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哈。”柴无烈低头吹了吹。
帕子一角被吹了起来,拂在了颜青的手腕上。
柴无烈目光发直地看着颜青的腕子,只觉得这人长得无一处不合自己的胃口,无一处不让自己喜欢。
“滚。”
颜青抽回手,猛地站了起来。
柴无烈冷不丁被他一甩,竟然摔得就地滚了个跟头,他顶着一脑袋灰站起来的时候,颜青早已出门而去了。
“青公子!青公子!”他追出去。
可酒楼里哪里还有颜青的身影。
想来是气急了,直接跳窗走了。柴无烈回头看看房内一晃一晃的窗户。
“哪来的臭乞丐,怎么上雅间去了?”
酒楼掌柜的从外边进来,一眼看见柴无烈,连忙叫众小厮去拿他。
柴无烈不慌不忙地进屋,看了看桌子上脚印子,再次确定颜青是跳窗跑了。
长桌上,方才为他包扎手的帕子胡乱地堆在一起,孤零零地,看着尤为凄美。
柴无烈伤感地上前抓起帕子,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的,都跟小孩子似的,又是捏杯子又是逃跑的。”
“一定要追回来啊。”柴无烈很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几个读者……
作者也很惆怅。
☆、去欢喜门
酒楼小厮们在掌柜的招呼下要上来拿住柴无烈。
柴无烈听了听,觉得这酒楼有点气人,他又不是没付钱。付了钱的还不能在雅间待着吗?现在想好好地伤感一下,这酒楼都不给他空间。
柴大公子有些不爽。
他想了想,一抬脚蹲在窗台上等着小厮们上来。
带着一脸的愁苦。
小厮们一进门,刚喊了一嗓子臭乞丐你给我下去,就见柴无烈一头栽了下去。
“啊——”
“有人跳楼了!”
楼底下人尖叫起来。
几个小厮吓傻了,连忙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原本以为要看到血流一地的场景,哪知道只看到团团聚在一起的百姓。
几个人面面相觑,直到一人远远地指了指桥。
才能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破衣服的人正溜溜达达地往前走。
窗户下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对着酒楼指指点点。
“耍我们?”
小厮们反应过来,挽挽袖子想要追过去。
掌柜的站在门口拦住了,骂道,“走就走了,还追!人家能从楼上跳下去丝毫不伤,那是普通人吗?”
小厮们摇头。
“不是普通人你们还追什么追!”掌柜的恨铁不成钢。
段缙背靠着酒楼晒太阳,顺便听掌柜的训人,听完觉得心情挺舒畅。
也不去计较柴无烈一个人在上面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最后要跳窗。
他目力极好,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能一眼看到想看的人。
前面柴无烈正晃荡到一棵大树下,扶着栏杆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然后半天没动。
段缙凝神看了片刻,快步跟了过去。
“在看什么?”他问。
“看乌龟。”柴无烈的头连抬都没抬。
“乌龟有什么稀奇的。”段缙没往下看。
“乌龟确实没什么稀奇的,看是它身上竟然有一只小乌龟,小乌龟的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说话。”
“说什么?”段缙接话,想看看他怎么胡诌。
“说有只乌龟在听我讲话。”柴无烈转过身,坏笑着看段缙。
“……”段缙抬起手,一把把柴无烈推了下去。
“孽子!”
柴无烈从水上浮上来,指着段缙骂。
段缙一抬腿坐在了桥梁上,悠然地看着柴无烈道,“你再这样叫我一声,今天就别想出来了。”
柴无烈哑然,敢怒不敢言地指着段缙,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段缙看着他这幅模样,心情极好地吃了颗花生米。
柴无烈憋屈地把头埋进水里,吐出一连串的小泡泡。
“大乌龟在说话吗。”段缙好笑地道。
“是。”柴无烈仰头,“在问小乌龟花生米好吃不好吃。”
段缙垂着头看他,没说话。
柴无烈疑惑地抬头,背着光,看不清楚段缙的脸。
“告诉大乌龟,”许久,段缙说话了,“没有当年那一盘好吃。”
柴无烈愣在水里,直到段缙忽然转过身去,他才呆呆地嗯了一声。
**
欢喜门不大,也不气派,外边看起来就是一座比普通房子稍微大一点的宅子。
柴无烈跟在段缙身后进去的时候还连连惊叹欢喜门真是朴素。
听得段缙皱着眉头示意他闭嘴。
引段缙进去的是欢喜门的一个管事的,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涵养很好。
柴无烈数次嘴贱惹得段缙想抽刀的时候,都是他笑呵呵地劝解段缙以和为贵。
几次下来,柴无烈对这个人的印象非常好,总想找机会与他说说话。
到了大厅,段缙端坐在椅子里等着欢喜门门主岑商,柴无烈百无聊赖地东看看西看看,在段缙背后一直自言自语地感叹这个东西好,那个东西好。段缙听到最后,一摆手让他出去了。
柴无烈求之不得,眼看着那个管事的还没走远,连忙喊了两嗓子叫住人。
大厅里站着伺候的姑娘们也纷纷偷笑。
段缙觉得分外没脸。
捡了个石头一弹指弹向柴无烈的膝盖。
柴无烈普通一声扑在了地上。
管事的连忙扶起他,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快看看受伤了没有。”
柴无烈揉着膝盖站起来,哀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段缙。
只有段缙才会时不时地打他的膝盖。可他偏偏对段缙没有防备,所以每次都中招。
段缙挑挑眉,惬意地把短剑放在指尖转了一圈。
柴无烈知道他心情好,只好自己咽了这口气,对管事的笑道,“我没事。”
管事的邀请柴无烈去房间喝一壶茶等候,柴无烈欣然答应。
路上两人相谈甚欢,柴无烈觉得这个岑喜挺合自己胃口,就算他有时候问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京城比清溪渡热闹很多吧?”岑喜拎了一壶水,边倒水边问。
“热闹热闹。”柴无烈笑,“毕竟是天子脚下嘛。”
“我以前也去过京城,可是后来老爷事务繁忙,我要为老爷分忧,便也只能留在清溪渡。”
“您一定很能干。”柴无烈真心实意地说。
“不行啦,老了。”岑喜道。
“怎么会。”柴无烈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
“跟不上啦,老爷身边也有了更得力的帮手。”岑喜落寞地道。
柴无烈看看他,也放下杯子,神情带了点不得志,“我也一心为大公子着想,可是大公子却看起来并不这样想。”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那里还留着被段缙打出来的青紫。
“唉。”岑喜也叹了口气。
柴无烈跟着他叹气。
两个人坐在小屋里简直愁断肠。
过了半晌,岑喜又道,“主家终究是主家,对我等有知遇之恩,还是要感念主家恩情的。”
柴无烈不屑地嗯了声。
岑喜为他倒了杯茶,“你家大公子方才教训你,也是为了提点你。我看你也是心直口快之人,你家大公子却像是喜静的,以后柴兄你还是要顺着他的喜好来。”
“话都不让说,憋都要憋死了。”柴无烈烦闷地拍桌子,“有没有酒,我们也来喝两杯解解闷。”
“柴兄要喝,那当然有。”岑喜示意门口的小厮进来,让他去寻两壶上好的酒来。
柴无烈脸上带着怨怼,烦躁地对那小厮道,“快些!”
小厮应了一声,也不怪柴无烈的坏脾气,连忙去取酒了。
岑喜劝柴无烈道,“你我兄弟,咱们私下里喝喝酒说点什么,都是私聊罢了,出了这屋,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有些话传出去,主人家不高兴,咱脸上也是无光。”
“我知道!”柴无烈挥手,“我方才见你还觉得你是个爽利的人,怎么这样一看,倒如此婆婆妈妈,不像个爷们!”
岑喜苦笑,“柴兄,我只是怕你酒喝多了……”
“喝多了老子就睡!反正今天大公子也未必走!”柴无烈拍桌子,“酒怎么还不来!”
岑喜连忙站起来去催,那小厮恰好也提着酒跑了过来。
岑喜接过酒,示意他们几人退下,这才进屋关上门,与柴无烈两个人在房中喝酒。
“快倒上。”柴无烈贪婪地舔舔唇,像是酒瘾犯了似的,一叠声地道,“满上、满上!”
岑喜为他倒上酒,与他连喝了三杯,见柴无烈面色发红,酒已上头,心情也好了许多的模样,才道,“柴兄多喝些,今晚就在府中歇下了。”
“原本就要歇下的。”柴无烈又喝了一杯,“你们欢喜门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句,大公子就能说得清的。”
岑喜倒酒的手一顿,对着柴无烈笑道,“喔?不知柴兄与大公子来欢喜门是为了何事?”
“还不是那个劳什子事!”柴无烈把桌子拍的咚咚响,瞪眼道,“你怎么不倒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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