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喜欢瑜嘉说话的口吻多数人还是在心中赞同这句话。
“那让谁来?你吗?”皇上凑近高家家主,“其实你早都想了好久吧,日思夜想难以成寐,可惜除了控制朕,你半点办法没有,毕竟天下不认你!”
高家家主也不再绷着:“难道天下就会认她吗?她并非皇族,谁能认她,何况你把燕门王和宣和王置于何地。”
宣和王,是三皇子挂名的封号。
“他们?”皇上看下去,扫过瑜瑄和燕门王的脸,“一个残废,一个无后的老头,配吗?”
徐太后的脸色骤然一变,想去捂胡言之人的嘴,奈何她被抓得紧紧得,挣脱不得。
“至少他们是皇族,名正言顺。”
“残废当皇帝,何来名正言顺,而燕门王早年便承诺不会继位,若他反悔,我父皇岂不是要日日咒他不休。”
他像是受尽了所有的气,此刻一发泄便停不下来,口不择言。
就连方才还嚣张的高家家主都缄默,手不动声色放在腰间,外人看没什么,但必然有武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三皇子把自己慢慢推出来。
“瑜嘉,你不配叫他父皇。”
三皇子微微抬头,语气清冷,虽无法起身,气势却十足强,让人无法俯视他。
“哟,”皇上一笑,“原来你会说话啊。”
瑜瑄并没有驳斥他这句话,慢条斯理道:“或者说,就连这个瑜字你都不配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或后天完结吧
大概率明天
第93章 山河定天下归心
听见瑜瑄的话皇上面上 并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徐太后的脸色变了一下。
“我配不配还轮不到你来说,就算不配我不也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吗?”
瑜嘉眼中是十足的嘲弄,曾经他也仰望过这位兄长,但在这无情的宫殿,任何情感最终都会被磨灭,继而被权与欲取代。
三皇子不再说话,只是默然看着瑜嘉,眼中无喜无悲。
“高家主且先退下吧,”徐太后拍了拍衣袖,转向高家家主,“皇家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高家家主的脸庞全然扭曲:“我早就料到有这一日,你们真以为高家只是供你们驱策的一条狗不成,想抛就抛?”
“注意你的身份,”皇上懒懒道,“这已经不是你该在的场合了。”
高家家主几乎是立刻暴起:“你们!你们……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我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吗,若是没有我,你这皇位能不能坐上还两说!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叫板!”
台下的人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并未想到一场宴会此般难堪频出。
对于外戚与皇家的事人们一直心知不言,更不会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景下撕破脸皮,如同丑角般争执。
对于皇上的突然爆发,褚淮已然预料,堂堂九五之尊,被困于两家外戚的掣肘,定然苦不堪言,怒不可遏。
这种状况不是他这个被架空的皇帝能轻易左右的,他控制不了徐高两家任何一个,最终的结果要不就是自己老老实实当一个傀儡令行禁止,要不就择一而靠借以摆脱眼下的窘迫。
后一条道路无异于断臂求存,但瑜嘉想必早已受够这种生活,亦知道谁能牢牢抓住他这个只有空壳的皇上,谁就能完全在实际上控制垣国。
皇族血脉是瑜嘉唯一的筹码,但他并不知道,这个最后筹码马上也要不复存在。
高家家主对于皇上选择徐家并不惊讶,更多的是愤怒。
“皇上,你贵为一国之主,岂可听信奸佞之言。”
“奸佞?由你来说可还真是可笑。”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高家也不必再端着。
“身为皇上身边最信任之人,不可看皇上受制至此,臣请肃清圣上身边小人,还垣国一片坦荡!”
说罢软剑猛然抽出,宫门骤关,后殿忽然涌出了无数的士兵。
“好啊,你终于要忍不住谋反了!”
高家知道自己此行正中对方下怀,给对方以平反之名剿灭,但此刻容忍徐家独占一切,之后等待高家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与其这样不如现在搏一搏,还能有一线生机,输了不过是提早粉身碎骨,赢了却能掌控整个垣国,何乐而不为。
“一个清君侧的名头,从朕继位用到退位,你真当朕拿你没办法吗!”
一声令下,另一侧也涌出了无数的士卒,两厢对峙,剑拔弩张。
参加宴会的人哪里会想到这场宴会自激流暗涌化作现在明面上的巨浪滔天,一个不慎,所有人都会为这场争斗陪葬。
“看来这确实是需要好好理论一场了。”
皇上冷笑,带着太后缓缓退开两步,立刻有亲卫围住他。
高家家主并不畏惧:“皇上,我并不想走到这一步,家国大事,请您三思。”
“你不是请我三思,是逼迫我如你所想,命令就是命令,君无戏言。”
“皇上,臣对您忠心一片,不忍看你被蛊惑深陷泥潭,现在便来解救您。”最后一刻,高家仍不肯摘下自己虚伪的面具。
褚淮看见这些只觉可笑,都到这一步了,还要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惺惺作态久了都忘记何真何假。
“主上,我们暂退避。”说着褚淮和公孙闲推动瑜瑄的轮椅后退。
前来的宾客眼见争乱无力抵抗,纷纷往门口去,有一部分逃掉了,有一部分只敢瑟缩在门前。
皇位周围霎时化作剑影刀光,没有任何迟疑,士卒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是在为何而战。
这场战斗并没有战场上看起来那么波澜壮阔,甚至有些愚蠢,对战士而言再大的宫殿都比不上空旷的战场。
争斗就在几步之遥,看着却像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鲜血渐满皇座,顺着金色的台阶流淌,滴落,逐渐延伸至廊间,被地毯一点点侵吞,化作昳丽的艳色花朵。
高家和徐家实际说起来半斤八两,真要这么斗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褚淮不介意让自己的主子做渔翁得利之人,不过他们已经做好了计划,掌控全局才是他们的打算。
瑜瑄看向燕门王那里,后者与瑜瑄四目相接,轻轻点了点头,和乔逐衡几步上前捡起死去士卒的武器,切入战局。
他们两人动作很快,避开争斗的士卒扑向高家几位要紧人物,燕门王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坊间关于燕门王的传闻多是逍遥做派,哪里能如今日表现的这般凶悍。
亲卫被乔逐衡一人独拦,燕门王迅速挥舞自己的刀,毫不留情地杀去,没有丝毫迟疑。
高家家主尚有战力,与燕门王战在一起。
徐太后看见燕门王站在她们这边,喜不自胜:“高家叛贼在前,平反有功之人,俱有金银爵位之赏。”
这语气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
战局本就不稳,任何变故都会扭转优劣,胜利的天平倾向徐家,这已是不争。
高家家主被斩落头颅的一刻仍不可置信,死不瞑目的头颅自台阶滚落,转了一圈,如同最后看一圈这些人。
尸首堆积在皇座周围,褚淮倒觉得这是一个极为俱有实感的场景,人人皆说皇座之下积骨成山血流成河,但从未实际可见,今日在这殿中,得瞥见几分这口耳相传之景。
这皇座终究是以尸骨垒起,以鲜血镀金,坐在上面的人不过是坐在无数冤魂之上。
这场闹剧看似就此落下帷幕,徐太后徐徐上前两步:“王爷果真身手了得,今日平叛您功不可没。”
燕门王转过头,面目肃冷:“你难道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徐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慢慢落下来,冷冷看着燕门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以为你才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燕门王慢慢将刀垂下:“缘何欺世盗名在这皇座上坐了这么久,你难道不清楚吗?”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王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必叫我王叔,你我之间何来亲缘。”
瑜嘉的脸色沉了下来,死死盯着燕门王。
“徐氏,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王爷,纵你身份尊贵,说出这等大逆不之言同样罪不可赦。”
“那么这个,”燕门王掏出一本小册子,“你应该把不陌生吧。”
徐太后神情未动,燕门王继续道:“关于这本册子所载之事本王也不欲细讲,只问你如何六月怀胎诞子,又为何不顾先皇之令,将当年侍奉先皇的亲卫尽数送入皇陵殉葬。”
“这些陈年旧事,你如何在此再议,”徐太后端起手,“难道就凭一本不知真假的书目给哀家定罪不成。”
燕门王冷笑:“既然你想要更多的证据,不若让本王侄儿给你详细一言。”
几人目光落下台阶,看向一直不言的瑜瑄。
瑜瑄慢条斯理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关于这枚玉佩的来历,不若让我好好给太后你讲讲吧。”
“这是我父皇当年留给我以明身份之物,五皇弟生前,他又命工匠制一相似玉佩,让我交予尚在怀胎的妃嫔,不若你现在拿出那枚玉佩,以验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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