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凌碗睡得正香,却被自己打的喷嚏给惊了起来,抹抹鼻子再砸吧砸吧嘴,扭头想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凌昆的臂弯里。
“怎么了?”凌昆眼都没睁,迷糊地问道。
“谁让你抱老子的?”凌碗伸胳膊想要推开他,挣吧了半天也没出的去。
“省省吧你。”凌昆揉眼的同时还不忘笑话他。
两个人又在床上打闹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撑不住,到最后,这两个没羞没臊的人竟又抱作一团睡了过去。
窗外,有两个人急得团团转,仔细看去,竟是那日卖衣服给凌昆和凌碗的“农家夫妇”。
红玉扒在窗缝上往里看去,满脸的纠结和不耐。
“你说这老头子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天天粘着庄主,竟连一丝空都不得留。”红玉也是无奈,本想找个机会与凌碗碰个面,商量一下随后的事情,没曾想凌昆日日跟在其左右,哪怕凌碗自己跑回屋想小憩一会儿,他都要跟上去,这让一直找不到机会的红玉大为头疼。
“莫着急,想必庄主有自己的打算,你也别把人叫得那么难听,说到底,他还是咱庄主的师父呢,别看庄主嘴上说不认,真让他听到你这么叫,还不定怎么生气呢。”“农夫”一改当日的猥琐,满脸正色地教训着红玉。
红玉心知他说的有道理,嘴上却不服气,闻言便杏眼圆瞪道:“黑曜!你反了是吧?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老娘!”
黑曜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赶紧安抚道:“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小点声吧,里面那位爷可不是吃素的。”
话刚说完,就听见里面的凌昆咳嗽一声,还连带着翻了几个身。
红玉一时没控制住,惊了里面,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动都不敢动的窝在墙根,听着里面翻腾一阵就重回平静,红玉松了口气,佯作轻松地对黑曜说道:“说他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屋里的凌碗怒睁着双眼,抬头看看再度沉睡过去的凌昆,在心里暗暗地骂着窗外那两个蠢货,闹那么大声,连自己都听见了,如果不是自己给凌昆下了点迷药,他俩以为还能嘚瑟到现在?
只是……凌碗迟疑地看了看凌昆,按道理讲,自己下的迷药不少,可是凌昆依然对窗外的声响有所反应,也不知是因这存放太长时间的迷药失了效力还是凌昆自身实在太过强大,连迷药都奈他不得。
“真是个怪物。”凌碗突然有些生气,张嘴猛地咬在凌昆的下巴上。
外面的两个“蠢货”还在叽叽歪歪地吵得不可开交,就忽然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吓得两人赶紧噤声。
“兔崽子!你干什么?”凌昆揉着自己的下巴,摸出了清晰的两排牙印。
凌碗心里感慨着,这迷药果然没什么用,面上却故作着懵态,说道:“方才做梦,梦见面前有一整只的大羊腿,一时没忍住,就,就……”
凌昆不可思议地看着“愧疚”的凌碗,气得竟说不出话来。
还好窗外的两人听着动静便已经溜走了,否则听到自己庄主的这番言论,还不定怎么笑呢,到时候醒着的“老头子”可不像睡着时那么聋,到时候这两个缺心眼的能不能藏得住都是个问题。
既然都梦到羊腿儿了,那孩子肯定是饿了,凌昆只能这么认为,所以可怜的老头子只能起身去给依旧赖在床上的“大孩子”弄点吃的。
☆、难得幼稚
是夜微凉,两人对坐在院中的桌前,凌昆当然没那本事凭空变只羊腿出来,但是整点小菜还是可以的,再来一坛刚从地下挖出的酒,启了封,酒香便随着夏夜的微风发散,霎时间,整个院中都充斥着酒香。
黑曜趴在一个小角落里,轻轻地咽着口水,被一旁的红玉双眼一扫,黑曜绷直后背,难受地砸吧了几下嘴。
“没出息。”
黑曜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却不能出声反驳,当真是闷坏人了。
两人在漆黑的角落里用眼神厮杀着,桌前的两个人却渐入佳境,一杯接着一杯地将酒灌进了肚子。
“老头,你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人家秦老爷子寻了那么久都没找着长生不老药,你,你怎么啥都没吃就,就成这样了呢?”凌碗喝得微醺,舌头却早已捋不直,结结巴巴地消遣着凌昆。
凌昆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秦老爷子是谁,听他叫自己“老头”也不生气,笑道:“始皇帝也是想不开,人活一世哪能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再说,谁跟你说我没吃过东西,你当我天生不腐啊。”
凌碗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听没听的清,只一味地摇头晃脑,嘴里不断贬损着凌昆,凌昆不跟他计较,知道他心里原本是苦闷的,现在不过是借着酒劲儿发泄罢了。
果然,又是三四杯黄汤儿下肚,凌碗怔愣地看了凌昆片刻,猛地一仰头向后倒去,凌昆措手不及,下意识去抓却没抓得住,于是“嘭”的一声,凌碗就呈大字摔在了地上。
“糟老头!”凌碗闭着眼在心里骂道。
凌昆喝得也有些上头,见凌碗摔在地上后就再没醒来,还当是人摔狠了,慌忙地站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坏了坏了”,脚步不稳地去看凌碗。
凌碗适时地打起呼噜,竟是睡着了。
“我去。”凌昆松了口气,心想人没摔坏就好。
虽然夏日的夜晚还是很热,凌昆却依然怕这小崽子着凉,只见他晃悠着站起来去捞躺在地上的凌碗,一个使劲儿将人扛在肩上,就这么晃悠悠地走回屋中。
哪知凌碗刚着床就伸手无意识地给了凌昆一下。
这一下正好拍在凌昆脸上,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凌昆捂着脸看着他,呲牙咧嘴地骂道:“嘶~小白眼狼,就知道恩将仇报。”
说着,抬起手就作势要打凌碗。
凌碗闭着眼居然也能感觉到危险,只见他就着床顺势往旁边滚去,直到贴着里面的墙才停下来。
“我要喝‘雪青’。”
凌碗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凌昆听了一愣,不知道他这是真想喝还是纯属梦话。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也不怕睡不着?”凌昆没接招,收拾收拾就往床上歪,哪知还没躺下就被凌碗从后面推了出去。
“我要喝!”凌碗像个撒泼的孩子般坐在床上吵闹着,“都睡了一天了!晚上睡晚点有什么要紧,还不去拿!我要喝,我要喝,我要喝!”
凌昆被他吵得头疼,赶紧投降道:“别吵了别吵了,头要炸了。”
“我要喝!我要喝!我要喝!”凌碗不依不饶地仍旧叫喊着,且有越来越吵的趋势。
“喝喝喝喝喝喝!”凌昆被吵得无法,连应几声就赶紧跑出门去,拐到旁边的院子去拿“雪青”。
凌碗见他消失在门口,方才松了口气,坐在原处打了个响指。
有两人趁此机会快速闪进门来,刚进门就被凌碗骂了两句:“你俩长没长脑子,你俩还能再蠢点吗?小玉我就不说什么了,一直就那德行,之前在馆子里我还当你改了性情,原来还是这般毛毛躁躁。至于黑曜,你是怎么回事?跟小玉在一起时间长了,连性情都互通了?”
黑曜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顿呲呲,觉得甚是委屈,不过他的脑子显然还在,忙按住将要打起来的两个人,说道:“就这么点时间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凌碗显然气还未消,虽然还想接着骂,但他也知道时间不多,得抓紧布置事,便勉强将火气憋了回去。
凌昆正在旁边的院子里吭哧吭哧地挖着坛子。去年丰雪之时,凌昆在深林中挨棵树地取雪,将雪收进坛子中后便将其埋在树下。而所谓的“雪青”,无非是将松针、竹叶等晾干后,再用煮沸的雪水冲泡,这味茶胜在清新冷冽,在夏日饮用便能清心静气,去火消暑。
“兔崽子的嘴真刁。”凌昆心疼地挖出最后一坛雪水,哀叹着到今年冬天前可就再没好茶可喝了。
凌昆端着泡好的茶往回走,恍惚间忽见远处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凌昆直觉上觉着自己没看错,便大喝声:“什么人!”
刚想放下茶去追,就听着屋里面哐当一声,凌昆唯恐凌碗出事,便也顾不上其他,复又端起茶匆匆忙忙地往屋里走去。
“哎呦喂啊~”
凌昆刚进门就听着凌碗呼痛的声音,三两步走进里间,发现凌碗正躺在地上,单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打滚一边痛叫道:“什么破凳子,绊死你爷爷了,看我不拆了你。”
凌昆无语地看着他撒泼,将方才有些不稳的情绪赶紧压了下去,把茶放在桌上后便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还在跟凳子较劲的凌碗。
凌碗滚了半天也不见旁边的人有什么反应,便悄悄地收了势,眯着眼看向凌昆,发现这人一点紧张都没有,反倒看好戏似地欣赏着自己的窘态。
“你,”凌碗眨巴着双眼,那双冷清的大眼睛闪烁几下竟瞬间飚出泪来,“你就这么看着?”
说着,声音还带着颤抖,听起来很是可怜,这要让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当这屋里发生什么悲情戏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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