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佩倒是没多少惊讶的,从自己待在这个人身边做事开始,这人对阆肆王就格外的上心,若是说他无所图就太扯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阁主是想奸还是盗还是盗回了明月阁之后再奸?她也只敢在心里过过嘴瘾!
“还有,送个密信给你师兄,让他带一队人马来迦南与我汇合,蓉城离迦南更近一些,要他先暗中盯紧了文苑王府,若有可疑之人或是对文苑王府的人不利,一个不留的都给我解决了!”
柳佩佩翻了个青天大白眼,还要麻烦远在蓉城的师兄,不过她一想到又能见到师兄心中却是欣喜万分,就差兴奋得手舞足蹈了。
东方祭见柳佩佩乐呵呵的出了门,便踱步来到窗边。
他想起了那年初见他时他如同仙境而来的仙子一般楚楚动人,尽管后来知晓他不但不是女子,还是当今皇子,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将他放在了心里。
从此心中再无空隙。
只是如今相见他却不识得他,自己也是冒进,就这样惊扰了这只小兔子,让他急红了眼。虽于心不忍,可这是,好像等得太久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办法保住文苑王,但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他阆肆王喻储溪。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此行需要带的物件。自己与文苑王交好多年,既是他的生辰,虽说不会大操大办,但也要与亲朋好友小酌几杯,如此便带些薄礼,借贺岁之名应不会惹嵩宁帝怀疑。
毕竟出了这明月阁自己就是朝廷的三品官员,若不是保持一个微微偏向于嵩宁帝的姿态,那文苑王和阆肆王的境遇应该会更难过了。
嵩宁帝虽知飞骑将军与文苑王交好,但知道的不过是二人彼时一道出征平定四方的战友之情,却不知二人在文苑王去了迦南之后还一直保有联系。
文苑王深知嵩宁帝对他的芥蒂,与东方祭的联系极致的小心翼翼,过了好些年倒也没让嵩宁帝察觉出什么端倪。
也许文苑王早就知道嵩宁帝留他不得,他一个枉死无所谓,可他府中的妻儿老小,无一不是被他连累祸害。
东方祭心里隐约感觉到,此番文苑王,定是在劫难逃了。
若是文苑王出事了,喻储溪会痛不欲生吧?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待自己真心好的兄长。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没少受委屈吧?不然怎么连发脾气都那么没脾气
东方祭不自觉的紧握双拳,眼中赫然爬出了几道血丝。
他恨不得将喻储溪藏在无人伤害得到他的地方。
自己心心念念而不得想要拼命保护的人,却被别人当做棋子最后变成弃子,于情于理,都该死。
最近被改革春风吹满地给洗脑了……完完全全变得鬼畜了
改革春风吹满地,东方祭你真争气,你有胆子直接把人给那啥了啊!
第5章 Chapter5
柳佩佩的师兄宋阳在夜半时分便接到柳佩佩送来的密信后便暗中抽调了一队经过自己秘密培训的刺杀小队在黑暗之中潜去了迦南。在隐匿的黑暗之中将文苑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方祭的命令是要他保住文苑王府的每一个人,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将王爷的王府给围上了,然后再抽调几个闲人走动在外出的人身后,谨防不测。
阆肆王府内。
容楚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师兄和王爷有些脑袋疼。不是说好了明日再走的吗?这大清早的是要干什么啊?
宋允上了他一记爆栗,“你是主子还是王爷是主子?听命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再啰嗦我让墨白跟我们去了,你留在府中!”
打蛇打七寸,拿人捏软肋。
闻言容楚立马投降,匆匆跑到马厩牵过自己的白马,又匆匆跑回了前院,庄珏将三匹喂好的马从后门牵了出去。
容楚看到庄珏便朝他招招手,庄珏不明所以,还是走了过去。
“我说老庄啊,你不厚道,喂了师兄和王爷的马,就不能把我的也牵过去喂喂吗?”
庄珏慌忙摆手,“容楚小哥你误会我了,是宋管家吩咐我不要给你的马喂食,让你自己来,我这也是听命罢了!”
容楚闻言挑挑眉,又是宋允这厮在坑他。他偏偏庄珏的肩膀,“行吧,既然是宋管家的吩咐,你听这一次就好了,以后就别听了!”
庄珏闻言嗫嚅道:“容楚小哥,这府上除了王爷就是宋管家权利最大,我哪敢不听啊?”
“那我是不是比你有权利?”容楚计划不成,有些心灰意冷,他也不指望庄珏能说什么出来。
“不,容楚小哥于我和墨白墨菲一样,我们都是王爷的仆人!”
果然还是这样。
容楚拍拍脑袋,牵过马,在大道上等着二人出府。
喻储溪本想带些厚礼去迦南,但喻储修在书信中说途中道不好走,还有盗贼出没,若是运气还好遇上盗贼拦路抢劫就麻烦了,况且只是个生辰,又不是大寿,人到便可,礼就不必。
但既然长路漫漫的去了一糟,不带点礼给文苑王也要给王妃和小侄子带点才是。
小王爷今年十一岁了,该送个什么也让喻储溪纠结了一天。最后在宋允的建议下给小王爷带了一柄匕首。
刀身、刀柄、刀鞘都是纯金,刀鞘上雕有复杂的野兽图案,刀柄上有珐琅装饰,极为精美,想必会合小王爷心意。
决定好了小王爷的礼,让人发愁的就是王妃的礼。
王妃为人文静贤淑,脾气温和蕙质兰心,是个难得的俏佳人。婚配与文苑王时也不过豆蔻之龄,如今也才花信之年,要如何选定送什么,也是让人无从下手。
阆肆王府只有墨白墨菲两个女子。而这两人偏偏又是不喜女红之事,成日里糙得跟老爷们一样。问及女子所爱为何物事只会说刀剑长鞭。
容楚见喻储溪与宋允二人皆很头大,问喻储溪当年身为皇子时起母后所爱为何,使二人茅塞顿开。随后喻储溪便回忆了一番当年母后所爱,发现除了冰肌玉骨膏而外好像也没什么了。
可现在送王妃冰肌玉骨膏似乎还太早了!若是王妃再猜忌个一二,想成自己是嫌她美貌已衰,那可就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喻储溪想起自己书房有一幅字画。
文苑王妃自小精通琴棋书画,对这些墨宝也是深谙其道。若是将此画赠与王妃,倒是迎合了佳人的乐趣。
宋允将小王爷的匕首放在一个红木匣盒中别在了马背上,虽说有些粗糙,但这日夜兼程也要走几日的路途,再怎么装饰得精美也无用,届时还是粗糙得很。
喻储溪倒是好生将字画放入了竹筒之中,随即容楚便接过竹筒,挂在了肩上。
几人翻身上马正要离开,却听到府内传来几声叫喊,只得停下。
“王爷、王爷,等等!”
墨白拿着一副斗笠出来,四面遮了白纱,她牵住喻储溪的白马,将斗笠递给了喻储溪。
“王爷真是的,有不是少不经事的小孩子了,出个门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墨白叉着腰气冲冲的教训到。
喻储溪闻言一愣,自己又干嘛了?
见喻储溪一脸茫然,墨白声音提高了几个调,“这日头这么晒,你就这样同他俩人出门,况且迦南离长安有多远,这一路风吹日晒的,你这小脸蛋能受得了吗?”
宋允和容楚有些难过,自己的脸蛋就不值钱了吗?容楚还煞有介事的摸摸自己英俊帅气的脸。
“额……既然如此谢谢你了墨白,先回去吧,我们要离开了,宋允不在的这几日,还要劳烦你好好打理府中的事了!”
墨白一脸嫌弃的目送几人离开便关上了府门。
一片寂静。
“王爷,等出了城我们便加快速度吧,若是到不了驿馆或是村庄内,你可要与我二人露宿荒野了!”
宋允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受到威压加快了些速度。
“倒是无妨,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喻储溪不以为意。
容楚在一旁狂点头,但并不代表他是赞同喻储溪的观点,相反的,他是觉得喻储溪太有自知之明了。
弱不禁风,不就是王爷本来的样子吗?
三人绕过主街,从一侧偏僻的小道去城门处,在出示了阆肆王府令牌之后,守卫将三人放行。
在喻储溪几人出城后不久,皇宫里的嵩宁帝喻储辛便得到了喻储溪出城的消息。
他将手中的瓷杯摔了个稀碎,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猛虎,“朕待他不薄,也未曾想要对他赶尽杀绝,但他总是要与朕作对!”
喻储辛想起什么,召了内监赵括,在他耳边耳语一阵,赵括得令退下,跪在地上的探子还未抬头,便被喻储辛送去见了阎王爷。
接近午时,又一队行色匆匆的人马出了城。出城令是皇帝手谕,无人敢质疑半分。
易了容的东方祭与柳佩佩在城西一处胭脂坊等着萧颐恩,过了半个时辰姗姗来迟的萧颐恩终于出现在二人眼前。
在二人快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中他面不改色的朝老板要了碗水,连热茶都不要。他一路匆忙赶来,喉中干渴无比。
见萧颐恩顺了气后,东方祭拿起桌上的行囊抬脚便要走。萧颐恩慌忙将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