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眯着眼睛,惬意得有些困倦,他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拿过齐瑄手中的帕子,喊他转过去。
齐瑄弯了弯唇角,乖乖转过去。换了一块帕子,才把两人的头发都擦得半干。
齐瑄转过来,和宋淮面对面,宋淮又打了个哈欠,眼中一片水光。
齐瑄摸了摸他的眼角,擦去那点水光。
宋淮摸了摸身下刚换的褥子,往里头挪了挪准备躺下,突然想起什么,在床上找了一圈,“我的衣服呢?”
方才齐瑄把宋淮压到床上,恰好就枕在宋淮那身衣服上,齐瑄忙将衣服丢开,还是被宋淮看到了。可宋淮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齐瑄亲得神魂颠倒。
此刻宋淮一问,齐瑄有点耳热,转头找了找,在地上看见了那身衣服……得再洗一回了。
宋淮看着他,唇角微翘,梨涡轻陷,“我的衣服,为什么在你床上?”
齐瑄被宋淮亮晶晶的眼看得心痒,伸手摸宋淮的脸,那条细小的伤口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他说:“因为有你的味道。”
宋淮原本猜他睹物思人,还想要取笑他一番,怎料他答得如此直白,反倒自己不好意思起来,慌乱地眨眼,“我、我睡了!”躺下背对他,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
齐瑄在他背后躺下,圈住他的腰,埋头在他颈肩嗅了嗅,“如果你一直在就好了。”
宋淮突然有点心疼他抱着衣服睹物思人,自己也时常想他,想他如果在身边就好了,想得心里又甜又涩,滋味难辨。
可宋淮不知道,齐瑄上辈子,枕着他遗留的衣物,闻着上头越来越淡的气息,孤枕难眠了十年。
如果阿淮还在就好了。
宋淮翻了个身,抱住齐瑄,与他交颈而卧。
他一字未提,但齐瑄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喏,给你闻着睡。
齐瑄勾起唇角,抱紧怀中人,闭上了眼睛。
窗外已经泛起了白光,床帐里头也亮起来,宋淮轻声道:“天亮了。”
齐瑄仍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脸,“没事,睡吧,晚些再起。”
宋淮看着他的眼下的乌青,想他应该是真的累了,便也闭上眼,窝进他怀里,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我知道你心思深,万事都有成算……”
“但与我有关的,希望你能与我商量;与我关系不大的,至少告诉我一声,不要让我一个人瞎猜,让我提心吊胆。” 就算我不懂,至少……不会拖累你。
齐瑄亲了亲他的侧脸:“嗯,睡醒了,都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瑄瑄:这么好的淮淮,我的!嘿嘿嘿嘿~
淮淮:这么傻的老攻,我的【扶额】
和好啦~
这么说吧,上辈子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谈恋爱,稀里糊涂偷偷摸摸,闯了祸才知道错。
如果宋淮没死,两人的结局大概会和皇帝宋爹一样。
但是宋淮死了,死在齐瑄用情最深最不甘心的时候,让他耿耿于怀。
这辈子就是三十二岁大叔和十九岁少年谈恋爱啦,两人的感情是有差别的,但老司机会照顾小天使,小天使也会心疼老司机,所以会越来越好,甜甜甜甜!
今天大家还爱我吗[可爱]
第29章 探望
一觉睡到近正午, 齐瑄先睁开了眼睛, 怀里人随着他醒来的动作动了动, 但没醒, 反倒往他怀里窝了窝,睡得香甜。
齐瑄的一只胳膊被宋淮枕着,曲起手腕, 手掌轻抚宋淮的后脑, 摸了摸他的发。
齐瑄喜欢宋淮散发的模样, 虽然没了持枪上阵的那股子利落劲,但却显得很乖巧恬静。
或许是他的私心作祟,他更喜欢宋淮这副模样,不要他武艺高强, 无需他骁勇善战, 只要他陪在自己身边。
阿淮说的是对的,自己对他有着偏执的掌控欲, 想让他做金丝雀, 笼中鸟, 只有牢牢锁在身边, 才能感觉到他是自己的, 是鲜活的。
而不是上辈子那具冷冰冰的骸骨。
北疆,实在不想让他去。
可是阿淮不会肯的。
齐瑄也不忍心折断他的翅膀。
房门被轻轻扣响,长康:“王爷,二皇子殿下来了。”
宋淮皱了皱眉,醒了, 原本垂在床榻上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攀上齐瑄的肩,嘟囔了一句:“什么时辰?”
齐瑄被他亲昵地动作取悦,手臂使劲,把人捞起来,自己躺平,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看了看窗外,日头高照,是个好天气。
宋淮刚转了半个头,就被外头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又转回来,趴在齐瑄肩头,揉了揉眼睛,“睡太久了。”
齐瑄拍了拍他的背,“起吧,该开场了。”
宋淮:“嗯?啊!二皇子来了。”
宋淮瞬间醒透了,从齐瑄身上爬起来,去捡地上那身昨天被齐瑄丢下床的衣服。
齐瑄也下了床,抢过那身衣服丢到一边,“地上脏。”拉着宋淮走到自己的衣柜前,给他挑了一套衣服,“先穿我的。”
宋淮摸了摸鼻子,接过那身衣服。上回他喝醉了跑过来,走得时候穿的也是齐瑄的衣服,如今身上的亵衣也是齐瑄的。齐瑄比他要高半头,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大,袖子和裤腿还要长一小截,不过加上腰封和袖套,倒也不会不便。
听见里头的动静,长康带着两个婢女进来,伺候两人洗漱。
长康:“二皇子一大早就来了,带着大公主和三皇子,说是来探望您的伤势。”
长康只能说主子伤得重,如今还没醒,不方便探望。齐琛说一定要等齐瑄醒过来,亲眼见一面才放心,齐瑶和齐珩也附和,三人便一块在前厅坐着等。
齐瑶和齐珩倒是真的担心,齐琛怕是打探虚实的成分更多一些。
宋淮先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却见婢女打开了妆匣,给齐瑄化起了妆,好奇地探头,原是婢女在给他脸上擦粉。
宋淮:“…………”
“别笑。”齐瑄绷着脸喝止他。
宋淮抿紧了唇,但唇角却越翘越高,梨涡越陷越深,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瑄:“…………”
脸色变得青白,唇上也失去了血色,再往胸口缠上带血的纱布,齐瑄如今像极了一个身受重伤的濒死之人。
长康还端来两碗中药,屋里一下子弥漫着一股药味。
宋淮没想到他那句“该开场了”,竟然是这么个意思。
齐瑄靠坐到床上,一副“重伤虚弱”的模样,宋淮坐到床边,隔着中衣用指头戳了戳他胸前“伤口”,眼睛一弯,嘴角又翘了起来,“原来你是这般打算的。”
昨晚没留一个活口,就没有人知道宣王伤势到底如何。并且,之后无论谁来查这个案子,都只有宣王府一方的证词。
见宋淮乐得不行,齐瑄有些羞恼,偏偏脸上粉太白,宋淮看不出他已经黑了脸,手指又戳了戳那隐隐约约透出“血迹”的地方。
齐瑄无奈,可对上宋淮的笑颜,竟然觉得甘之如饴。上辈子,从未见他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畅快。
齐瑄觉得,这才是阿淮该有的模样,朝气蓬勃,热情恣意——少年人该有的模样。
宋淮没听到对方的回应,抬头就见齐瑄眼眸深深地看着自己,宋淮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齐瑄就抬起手,捏了捏他脸上梨涡所在的位置,“淘气。”
宋淮握住齐瑄的手,道:“你别笑,笑了就不像重伤之人了。”
齐瑄哭笑不得:“你怎么比我还入戏?”
唐铮和润玉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宋淮握着齐瑄的手,与他相视而笑。
润玉眼睛还往宋淮身上转了一圈,刚认出他穿着的是王爷的衣服,就被齐瑄一记眼刀杀过来,赶紧转开视线。
唐铮没有润玉那么多奇怪的心思,认真对齐瑄回禀:“昨夜已将内贼当场抓获,审了一夜,只说是收钱办事,不知幕后主使。”
齐瑄脸色一冷:“先关押着,别让他轻易死了。”
王府里头出了内贼,半夜企图引开主院的侍卫,给刺客放行,幸亏唐铮早有防备,演了一场“上当受骗”的戏,将刺客请进门,瓮中捉鳖。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派了那么多人手直接上门屠戮。潜进主院那几个身手不凡,要不是早有准备,应付起来也会相当吃力,怕是难以保证王爷毫发无损。
想到这里,那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头,唐铮隐隐觉得,王爷自从一个多月前和小将军……那、那什么之后就变了。
不仅将原先的谋划全部推翻,另寻出路,连处事方式都变了。
王爷原先主张韬光养晦,徐徐图之,如今却擅于抢先布局,请君入瓮。
一个多月前,王爷还特意叮嘱他加强侍卫的训练,巩固王府的防卫,就好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但转念一想,王爷一路走来,一直如履薄冰,警惕些才是对的。而他们跟着王爷,所图之事,只许胜,不许败。
那么,王爷越足智多谋、算无遗策、手段成熟,于他们来说越有利。
但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宋小将军吧?为了他,连皇位都不要?
瞥了一眼坐在王爷身边的人,唐铮收回思绪,汇报起昨夜的伤亡情况:“咱们损失了三个人,还有五个伤势较重,还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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