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刚刚骗您的!”
“老大,几日不见又学你爹爹这样耍赖!”
...
几月后,沈翯出生:
“啊!又是弟弟!”
二公子沈鹄如同泄了气般,蔫蔫的在原地徘徊。
“是二弟呀,这下可有的忙。”大公子沈鴜微笑答道。
“这下我也要当哥哥了,不错。”三公子沈鸷郑重道。
......
本来准备在家忙家务、照顾母亲的三位公子在弟弟出世后没几个月就收到宫中传来的急令。
在作战前,三人纷纷写了家书托人寄了回去。
然而就在隔日,写家书的人便不在了,三人无一生还。
......
“这分明就是要我儿的命!官家终于准备对我们动手了!”
沈大将军咬牙切齿道,不停的在房中踱步。
“夫君,做事莫要冲动!正是关键时刻,那些人就等着看我们气急败坏呢,切记要静下心来好好想对策。”
沈大夫人拉着自家夫君坐了下来,拿出三个儿子最后寄出的书信。
“先看看这些。”
...
午夜,小儿子和夫君已经睡了。沈大夫人不落痕迹的从床上下来,披了件衣就往庭院走去。
天上那玉盘如正月十六的月亮一样,又大又圆,明晃晃的膈应着人心。
沈大夫人拽紧了衣服,向天上瞅去。一时情绪涌上心头,叫她咬紧了牙。
先是大口呼吸、紧接着鼻头泛酸就成了小声啜泣、再之后便是浑身颤抖,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
她不敢出声,只能咬住嘴唇,用手胡乱着抹着眼泪。
等到实在站不住时,她便蹲下来。她裹紧了衣服,准备双手环抱起自己时,一个大力的拥抱已将她抱住。
“静絜,何必一个人躲在这儿呢。”
沈大夫人不语,不知是不愿开口还是已经失了声。
沈将军叹口气,扶起夫人向房内走去。
“不说便不说,我家静絜就是眼睛进了东西,才这样的。”
沈将军耐心的说着,将夫人扶上床。
“原本应是我安慰你,现在成了你开导我。我知道我不能哭,儿子们还在看着我呢。让他们看到我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还不知要怎么笑话我呢。”
“那让他们笑话咱俩得了。没事儿,要是他们敢这么说,到时候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真是的,你对你儿子就不能好点?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对他们好有什么用,我只要对媳妇好就行了。”
“你可真是......”
夫人叹口气,苦涩的笑了起来,轻轻拂去附近的脸上浅浅的泪痕。
两人都在强装坚强,刻意的避开某事。
表面上看去,这两人都死了儿子了还在这调笑;可实际上,试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对父母死了儿子后能不伤心的?更何况是三个儿子、三个十多年正值年少、大放光彩的儿子!
沈大将军夫妇俩都不能哭也不敢哭,他们不敢保证哭了之后自己是否还能再振作起来,还能不能完成为儿子们报仇的愿望。
更何况被这个身份所束缚,外面那么多人看着,不就是想看他们悲痛欲绝吗?
他们偏不!!
......
老先生再见到沈大将军夫妇已是几个月后了。
这期间,他只知道这对夫妇报了仇,其余的一概不知。
当老先生得知夫妇俩进京时,急忙前去看望,却被人托付了一项重要的请求。
“这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祝多保重!记得告诉那孩子他有个爱他的爹娘和哥哥们!当然,一定让他快乐的活下去,不管这过程有多么的艰辛,但是活着便代表了希望!”
几天后,如他们预料的那般,天子龙颜大怒,抄了守国大将军的家。
沈将军夫妇拼尽全力,将小儿保下来托付给老先生收养。
想曾经的守国大将军府何等威风,到如今,全府上下就剩这么个嗷嗷待哺的黄毛小儿了。
————————————————
第三章
“然后呢?”
小女孩好奇的问道,感叹这忽如其来的变化令人措手不及。
“然后?没有什么然后。”
在讲到先生被人带走时,沈翯明显不对劲儿起来。语速加快,语气也变得凶狠。
此时,如果你与他对视,就会发现暗藏在黑色虹膜下泛着隐隐红光的嗜血本性。
“呵,那群杀千刀的渣滓。”
沈翯强制自己按下了怒气,看到小女孩瑟瑟发抖,缓口气语气放慢了些,继续讲道。
“因为那几个闯进来的人,我的人生就此改变了。”
。。。。。。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儿?”
沈翯拼了命地抵抗着侍卫的拉扯,甚至用上了撒泼打滚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要我走也可以,必须让我先见到先生!”
“你跟着我们走,到时候自然会见到那个老东西,呵。”
男子低声笑着,似乎是被沈翯的这种行为给逗乐了。
他上下打量一番,在看到面貌时不禁恍惚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转过身。
士兵押着人就要走,沈翯被拽着最后瞄了一眼陪伴他到大的小院、院门口熟悉的草木及熟悉的一切事物。
不等他将这些深深印入脑中,眼睛便被那位男子捂住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
沈翯不语,趁指缝又瞄了好几眼,然后无可奈何地跟着他们走了。
沈翯知道与这些人讲道理是不能了,不如先跟着他走,然后再好好想想谋策。
...
“你不想知道关于你爹娘的事吗?”
男子问道。
“先生已经讲过了,我不听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瞎说。”
“你管我是不是瞎说,听一听总是没有坏处的。”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沈翯不想理睬他,用手堵住了耳朵。
谁料,男子一手拽住他的两只胳膊,轻声道:
“你不听也得听。”
...
“我父母是被人害死的?你骗小孩儿呢吧。”
沈翯压下心中的狂躁,表面上嘲讽着。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完了。”
“那你们抓先生干什么?我们与你又没有过节!”
沈翯强忍住怒气,质问道。
“你问我还这种语气?真不知道那老头怎么教你的,如此没礼貌,有失家风!作为你的叔叔,我应该好好教导你才对。”
...
“现在呢?再说一句试试啊!”
沈翯被打的说不出话,燃着了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叔叔”。
“在我这儿,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耐。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尤其在你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否则白挨一顿打也不落好,只能让自己更生气。”
沈翯叔叔沈铩狄笑眯眯地说着,欣赏着自家侄子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儿。
“等你足够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受人管束。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可怜的侄子,身为将军府下一代唯一的嫡系男丁,十二岁必外出历练!十五岁必须上战场!你现在已经十三了,所以要把缺少了历练全部加倍补上,可知?”
“你不是想见那老头吗?等你今年达标,我就允许你见他。”
沈铩狄轻轻咳了咳,然后熟练地咽下喉中的甜腥。他嗅着铁锈味儿,仔细地看着这个侄子,面露微笑,让人慎得慌。
。。。。。。
“短短半天,我的人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幼时怎么想都想不到,十几年后的自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从那时起,活下去的动力就成了见到先生、为父母报仇、顺便报复带走我的那些人。”
。。。。。。
第一次历练:
尚是半夜,沈翯就被人从床上薅起来。
坚强的意志让他战胜了困倦,来到了操练场。
“第一天也不安排你太多任务,从这个人手下赢一局就成。”
短短的一句话、二十三个字换来沈翯满身创伤。
最后还是那个人故意输给自己的。
“屋里面有药,自己弄,里面还有吃食。”
沈铩狄随口一道,然后转身去了祠堂。
不得不说,药效还是极好的。上完药后,疼痛明显减缓了许多!
而这些吃食,沈翯咬紧了槽牙,不愿意吃却一定要吃。
因为这是每日仅有一顿的能维持身体运转下去的动力,不吃明天是根本赢不了的!
几乎是泄愤一样,他把每一口饭都咬的极碎,把吃食当作那些带走他的人,恨不得他们粉身碎骨!咽下时,又是噎在喉咙里。
沈翯不管这些,拼命的吃着桌上一切食物。
因为吃了,明天才有力量。
沈翯并没有注意此时到窗沿下蹲有人。
如果他注意到了,便发现那个他最想挫骨扬灰的叔叔竟蹲在窗户底下,默默观察着屋里的情况。
“不错,还没有犟。”
那人欣慰的笑笑,又想道:
“兄长,你也看到了吧,小翯性情很是像你呢,想来以后会是位好将军。咱家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我就算了吧。爹娘、哥嫂,用不着两年我就去见你们了,只愿你们不要怪罪我这样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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