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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攻略指南 完结+番外 (冷酷荔枝)


  陆潇福至心灵,发现这齐大人不仅生得好看,面皮也是一等一的薄。恶意拔高声音道:“齐大人,明日见。”
  步伐稳健的齐见思,罕见的踏了空。


第4章
  陆潇得了趣儿,心情格外的好。回到家中连陆雪痕都察觉了他的愉悦,问了问缘由。陆潇倒是三缄其口,只说路上见着了只漂亮的猫儿逗弄了一会。
  天气渐寒,陆潇将院子里陆雪痕用来练字的案几抬回屋里,嘴里不得闲,提起今日朝堂之事,挑挑拣拣地讲给陆雪痕听。从刘信源的畜生行径到刘尚书的睁眼说瞎话,又着重说了劣迹斑斑的刘信源,最终盖棺定论,可怜人无人能救,恶人却逍遥自在。
  陆雪痕指尖抚着温润的玉佩,顺着他的话头道:“那刘信源如你所说作恶多端,皇帝老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下岂不是无人能管了?”
  “多半是罢。朝臣仰着天子鼻息度日,皇帝愿意卖刘尚书一个面子,谁也不会死抓着不放呀。贺之敬好吃好喝让他在刑部呆上半月,到时说上证据不足一类的话,末了,刘信源便能毫发无损地重回府上了,”陆潇叹息,取来披风蒙到陆雪痕肩上:“该管的人放任自流,不该管的人自是管不着。有人倒是愿意管,也有管的资格,但齐……但恐怕是孤掌难鸣啊。”
  水蓝锦缎下陆雪痕的指节微动,问道:“潇儿,如若是你,当如何决断?”
  “若是落到我头上,我自不会不管不顾。那些姑娘本就微弱如浮萍,都是可怜人。”陆潇眉头微蹙,又有些无奈,“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这样的事做起来难,齐见思做不到,我一个刚升了五品的小小郎中只会更难。”
  陆潇此刻宛如孩童,伏在陆雪痕膝头感慨。瘦削的手指轻轻拂过陆潇露出的一截雪色脖颈,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等。”
  陆潇抬头,对上陆雪痕淡漠的眉眼,沁着凉意的声音字字清晰:“为人臣者,身不由己。上需忠君爱国,下要垂怜疾苦。你平日里总蒙着一层吊儿郎当的幻影,游走于人群,却又克制着来往,不愿与豺狼为伍,心里还藏着一点悲天悯人的情怀。潇儿,蚍蜉撼树听起来是不可为之事,但倘若你不是蚍蜉,而是猛虎,那又另当别论了。”
  “……可我不是蚍蜉,也不是猛虎,我只是陆潇。”
  低闷的声线藏在衣袖间,陆潇的小腿有些发麻,索性坐了下来:“哥,你放心,我都记得的。如果那些姑娘在我面前受苦受难,我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可我知道她们存在的那一刻,她们已经没了。我救不了任何人,只有等,等到某一天,或许能够给这些可怜人一个迟来的交代。”
  陆雪痕轻轻挪开指尖,喃喃自语:“不会太迟的。”
  是夜,暗香浮动,四下寂静。耳边残余夜风拂过枝条微小的声音,月色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陆雪痕身上仍覆着陆潇拿来的那件锦缎披风,夜露滴落,濡湿了一片衣角。陆雪痕迎着点点碎星,从袖中抽出一截纸条。目光停留一瞬,纸条转瞬间化作齑粉,连带着陆雪痕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一齐消失的无影无踪。
  ……潇儿是个小骗子,哪里有什么漂亮的猫儿。
  尚未长成的恶狼罢了。
  -
  刘衡今年五十有余了。
  刘信源再不成器,那也是他心尖上宠着的儿子,护了二十余年,以后也当如此。此刻刘衡静靠在铺着软絮的太师椅上,重重地咳了一声,唤门口候着的小厮:“送少爷去贺大人那,备马车,我亲自去一趟。”
  面对便宜亲家,刘衡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真切的神色。往常在朝中都是互相应和,逢年过节时虚伪地推杯换盏,有求于人之时才不得不拉下脸来。刘衡笑道:“贺贤弟,如此便要麻烦你数日了。”
  贺之敬面不改色:“刘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总不会怀疑贤婿的为人,再说婉儿还在府里等着呢。”真心话与否惟有天知地知,贺之敬心知,但结果总不会有差,刘信源的绳子那头还拴着他的女儿。
  “如此便好,有贺大人在,为兄怎可不放心。”刘衡眯起眼,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出笑意,从左手褪下一串十八子菩提佛珠:“这珠串算不得上品,胜在由宝华寺的了空方丈亲自养护了十余年,又在为兄此处温养了二十年,今日便赠与贺大人,讨个吉利罢。”
  贺之敬定睛一看,整整一十八颗麒麟眼菩提子,又有了空方丈的十余年修行作添头,顿时心生喜意,含笑收下珠串。刘衡不再多留,寒暄几句后匆匆告辞。
  室内檀香袅袅,贺之敬手间摩挲着佛珠,阖上双目:“明日朝后去看看我那废物女婿罢。”
  次日,刑部大牢。
  贺之敬果真并未亏待刘信源,一日三餐如旧,夜里还差人送了条薄被。明面上困于牢狱,实际乐得自在,藏身于最安全之处。说起来贺之敬已有数月未见过这个废物女婿了,狱卒一左一右领着刘信源上前时,贺之敬是真的没想到一个人前后的面色差距能有这么大,人还活得好好的,精神气却被抽得干干净净。
  贺之敬摆出长辈的姿态:“信源,昨夜可还安好?前日朝堂之事你无须挂怀,只消老夫派人察看一切,你安心在老夫这里待上几日,不出十天半月便可回府了。”
  玄铁栏杆内,刘信源靠在墙根,外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他仿佛没听见自己这位岳丈的话,自顾自摆弄着身下的稻草,贺之敬皱眉,沉声道:“信源?”
  刘信源慢吞吞地扶了一把离他最近的横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眼看向贺尚书。他一言不发,双眼里残存一缕清明,无所谓道:“那就多谢泰山大人了。”
  贺之敬将心中不快压下:“过几日,老夫会与大理寺少卿会审,到时问起你此案相关之事,你只需咬死一句与你无关即可,其余老夫会为你摆平。”
  “哟,岳父大人这是承了我父多少银钱。”
  “信源,你休得胡言乱语!”
  刘信源脸上泛着病态的灰白,眼底渐渐浮上赤色,他伸手抓住横栏,像是想到了什么:“贺婉这个贱妇,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门贵女,我不过抬了两名小妾进门,她便整日整日给我脸色看。她装什么贞洁烈女,平日里伶牙俐齿,躺在床上时比死人还不如!她越是不忿,我就越要让她难熬。她不会伺候人,愿意爬我刘信源床的比比皆是!”
  到底是纵横官场三十年的人,贺之敬面上仍是平静,唯独一双眼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想不到罢,那七个贱人中的第一个,就是贺婉送到我房里的。以为找了个心思活络的小贱人就能拿捏住我了,她休想!我还记着那小贱人的闺名呢,大约是叫玉娘吧。”刘信源似是有些兴奋,说到玉娘的闺名时低声笑了一下:“我亲眼瞧着她断气的,眼珠子都转不动了,起初还向我求饶,这蠢货。”
  意识里的巨兽挣脱牢笼,可惜贺之敬心中怒火正盛,错过了刘信源眼底的狂躁,未曾深究他大放厥词的缘由。
  山雨欲来,剑拔弩张。
  “贺大人,我瞧着贺锦比贺婉强多了,就是年纪小了些,不如过两年将她也一并嫁入我府中,让小婿也享享齐人之福!”
  贺锦今年不过十三,面容姣好,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降生时寻人合了八字,命中凤鸾高飞,贺之敬这么些年一直将这小女儿当作未来的皇妃养着,眼下二皇子加冠在即,怎容得刘信源污了女儿清名!
  贺之敬一声不吭,一颗颗佛珠刮过他的指尖。狱卒更是大气不敢出,恨不得将身形隐到一旁的石墙里。末了,贺之敬猛地贴近牢门,一字一顿:“十日之后,提审刘信源。”
  越过石阶,其中一名生得极不起眼的狱卒上前一步:“大人,您看……可否给小的们指条明路。”
  “一切如旧,免得他老子怪我亏待了这废物。”
  他脚下生风,一刻都不愿再停留:“至于旁的,看他命够不够硬了。”
  狱卒微微颔首,待贺之敬跨出刑部大门,脸上讨好尽数消失,似笑非笑。
  只见刘信源的手仍死死地抓着铁栏,不仅是恨意,更像是不平。那狱卒口中似有叹息,拢了拢衣袍,轻扣铁门。刘信源道:“怎么,老东西听不下去了?你又是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来替那老匹夫出气?”他狠狠地淬了一口,眼里满含恶毒,现下已是不分青红皂白,见了谁都是一通乱咬。
  寒风四窜,此时自是无人再多看昔日的尚书公子一眼。
  十日后,一只黑羽鸦落在了刘府院中,青天白日间发出了嘶哑的叫声,经久不息。刘老夫人七十高龄,听着乌鸦瘆人的嘶叫,一阵心悸:“衡儿,你等会备辆马车,亲自去接我的宝贝孙儿回来罢。”
  刘衡安坐府中,安抚他年迈的老母:“娘且放心,一切都已打点妥当,您的心肝儿不会少了一根汗毛的。”刘衡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殊不知千算万算,刘信源自己偏要往死字里跳,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朗日当空,约莫巳时,大理寺吴少卿协同齐见思踏入刑部大堂,刑部尚书贺之敬正高坐堂上。见两人应时而来,便吩咐下去,带刘信源过来。贺之敬快速地盘算着,那位李少卿不知正在何处,来的却是出了名的滑如泥鳅的吴少卿,想必刘衡从中费了一番心思。至于齐见思,他领命旁听是必然,他不来才是出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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