”孽鸩对他话里的另一件事更为关切:“东北战事吃紧吗?”
长乐点了点头,交待道:“倒也不算太坏,但我必是要去一趟帮点忙的,也许日后你也要去。和殊那个家伙,人可以,就是脑子蠢了点,容易被手下人影响。”
“和殊?”
“嗯。”长乐松开对他的钳制,向后退几步,又走上来抱住孽鸩,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记着,不管发生何事,师父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第49章 49
“等我片刻。”
孽鸩不得不承认,在这份承诺与关怀的感动下,他心软了。
完成点还能再赚,若长乐在三年内不经意出了差池……
得到系统一年多,孽鸩手头上从未拥有过这么多完成点,现在也通通交付给金风玉露阁,换来一瓶【清新似我】。
孽鸩装作找东西的样子,在衣柜角落里摸了一阵,取出药剂,塞入长乐手中。
“我得看着你喝完才放你走。”
长乐晃晃那透明的瓶子,深绿色的液体十分诡异。
“这是霍岚搞出来的?”
“是!”
仗着霍岚不在场,没法反驳,孽鸩直接把事情都甩了过去。
长乐叹了口气:“我自己的毒,哪有什么好使的解药。”
“这个你也带上。”孽鸩不顾他黯淡的神色,又往他怀里塞了一壶掺了不少山寨暮色沉沉的药酒:“提神管用。”
长乐领了情,全收下来。
虽然就算不领情,孽鸩还是会强塞给他。
“真是长大了。”长乐捏住小徒弟的下巴,轻声笑道:“不似从前,被为师抱一下便脸红半天。”
孽鸩心里翻白眼道:那还不是不知道师父您压根就一女装大佬吗?
孽鸩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男女虽有别,父子无别。我对着父亲,害羞什么呢?”
这回答把长乐逗笑了:“我可当不起你爹。”
孽鸩主动抱了他一把:“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别自己再丢了。”见长乐面露不解之色,解释两句搪塞过去:“总之注意自身安危。我在玉宛等你回来。”
相似小说推荐
-
[种田]医刀在手 (遥的海王琴) 2019-05-05完结14319 陆公子死之前是个操手术刀的,没想到没累死在手术台上,却死在手术室门口,医闹。接着死后穿...
-
尽温柔 (顾冷晓) 起点女生网VIP2019.03.26完结他总记得,那人抻着胳膊看着他笑的样子。阳光透进来,似是暖玉,那眼底温柔清亮,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