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找珠子的人,难道你还有几百个找珠子的暗卫,殿下,您如今不折腾我,改折腾其您的这些个暗卫了?”
太子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闻言沉默一瞬,只是笑了一下,又啧啧两声,说道
“我说呢,世上哪有如此烂好心的人,无所求就救别人的命。得了,我知道是谁,怎么,你今日是来兴师问罪了?那我把他交给你了,是杀是剐,随你的便。”
怀瑜可没有一点来一趟太子府结果领了一个暗卫回去的意思,且那暗卫看起来木愣愣的,一点也不像一个暗卫。
因此不等太子殿下真的将人喊出来,怀瑜便立刻喊停,又换了一只手撑伞,说
“他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实在有些惊讶,所以来问问你。”
太子殿下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鱼鳞也全部刮完,他将手中的刀子转了一个圈,放入旁边已经有些凉的水里,而后将刮好的鱼往冰面上扔去,随之而去是一道越出的白色身影,一下子落在鱼的旁边,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怀瑜这才发现还有一只猫在太子另外一边蹲着,只是被赵稷的身体挡着,且这猫浑身雪白几乎和雪混在一起,因此他并没看得到。
这时节小白猫趴在冰面上一只脚踏在鱼的身体上,看起来小小的一团,还没有鱼的身体长,然而不过一会儿那只鱼便已经面目全非,可见口牙还是十分犀利的。
怀瑜正看着那只猫,太子殿下已经在皂荚水里洗净了手,而后用搭在水盆上已经落满了雪的布巾擦干净,便从怀瑜手中接过伞,站了起来
“走吧,他和你说了什么?”
怀瑜有些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那只猫,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跟在赵稷的身后斟酌了一下用词,说
“他与我说,你有了婚约。”
赵稷便立刻停下了脚步,怀瑜一个没有注意,差点撞上了赵稷,就要问他做什么,赵稷已经转过身,面对着他,似笑非笑,又有点寒意
“他和你说了很多?”
这样的笑容,让怀瑜下意识的警觉,于是想都没想就说道
“也没有很多。”
太子殿下朝他走进一步,追问道
“那是多少?”
怀瑜也跟着后退一步,有些慌张的说
“只有一点,他说我要做太子妃,我觉得很荒唐。”
太子停下脚步,眼中阴晴不定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怀瑜觉得自己的手炉都已经冰凉一片了,太子忽而眼神一变,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说
“确是很荒唐,我宁愿不要,也不会找一个替代品,所以你放心,你不会做太子妃。”
☆、那个兄长,参军
赵稷说完,便又撑着伞往回走,完全不复之前的压抑了。
怀瑜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了很远,才跟了上去,又与他并排走在一起,抬起头追问
“然后呢?”
赵稷嗯了一声,随口问道
“什么然后?”
怀瑜便有点着急的说道
“既然你也不打算和我结为连理,不如早点和圣上说,也免得日后遇到不必要的意外。”
太子殿下目下无尘,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他一样,漫不经心的说
“你恨嫁么?”
怀瑜没有听清,疑惑的看着他
“什么?”
赵稷便翘了翘嘴角,说
“这事不过是父皇随口一说,何必如此焦急,还是你已经有了喜欢之人,怕人家知道你与皇家有了婚约,所以不肯要你?”
怀瑜震惊,他并不知道赵稷能够联想的这么远 ,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又想起来张问镜坐在廊下念书的场景,自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觉无聊,忽而又觉得心虚,于是沉默着,没有说话。赵稷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反驳,便回过头,看着走在身后的人低头走路,斗篷上落了满身的雪,有些不可思议的笑道
“不会真被我猜中?你整日足不出户的,会喜欢谁?你们院里那两只等过年便煮了吃的兔子?”
怀瑜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
“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稷闻言挑了挑眉,十分婉转的哦了一声,更加好奇的询问
“将军和你的兄长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吗?怀瑾曾经和我说如果有人敢肖想你,他是要打断那个人的腿,你喜欢的人体格如果不够强劲,被怀瑾一顿打怕是半条命就要没了。”
怀瑜听着赵稷喋喋不休的说话,觉得这人真是太话唠,又万分后悔今日不该过来找他,于是索性不说话,听他说一阵,自个就觉得没意思了。
且说话间他们也已经到了书房,这间书房其实可以算的上是半个寝殿,内里已经被下人点好了火炉暖着,只是站在门外,怀瑜便感受到了暖意。手炉被下人收了去,怀瑜站在门口解下斗篷,上面沉甸甸的都是雪花,也一并交与站在旁边的侍从去抖干净。
随后怀瑜便跟赵稷进去了书房,内里干净整洁,火炉燃烧正旺,书案上是一张画了一半的梅花图,赵稷让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自个便去了书柜之后,也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怀瑜转了一圈,翻了两页书,最后站在那书案前,看着那一树梅花,还没有描红,旁边写着九九消寒图,这才想起来快要冬至了。
而后他便拉了赵稷书案左手边第二个格子,内里是一整个格子薄如蝉翼的各种香木片,怀瑜便从袖间拿出了一个盒子,内里是桃花浸泡的木片,他便尽数全都到倒了进去,只留下一片,顺手扔进去了旁边的火炉里,不多时整个书房便飘散起了十分淡的桃花香气。
赵稷闻着味从书柜后出来,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
“你又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香片。”
怀瑜站了起来,回过头去看他,说
“娘亲特意为你制的,有助睡眠,你怎么都没有用过。”
赵稷便很无所谓的说
“我用它做什么,睡着了若有人来杀我,我却醒不来,连挣扎都不能挣扎一下便没了性命,岂不是十分的冤屈了。”
怀瑜不由得捂了额头,十分无力的说
“太子府这样多的侍卫,暗卫,难道还挡不住坏人,且谁会想要你的命。”
赵稷便幽幽叹道
“想要我命的太多了,你从小无忧无虑的长大,是不会懂忧患之意的。”
你懂得多行了吧。
怀瑜不想和他多说话,就在沉默间,又有人敲门,敲了三下,一声十分温婉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殿下,飞霜掠面枪到了。”
赵稷的目光便一亮,是不加掩饰的欣喜
“进来。”
怀瑜却少见他这样不加掩饰的露出欢喜的情绪,因此对什么飞霜掠面枪也提起了十足的兴趣。
而后便有人推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怀抱白猫的人,门一打开,那只小白猫就一下子跳了进来,十分精准的扑到了赵稷的怀中,然而赵稷只是抚摸了两把,便放它下去了,而后另外一名女子侧过身,身后两个侍从抬着一个很长的盒子伴着雪花寒气进入书房,放在了两张凳子上。
就在怀瑜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赵稷走了过去,亲手打开了盒子,霎时间露出一线光华,光彩熠熠。
那盒子里躺着的是一只银光凛冽的银枪,只是这样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就已经有了很肃杀的气势。上面浮雕麒麟祥云,栩栩如生。
怀瑜走近,伸出手触碰了一下 ,便是满手冰凉,作势要提起来,却是纹丝不动。
身旁赵稷便很是有些得意的说
“如何?”
怀瑜收回手,笑道
“太子出手,自然不同凡响,只是你做枪干什么,难道转移了新的兴趣?”
“不是我用。”
赵稷又合上盖子,怀瑜便觉得眼前好像随着盒子的关上,整个书房都暗了一线光影,而后又听赵稷说
“是送给怀瑾,他的那只长,枪已经很破损了。这只飞霜掠面我亲自设计,用的是国库里那块据说是女娲补天留下的精铁。本想等他生辰送给他。只是李将军冥顽不灵,非要怀瑾年后开春去边疆抵抗蛮夷,我只好提前赶出来,并让工匠尽快做好,正巧今日送来,我和你一起回去,将这只长,枪送给他,提前练练手感,免得生疏。”
怀瑜听着,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块精铁他是听说过的,世上仅此一块,圣上还没有想好怎么使用,竟然被太子这么轻易地铸成了枪。
然而现下不是震惊的时候,他忽而发现一件更严重的事情,于是开口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兄长要去边疆?”
赵稷啧了一声,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你没必要知道。”
怀瑜便有了一点郁闷,李怀瑾是他的兄长,赵稷都能知道的如此清楚,他为什么没必要知道。然而赵稷是绝对不会和他解释的,他只有想说什么才会说,不想说任凭你怎么套路也不会说,怀瑜对此早有了认知,因此当下也只能郁闷的和那个盒子互相对眼,而后等外面雪很小了,二人才从太子府出去,也已经到了正午,只是日光虽然强盛,且一点温度也没有,只是做一个装饰挂在天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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