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无心争夺,当初也只是心高气傲想和他一较高下,现在我只想安稳过日子。”
这两人断断续续争斗了少说也有两年,乌尔木早已满心疲惫,原本父亲就定了图卡是继任人,他只是想多抢点好处过得好些。
“塔姆尔身上留着汉人的血,就算我当他兄弟一场认了,其他人不见得承认。”
“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了,塔姆尔为人豪爽重情,就算不是首领,也自有大把人愿意从他,我帮他做这些,但决定在他。”
闻言乌尔木也不再继续说什么,回头去找自己的亲人。
乔逐衡回望了一下高处,面上凝霜,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桑格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故战道必胜,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孙子兵法》
第15章 牢门锁险象再生
是夜,褚淮正在帐边看书,忽听有匆匆脚步声直奔大帐,看那人模样似乎是外围守卫,褚淮把书一收也紧几步过去。
没等褚淮到那,就见图卡哈哈笑着出来了:“桑格将军,果不负我望。”
图卡看也没看褚淮就直直向西塔的住处去了。
帘子刚半撩就见一根木棍顶了出来,图卡眼疾手快捏住木棍一用力就甩开了。
“长辈在帐内,不知道问候吗!”
“普兰!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桑格这次回来看我让他怎么收拾你!还有你!西塔,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西塔面色苍白走出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图卡冷哼,“你还是挑个好日子看几时陪塔姆尔上路吧。”
“你敢动他试试!”
“我怎么不敢!塔姆尔联合汉人欺我二弟乌尔木,现我二弟身死,我怎么不能处置塔姆尔!这是为我二弟报仇!”
“你胡说!明明是你让逐衡去的,你,你怎么血口喷人!”
图卡是故意用的汉话,让褚淮也一同听见。
“逐衡,逐衡他现在怎么了!”
“当然是立即处置了,”图卡冷眼看着褚淮,“来人,把这个汉人小白脸关起来!”
“是!”
褚淮满脸皇慌乱:“你不能,你……”
看着褚淮被拖走西塔面色更冷,但只能抿唇不言。
“等桑格将军回来,你和塔姆尔我们慢、慢、解、决,”图卡说罢一转头,“普兰夫人,请回吧,他现在勾结外族已经板上钉钉,你作为桑格将军的夫人,不会想给将军的名声抹黑吧。”
“不……”
“普兰夫人!”西塔大喊一声,“你回吧。”
说罢转身往回走。
“西塔,西塔,你……”
几个侍从上前把普兰架走。
“西塔!图卡你敢!你!你!”声音渐远,再听不真切。
看人都走远了,图卡舒心出了一口气,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图卡下令:“把守卫都叫来。”
等守卫都聚起来,图卡用西夷语高声:“桑格将军背叛了我们!他同那个汉人将军一同归顺了乌尔木,现在已经杀过来了,从今日起加强戒备,待看见他们归来,格杀勿论!”
桑格的下属满目震惊,不相信自己的将军能做出这种事情,有几位级别高的将领试图为桑格争辩却被图卡当场斩杀。
“叛徒!就是这种下场!”
众守卫登时噤若寒蝉,看着那几位将领的血染红了雪地,冻成深色血冰晶。
“乔将军,坐吧。”
帐内燃起了火堆,桑格半脱衣,一只手臂紧紧裹着麻布,有血渗透出来。
乔逐衡也不客气,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接着又倒了一杯慢慢饮啜起来,没有半点先开口的意思。
“乔将军看来是已经不屑于同我说话了,也是,小人行径教人不齿。”
桑格自嘲地笑笑,满头华发轻轻颤动,如同那关外雪般聚在额首。
“并非如此,在下只是不知该说什么。”
乔逐衡抬头,满目沉静:“虽我当将军的时间不及桑格将军,但这种事情经历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你也不过是图卡计策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桑格一噎,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乔将军早都知道了。”
“不,只是经历得多了,总是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计策大同小异,根本不必费心猜测,就连图卡拿捏我的原因,也不过是帝王惯有的,桑格将军,您若是生在我们垣国,大概是同我一样了。”
乔逐衡是叛逃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那么多眼睛盯着他,知道的人自是海里去了,现在乔逐衡主动提起比较,桑格大概也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位。
功高盖主,兔死狗烹,不过如此。
“他……同你说什么了吗?”
“桑格将军可识汉字”
“自然是不识,别说我,整个西夷大概也只有两三人识点汉字,而且那些人都是图卡的心腹。”
乔逐衡算是知道为什么图卡这么大胆直接就把字条给他了,若他直接找桑格明说,指不定还会激怒桑格,让他以为自己是在离间他和图卡。
“详细的我也没法给桑格将军说,你只要知道他同我讲过一样的命令就行了。”
桑格的嘴唇颤了颤,就算乔逐衡这么说了,他也还是不能相信,但图卡连自己的兄弟都能下手,何况他这个外人。
看见桑格的反应,乔逐衡心生同情,他首次遭遇的时候也是这般,在垣国的这么多年他躲过几次,心就受过几次伤,到现在对待这些早都心硬如铁,再无波澜,只是……最后到底没躲过……
父亲的脸一下浮现出来,乔逐衡赶紧压下念想,免得失态。
“我知道桑格将军不能相信,你现在只要按他期望那般回信就行,待我们赶到营地,我自能向你证明。”
“证明?你怎么证明我不用你证明!”
桑格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挥舞手臂,血被甩落几滴。
“将军信我一次又有何妨,若不证明,怕将军只能在地府追悔,你的亲眷将领届时也是难逃厄运,这种事情我经历过的。”
乔逐衡说时眼底是冻结的冷意,这些粗犷汉子都没什么心机,经历这种事除了莽撞否认,又能如何
桑格不敢信乔逐衡,踟蹰了好久还是写信回复说乔逐衡已经了结,这是他第一次欺骗图卡,若到时候乔逐衡所说有一丝作伪,他绝对毫不迟疑斩了他!
褚淮被一脚踢进了囚牢,虽然不想但褚淮还是在门边干嚎了两句表现自己的弱小可怜,最后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抖了一会儿看没人注意自己也就不演了。
周围只有杂草,连防风都东西都没有,褚淮算了算时间,十五天接到传书,说明乔逐衡他们已经在路上有两天了,现在估计急着往回赶,就不知道乔逐衡能说动桑格几分。
图卡的计策尽是套路,一点新意都没有,褚淮很失望,原本他是对图卡有些期望的,不过这会儿他肯定图卡已经开始准备对付桑格,要是没有才有趣呢,至少说明图卡只坏不蠢,哪有老虎吃饱了拔自己牙的。
一想到要在这里至少待上三天,褚淮就感觉郁闷,这样一来除了呼呼大睡养精蓄锐也无甚可做,这么想着褚淮真倒头拢了茅草把破席子卷在了身上。
好在他抗冻,要是乔逐衡躺这都要哭了!
可不是嘛,小时候被武师下令在雪地里锻炼的时候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贼大声。
“怀之!怀之!你不要跑那么快,我追不上你!”
褚淮只能回头看裹得像个圆子的乔逐衡呼哧呼哧追赶。
“你穿那么多当然追不上。”
“可是冷啊,怀之,你不冷吗?”
“不冷,”褚淮自小就耐力极强,想了想忍不住逗乔逐衡,“我怀里揣着木炭,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
“那,那你不是要把衣服烧了!”
“才不会呢,裹一个熄灭的在怀里就行,”褚淮伸手放在乔逐衡脸上,“你看,我是不是热乎乎的。”
“真的!”乔逐衡宝贝地握住褚淮的手,“你真暖和,和我那小手炉一样。”
把人的手翻来覆去摸了一遭,乔逐衡眼巴巴看着褚淮:“那,那我揣了木炭也能像你一样吗?”
褚淮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怎么可能,只有我行,你不行。”
“凭,凭什么我不行。”
“哎呀,反正你就是不行,快跑吧,晚了武师要揍我们了。”
接下来就变成了乔逐衡在后面边追边喘着问:“为什么,为什么……呼,我不行,怀之,怀之……你别加速啊!”
两天后褚淮练武的时候发现乔逐衡没在,问了武师,后者满脸无奈:“那傻小子不知道听谁说了怀里揣着木炭能暖身子,偷偷去捂了一块,好在衣服被烧着的时候正好在吃饭,处理得及时,不然那小崽子就要去阎王殿里报道了。”
褚淮一惊。
“问他也不说是哪个混蛋下人说的,只知道一个劲哭,乔老将军心疼得紧,也不问了,只能换了一批仆人作罢,好在没真烧到肉,只是有点受到惊吓,这两天在床上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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