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裴砚听到这事倒是开心极了,他可一点都不想再和便宜哥哥一个书院了。
墨竹书院离林家祖宅极近,林裴砚都是自个儿去上课,中午也方便回家吃饭。
他每日斜斜的背着一个小布包,里边装着书本和笔墨纸砚。手上拿着还温热的酥饼啃着,一边和小栀挥手一边跑出了门。
书院的院长是个胡子花白满脸慈祥的小老头,脾气很好。
书院里的老师们对学生也极好,林裴砚也很喜欢听他们讲课。
林裴砚长得白白净净玉雪可爱,才第一天入学堂,就有一堆小豆丁想和他交朋友。
他见着谁都是甜甜的笑着说好,然后把别人的名字都悄悄记在了心里。
林裴砚的同桌叫做宁挽榆,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脸颊红红的像苹果一般,生得十分秀气。只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散着优雅和高贵,穿着不显山不露水但是细看便知都是上好的料子。
林裴砚觉得他的名字太难记啦,便天天叫他宁小鱼,他也不恼,只是好脾气的笑。
“那我也要叫你阿砚。”宁挽榆一边嚼着松子糖一边说道。
林裴砚也嚼着他给的松子糖点点头。
后来二人长大了些,互相也知道了对方身份。
原来宁挽榆是江南四大世家宁家的嫡长子,来墨竹书院念书,只因为院长是他父亲的恩师。而且他父亲也说,读书靠自己,一味追求最好最贵的书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宁挽榆也知道了林裴砚虽然出身高贵但是处境尴尬,不过于他而言,朋友是用心交的,所以他并不在意。
林裴砚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有时候会带着宁小鱼一起。
钟姨的手艺,即使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宁公子也赞不绝口。
小栀一开始还闹别扭呢,觉着林裴砚交到好朋友了,自己不再是小世子唯一的玩伴了,一个人默默难过。
林裴砚揪着他的脸揉捏来揉捏去,终究是三个小孩子,很快就玩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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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打马而过,林裴砚在祖宅一直从十岁住到了十六岁。也从瘦弱矮小的小豆丁长成模样俊俏的少年郎。
那块玉珏,他自那日起便一直挂在脖子里。
有时候,他也会梦到当初救他的那名少年。
他的手温暖有力,仿佛劈开了四处蔓延的阴暗池水,宛如一道光,将他从最死寂可怕的地方拯救出来。
明明过了这么多年了,少年那张好看张扬的小脸,仿佛烙印在他心里了一般,难以磨灭。
刚过了薛月吟的祭日,隔日便是林裴砚的生辰。
命运捉弄,他总是无法开朗的面对这个日子。
但还好,他还有爱着他的人,原比所谓亲人更爱他的人。
他生辰那日,宁小鱼也来了。
林裴砚也会在宁小鱼生日的时候去宁府为他庆祝,只是都是宁小鱼给他和小栀准备马车。而且宁府的确富丽堂皇,他和小栀第一次去的时候宛如两个土包子。
他虽是江南王世子,到底是从出生开始只住过破落院子和偏僻祖宅的少年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书院和年纪都修改了。
把小栀改小了
☆、提亲
只是林裴砚没想到,今年林予浅也来了。
这小丫头一路疯长,早从奶娃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少女。
眉目虽然还未全然长开,但与顾长歌颇为相似的面容注定了将来必定艳丽不凡。眼角的泪痣更让她的气质里染着几分柔弱,艳丽中带着温婉。林予浅年纪虽小,但是身份和容貌都在那,向林府提亲之人自然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家世极佳的世家子弟。
只是林毅南挑挑拣拣,倒也没个定数。
反观林裴砚,褪去了儿童时期男生女相的可爱。如今的他面容清秀,眉眼温柔,似是极好的糅合了父母面容的优点,不像林毅南那般锋利英俊,又不似薛月吟那般柔弱娇艳。
乍一看并不十分出挑的长相,却是越看越有味道。他的唇角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一如他沉静的性子。左眼角下那颗泪痣缀着眼里的千般风情,只是偶尔在那双又圆又亮的荔枝眼里才会流露出符合年纪的俏皮来。
这些年里,林毅南不曾来过这里。
唯一会踏入这破落祖宅的林家人,好像也只有林予浅了。
林裴砚也是一点点看着妹妹从个小团子出落成如今模样,只是她依旧爱着钟姨做的桃花酥。每每来时都嚷着要吃。
这些年里,林裴砚的厨艺都是跟着钟姨和青竹学的,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只不过他倒是没有亲手给林予浅做过糕点。
这次林予浅拿着桃花酥倒是不似平常那般毫无吃相,反而是极其淑女的小口小口吃着,看得林裴砚一愣一愣的。
定睛一看,发现原来宁小鱼也在一旁。
林裴砚摩挲了一下下巴,心下了然。
“二哥,快来吃长寿面啦。”
林予浅见着林裴砚,一边眉开眼笑一边招手,“虽然是钟姨煮的,但是我给你打了个溏心蛋,还是双蛋黄的!。”
如果她长着尾巴的话,林裴砚定然能看见一条尾巴正在疯狂左右摇晃。
林裴砚拿了双筷子便吃起面条来,最后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一点没剩下。
林予浅身边依旧是那个婢女,只是从原本青涩模样长成了稳重的大姑娘。名唤海棠,只见她手里端着崭新的文房四宝,都是顶顶好的模样。
“生辰快乐呀二哥。”
林裴砚笑笑便收了下来。
“二哥,二哥。下个月我生辰,你来好不好。”
林予浅早放下了手里的酥饼,只是睁着美目可怜兮兮的盯着她哥。
“我一向不去。”林裴砚神色淡淡:“你知道,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林予浅苦着脸继续说道,“只是我的十七岁生辰,二哥你来好不好,就这一次。”
林裴砚按着眉心,最终还是拗不过她,点了点头。
林予浅这才又眉开眼笑,开始小口小口吃酥饼,偶尔眼神落到宁小鱼身上,又慌忙的逃开。
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宁小鱼与长林裴砚同岁,只是月份比他大。
他生得一双明亮的星眸,高挑秀雅,眉目如画却毫不女气,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又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
林裴砚觉着便宜妹妹看上他也无可厚非。
美色当前谁人不爱呢。
只不过,林予浅生在王府,婚事从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结果十七岁生辰,林裴砚收了两套顶顶好的文房四宝。
一套是林予浅送的,一套是宁挽榆送的。
林裴砚甚是无言,其实对于读书写功课,他好像还是更喜欢研究烹饪。
但是哪有人会在生辰送别人锅铲啊。
钟小栀除外。
-
林予浅走后,他们三人才在院子里放开了聊些有的没的。
“你说三皇子什么时候来娶你啊,我们阿砚都十七啦。”宁挽榆一边捏了块桃花酥一边揶揄道。
林裴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一旁偷笑的小栀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
钟小栀超级委屈的扁嘴,小脸皱成一团,似乎在控诉林裴砚的欺软怕硬。
小小少年不藏事,钟小栀这个反应滞后的小傻瓜终于在搬到祖宅许久之后才发觉林裴砚的桃花玉珏不见了。
他又闹又哭说要去江南王府池子里找玉佩的时候,宁挽榆也在。
林裴砚没法,只得将玉佩定亲之事与他们说了。
“真的是三皇子不是傻子吗?哈哈哈哈哈。”钟小栀原话,真是大逆不道啊。
你可快闭嘴吧。
林裴砚心想。
“那你呢?”
宁挽榆含着笑歪了歪头,只是看着他,故意装听不明白。
“我什么?”
“你怎么会看不出浅浅喜欢你?”
“你这么问是希望我去王府提亲吗?”宁挽榆似笑非笑,转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若是真想让我娶浅浅,那我便去提亲好了,只是你那眼高于顶的父亲可不一定看得上我啊。”
宁家还看不上,难道他爹还想让浅浅做皇妃不成?林裴砚心想。
他的眉眼过于温柔,即使板着脸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模样。
“这种事,不是真心岂可作数。宁小鱼,你怎可如此儿戏?”
宁挽榆这才笑出声来,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你知道便好,我只当浅浅是妹妹而已。”
钟小栀一边嚼着酥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宁少爷着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宁挽榆只是笑,却并不作答。
-
林予浅十七岁生辰办的极其隆重。朵朵繁花如同开不尽的春花,铺满了林府的门庭。
林予浅容貌风华一如鲜花般娇艳美好,用如此美好盛大的宴席陪衬,确实值得。
林裴砚当日下学堂便晚了些,回家后又亲手做了桃花酥,用精致的锦盒装着。做完这一切才让小栀雇了马车一道去往林府。
他不过是随意套了件雪白的长袍,上边绣了些雅致的竹叶花纹,如墨长发用一根玉簪盘着。若是微微仰着下巴,定能见着珍珠白色的脖颈,线条甚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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