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生竟然做出来了?
方讷笑,心里也有点激动:“你的答案是…?”
如果答案对了,那这个孩子,真的…!
“答案是三,对吗先生?”孩子有些紧张和兴奋。
方讷点头,目光赞赏的望着他,为他鼓掌。
众人惊叹,也为他鼓掌。
小孩又骄傲又不好意思极了,不由摸了摸后脑勺。
真让他发掘出个算学天才来了?
方讷让他给其他学子们解释思路,在系统里挑挑拣拣拿了几道他们所学对应的奥林匹克竞赛的题来。
他早早给其他学生下了课,捉了小孩去他家,准备今天下午盯着他也得让他把题做了。
系统之前测过这孩子的资质,那时算学资质分明一般的,人的资质会变?
方讷暗叹,这小孩现在的算学天赋居然到了90分,是他们班唯一上了九十的,可之前小孩的天赋绝对连八十都不到。
小孩叫周知,是西京城出了名的捉猫逗狗之徒。方讷领着孩子去周府,把周家在外执勤的周父都惊地回了家,还以为孩子犯了什么大错。
回了家才得知是夫子着急让孩子做什么题,不过虚惊一场,不免又有些生气。
这方夫子,也未免太…大动干戈了些。
周母拧他:“你就是不关注咱儿子的前途,我可听人家方先生说了,今日这题若做得出来,知儿以后于算学,前途绝对不可限量。你给我安静等着。”
“是是是,夫人您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是不是先把手放放。”周父求饶,一时还有些恍然,自己儿子有可能成为一门显学的大佬?
妈呀!不敢想不敢想,但万一…真就让他成功了呢!
足足两个时辰后,方讷才打开了房门,周父周母见状急忙迎了上来:“方先生,不知家子资质如何?”
方才周知做完题,方讷又给他测了一次资质,这回自己都有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98分,那可是天赐般的天赋!
“大智!”方讷感叹般的脱口而出。
屋内刚刚做完题地周知还在一脸懵逼呢。
方讷隔空点了点屋里的孩子:“周知现在的水平,您猜在什么地步?”
周父周母喜地懵了,完全不知道,只是摇头。
方讷叹息:“他实在太有天赋了,再给他少则两三年,多则也就四五年时间,他就能挑战徐哲。”
徐哲是当代公认的算学大家。
“啪。”周知手中的毛笔落在了地上,眼中漾起泪花来,竟嚎啕哭起来。
“老师…呜呜呜,老师。”
他们都说我没天赋,我记忆力差,理解也差,怎么努力也学不好诗词策论,怎么也在考试中得不到优等,总是丢脸,总是让父母蒙羞。
呜呜呜,我是有天赋的,我也是有擅长的,我不是废物,不是!
周父周母也有点激动过火了,差点掉下泪来,他们夫妻膝下就这一子,偏偏学什么都学不好,真是为他的未来操碎了心,愁断了肠啊。
方讷心下感叹,也不由感慨起来:“周知未来一片坦途,两位若信我,索性给他放宽其他学业要求,让他专注于算学吧,我相信再过几年他登门拜访,挑战徐大师时,周知的算学时代就开始了。”
即使他现在还是一个心气高却因着从小到大的窘境哭得心碎的孩子。
方讷给他擦眼泪,轻轻舒缓地拍他后背:“别哭了别哭了啊,我们周知天下第一厉害,不想再被人说,就要从今天开始好好努力啦!先生和你父母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孩子乖乖憋了泪看他,红着眼圈点头,鼻尖发红。
可怜见的。
方讷抱了抱他:“没事,相信自己。你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偏科天才。
☆、第十二章 有次微醺
“先生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李昊一身墨蓝色的袍子加身,带着玉冠,笑意满满问他。
山亭水榭,明月高挂。
金盘玉盏,宝烛银缺。
晚风欲懒,红鲤夺睛。
方讷将杯中美酒掩袖一饮而尽,潇洒落杯,酒杯赫然已见底。
“有些。”方讷微微点头,他还是一身白袍,披着鹤髦,晚间凉风吹起了他的黑发,他轻紫色的发带也微微扬起。
方讷起身逗弄红鲤,指尖不时在它停留的地方触碰,看着它们怵而远逝。
“先生,水凉。”李昊也起身走了过来,颇为好笑地制止了他的动作。
盈盈月光倾泻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水面又印出了一轮水月来。
很漂亮。
方讷不由笑了,心静了许多:“此处景致甚雅。王府好兴致。”
李昊微笑:“先生开心便好。”
方讷盯着面前的景致,一时竟有些失神。
来到异世的彷徨迷茫,前路未知的彻骨寂寥,以及莫名其妙可能丧失理智的恐慌,在这夜深人静之际,竟悄然从心底攀爬而上。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儿。
月亮很圆,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每月农历十五,方讷忽然想起早已去世的母亲来,母亲总是很重视这些节日,要给他做月饼或者点心的。
但现在…
眼泪似乎是毫无预兆流下来的,如一朝洪水泄堤,难以压抑控制。
方讷察觉到地时候还有些难言的羞耻和丢人,毕竟是在自己学生跟前。
李昊呆呆地看着他,心乱如麻。
他不敢贸然出声安慰,也不敢抱住先生安抚他,太轻浮了,他们毕竟只是师生。
只是师生…吗?
那这种从心底泛上来地寒意和心慌又是怎么回事?
李昊转身,留给了方讷一些私人空间,他走得很匆忙,只留下了一句话。
“怀虚有事先离开一会儿,先生若有烦劳,喊我便是。”
方讷看着他几乎狼狈地离开,不禁失笑。
白玉生姿,身着清袍。
黑发耀耀,湿眼灼灼。
方讷方才静静流泪地样子似乎在他心底扎了根,说不出的心疼从心底一涌而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昊轻抚胸口,倚栏站立着,有些难得的胸闷气短,脸红心跳。
定是,喝了酒的缘故,定是如此。
他一口气直接跑到家里花苑去了,晚间暗夜里的海棠轻轻绽放着,摇曳生姿。
李昊看着那株墨蓝色的海棠发呆。
那海棠沾着晚间的水珠,盈润好看,犹如美人垂泪。
李昊心里不知怎地想到一句诗来:海棠经雨,脸边清泪湿胭脂。
李昊脸上发烫,他的手倒是清凉,便放在脸边给自己降温。
只道,先生又不是女子,哪来的胭脂。
但那两行清泪,确实让他慌了手脚,至今还心闷地紧。
该回去了,晾着客人算是怎么回事,这些时间,先生也够整理情绪的了吧。
方讷看着他远远踏月而来,少年长袖轻飘,墨袍微扬,月光映得他脸白皙似玉,一派仙人之姿。
方讷笑了:“世子风姿出众,夺人眼眶。”
李昊抿了抿嘴,眼波荧荧,分明是高兴极了,又轻压下了唇边微扬的笑意:“先生亦如是。”他低语。
方讷轻笑,朝他行了一礼:“今天要多谢怀虚,我心情已好多了。”
李昊还礼:“不必,只是…”
他狠了狠心,道:“以后多烦心之事,还请先生告之我…等,学子们愿为先生分忧解难,万万勿如这些天番,可好?”
少年抬眼看他,满满的关心爱护,甚至亮着丝卑微的祈求。
让学生担心了啊。
方讷轻叹,摸了摸他的头:“可。”
李昊微微笑了:“如此便好。先生可是已有些醉了?不如歇在王府?”
方讷摇头,确实有点晕:“还是回去吧,劳烦送我了。”
李昊微赧,想到了些什么,吩咐下边人:“备车,我送先生回府。”
方讷这具身体是根本没什么酒量,不过饮了两三杯便混混沌沌地不行。
马车里,李昊扶着他才堪堪坐稳。
方讷醺醺然笑了:“今日实在劳烦,我确实有些不善酒,撑不住了。”
他们今日喝得是桃花酿,方讷挨李昊如此之近,又凑近他眼中水波朦胧似的对他说话,李昊闭眼,隐隐觉得这会儿才莫名其妙有了股醉意。
他甚至有些口干舌燥,想…想尝尝先生的味道。
李昊咬舌,让自己不至于冲动,把人送到方府便告了辞,几乎落荒而逃。
☆、第十三章 有场春梦
“别…”有人沙哑地喊。
李昊的意识还有些迷糊,看到身下人时却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的红袍被他剥开了来,脸潮红着,红烛昏罗帐,李昊口舌干燥,手一扫,放下了榻前红纱。
“怀虚…”
梨花一支春带雨,方讷流着泪轻喊,眼祈求的望着他,水光盈盈。
李昊却听到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就崩断了。
他几乎万分隐忍,才勉强保持清醒。
“先生…”他轻喃。
方讷还留着泪,却倚着枕含笑看他。
李昊颤抖着手伸向他的衣衫,帮他把领扣松,衣带宽,方讷微微挣了下,袖梢儿擦着李昊的嘴唇而过,两人都僵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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