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拿回来了盒子,我还找到了一个好东西。”韦秋笑吟吟地说。
“你把姑奶奶的玉佩还给我!”姑娘叫道。
周桐选择性地无视了姑娘的话,只问韦秋:“什么好东西?”
韦秋叉着腰站起来,拎着玉佩朝着周桐晃了晃,露着白牙,笑道:”秦屿的玉佩。”
姑娘比韦秋矮了一头多,跳着企图去够玉佩,韦秋有意逗她似的,把玉佩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让她看得到够不着。
“秦个鸡儿,这是老娘的玉佩。”姑娘气急败坏,感觉下一秒就要把韦秋给大卸八块。
“你怎么能确定这是秦屿的玉佩?”周桐问。
姑娘也跟着附和:“对呀,天下相似的玉佩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说我的玉佩是你那个秦风还是秦雨的?”
“是秦屿。”韦秋纠正道,“我当然可以确定,因为这块玉佩是赵弦亲手给他刻的。”
韦秋刚刚进入江湖还没到半个月的时候,半路上被一帮土匪给劫了。
当时已经快要入夜了,酒楼大堂就剩了两个人,一个坐东边,一个坐西边,一窝土匪冲了进去,个个拿着银环大砍刀,好不威风,为首的朝着大堂大喝一声:“打劫!”
您猜怎么着?
窗外的风都没来得及吹进来,一帮人就被悉数撂倒了。
酒楼里的两个人,把剑一收,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尘,相视一笑,就这么认识了。
赵弦那时还是个阳光少年,明媚得像四月的艳阳,刚做完任务准备回去,半道上就跟韦秋一见如故了,硬拉着韦秋去了一趟羽春楼。
韦秋也是在那时认识了秦屿,平日里不管赵弦做什么,秦屿大都是又纵容又宠溺的。两个人的感情好到让未经人.事的韦秋都心生羡慕。
那天赵弦偷偷摸摸地溜进了韦秋的房间,进屋时还把门窗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神神秘秘地要做什么?”韦秋问。
赵弦朝着他“嘘”了一声,示意韦秋小点声,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深绿色的碧玉:“我上次任务去的是蓝田,搞到了一块上号的碧玉,我想给师哥雕个玉佩,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韦秋看那玉虽是墨绿色,却通体通透,伸手摸了一下玉石,触手生温,确实是一块好玉,想了想,说:“不如雕只立在沙洲上的鹤?”
秦屿字鹤洲,赵弦听了当即拍手叫好:“还是韦兄的想法好,还能合上师兄的字,日后旁人看了玉佩,便能一眼认出是师兄的东西。”
说做就做,赵弦显然是学过玉雕的,很多步骤轻车熟路的,但两个人还是忙活了好几个下午,才终于把一块石头刻成了栩栩如生的仙鹤。
这块玉佩是韦秋看着完成的,韦秋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隐约还记得当时那块玉石还剩了些边角料,被他拿来刻了个什么玩意儿,刻的有些丑,还被赵弦给笑了。
到底刻的是个什么东西来着?
☆、成拙
“这块玉佩是赵弦亲自给秦屿刻的,而且是我看着他刻的,怎么可能会弄错?”
姑娘被韦秋弄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一双吊梢眼像狐狸一般睨着韦秋,似乎想把他给生吞了:“就算曾经是秦屿的,现在它也是我的,把玉佩还我。”
若是能听她的,韦秋便也就不叫韦秋了。他把玉佩往前一仍,在夜空里划了个完美的抛物线,直接扔进了周桐的怀中,然后姑娘问:“你从哪儿弄到的这块玉佩?”
“凭什么告诉你?”姑娘撂下一句话,一转攻势,差点扑进周桐怀里去抢。
韦秋怎么看怎么觉得周桐是要被人给轻薄了,颇有些后悔把玉佩扔过去,遂干咳了两声,道:“说了就还你。”
姑娘动作一滞,也不去硬抢那玉佩,叉着细腰,目光流转,道:“你可别以为我傻,秦屿的下落可比这玉佩要值钱得多。”俨然一副等着朝韦秋提条件的样子。
韦秋还想同她扯皮,谁料周桐先开了口:“什么条件,你说吧。”
韦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周桐一眼,心中暗道,这么老老实实地答应了她,不是摆明着等着对方狮子大开口吗?从前只觉得周大侠财大气粗的,动不动就瞎砸钱,却没想到是个比小少爷还要傻的。
可是韦秋又哪里知道,在找秦屿这件事上,周桐可比他急得多。
周桐派出去的手下在苗疆找了几个月,差点就掘地三尺了,却连巫医玄的一根头发都没寻到。相比之下,秦屿的线索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周桐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况且,这姑娘的要求,他有自信答应得起。
“帮我杀一个叫路子真的人。你们把他的头给我带来,我就告诉你们我的这块玉佩是哪来的。”
这要求倒也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但韦秋总得弄清楚姑娘为什么要杀他。
姑娘白了韦秋一眼,说:“当然是因为他是个负心汉,这故事太俗,你确定想听?”结果没等韦秋点头,姑娘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还真的是个相当俗的故事,俗到那些穷酸书生的话本里都不愿意再去这么写了。
姑娘是青楼的姑娘,情郎是苦读的书生,情郎要进京赶考,姑娘给他银子做盘缠让他去考。情郎一去不复返,姑娘就在楼里等了他一年又一年。后来姑娘离开了青楼,辗转多地,没能打探到情郎的下落,最后沦落到了鬼镇。
姑娘嘴里的话,韦秋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别的都不说,单凭姑娘能进来鬼镇,她就绝对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青楼女子。而且路子真这个人,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姑娘随口编的,也尚待考究。
姑娘看出了他的犹疑,跺了跺脚,看起来有些生气了:“你爱信不信!反正你们帮我杀了路子真,我才会告诉你们秦屿的事,否则免谈!”
“既然你这么恨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杀了他?”周桐问。
姑娘拿手捂着胸口,故意娇滴滴地咳了两下,假得不能再假:“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他的人都找不到,更何况要我杀了他?”
“那羽春楼和回梦楼呢?给点钱不久行了,又何必非得让我们动手?”韦秋问。
“没钱!”姑娘嘟起嘴道,“你怎么不问我何不食肉糜呢?”
韦秋摊了摊手,说:“行吧,但事成之后,如果你不能给我提供有用的信息,那就麻烦你去陪一陪你的情郎了。”
姑娘哼了一声,似乎对韦秋怀疑自己感到非常不爽,斜了他一眼,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你。
“那我们之后去哪儿找你?”周桐思虑周全,临走时还不忘问姑娘。
姑娘指了指隔了两条街的那栋高楼:“去逢春楼,就说找青娘。”话毕又伸了手,一副讨债的模样:“玉佩!”
“等姑娘告诉了我们秦屿的下落,玉佩自然还是姑娘的。”周桐看起来笑吟吟的,却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顺手将玉佩收入囊中,连抢的机会都没留给青娘。
青娘看了看一脸欠揍的韦秋,又看了看笑得不怀好意的周桐,低声骂了一句,便往回走。
“她骂的什么?”韦秋指着青娘的背影问周桐。
周桐站得离青娘近,听得自然真切,神色有些不自然,支吾道:“你,你真的想知道?”
“怎么,她临走还朝你吐露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吗?”
“没有,她就骂了一句……”
“一句什么?”
“我呸,一对狗男男。”周桐面无表情,将青娘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啊……时候不早了,咱们快点出镇子吧。”韦秋闹了个红脸,极其生硬地把话题给转了,“话说她叫青娘,青娘这个名字真的好生耳熟,哈哈……你说是吧。”
“咱们下次想进来还得闯这么多关口吗?”周桐从善如流。
韦秋快速从尴尬中恢复了过来,摆了摆手,说:“不必,进来一次就已经算作被鬼镇认可了,下次守卫会主动放我们进来的。”
两人之后一路无话,就这么并肩走出了灯火通明的镇子,踏过了彼岸花丛。
槐树林里仍是阴森森的样子,同来时没有什么变化。
两个人能独处的时间不多了,周桐看着身边没有什么交流欲.望的韦秋,觉得很惆怅。理论上鬼镇之行应该让他们两个的关系更加紧密才是,可走了一趟,韦秋和自己相处起来反倒更拘谨了几分。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不怀好意”地喊自己周大侠了!!
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脸轻松地跟自己开玩笑了!!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得找点儿话说!
“我还要给你银子吗?”周桐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将韦秋吓了一跳。
“什么银子?”韦秋问。
说实话和周桐一起走在荒无人烟的路上,韦秋还是很紧张的,手心里都出了汗。
周桐咧着嘴,笑得很是灿烂:“某些人,从山河庄离开时,跟我说,路上扯他一次后腿,就得给他一百两银子。韦大侠觉得我该给多少?”
“不要叫我韦大侠。”韦秋看着周桐,眯了眯眼,开始怀疑他出镇子的时候被什么孤魂野鬼给调包了,不然怎么莫名其妙地打趣起他来了?人设不对呀?打趣别人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的独家专属吗,怎么被他给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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