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我早就知道的,只是你猜他能去哪儿呢?”萧王痴痴地盯着酒杯,渐渐陷入沉思。
两人说话声音极低,凌昆并未能将二人的对话完全听清,只是将“尸体、骨头”等零星的几个字眼收入耳中,而凌碗自是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抻着脖子使劲儿地看着,等到萧王掏出那只青玉杯时,两人具是一僵。
凌昆斜了眼身下的凌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面的二人丝毫不知有人正在偷窥,还在继续交谈着。
“恕奴才愚钝,既然连尸骨都不曾见,不知王爷此番希望找到什么东西,还请王爷提点提点,否则府兵们就算找到王爷想要的东西也不会知道它的用处,就扔在一边也是可能的。”萧成有些疑虑,不知道自家王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事儿,让他们找去吧,告诉他们,无论是珠宝、装饰,还是什么的,只要是没被烧成灰儿的统统给我找出来,就堆在院子里就行,任何人不得藏私,有私自夹带的,杀无赦。”
萧王打了个呵欠,漏夜干活,当真是困得很。
“是。”萧成领命下去。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凌碗什么也听不见,趴得十分无聊。
“走,抢劫去。”凌昆拉着他的衣领带他跳下去。
那边萧成交代完后又回到前院去找萧王,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算没人监察,府兵们也都尽职尽责地认真翻找着,凌昆和凌碗就厚脸皮地在阴暗处充当着监工,看他们能找出点什么。
由于人手本就不多,那些府兵都是四散开去各自搜寻,一人负责一大片,萧王府的纪律一向严明,也不怕有人偷懒,谁曾想还有着像凌碗和凌昆这样不要脸的人,正在摩拳擦掌地准备截胡呢。
一名府兵的火把有些发暗了,正欲抬头查看,只是弯腰找了这半天,骤然起身后眼前就有些发黑,恍惚中,似乎瞥见角落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
这府兵属于平常人中眼神较尖的那类人,但显然凌昆比他眼神更贼,府兵神色变动的同时凌昆就注意到他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是将废墟中埋着的东西也看了个正着,可怜那府兵刚高兴得想去拿东西,就被凌昆悄无声息地砍晕了。
“不杀了吗?”两人将府兵拖至暗处,凌碗犹豫地戳戳晕倒的倒霉蛋。
“算了吧,”凌昆摇头,“不过是个平常的士兵罢了,再说,萧王一共就带了这么点人,少个人自然会发现,杀了也没什么用,左右他们都会知道今晚这院子里还有别人,趁着在他们发现前,赶紧多搜罗点东西。”
说着,凌昆悄悄地摸过去将废墟中的东西取出,那是颗蓝色的珠子,看不出什么质地,只是冰洁通透,饶是今夜的月色再暗,也看得清其中流动的光纹。
“宝物啊!”凌碗瞪大双眼,使劲儿地盯着那颗珠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手抢似的。
“眼熟吗?”凌昆又露出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什么?”凌碗满脸的奇怪,“我为什么要眼熟它?”
“你看它像不像你的东西?”凌昆继续说道。
“哦!”凌碗恍然大悟道,“你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是像我的东西,谢谢大哥赏。”
说着,就将珠子一把夺过,揣进自己兜里。
凌昆无语地看他半晌,终究是懒得再说什么。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发现了些东西,被凌昆一一敲昏堆在一起,凌碗则跟在后面将宝物统统揣进了自己口袋。
“嗯?”最后一个还清醒着的府兵找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正想着要不要换块地方,突然就觉着周围安静得可怕,一回头,竟是一个人都没了。
“都回去了?”愣头愣脑的府兵还当其他人都已搜查完了,再看周围漆黑一片,不免有些害怕,便着急地往前院赶去。
“走吧,”凌昆看着那人离开,知道一会儿萧成就要过来,这地儿怕是不能待了,“赶紧回去,今晚这萧王怕是要生大气了。”说着,凌昆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
凌碗扭头看看,也跟着笑了几声,两人翻墙出院,凌昆将人背上,头也不回地遁入黑暗。
“你怎么回来了?”萧成见一人匆匆进了院子,身后并未跟着其他人,还当他有要事禀告。
“王爷,萧管家,”那人还是一脸茫然,根本搞不清状况,“我看院里就剩我自己,还以为他们回来了,难道竟没有吗?”
“什么?!”萧成立马感到不妙,忙向后院赶去。
萧王也是有所察觉,遂也起身跟去。
可怜那府兵转过来转过去,到底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帐暖
在后院等待萧成的确实是“一堆”,只不过不是一堆物件,而是被人摞成小山的府兵们,被人敲昏后的府兵们并无大恙,有一个甚至发出了阵阵鼾声,想是深夜劳作太过疲累,正好趁着晕倒睡上一觉。
“是谁!”萧成怒吼出声,夹杂着内力的声音穿刺黑夜直达正在狂奔的两人耳中。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萧王在萧成身后也忍不住了,“真有意思。”
萧成听到后,转过身来,满脸惭愧地向萧王请罪:“王爷,是属下的疏漏,还请王爷责罚。”
“无妨,”萧王笑着摆手,“这算什么错,这么看着,今晚的收获倒是比预料中来的更多。”
“王爷?”萧成不解,王爷不生气倒罢了,怎么还笑上了。
“不用找了,线索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跑出来了。”萧王将手一背,示意旁边的人将那些晕倒的府兵弄起来。
“王爷的意思,奴才晓得,可会不会是先前的杀手还未除净?”萧成还是有些疑虑。
“不会,那群废物的手法我最清楚,出手便倾其所有,一击不中便没有余力再行折返,断然不会是他们,再者,先前那波人是冲着咱们王府来的,而这,恐怕是为了这寒舍而来。”萧王越想越开心,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原来如此,冲王爷来的自然是要行刺,必不会这般偷偷摸摸地不出手,”萧成点头,“那如今怎么办,这么大个园子,要找人恐怕是不易。”
“不必,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应该早就跑没影儿了,”萧王摇头,“把隐鹰放出去,将隐箭找来,让他两天之内务必赶来见我。”
“是!”
被萧王赞许为不是傻子的两个人正在黑夜里急速奔跑着,没了来时的畏首畏尾,行进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不消多久就到了酒楼前。
一路走来,镇子上的人家都早早地熄灯歇下了,唯独这酒楼前正是红灯高照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尽是浪客佳人,凌碗见此热闹景象便有些高兴,从凌昆身上跳下来就要往里冲。
“回来,咱们走窗。”凌昆拎过凌碗,直接打旁边蹿了上去。
凌碗觉得自己这一晚上一直在天上飞来飞去,虽然他明白凌昆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俩出过门,但难免有些意兴阑珊,进了屋子就要躺下睡觉。
“怕是还由不得你睡呢。”凌昆掩上门,却并未插上,转过头来一脸贼相地对着凌碗说。
“还有事?”一回房间,兴奋了一晚上的脑袋便有些昏沉,睡意顿时席卷而来,此时的凌碗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坠着两块大石头一般。
“自然……是有事做的。”凌昆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连带着眼神都有点危险。
“干什么!别过来!”当意识到危险时,人总是能瞬间战胜困意,凌碗反应迅速,就是脑子不大够用,“嗷”得一声往床里面翻去,随即被凌昆堵得死死的。
“小碗儿,想要棍儿不。”凌昆慢慢地扯住他的一条腿将人慢慢地放倒然后再慢慢地拖出。
由于酒楼里太过热闹,凌碗的惨叫并未引得任何人的注意。
萧王一行人回来得也非常迅速,其余人跟凌昆他们一样是翻窗进去的,而萧王和萧成白天的时候压根就没在酒楼里,自然不用走梁路,穿着大门就进去了。
“啧,当真热闹。”回房间的路上袖舞衣飞,萧王也是许久不曾到过这种地方,所以看得也蛮起劲儿。
两人上了楼,萧王刚准备跟萧成交代明天的行程,突然就想起了什么,歪头看向距楼梯口不远的那间房,里面住的正是凌昆和凌碗。
对着萧成使了个眼色,萧王轻轻地走到门边,用手试探着推了推门。
门没被插上,轻而易举地被推出条小缝儿来。
萧成明白萧王的意思,也悄悄地跟在后面,两个有身份的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干着偷窥的行当。
屋里没有点蜡,但也不至于太过黑暗,毕竟房外还是红灯高照的喧嚣状态,两人起先还未能适应明暗的变化,因而什么都没看的清。
“他们不在?”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正当萧王想推门进去看看时,屋里有床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低叫,两人赶紧顿住,此时眼睛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萧王眯着眼往那边看,发现床上竟是有人的。
是两个交叠的人,上面的一个正不断耸动着,下面的人被遮得严实,唯独一双光洁的腿被挂在身上人的臂弯里,随着身上人的动作不断地抽泣低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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