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猜,许是你娘在等着爹送簪子吧……
你娘收到那簪子后,笑的可开心了,尽管那簪子对于其他小姐来说,很俗气,很穷酸。
可你娘还是极喜欢,成天把它当个宝,舍不得他人碰一下。
爹那时在想,你娘莫不是摔傻了,怎的那么喜欢那些小姐们看不上的簪子。
直到后来啊,爹才知,你娘喜欢的是爹的一切。
想到有日,你娘穿着嫁衣来找爹,爹当时就给吓了一跳,直到你娘说愿为爹成为弃妇,爹才知晓前因后果。
在所有人的阻拦下,爹与你娘私奔了,本以为会就此下去,直到那日被抓回去。
你娘愿与爹过贫苦的日子,可你娘的家人不愿,爹也不愿。
在那时,爹舍弃了一切,拜入白家,入朝为官,后才得知,爹苦读的这段期间,你娘嫁了五次,逃婚两次,成为弃妇三次……
她为了爹,受苦太多了,爹亏欠的也太多了,爹要去寻她……』
看到这,墨过刻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墨府烧了,绝对不是爹做的,会是谁?爹是不是知道死期来临,提前写下了这些东西?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何时来的大黄狗,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袖,忙往一旁拽。
墨过刻有点懵。
大黄狗死拽。
墨过刻还是懵。
大黄狗一个爪子拍了过去,恰好拍到墨过刻手上。
墨过刻依旧懵。
大黄狗放弃了,忙跑到前头,又转头看着墨过刻,示意跟上。
墨过刻看着大黄狗又是咬衣服又是脖子抽筋的,好懵逼。
直到天上的白鸽看不下去了,一个爪子踩在墨过刻的头上,又用叫声来表达不满,墨过刻才跟了上去。
不要问为什么白鸽叫一身,墨过刻就跟上去哩,因为白鸽是墨过刻养大的,一人一鸟感情深厚的心有灵犀,所以,就这样喽。
也不要问为什么白鸽在天上,因为那是它的家。
在大黄狗的领路下,墨过刻来到了竹林深处。
那里血气弥漫,血流满地……白客顷倒在地上,流着血。
城门口。
柳岸明看着女侍卫,又再三确定了遍:“昨日你当真未瞧见有可疑人进入城内?”
女侍卫:“没……有。”
杜浅飞戳了戳柳岸明:“你傻啊,谁说杀墨老爷的定是城外之人?”
江沙水也附和道:“是啊,说不准就是城里人干的。”
柳岸明:“不会是新上任的刘大人吧?”
江沙水:“我爹去查了,据说不可能。”
杜浅飞走到一旁,看着天上的月亮:“不可能?你查到什么了?”
江沙水:“文也不会,武也不会,就是个靠关系上位的庸才。”
杜浅飞:“哦,那不可能了,墨府的侍卫可是圣上派来的,一个不会武的家伙想进墨府……啧,甭想活着出来。”
柳岸明:“那可不好说,万一有太皇太后的眼线,那还是有可能的。”
杜浅飞:“那……不如咱几个去查查?”
柳岸明:“莫非?去刘府查?”
江沙水:“你觉得我们进得去?”
杜浅飞:“万劫庙都进得去,区区刘府算什么?更何况,那刘大人又不会武,咱几个揍他一顿他也不敢反抗。”
柳岸明:“你倒是个义气的,走,咱哥几个去会会新来的刘大人。”
在一番气呼呼的冲动下,三人爬上墙来到了刘府。
刘府是个什么地儿?刘大人住的地儿,刘大人是谁?刘大人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是好惹的么?当然不是。
刚从墙上摔进刘府,三人就给侍卫打了出去。
侍卫自是太皇太后的侍卫,太皇太后不好惹,他们这些侍卫自然也是不好惹。
三人经过不懈努力,挖了条地道。
这条地道忙活了大半夜,刚挖进刘大人的房间,忽闻满鼻的异香。
“什么味儿?怪浓怪烈的。”江沙水先爬了出来。
杜浅飞:“傻子,你们还不快捂着鼻子,别吸了去。”
柳岸明捏住了鼻子:“果然不出所料,此地不简单。”
江沙水捂着鼻子,摸着黑往前走:“真的挖对地方了?此处怎会如此黑?”
杜浅飞不知绊到什么东西,摔了一跤,跌在了地上:“嘶~什么玩意儿,快快快快快快些翻翻有些什么罪证,这一摔,怕是要引来人了。”
柳岸明不知摸到了什么东西,吓得连退几步:“有……有人?”
江沙水:“不是,是杜浅飞摔了一跤,要引来人了。”
柳岸明又走上前摸了摸:“你们可有感到有人在摸你们?”
杜浅飞:“我没有,莫不成有人在摸你?”
江沙水:“我也没有。”
柳岸明摸着前面的东西,有点不可思议:“怎……怎感到手下有东西,还有喷在脸上的风……似乎,似乎那就是一个人。”
杜浅飞:“不会吧?咱有这么衰?”
江沙水:“要不点灯瞧瞧?”
柳岸明又摸了摸:“点灯?点灯怕是要引来侍卫,万一我这手上的东西不是人,那到时真的引来人,我们几个全都玩完。”
江沙水:“可万一你手上的东西是人,我们几个照样都得玩完。”
杜浅飞:“咱几个挖的是哪儿?”
柳岸明:“若方向准了,应是刘的房。”
江沙水从袖中掏出火折子:“若被发现了,可有什么后果?”
柳岸明:“轰出去?”
杜浅飞好像也摸到了什么,顿住了:“若刘真是杀人凶手,你们说,咱几个的下场是轰出去还是灭口?你们想想,他连墨老爷都敢杀。”
江沙水:“可……我是江家将军之子,我是将军之子,谅他也不敢对我们几个怎样。”
☆、第十四章 老子曰
晌午的日,极烈,空气中的灼热吹入了窗内。
此时的街上,像是丢出了一个□□,炸的街上游人不敢多做停留,一瞧见云中日,撒腿就跑。
就连这烈阳下的苍蝇也不例外,热的飞入绿荫,乘凉。
可还没乘凉多久,那苍蝇似是瞧见了什么,又围着绿荫下那三具盖着草席的尸体,飞来飞去。
小苍蝇飞了好一会儿,直到飞累了,才停在草席上,看着围观的路人。
围观的路人不多,也就七八个。那些路人都在好奇的看着它身下的……尸体。
那些路人的举动,很奇怪,很小心翼翼,这让它也忍不住窥探。
忽的,一巴掌扇了过来,小苍蝇吓得飞走了。
苍蝇飞走后,那些围观的路人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个不孝子,这下倒好,死了,你可不闹腾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那妇女穿的极好,就连戴着的首饰也极好。
以那身装扮,不难看出,应是个富贵人家。
可……
妇人的举止又否定了它的想法。
虽说应是个富贵人家,可那身上表现的举止却又不像个富贵人家,倒像是个野蛮的粗俗妇人。
为何这么说?因那妇人死死拍打着草席盖着的尸体,哭的好似孟姜女。
一滴泪儿滑落,那七八个人遭这一喊,全都给哭了出来。
树上的小苍蝇惊的不行,连忙飞去另一处。
可另一处好像也如此。
另一处的绿荫下,有个人儿把气氛弄的好压抑,小苍蝇快喘不过气儿来,风一刮,被吹入了谁的手心。
抬头一瞧,那是一个极好看的少年,少年脖子上的薄纱好轻柔,衬的少年极白,白的不见气血。
虽白的怪异,却好看极了。
少年看着前方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许是在忧伤吧……
御书房。
“什么?江家之子死了?”小皇帝手中的毛笔折断了一支支。
房大人跪在地上,吓得往后缩了缩:“昨日,不知何因死于他人手上,今日在街上发现。”
小皇帝:“……”
小皇帝:“他们开始对江家动手了?”
房大人抬起头:“应是快了。”
小皇帝:“竟如此猖狂,若到时还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大东都怕是真要亡了!”
房大人连点头:“是啊是啊,圣上可是有何计谋,趁江家还未灭亡,不如该了的了了吧,做个了断,来个干脆。”
小皇帝:“你去派人支开那些人,我出宫灭了刘渡海那厮。”
房大人一听,惊道:“圣上万万不可啊!刘大人是太皇太后放到明面上的棋子,若到时圣上有个不测,微臣也自身难保啊!”
小皇帝:“哼!那你觉得要如何才好?”
房大人:“圣上,该断了断了吧,趁江家还未亡门。”
小皇帝:“那也罢,三日后,我要兵满皇宫!”
房大人:“那……”
小皇帝:“我要出宫。”
刘府。
白客顷换上一身小厮的衣裳,潜入了刘府。
他上回来过,地形虽复杂,却好记。
刘府侍卫极多,人也极多。
墨老爷不会惹上仇家,顶多是官场上的事儿。
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多了去,墨老爷死了,多多少少与刘渡海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