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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 (童庭)


  那人回头催促道:“诶!你怎么傻了似的!拉都拉不动你!”
  见阿雪好似厄住了,那人使劲掐了一下他的手心,好容易唤出来,仿佛从水里捞起,才呼吸到一点新鲜味,只记得陆照阳吃了官司,这便是天大的事,是要死人的!
  阿雪被拽到门口,人群已散去,而他寻了半日却找到自己要见的人,却等来从里款款走来的阿惠,阿雪杵她,尤其是还骗了自己,可他又极度想要知道路照样在哪,便问她你做了什么?他人呢?
  阿惠蒙着纱,笑道:“你倒是胆子大,向我兴师问罪。”
  “我只是想要知道而已。”
  “他啊,或许死在半路上了?”
  阿雪心里头一跳,想受了伤他往哪里走去!因此回了身子拔腿往家中跑去,跑得肺要炸了,腾腾冒着烟,终于跑到了家。
  陆照阳磨着毅力早他回了一步,外看与常人无异,不像是受了刑,只到了家中才显出一丝痛,记得被人顷刻按到,众目睽睽,皮肉筋骨混着不甘与冷火化作了滴滴答答的汗,扒了灰蒙的颜面,展示给人看什么叫可笑可怜。
  阿雪蹑手蹑脚靠近,不敢打扰他,见他浑身出汗,想必是痛极了,便拿了干净的布巾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
  察觉人来,陆照阳睁开眼,将阿雪撞了个遍,狼狈模样叫他看了去,闭上眼犹觉板子打得怄人得脏,却听某声他还瞪着我,又是几下极重的,堂上人问可是服了没有?
  他听自己心里拉扯着不服,说出口却是一个服字。
  惠娘子可满意了?
  慢悠悠的,一辈子烂在心口上的作呕的声音——既如此,便饶了他。
  那个女人与他或与阿雪,混在了一道,无能为力,他想到了被折磨的阿雪,就见了他在面前。
  “滚……”
  他见一张花脸,脏兮兮的,阿雪摇头说不滚,擦了一把脸,不想脸更脏了。
  陆照阳索性别过头,当作瞧不见,对阿雪的举动也未说什么。
  阿雪擦了一会汗,便觉得心上疼,只要陆照阳蹙紧了眉,就疼上一分,手里动作更轻,最后碰也不敢碰。
  陆照阳复又掀开眼,道:“我又没死,你哭个什么?”
  “可你疼啊。”
  阿雪泪眼汪汪,陆照阳扯着嘴角,拂开他的手:“这算什么?又不是学的你。”
  阿雪局促地捏着手,看着他闭上眼,真被吵烦了一样,只是见他两手握拳,不似那般平静,阿雪便伸手握住了那拳头,硬邦邦的,不得不用两只手才能包得住。
  陆照阳敏感地撤了手,却拉扯到伤口,睁开眼瞪了阿雪,怪他动手动脚,可碰上泛红的眼,晕开撒了墨苦涩的泪,便仿佛很久以前见过一般,还恨着他突兀被打软了心。
  “总是哭,你有几个眼睛好给你受的?”
  “我不哭了。”阿雪赶紧擦干泪,“你伤口不要紧么?”
  “无妨,倒是你,突然跑回来,扣了钱找我说理去?”
  “我听了你被罚了,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就想着你,跑过去,惠娘子还说你死在了半路上。”
  “你信她?”
  阿雪赶紧摇头:“我不信她,所以回来找你。”
  陆照阳笑笑,阿雪却开心不起来,因他的手还紧握着拳,那众人围着,光天化日之下吃了板子,若是自己肯定脸面全无,爬也爬不起来,哪里像他撑着回来呢?
  陆照阳无奈地任凭他泪水打湿在自己手上,如今散了几分力气,骂不得他,他就使劲哭,偏巧今日不仅没将自己哭烦了,到还哭软了几分,由得他去。
  “陆照阳……”
  “嗯?”
  又叫了他一声名字,陆照阳奇怪地睁开眼,等着阿雪说话。
  临到头阿雪却又说不出来了,他想法简单,必须人提点才懂得一点皮毛,这头一遭是不打在他身上,而是害在了别人,这个别人还是他重要依赖之人,早在陆照阳带他回来,给了他口饭吃,再艰难,再嫌恶自己,也只认得陆照阳,往日怕他,谢他,现今心又要被疼死了,同时也有些不甘,只想如何是陆照阳糟了难!那阿惠却没半点错吗?
  他万分懊悔,伏在边上,陆照阳不知他为何这么亲近,过会才知人流着眼泪,死死握住他的手,还冷得发抖,却还使劲拽着,瘦极了,力气却有了不少。
  陆照阳也同样说不出话来,屈辱犹在心头,但却稍稍因阿雪的举动抚平,是吓着胆小的他不着魂了,陆照阳心下叹了口气,松开了拳头,摸到他掌心上的疤,“别哭了,我后头上不了药,要唐突你了。”

  ☆、12

  东娘子收到两封书信,一封是来自阿惠,这阿惠先是倒打一耙,下手为强,叫陆照阳受了屈辱,隐去自己偷改契约,骗人上当不说,便顺着撕毁的证据,索性将陆照阳与阿雪说成毁诺小人,倒是自己怜悯他们,不敢多苛责反受了威胁。
  另一封则是陈郎君所写,写的是阿惠嚣张跋扈,不听教管,以致犯下大错。
  东娘子心中已有了数,这阿惠自己先是哭诉了一番,叫着阿姐,给她看自己脸上的伤口,哭着道:“我这伤如何能好?妹妹日后还嫁不嫁人了!”
  东娘子循着她脸,到底是心疼,便只训斥了几句,“你也该收收性子了,此次秋收,我便是存着锻炼你的想法,可现今看来你的性子到是还要改改。”
  “我的性子又怎么了?”
  “你还装糊涂?陈郎已将此事悉数都在信中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你与陆大哥,还有那陆雪,有些过节,因此心眼小,偷偷改了契约,叫人难堪!”
  阿惠不想这陈郎君偏要多管闲事,很是气愤,但面上不显,继续添油加醋道:“好姐姐,你还不知道我?若是其他人我管是不管的,可那陆雪,谁都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老是缠着陈郎君,他可是要成为我姐夫的人的!他或许察觉不到,但我还能看错不成,我就是看不惯那样!下了手,给个教训!谁知那陆照阳又这般!阿姐,你可别不当一回事,那陆照阳多难相处的一个人,怎么偏生就收留了那个陆雪?此间种种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所以我怕使了什么腌臜东西,害了陈郎君,我这都不是为了阿姐你想吗!”
  说至此,阿惠捂住面孔,盈盈落泪,东娘子扶着她肩膀,将其脸上泪珠都拭去了,宽慰道:“好了,你这伤口还未好全,沾了泪可好不了了。”
  “那阿姐信不信我?”
  东娘子无奈笑道:“信信信——不过你啊,到是不要如此莽撞了,你虽这么想,我能理解,但不过是个误会,陈郎好心,不过是邻里之间的交往,哪有你想的这样?况且你和陆大哥一人一个利害,都扯平了,此事权当揭过去,日后不可再提了。”
  阿惠不服气,东娘子沉下声:“你可是不听我的话了?气都撒了,还揪着不放?你再这样日后可有苦头吃得!”
  阿惠不言语了,东娘子劝她回了房,才与阿爹说了这事,阿爹不喜阿惠,只道管她做什么!尽干些没脸没皮的事!
  东娘子又怕阿惠顽劣,惹得阿爹生气,劝着他降降火,劝住了人见家中收拾妥当便出了门去找陈郎君。
  陈阿娘见了她喜不自胜,忙将迎她进来,好生招待,等陈郎君出来,陈阿娘喜道:“诶哟,我这记性,你们两个许久未见,在家闷着做什么?你赶紧的带着人去湖边散散心,这天秋高气爽的,风景也好。”
  来至湖边,二人皆有些羞涩,低头不语,陈郎君有些木讷,不知说些什么好。
  东娘子先笑道:“你的信我已收到,这段时日到是累烦你管教我那不成器的妹妹。”
  陈郎君回道:“这倒没什么,你的事我怎么会不帮忙?就是惠娘子却是难以管教了些,陆郎君他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他叹口气,愧疚道:“若不是我管教不严,生了这些事,我都不敢上门去了,至今还听说陆郎君未好全,又只有陆小郎一个人撑着照料,这般一想,都是我的错。”
  东娘子扶着他臂弯,细声柔语地劝慰:“不怪你,是我管教不严,只是木已成舟,待我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又能悔出什么来?我必是要去看一次才放心,便是陆大哥他们不接受,咱们心意到了也是好的。”
  陈郎君点头,东娘子见他面色稍好,心里也放心不少,笑容更甚:“还有件事要与你说。此次我倒是听到个消息,是说今上是又病倒了,来势汹汹,昏迷不醒一月有余,太后再次大权在握,人心惶惶。”
  “不过你且放心。”东娘子道,“这事影响不到我们这,只是个小地方,些些有点漂亮景色,有道是位高权重,爬得越高伤筋动骨越是疼,而我们不值一提,到无甚干系。你呀,安心读你的书,日后得了赏识,衣食无忧便是人生乐事了。”
  陈郎君听闻此倒也生出向往来,结结巴巴问可能牵着你的手?东娘子羞着脸,二人在湖边说着没人听的体己话逗留了一会才分开。
  分开后东娘子拐去另一边去了陆照阳家,敲门半时却无人来应,篱笆院子空荡荡不说,到是好几天没了人影似的,东娘子再试着问了几声可有人,无人回应,便只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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