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并不熟。
嬴苏岿然不动,仅翻了一页书。
哟,还不说话。
连城见他,从头到尾,一丝不勾,衣服白得哟,啧啧啧……
再看看自己……不忍直视。
他陷入一丝疑惑:我还给这石破天设定了一个‘斯文败类小正经’的伏笔,没有吧!不对……
“你怎么在这里?”这话问的,活像嬴苏在这多天理不容似的。还一脸被天打雷劈后的不可置信。
这不是他写的,他没写这小孩儿竟师承归雪楼。
嬴苏不理他,他就再敲了敲,再不理,他就准备抢他手里的笔。
没抢动。
此时,嬴苏终于施舍了一点反应给连城,“松开。”
他话音一落,连城正待说话,“……”
“连语佛,你又躲我。”
小姑奶奶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连城如临大敌,哪管其它,爬起来就要跳窗跑。
“我在孤华台给你带了醉花阴,你再跳我全砸了。”
此时此刻,连城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听到‘醉花阴’三个忙不迭的转身。
自由城可贵,美酒不可负。
“别别别,小姑奶奶,在下愿为你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且说你带了多少。”
说话的女子从一大群熙熙攘攘手捧书籍掩面的女子中走来。她走路不似其她女修娉婷袅娜,每一步都是气急败坏的跺在地上,眉目之间俱是娇嗔羞恼,许是刚回归雪楼,穿的还是一身上白下紫的纱裙,步行如莲。
到连城面前时,小姑奶奶横了一眼左右,道,“醉花阴那烂酒都比我重要,连语佛你要气死我了……这狐狸精他是谁。”
小姑奶奶的自小娇生惯养,说话娇声奶气,喜欢谁便情不自禁尾音上扬。她长得漂亮,男人前仆后继,女人避之不及,一来二去,少有朋友,养成个跋扈蛮横的性情。
指了指嬴苏,小姑奶奶瞪着连城。
小姑奶奶这话要往旁人身上说,准得闹一架,可嬴苏呢?事不关己,处之泰然。
狐狸精,都啥玩意儿。
连城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小姑奶奶你别乱说,偶遇,偶遇。”
女儿诶,你以后是他后宫之一,说话可长点心吧,别顺便祸害他。
不过……
转念一想,小姑奶奶平日眼高于顶,难得注意到一个人,果然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缘分挡都挡不住。
可一想到那小孩儿的庞大的后宫数量,连城又觉得牙疼。
“偶遇你抢人家东西,问他想不想你,你都没有抢过我东西,问过我想不想,气死我了。”她跺了一下脚,一脸‘你不哄我,我就不原谅你’的暗示,咬牙重复道:“气死我了。”
连城若无其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不问都黏糊得和狗皮膏药似的,问了一两个还了得。
“男男授受就亲了?”
她又看了一眼,比她高,眼睛也比她漂亮,关键是,还比她小比她年轻,她就更气了。
她都追连语佛五年了,这哪里冒出来的小妖精小狐狸精。
连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头却诧异:“这就看对眼了?”
刚这般想着,嬴苏合起书,目不斜视的走了。
轻飘飘的走,不带走一丝怒火。
不是,这就走了?未来媳妇还在这,兄弟你不‘龙傲天’一下。
“你看什么。”本见那狐狸精自己败下阵来,她正得意着,谁曾想连语佛还巴巴的看着人家背影不放。
手往连城眼前一挡,“不许看。”
“啊?”
连城不明所以,转向她。
诶,这怎么气上了,瞪我做什么?他要走我还能拦着。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要砸了醉花阴,让你找狐狸精,再不理你了。”
说完就走。
这都甩的什么锅,狗哥当狐狸精,这黑锅他背不起。本人风华正茂洁身自好,狐狸精的什么的请不要乱讲啊喂。
连城,“……”一巴掌糊在脸上,女人心海底针,这怎么了。
抬步追了上去,“雪蜻蜓,好歹留一坛。”
话音刚落,连城和雪蜻蜓已经不在了,屋内的女修面面相觑,有人道:“她就是雪蜻蜓。”
美人如花隔云端,三千界第一美人——云山仙子雪蜻蜓。
第17章 南国风云,桃源世外
出了藏书阁,连城被雪蜻蜓拖着,漫山遍野走了一圈。
雪蜻蜓喜花,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就采,辣手摧花,半分怜惜也无。回归雪楼的时候连城满身挂得都是,被花裹得只剩眼睛在外边看路,顺带还提着一只来不及搬家的山鸡。
一路走来,蝴蝶蜜蜂闹个不停,引人瞩目。
玄灵子从来不会错过看连城出丑,果然笑得前俯后仰,连城果断一脚踹了出去。
雪蜻蜓行七,玄灵子唯二的女弟子之一,按道理连城是要称一句师姐的,奈何这位师姐在前边六位衬托下,整个就是一‘贪花好色’的傻白甜,不是围着连城转,就是围着厨房转。
厨艺一流,术法狗屁不通,学了和没学一个样。
也亏得罗浮宫就她一位直系继承人,灵丹妙药养着,如若不然,以她的样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翌日,连城趁雪蜻蜓还在睡觉,准备偷偷摸摸从归雪楼溜走,才出门,就遇上一脸怨念,面无表情的长生。
“浮云顶那位找你。”
说罢,根本不给人反应,转身就走。
连城:“……”
……
归雪楼,穹山浮云山顶。
跳过悬空的石道,前方就是客云居。那里,住的是玄灵子的恩师天机老人,世人皆尊称一声堂溪公。
堂溪公隐世已久,少见生人,更无几人知道他与玄灵子的关系。
传言中,他从不收徒,一生独行。
阿莹无声的笑着。
三年前,她来到这里,醒来的时候,右眼裹着绷带,眼中刺痛不已,时常落泪,是堂溪公将她治好的。
也不能说完全治好,到底不能和左眼相比。她的右眼,瞳眸一片死灰色的白,毫无神采,左眼瞳哞漆黑,总是亮晶晶的。
不过她是个乐观的姑娘,并不大在意,对现在的情况也十分满足。
从前的事情她忘记了,也想不起来,她总觉得应该要想起来,可没一会儿又忘记了。
走过石道,穿过结界,便传来一阵乐音,是弦琴。
她从未听阿公弹琴,欢欢喜喜的小跑去,悄无声息怕惊扰了他。
浮云顶有一颗拔地而起的菩提树,树根离地,阿莹就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
看到的并非堂溪公,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那人穿着归雪楼常见的雪衣,乌发半束,只不过没那些人端方,束得要高一些,也随意许多,额前落了不少发丝。
指腹拨弦,睫羽低垂,唇瓣如霜里晕染开的胭脂花,又或者,晓晨秋霜里凝露的蔷薇,清艳又瑰丽。
那唇角微微上扬着,擒着一缕笑,观之清风朗月,明珠在侧。
他手抚琴弦,按弦的十指秀长骨节分明,一弦一音,似珠玉相碎,空山凝云。
一时间,她竟忘记想这人是谁,偏着头,就这般呆呆的瞧着。
云卷,云舒,丹顶云鹤排上云霄,意态舒雅。
弦曲妙音,芙蓉泣露。
指尖一曲尽,弦上落飞花。
曲罢,双手平弦。
“老头儿,这曲子有甚特别的。”指腹从弦上左侧抚至右侧,拈起弦上的花瓣扔开,转眼间,方才还‘儒雅’的少年胳膊肘往弦琴上一搁,单手支着下颚,歪歪斜斜的坐着,唇角的笑意亦是加深,看着……又撩又坏。
好不容易在熬过寒池,躲过小姑奶奶准备回家,谁料又被这老头儿叫了过来。
堂溪公不认玄灵子这个徒弟,自然也是不认连城这个徒孙了,之所以隐居归雪楼,无非是因这东胜瀛洲原本就是他的地盘。
叶落归根,人死归家。
“一弦一心清,江清月白。”
他盘膝坐在明镜台上,腕上一柄拂尘,手抚长须,颇是仙风道骨,“境界提升不少,不错不错。”
连城道:“您让我来就为了这句话?”
堂溪公道:“不可?”
“行行行,”连城道:“您年纪大您说了算,那现在琴也弹了,话也说完了,我这是不是可以麻溜的告辞了。”
堂溪公慢悠悠的瞧了他一眼,“你方知世间万物,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凡事天道昭昭,自然而然,急躁不得。命由己造,相由心生,琴音静,心不静,背道而驰,世事惘然。”
连城是最不耐烦听这些个玄机中又藏玄机的话。
十丈软红销金窟,他这个年纪就心如止水,他娘会哭的。
于道佛更深处,实乃有缘无分。
“那个,”连城委婉的表示:“去掉佛家经纶,再去掉道家箴言,以世间之言论世间之事,如何?”
简而言之,说人话,他一红尘俗人,听不懂啊。
缄默许久,堂溪公方云淡风轻的吐出一个字,“滚。”孺子不可教也,小混蛋依旧是小混蛋,白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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