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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 (我勒个深深去)


  他安排完,又看向王晟,笑道:“怎么,不屑与我那张兄同案而食?”
  见王晟笑着摇头不语,刘符一哂,“你看你,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吃过不去啊。”
  清汤的面条做的容易,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小二以为是刘符要吃,将那碗加了两个鸡蛋的豪华面条摆在了他面前,刘符又把碗朝着王晟推过去,还顺便替他拿了双筷子。王晟道了声谢才接过来,却不动筷,犹豫道:“王上看臣吃么?”
  “我刚才可吃饱喝足了,”刘符摆摆手,露出笑来,“再说了,刚才那么多‘天大’的事你都做了,还怕当着我的面吃一碗面条么?”
  王晟摇摇头,神色严肃,“王上莫再以此打趣臣了。”
  “不说了、不说了,”刘符忙道:“你快吃吧,今天已经迟了半个时辰了,别一会儿饿得胃疼。”
  王晟于是便低头默默吃了起来。他吃面居然能毫无声息,因着这家的面条宽,他一次只夹一根起来,又因着在刘符的监督之下,他这三年来已被迫养成了细嚼慢咽的习惯,所以每次夹起一根面条之后,只慢慢地送进嘴里去,嚼完了才吃下一口,绝不一次吃两根,看得人食欲缺缺,刘符不禁觉着自己更饱了。他小声道:“景桓,我要是天天看着你的吃相下饭,估计现在比你还瘦。”
  王晟笑着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嘴里有面,嚼了一阵刚咽下去,刘符却又岔开话题,兴致勃勃地说起别的来了。
  饭后,王晟随刘符入了宫,进宫之后没有外人,刘符便开门见山道:“张元此人,我看就不要让他参加殿试了。”
  王晟在他旁边坐下,“臣以为不妥。其人既已中会元,岂有不让其去殿试之理?科举是国之大事,当操之在公,而不在私。今我大雍首开此制,王上便因私坏法,日后还如何行事?”
  刘符没想到王晟会不同意,闻言正要出言反驳,忽然鼻子一热,从里面淌下两道血来,王晟忙问:“王上,怎么了?”
  刘符捂住鼻子,赵多忙带着布巾上前,宫人打来一盆凉水,赵多便拿布巾浸了凉水压在刘符鼻梁上。刘符挥开他,自己把住布巾,闷声道:“还不是这一阵没事就跟着你吃炖鸡喝牛尾汤,这两天都是第五次了,以后再不能和你吃一样的了。”
  王晟在他旁边,想帮帮忙,却没落手处,闻言皱眉道:“王上是补得过了……但从前怎么无事?”
  刘符摆摆手,“总是得有刚刚好补过头的时候……”
  又换了两次布巾,总算止住了血,王晟打量了下刘符的面色,见没什么异样,才总算放心。刘符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又换了件外袍,想了一想,把刚才的话题又捡了起来,“因私坏法是不好,但要是真让张元这样的人入朝为官,那才是真正的败坏国政。”
  “即便让他去考,也未必能中进士。”王晟这回声音放轻了些,态度却还没变,“王上,万事开头难呐……”
  “那就看看他能不能考中吧。”刘符摆摆手,不欲与他多争,“景桓,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王上保重身体。”王晟又握了握他的手才走。
  一个月后,刘符亲自主持殿试,他出了策问题目后,却不急着离开,在人群中寻到张元,还特意在他旁边笑眯眯地站了一会儿,见张元后背的几层衣物都被汗溻透,才满意离开。
  他先前不与王晟多争便是因为这个,哪怕让张元来参加殿试,他也有办法让他考不中进士。
  待判完了卷子,刘符将考中的策对拿到手上时,竟然在里面见到了张元的名字,惊得他差点把手里的卷子全扔出去。
  见鬼了,这是什么心理素质?
  他又低头看了看,二甲一十三名,真是厉害了。
  “这张不要了。”刘符直接把张元的卷子抽出来道。
  负责阅卷的蒯茂接过来看看,“此文言辞通达,王上何故如此?”
  刘符捏着下巴看了蒯茂片刻,也不与他多争,“罢了,还按原定的来,我没有异议。”
  到了召问的时候,刘符将张元唤上前来,见张元始终低着头,于是问:“张兄,不抬头看看我么?”
  张元于是抬起头,见了刘符后先愣了一阵,然后猛地倒伏在地上,面如土色,汗出如浆,不敢说话。刘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殿试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抬头,也没认出自己。
  “那日席间张兄的高论,可叫我受益良多呐。”刘符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转头看看众臣,“比方说那个叫诸葛亮的,谋害关羽、坑死庞统、谗杀刘封、排挤李严、架空刘禅、枉杀魏延,穷兵黩武,意欲阴谋篡位,无奈天不与寿,半道夭亡,未及露出狼子野心,反倒落得个忠名千古。”
  “我回去之后,是三天都没睡着觉啊。我就想,连他都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夜夜都睡在剑戟林里、刀枪尖上?不知诸公忠智,有过于诸葛武侯者么?”
  褚于渊站出道:“此狂士胡言,王上听过便罢,何意猜忌大臣?”
  刘符摇摇头,“张兄还教了我许多朝中之事,比方说我朝中现分两党,一为宰相党,一为宗族党,不知诸公都在何处高就?对了,科举之后马上又要多出一个新贵党,诸公可要早作打算,各谋前程,莫要站错了队、上错了船,到时悔之晚矣。”
  “王上此言欠妥!”蒯茂也出班道:“此非待大臣之道,臣请王上收回方才所言。”
  刘符惊讶,“此皆张兄教我,怎么,难道说的不对么?我看张兄世事洞明,文章么,”他看了蒯茂一眼,“也言辞通达,可当真是为官的好材料。我若得此人为辅,屏斥奸邪、整顿朝纲,何愁天下不定、礼乐不兴?张兄,你以为呢?”
  张元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又一盆的凉水,伏在地上抖如筛糠、张口结舌,哪还能说出一个字来。刘符等了他一阵,始终听不见动静,颇为失望地摇摇头,“张兄有匡扶宇宙之大才,只可惜御前失仪。来人,将他杖出殿外,不得再考科举、不得入朝为官。”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蒯茂都没替他说话,默默退了回去。毕竟以御前失仪为由革去功名,总还是合乎规矩的。
  下朝之后,王晟追上来道:“王上今日此举,大失人君之风。”
  刘符有些心烦意乱,自顾拐过回廊,并未等他,边走边道:“我若用他,将来怕是要失人君之道。”
  王晟几步赶上来,见刘符突然站定,他便也停住脚,“王上若不喜此人,日后不用便是,何须出如此之言,既是惊众,也寒了直臣之心。此为钻营之辈,非大奸之徒,王上——”
  刘符眯起眼看着王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于他而言,声音和画面仿佛剥离开了。王晟的嘴正在他眼前无声地开开合合,同时在他耳边还在响起绵绵不绝的嗡嗡声,王晟的声音在其中若隐若现,一时好像就在他耳中响起,一时又好像是从天边远远传来,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他心中忽然顶起一阵陌生的烦躁,这烦躁驱着他不假思索地欺身过去,用嘴堵住了王晟后面的话。
  嗡声一挫,剥离的违和感霎时消退了。
  王晟愣了一瞬,随即推开他,面上泛出薄怒,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又看了刘符一阵,终于沉默地拂袖而去,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刘符摸摸头,这时也回过神来,觉出不妥,在他后面叫了声“景桓”,但王晟没理,仍自顾地向前走着,步子快得几乎不像他了。刘符抬脚刚想追上去,忽然觉得鼻子又是一热,拿手一擦,果然又流血了,一时头晕地厉害,先在栏杆上坐着缓了缓才转去处理。
  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王晟到底为什么生气,但王晟胸襟阔达、向来好哄,他也不甚放在心上。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最近有些精神不济,练剑、骑射都停了,找太医看过,倒是没什么问题,只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他在宫里歇了一会儿,按下胸中烦闷,便去了王晟府上,却没想到吃了一个闭门羹。
  臣子把君上拒之门外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何况王晟这样的人,居然能连礼数都不顾了,看来是气得狠了。刘符只得回到宫中,再做思量,徐徐图之。
  第二天王晟入宫奏事时,脸色差得吓人,等他回去后,刘符特意找边嵩一问,才知道昨天王晟怄得晚饭都吃不下,为了不耽误公务,还是勉强都吃进去了,但还不到半刻钟就全呕了出来。不过他没有规定过吃进去的饭又吐出来如何处置,于是王晟就又获准正常工作,到了时间也按时躺上了床——只不过今天见到的时候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刘符这下真的觉得他应该认真反思一下了。
  他在御花园中慢慢走着,如今正是四月,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但这里的花只要入了春,便能常开不败,即便到了冬天的时候,以锦缎缠枝,也是一片花团锦簇之色。他一面走一面想,王晟一开始还只是好言劝谏,没有什么异常,后来他亲了他一下,堵住了他后面的话,之后便生气了。
  他气自己此举轻浮?比这更轻浮的,他似乎也对王晟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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