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宋淮不肯踏着亲人尸骨走向他?还是责怪宋淮放弃了两人不见前路的未来?
可是不恨吗?
恨!上辈子辗转难眠的时候,恨极了他!
恨他言而无信!说好的只要他不娶妻,就与他一辈子不分开,却在出事之后抛下他去了北疆,又将他独留尘世。
真的,恨极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瑄瑄:你们看,这就叫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不对,两口!
淮淮:不是,这叫做,前面的刀,其实都是糖。
瑄瑄:那今天的呢?
淮淮:呃……明天会更甜!【甜甜笑】
我这个人要求不高,就喜欢大家吹爆我!
像昨天那样,就很舒服!
咦嘻嘻嘻嘻嘻~
【诶?我的脸怎么不见了?】
第28章 和好
齐瑄心里清楚, 上辈子的自己和宋淮, 是两个自私的懦夫, 偷偷摸摸在一块, 自认用情至深,却又不敢担起责任,去解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
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后, 匆忙分开, 不过只是又一次逃避罢了。
所以, 重生回来,齐瑄“擅自做主”,上辈子两人逃避的难题和责任,这辈子都由他来面对, 由他来扛。
他迫不及待向宋淮表明心意, 且不与他商量,就向定北侯夫妇坦白, 求他们的同意, 是在利用定北侯夫妇对宋淮的疼爱, 逼迫他们接纳自己。
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定北侯与父皇的往事, 就自以为能求得定北侯夫妇的允许。
与宋淮在一块以后, 甜言蜜语,肌肤相亲,不遗余力地让宋淮知道自己喜欢他,有多喜欢他,一步步攻占宋淮的心。
又宣扬自己是断袖, 告诉宋淮自己决意与他成亲,逼宋淮不忍放弃他,只能和他一道走下去。
他承认,他在算计宋淮,逼迫宋淮,一步步踏入他的陷进,成为他的猎物,被他豢养,从此,满心满眼都是他。
“你一个人决定了所有事,就是想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像一个傻子一样跟着你!”
所以,如今面对宋淮的质问,齐瑄无可辩驳。
他做这一切,自诩有当担地一力扛下所有,不过是因为——
他不敢让宋淮来选。
“对不起。”抱着怀中人,齐瑄的声音竟也有一丝哽咽:“我只是……不敢让你选。”
与宋淮额头抵着额头,胳膊抱紧了他,齐瑄语音颤抖:“我怕,怕你不会选我。”
我从来不怀疑你爱我,却害怕于你来说,我不是最重要的,是可以被放弃的。
“不会。”
拉开两人的距离,宋淮看向他,说话还带着软软的鼻音:“我说喜欢你,是真话。”
“我说你于我来说,是不寻常的,也是真话。”
“于我来说,要么陪在你身边,与你同进退,要么就守在你身后,远远相随。”
“在不在一块,都只有你,没有别的选择。”
齐瑄看着他,刹那间模糊了视线,他哽咽着追问:“可你说,宁愿从不曾喜欢我……”
“对……”宋淮惨然一笑:“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喜欢上你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宋淮:“可我不是孤身一人,我是定北侯世子,我是宋家血脉,我的一辈子,与北卫军、与北疆百姓绑在一块……”
“那是我必须肩负的责任……所以我们不该在一块,不能在一块……”
宋淮抓住齐瑄腰间的衣服,低着头,话音再次溢出哭腔:“可我偏偏喜欢你,喜欢到想不顾一切留在你身边,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放手。”
齐瑄怔怔地看着他,上辈子,阿淮也说过,只要你不娶妻,我就跟着你,同你纠缠一辈子。
“如果我不曾喜欢你,我就不需要面对这样的选择……”宋淮再度落泪,声音委屈得不像话:“可没有如果啊!我就是这么喜欢你。”
一句话轻易破开了齐瑄心头的苦涩,那坛十年辗转反侧苦酿的酒,被眼前人捂热了,竟然散发出诱人的酒香。
原以为阿淮不够成熟,不够坚定,偏偏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选了一条难走的路,怀疑与退缩是必然。
却没想到,正因为宋淮不成熟,所以他的喜欢更加热烈,更直白,更加不计后果,就如上辈子,明知不该,仍义无反顾地走向他。
少年的热爱,燃烧起来,竟然如此炙热,将他的心都烫化了。
齐瑄笑起来,捧住宋淮的脸,擦去泪珠,吻上他的额头,满足地叹息:“真好!多谢你,这么喜欢我。”
三生有幸,得你喜欢。
宋淮松开抱着他腰身的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近齐瑄,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向他,轻声道:“那你不要生气了。”
齐瑄揽住他的腰,亲了亲他唇,“不生气,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
宋淮噘着嘴抱怨:“你还说在外面不欺负我……”花言巧语根本就不可信!
齐瑄一噎,想了想,替自己辩解:“那不叫欺负。”
宋淮掀起眼皮看他。齐瑄指尖挑起宋淮的下巴,压低了声音,蛊惑道:“那是喜欢你。”
在宋淮的唇上亲了一下,那饱满的唇瓣弹了弹,齐瑄眸色一深,再开口,嗓音低哑:“阿淮,去洗澡好不好?”
宋淮一愣,明白他的暗示之后满脸通红,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又被齐瑄扣住腰带了回来,“我帮你洗。”
说着就将人打横抱起,宋淮挣扎了两下,又觉得矫情,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任由齐瑄把他抱进了后头的浴室。
长康在两人进屋的时候就备好了热水,齐瑄三两下将两人身上带血的衣服剥光,将人拽进了浴桶里。
齐瑄泡澡的浴桶不小,但挤入两个男人也不宽敞了。
齐瑄坐在宋淮后头,拿着香胰子往他身上抹。
“别——”宋淮身子一抖,按住齐瑄的手,想抢过他手中的香胰子:“我自己来!”
宋淮从来没被人这么伺候过,热水蒸得他脸颊通红,齐瑄的动作更是让他浑身发烫,他的指尖在肌肤上游走,竟然比水温还要滚烫,令他颤栗不已。
齐瑄不肯放手,另一只手勒住宋淮的腰,贴紧了他的后背,同时在他耳边低语:“上回就是这么给你洗的。”
齐瑄动作缓慢地擦过宋淮胸前,顺着腰腹往下,“你喝醉了,靠在我怀里,很乖。”
宋淮夹紧了腿,齐瑄却不放过他,“这里也要洗干净。”
宋淮十分后悔方才没有挣扎得激烈些,而是半推半就地答应让齐瑄给自己洗澡。
上次自己喝醉了,对洗澡的这段记忆有些模糊,但此刻随着齐瑄的动作,竟然又清晰起来。身前,齐瑄的手不断作怪,身后,他灼热的欲望抵着自己。
宋淮身子轻颤,有些支持不住,仰头靠进齐瑄的胸膛,发出一声轻喘,自觉羞耻,连忙咬住唇。
齐瑄轻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松了口:“别咬,上回答应我了,让你舒服了,要告诉我。”
宋淮双腿颤抖,难耐急了,一口咬住了齐瑄的手指。
齐瑄也不抽出来,反而勾勾指头,拨了拨他的小舌。
宋淮又羞又气,将手指吐出来,偏头往回转,咬住了齐瑄的脖子。
“嘶——”齐瑄呼痛,阿淮这个咬人的习惯真不好。
但是他喜欢。
洗到后头,齐瑄将人转过来抱着,将两人那处握在一块“搓洗”,终于……洗干净了。
宋淮靠在他怀中轻喘,齐瑄低头亲了亲他的侧脸,终是正经洗了个澡,出了浴室。
——
“你看,谁也无权替别人做决定。”
卧房门外,润玉对唐铮道:“就算你们都不想让小将军来,他还是会来。”
唐铮睨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润玉又转头对身旁的长康挤眉弄眼,指了指屋里,问:“里头,叫了几次水?”
长康虽然自小是个太监,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也懂得何为羞耻心,见润玉这般无礼地打探主子的房中事,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抬手比了个次数。
润玉惊讶得嘴巴开合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王爷厉害。”
外人肯定想不到,“深夜遇刺,身受重伤”的宣王,竟然还能如此……勇猛。
润玉转头对唐铮道:“我觉得,咱们还是等王爷起了再来吧。”
如今已近卯时,天都快亮了,但里面那两个人,恐怕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
润玉上前拉唐铮的胳膊:“走走走,别杵在这,咱们也回去睡觉。”
唐铮不动,盯着润玉拉着自己的手。润玉松开手,挑眉看他:“干嘛?各回各屋,又不会拉你上我的床。我可是王爷的人!”
唐铮脸一黑,“白痴!”丢下二人抬脚就走。
润玉见他离开的背影都带着杀气,问长康:“他脾气怎么这么臭?”
长康:“对你例外罢了。”
润玉:“…………”
——
卧房里头,宋淮盘腿坐在床上,齐瑄坐在他身后,两条长腿摊开,将宋淮圈住,手上拿着帕子,给他擦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拽疼宋淮,一点一点,用帕子印干发丝上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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