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呀!”
钟小栀满脸起床气张牙舞爪的,死拽着被子不肯起来。
黑羽无奈极了,只得采取怀柔政策。
“今天要早些出发才能在宵禁之前到皇宫,你已经起晚了,再不去叫你家世子爷就来不及了。”他的大手捏了捏钟小栀的脖子,声音温柔:“你也不想看到王爷生气吧?”
钟小栀听到成莫昭的名字,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掀了被子就冲下床穿衣服。他急匆匆的洗漱完毕,穿好紫莲给他准备的女装,突然猛地敲了一记脑袋。
黑羽正一脸好奇的看他,见他忽然拍打自己的额头,差点笑出声。
钟小栀可怜兮兮的捏着林裴砚的包袱小声地说:“我昨晚把世子爷的包袱也拿来了,世子爷的衣服都在这……”
黑羽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还不快给你家世子爷送去。”
钟小栀顶着傻里傻气扎了一半的发髻怀里抱着包袱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黑羽便听见钟小栀疯狂拍门的声音。
“世子爷,你开门呀,你的包袱在我这里……”
-
林裴砚蜷缩着身子在门边过了一夜,原本他就有些发热,昨儿个裸着身子受着那药的折磨,直至清晨那药力才消逝了一些。他这才跌跌撞撞的跑回床上,颤抖着处理了脚心的瓷杯碎片,胡乱的扒拉着被子卷在身上。
林裴砚只觉着身子一阵发冷一阵发热,也不知道成莫昭给他吃的是些什么,那药力持续了一整夜还不够,一直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泛上来,他根本没办法睡着。
钟小栀的敲门声一直在响,又一直在叫世子爷。
林裴砚挣扎的卷着被子起身,脑子里一团浆糊,但他又害怕。害怕钟小栀的叫喊声会把成莫昭引来,这客栈的门看起来一点都不结实,似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踢开。
他卷着被子的狼狈模样真是难看极了。
林裴砚抓起昨晚被成莫昭剥在一旁的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下了床摇摇晃晃的去开了门。
钟小栀抱着包袱嘴里一直嘟囔着些什么,一边说一边走进屋子随手关上门。
待他看清屋子里杯盘狼藉的模样却是吓了一大跳。门口处的血迹还隐约可见。
钟小栀轻抖着唇抬眼看着满脸苍白的林裴砚。
“世子爷,你、你昨晚……”
“我没事,衣服给我。”
林裴砚没精力和他废话,只是拿过他怀里的包袱随意选了件外衣就套在了身上。
林裴砚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胡乱的喝了小米粥填肚子。他只想早点上马车,最好能错开成莫昭。
可惜事与愿违,成莫昭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客栈门口,像个门神一样。
林裴砚低垂着眉眼,亦步亦趋的走出门。
那药力随着一整晚的苦熬,早已没那么强烈的感觉,而且刚刚钟小栀帮他穿衣服的时候,他也觉得没有任何不适了。
就在林裴砚以为这药已经没效了的时候,成莫昭忽然抓着他的左手手腕,将人整个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若有似无的清冽气息包围了林裴砚,成莫昭故意凑在他耳边说着话,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林裴砚耳后。
那种酥麻感又一点一点的从身后蔓延上来,昨晚那些痛苦的、卑劣的欲望又在疯狂滋长。
林裴砚用尽全力从成莫昭的怀里逃脱出来,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门。
林裴砚蜷缩在马车里,环住了自己的膝盖,又咬上了自己的手臂。
早被他自己咬的伤痕累累的左手又变得鲜血淋漓。
钟小栀圆睁着眼冲过去抱住了林裴砚,不让他再咬自己的手。
“世子爷,你咬我的手吧,小栀皮糙肉厚不怕疼的,你别咬自己了。”
钟小栀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却被林裴砚挥开了。
“你别傻了。”
林裴砚轻喘着气,咬着下唇:“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没有骗小栀,远离了灼热的男性气息,他的身子就不会有那些可耻的反应。
林裴砚紧紧地阖着眼,强迫自己忘掉这些令人心烦意乱的东西。
钟小栀只是挂着眼泪,拿出了纱布给林裴砚包扎受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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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今早瞧见了林裴砚的不对劲,他心下不安。
成莫昭让他找那种药的时候,他就有预感,王爷是打算把这些药用在砚世子身上。
只是那卖药的和他说过,粉末状的入水即化,瓶子里的是药液。两者都是只消一点便能让人销魂入骨。
他自然是把这些都告诉了王爷。
可看林裴砚早上的模样,他开始怀疑自家王爷到底给砚世子用了多少。
黑羽牵了牵马绳,与成莫昭并行。
“怎么?”
成莫昭微侧过脸看着跟上自己的黑羽,又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爷,你昨晚给砚世子,用了多少?”
黑羽低声问道。
成莫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全给他吃了。”
黑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语气里都带上了一丝吃惊,“全部?可那两种药,单用一种就会让人……两种都吃了,这、这会出人命的啊。”
“呵,他这不好好的么。”
成莫昭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瞬间冷下脸来。
黑羽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家王爷寒冷的神色,不敢再说什么。
-
林裴砚一行人到长安的时候,早已是暮色沉沉。马车停在了皇城小门外,在里边换了轿子。
林裴砚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身子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钟小栀一会儿给他擦汗一会儿给他盖被子,忙的不可开交。
那些该死的反应终于都消散的差不多了,林裴砚上轿子之前在马车里换了一套衣衫。毕竟是面见圣上,他也不敢马虎。
林裴砚一脸苍白的坐在轿子上,钟小栀亦步亦趋的跟在轿子旁边。
直至轿子停在了养心殿前。
林裴砚跟在成莫昭身后,在养心殿面见圣上。
林裴砚进了养心殿内,发现里边除了允帝,只有一名老太监在一旁伺候着,偌大的殿堂里只有寥寥几人,不由面上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他怔愣片刻,在成莫昭请安后,也向允帝跪道:“微臣林裴砚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允帝笑道:“爱卿无须多礼,平身吧。”
允帝不过是问了些细碎的小问题,林裴砚面色镇定对答如流,只是任谁都看得出他脸色苍白看上去疲倦到了极点。
“微臣只是,舟车劳顿,有些水土不服。”林裴砚毕恭毕敬的小心回答着。
允帝笑道:“昭儿,带人回你的宁王府好生歇着吧。”
林裴砚闻言微愣,满目震惊的看着成莫昭,他微张着唇,一副可怜的要命的模样。
成莫昭不过是瞥了他一眼,便回了允帝:“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好好照顾砚世子。”
他说完便转身抬脚往殿外走去。
林裴砚微怔着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成莫昭用力的拽着手臂往外带。
他轻咬着唇,只觉着那该死的药劲又有些泛上来了。林裴砚微微抬眼,对上成莫昭戏谑的眼神。
他分明是故意的。
林裴砚挣扎不得,只能被这人带着一直往前走。
堪堪到殿门口的时候成莫昭忽然松了手,林裴砚原本就有些站不稳了,踉踉跄跄的便要摔在门边。
“镇北将军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裴砚绝望的阖了阖眼。
忽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而抓住了林裴砚的手臂,他刷的一下睁开眼。入目之处是一袭玄色长袍,腰间束着紫色玉带。
林裴砚轻声道谢,抬眼对上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不用。”
那人的声音冷的要命,见林裴砚已站稳,便停也不停的往前走去。
林裴砚按着自己心口,拼死压抑着那些泛上来的欲望,看着成莫昭越走越远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
成莫昭好像是故意放慢着脚步,在林裴砚缓慢追上来之后才猛地捏过他的脸,双指按在他的脸颊间。
那张好看至极的脸一点一点凑近他,林裴砚挣扎着侧过脸。
成莫昭故意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还真是见着一个男人就发骚啊。”
林裴砚故意装作毫不在意没有任何反应的模样,只有握紧的右手,指尖刺破皮肤的痛感出卖了他的脆弱。
他只觉着那些该死的欲望在他体内愈演愈烈。
-
成莫昭早请示过允帝,又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由于林予浅的事,允帝对这个儿子更是宠上加宠。
既然成莫昭提出愿意将人关在宁王府里亲自看管着,允帝当然同意林裴砚不用与别的世子同住府邸。只是表面上放出消息说江南王世子也和别的世子们住在一块。
林裴砚坐在马车里一脸空白,他都已经做好了住冷宫的准备了,可没想到,成莫昭竟会请求允帝,让他住宁王府。
他即使心里千百个不愿,可如今的他,在这偌大的长安,连提出抗议的资格都没有。
林裴砚倚靠着车窗,难受的要命,身体里好像有一把燎原大火在燃烧着他。那些该死的药劲过了白日的蛰伏,在这暮色夜里愈演愈烈,压抑在喉咙间的□□差一点就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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