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清是渣男”和“喻子清是个gay”这两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学校里疯传。
他还得感谢这些人不外传。要是传回了榆林,老爹老妈不得气死。
这些网络谣言,盛极一时就会自动烟消云散,他也没去在意那么多了。安安静静学习,安安静静毕业,他是这么想的。
“轰”的一声,喻子清也“哦豁”了一声,随即灵魂出窍,看着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街上。
街上那偌大的广告牌上显示着19:15分整。
喻子清咧开嘴笑得很淡定。
老子终于还是死了。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在消散,变成了无数个碎片,散发着蓝晶晶的光芒四下飘散开了。
“这就是命啊!”
意识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刻,喻子清觉得自己像是掉落了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
大家好好啊!嘿嘿嘿嘿嘿嘿,控制不住寄几了。
务必请你 一而再 再而三
三而不竭 千次万次
毫不犹豫地
救我于这世间水火
——喻子清
不记得出自哪里了,但是用在喻子清身上还挺合适。
我爱这世间万物,但我不爱黎民百姓,他们做作,自私,贪婪,凭什么他们的私欲,要以牺牲你我来实现?
——喻子清
第2章 Chapter2
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齐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里见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后,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啸,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红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于幽篁中抚琴复长啸,阆肆王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一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白衣年轻人来。
——高、瘦、白衣、披发、脸色却是一片苍白。
唇薄如剑,眉直如琴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白衣男子整个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闪柔和的光芒。
白衣男子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路可遇好汉,以身相斗,则可知自身武功深浅,可当天下第一——是否有此一说?”
“铮,铮”几声,不待对方回答,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的短笛赫然在目!
闪电般,他抽出了短笛,长身而起,一掠而至。
短笛一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动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弧线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功法。”低低脱口的,是红衣公子的声音。
“叮。”一瞬间,一剑一笛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红衣男子没有动,仍然站在长亭的石阶上。
而持剑上前迎击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睛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化做绯色,清光万千。
喻储溪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啊,长安城内皆是绝世独立、倾国倾城得大美人…有幸得姑娘赐教了!”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柳佩佩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阁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噬血。”
“哦这人还是你主子,你要替他出头啊?哈哈哈,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一个小小丫头来出头,真是不害臊,虽说我从不打女人,但我想与你打一架!”
白衣的喻储溪再度清笑一声,手中的短笛化为一道苍绿光芒,“我手中的皓月,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
他的整齐的青丝已被柳佩佩的剑气震乱,长发稀嗦披散下来,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不愧了琴笛双绝“笛试天下,琴挑佳人”的美称。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象牙短笛,白衣男子御风而来。
“琴胆笛心。”东方祭在一旁淡淡的道。
在他的印象里,喻储溪是一个温文尔雅充满书生卷气的翩翩公子,而如今一见,果然传言皆是虚妄。
带着浑身杀气的人,怎会是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
东方祭又站得离远了些,以免二人的剑气波及到自己。就喻储溪现在的功力,想要赢柳佩佩,还是有些螳臂当车了。
嗅觉灵敏的东方祭好像恍惚间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看向打得正酣畅淋漓的两人,使劲吸了一下鼻子。随即确定这喻储溪是醉酒了。
“佩儿,停手,他喝醉了!”
混战中的柳佩佩心中有苦口难开。
“阁主,他这是要拼了命跟我打这一架啊!”
柳佩佩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不充好汉上前帮阁主挡下这一祸害了,现在自己想住手,可对面步步紧逼,怎么收手她还不想缺胳膊断腿的再毁个容貌。
“……”
东方祭只好加入二人混战,一时之间三道身影交缠在了一起,一白一红很是耀眼。
东方祭找到了个空隙,趁喻储溪不注意,伸手点住了他的睡穴。随即喻储溪便软绵绵的倒在了东方祭的怀里。
脸色绯红。
原本苍白的脸上已是一片红晕,原本已是喝醉了酒,再加上方才的一阵打斗,这人的脸给人一种快要滴出了血的感觉。
柳佩佩看着东方祭怀里的喻储溪,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感叹道:“这人,怎么生得比我还美上三分!”
“佩儿,别妄自菲薄,他也就比你没上七分罢了,不止三分!”东方祭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将喻储溪抱起,又顺脚将长歌古琴掀到了柳佩佩怀里。
“阁主,你就这么对待你多年的部下的吗?这么多年我为你出的力还比不上你对这个人的一眼吗?”
柳佩佩嘴上说着不乐意,手上却已经将长歌收好,顺手还将布帛套了上去。
随后竹林青石阶上,红衣抱着白衣,绯衣抱着素帛。一前一后离开了。
喻储溪再醒来已是翌日正午时分。
火辣辣的骄阳炙烤着大地,一如以往炎热的夏季,不给人丝毫的凉意。整片大地都包裹在了炎热之下。
没有意料之中的头昏脑涨,却多了一丝舒适。
他坐起身,扶着床棂走了下来。既然被人好生安置在这,说明自己并未遇上贼人,倒是遇上了好心人。
至于昨夜自己喝醉之后如何出的明月阁又如何到的这里,已是毫无印象了。
“有没有吓到别人呢?又或者是被人认出身份呢?”
喻储溪走到桌边摸摸茶壶身,烫的,看来是刚刚换上,他倒了满满一盏,一饮而尽。
他细细观察着身边的所有,最后的视线又回到了茶壶和茶盏之上。他觉得这壶身上的纹样有些熟悉。
没待他想起来什么,房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身着红衣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口,裹在门外泻进金色的光芒里,犹如天神降临一般。
“阆肆王爷,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东方祭笑看着一脸迷糊的喻储溪,他怎能知道自己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就将他印刻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你是谁?怎会认得本王”喻储溪有些心惊的往后退去,东方祭则是言笑晏晏的欺身上前。
“我是一个王爷的仰慕者!”
喻储溪闻言脸色顿时惊变,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祭,不知如何开口。
东方祭看着喻储溪如此模样心中一阵痒痒,很想捉弄他一番,却又怕他从此跑得无影无踪。如今好不容易再遇见了他,况且是他主动投怀送抱,何不好好珍惜如此天赐良机呢?
喻储溪并不知道明月阁楼主名为东方祭。他知道东方祭这个名字,东方祭是当今从三品官职,统领三军的飞骑将军。谁又能将飞骑将军和明月阁主联想到一起去呢?
就连东方祭自己都未曾意料到,自己居然会为了那个少年,从此走上一条无人能理解的道路。
“王爷为何如此惊慌呢?莫不是在下触到了王爷的痛处?”东方祭越过门槛走到桌边坐下,气定神闲的拿起方才喻储溪喝过的茶杯,又满上一盏,如他一般一饮而尽。
喻储溪的喉咙动了动,话哽在喉间,不知是吐还是吞。少倾,东方祭的声音又在他耳边炸开。
“阆肆王爷为何不回答在下的问题呢?”
喻储溪气结,他自己说出那般胡话来,还要反问自己为何如此真是活到现在第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冷哼一声,拿过一旁的长歌和皓月就要离开,东方祭看穿他的意图,身形一晃便将门窗皆紧紧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