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
好你个臭和尚,算你狠!有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
……
被绑在巨石上手脚没法动弹,时间便流动得十分缓慢,尽管越鸣溪还在努力地用各种噪音污染着僧人的耳朵,可这次那僧人却只津津有味地着看手中的书卷,说什么也不愿再理他了。
“……和尚,你污我清白便还不够,定要图了我性命不成?”日头偏西的时候越鸣溪终于口干舌燥地安静了下来,看看不远处依然纹丝不动的僧人,虚弱地哽咽道,“你自己辟谷则罢,小爷我可是真真的肉体凡胎,一整日水米未进,怕是要了结在这里了。”
僧人这才恍然朝他看来,匆忙放下手中书卷,拎起竹筒到溪涧边盛了山泉水;想了想又翻拣出一块看不出形状的杂粮糕,这才到越鸣溪身前喂他,似乎并没有解绑的打算。
越鸣溪颇为嫌弃地看着那块杂粮糕,饥肠辘辘的胃虽满是对红烧肉的渴望,此时却也挑不得什么,就着僧人递到嘴边的手吃得一干二净,滋味倒也不算坏。僧人喂他喝下山泉水,又将散落在巨石边的衣裳捡起来给他披上,伸指擦了擦他嘴角的糕点屑。
指腹间温凉细腻的触感又让越鸣溪想起了他方才揉捏着自己的画面,呼吸便漏了半拍,有些紧张地缩了下身子。僧人眼波流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手指轻轻向下,却在越鸣溪以为这和尚又要戏弄自己的时候撤了回去,俯身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下越鸣溪是彻彻底底地震惊了。
先前他单只以为这和尚是无情无心的淫僧,抓自己当功法祭品倒罢,又怎会亲、亲自己?
被人亲在脸颊上这种……害羞又刺激的事情,莫说是和不相识的谁谁,便是爹娘都不曾有过。他瞪圆了眼睛看这僧人,僧人也蹙眉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像是也在奇怪刚刚的情不自禁;那双明媚凤眸一旦流露出懵懂的颜色,竟似有种纯情的诱惑。
已经被吓傻的越鸣溪此时暗暗想着,若是他没把自己绑在石头上,这和尚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大美人。”好半天越鸣溪才回过神来,憋着一口气道,“咱们打个商量;虽然不晓得你绑我做什么,你现在把我放下来,我不跑就是了。”
僧人幽幽看他,像个长辈般捏了捏他的脸颊,仍是回自己的位置看书去了。
于是越鸣溪又郁闷起来,自暴自弃地闭上双眼,干脆睡了过去。
夜半他在浓重的露水寒气中打着喷嚏醒来,发现那和尚的行囊和书卷都还在原先的位置放着,人却早已不知去处。注意到绑着自己的绳索有些松动,他心中一喜,背靠着巨石慢慢地滑坐在地,拾起一块尖锐的小石头耐着性子磨起来。
不多时他便挣脱了这堆绳索,神清气爽地将衣物穿戴好,背起行囊打算趁夜开溜。脚不沾地走了十几步,越鸣溪转身忿忿地瞅了一眼溪涧边那些和尚的家当,心情很是复杂。
小心眼如他虽然很想报复回来,可想到不久前那和尚亲过自己,却又觉得这原先咽不下的怨气好像也没那么深。反正他是男儿汉,又是在上头的那个,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吃亏。
没办法,他越鸣溪打小就爱以貌取人,如果让他吃这种亏是哪个不知名的丑鬼,他非得把那人大卸八块不可;然而细想一番那岫宁寺僧人的容貌,竟还觉得只是丢了点修为的自己挺划得来。可惜昨夜那番云雨囫囵吞枣似的没什么真实感,若能清醒着与他再来一下,也算年少风流一回了。
这般想法一闪而过,越鸣溪只道自己是昏了头。他走到和尚的行囊边蹲下来沉思了一会儿,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点最后的碎银,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放到和尚铺得整洁的书卷上,这才三步并做二步,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这里。
对,是他嫖了这和尚,而非这和尚淫了他!
合欢
月黑风高,一袭沾满夜露的黑影正在幽篁山脚下徘徊,步履沉重,神色忧愁。
虽然他越少庄主自诩胆识过人,向来不惮这山中有什么精怪野兽,可他一直蒙头转向地踩在山路上走到后半夜,才不得不面对一个残忍的事实——
他迷路了。
越鸣溪承认自己生来便没什么方向感,小时候出去玩必定得有数十个家丁跟着,还因此险些被人牙子拐跑过;半年前也是爹娘亲自送他上了幽篁山,真正自己一个人上路,这还是头一遭。
他原以为这不算什么难事,只要摸到山下有炊烟的人家,一路询问请教便能安然归家,哪想自己却连幽篁山都走不出。更可怕的是,他一连三次都回到了那块束缚过他的巨石旁,最后一次甚至还看到那个掳走他的僧人坐在那里,正一边烤火,一边好整以暇地乜斜着眼看他。
越鸣溪掉头就跑,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堪堪停下,只觉得又累又饿,心中便又怨怼起来。这时,不远处忽然飘来了烤肉的香味,诱得他口水直流,下意识便朝那香味的源头走去。扒开草丛一看,眼前还是那道熟悉的溪涧,熟悉的巨石,而那僧人在火堆上架了只野鸭在烤,淡然朝他的方向勾了勾手,像是料定越鸣溪不会拒绝这食物的诱惑一般。
越鸣溪憋了半天,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僧人身旁坐下,伸手接了烤熟的鸭腿。
这鸭腿烤得金黄焦香,上面洒了些五香粉和竹盐,看得出手艺相当不错。越鸣溪吃得口滑,又见那僧人似乎没什么跟自己算账的打算,于是敛下了先前那一点惧意,问道:“你不吃么?”
还未待他回话,便又自顾自地拎起了另一只鸭腿:“对了,你是和尚,不能吃肉的。”
“……肉,却还是吃得的。”
越鸣溪呆住了。
他明眼看到那僧人两瓣红唇幽然开合,方才慵懒磁性的声音确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不假。僧人含笑看他,目光隐隐落在他脐下三寸的地方,又阖眼继续养神了。
这是这和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句荤话。
温暖的火光下,他吃饱喝足后呆坐半晌,余光瞥见那僧人衣衫松散,胸膛前还有些昨晚留下来的艳丽红痕,绝色容颜在迸溅的火星下更显风流,看得他喉口微微发干,忽然有了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抬眼朝身边看去,那僧人已兀自冥想完毕,又拿起之前的书卷读了起来。
本以为那是什么佛家经典,可越鸣溪凑近了一看,才发觉那竟是一整卷的龙阳春宫。这春宫画描绘得极其细致,男子间的情/事俱是香艳露骨,看得越鸣溪脸红心跳,可这僧人却面不改色,带着禅意的美貌五官并不见一丝猥亵,倒像是在钻研什么高深的学问。
越鸣溪偷瞄他一眼,心中有了一番计较。本以为这僧人修炼淫功,定然已经身经百战了才是,可依他现下的模样来看,指不定倒是个初心者;他一把将书卷从僧人手中抽出来,刚想出言调笑几句,却见这僧人清眉一挑,竟扬手将他勾入了自己怀中。
越鸣溪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再次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衣裳也被僧人轻盈解开,像白日里那样被他绑在了巨石上。察觉到那双温热的手已经在自己的胸膛前游走起来,越鸣溪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心里虽有一丝不合时宜的荡漾,却还是佯装冷静地看着他道:
“师父这是做什么?”
僧人摩挲着他的小腹,右耳金环在火光下熠熠闪烁,用暧昧的嗓音在他耳边道:“当然是做施主现下正想的那事。”
越鸣溪顿时怂了。想来也是,对方一个年长他那么多岁的老和尚,哪可能看不出他方才写在脸上似的心思。“你、你该不会又要拿我练功吧!”越鸣溪言不由衷地叫苦道,“大美人,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小虾米,修为实在浅薄,万一被你榨干成了老头子怎么办?你长得这么好看,随便招招手便有的是人赶来献身,就当行行好,放过我吧!”
“却是无法。”僧人似乎已经情动,有条不紊地除了上身衣物,眉眼中妖气更甚,“贫僧自是与施主有缘,怎会忍心看施主焦灼苦恼?更何况施主既已舍了金银,贫僧也只不过是从善如流罢了。”
越鸣溪被他噎住,有些心虚地别过双眼,小声嘟囔道:“一口一个贫僧说得好听,你真是和尚?度牒拿出来教我瞧瞧,再念两段金刚经来听听?”
僧人没有理会,忽然欺身上来执起他垂在一旁的手,轻轻覆在了自己的脸颊。掌心下的靡颜腻理自有一番动人风情,加之被那双似妖非妖的潋滟凤眸盯着,越鸣溪鬼使神差地摩挲了好几下,这才咬着唇幽幽道:
“罢了,如今我也逃脱不得;若是倒楣殁在这里,只盼望师父能为我诵经超度一番,也不枉我二人这一宿露水姻缘。”
僧人挑眉道:“贫僧自有分寸。”
“那你把我放下来。”越鸣溪正色道,“我不跑,反正也打不过你。”
僧人略作思索,似乎也觉得绑着行事不太便宜,又见眼前的少年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便没有拒绝,指尖一挑将那原本牢固无比的绳索解了下来。越鸣溪滚落到挂满露水的草丛中,低头咳嗽两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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