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混蛋!放开!你们不要命了!”
——“撕拉!”
“啊——!”伴随着布料的撕碎声,夜西寒终于爆发出愤怒与绝望的呐喊。闭上眼睛,夜西寒停止了挣扎,将舌头横在齿间,不禁苦笑:没想到我夜西寒竟是如此死法……
*******
见到外出多日的布赫拔都终于回到宫殿,侍女乌兰露出少女的欢愉:“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稳重的福了福身子,低声道:“您回来了水已经放好了,奴服侍您沐浴!”乌兰接过布赫拔都的外衣,似想起什么似的,羞红了双颊。
布赫拔都不曾留意少女的异常,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大步朝浴室方向走去。
乌兰紧跟在身后。服侍着布赫拔都脱掉最后一件衣衫,仰望着精壮的身体和健硕的肌肉,乌兰满面潮红,见布赫拔都背对着自己沉入池中,乌兰咬了咬红唇,慢慢的扯开自己的衣带……低下头,脸不禁更红了几分,终于下定决心般轻轻下了水,抱住了布赫拔都坚实的后背。
“王!”
从小就喜欢这位俊美英武的王,终于等到自己不再是小孩子,王也还没有王妃,鼓足了勇气的乌兰支开了其他侍女,等的就是这一刻。
冷不防的被人抱住,布赫拔都刚警觉的身形听到这一声称呼后放松下来,却又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后背的柔软,好奇不已便转身查看。
随着布赫拔都转身的动作,乌兰不禁口申口今出声:“嗯~”
布赫拔都一个激灵,脑中想起了夜西寒在马车上昏睡时的那一声轻哼,再加上少女乌兰还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布赫拔都瞬间便有了反应。
乌兰见状又娇羞又欣喜,软软的更向前凑来:“王~”
这一声称呼将布赫拔都拉回现实,看着眼前的脸变成侍女乌兰的,布赫拔都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血液也变得冷静了:“你这是干什么?快穿好衣服!”
说罢,起身走出浴池,扯下挂在一旁的大袍,披在身上转身去了寝殿。跌落在浴池中的乌兰脸色由红转白,灰败的眼睛不复刚刚的光彩,噙满了委屈的泪水。
回到寝殿的布赫拔都辗转反侧,活了二十三年从未知情为何物,今日却因记忆中一个男人的脸体验到了“血气方刚”。脑中的片段一个接着一个闪现,从与夜西寒的初相见,到不打不相识,再到马车里潮红的睡颜,搅得他心烦意乱,索性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赤红的液体倒进黄金的酒樽中,呈现一种迷眩的色彩,这种酿酒的葡萄叫作赤霞珠,由于此地特殊的昼夜温差气候,这种葡萄味道酸涩,皮质厚实,并不好吃,但是酿起酒来却甘醇凌烈,别有一番滋味。
他与花慕是什么关系?他的身份是什么?他那样虚弱的身体能否承受牢狱之苦?
刚压下了脑海中面孔,一系列问题又用上心头。对!他得好好的活着,我要继续审问他,我要利用他得到花慕的消息!
为自己找到焦躁理由的布赫拔都朝殿外喊道:“来人!去地牢把那犯人带来!”
于此同时,门外来人报告:“王!那犯人……出事了!”
“什么?!”身体霍然站起,震翻了金樽,猩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11 心意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乌兰端起尚散发着余温的水盆退到了布赫拔都面前:“王,已经换洗完毕。”
“下去吧。”
“是!”
“等等!”布赫拔都似想起什么,突然发声,乌兰刚刚转身欲走的身形随即顿住,又回过身:“王?”
“告诉外面的人,此人乃获取敌国信息的重要人质,严加看管,不得外出也不得损伤丝毫!”
“是!”乌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喏喏的试探道:“王……那间牢房中不下百十来号人,并非全部是恶人,真的要——”
“全部杀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如此目无纲纪,所以我们才落后,才一直受制于帝都!”不等乌兰劝完,布赫拔都就颇气愤的打断。
看见殿门从外面关上,布赫拔都转过身,望着床上平躺着的身影,心中百味杂陈,有怜惜,有心痛,还有懊恼。嘴为何如此硬,早点向我服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要不是侍卫及时赶到,你……
“唉!”个中滋味化作一声叹息,布赫拔都转身离开了寝殿。
又过了一会,再没听见任何声音,在侍女为自己擦拭的时候就已经醒来的夜西寒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床边悬着的鲛绡宝罗帐,成色放在帝都也算上等,帐上用银线绣着异域风格的高山雪莲。撑身坐起,触手便是温凉舒适的白玉石床,这种石床在掌门寝室也有一张,有滋养五脏、柔筋强骨、安魂利血之效,不过每晚需童子之身的成年男子暖之,缓解寒凉之气,也可阴阳调和增进功力。
环顾四周,果然已无他人,空无一物的室内连茶水也不曾留下,看来是有心防着自己,腰身上缠绕着的龙筋黑鞭也早已不知去向。蹬上床边的金丝短靴,夜西寒轻声移至门前,侧耳倾听,遂推开门,却不等踏出房门半步,胸口便横来两把剑柄。
“无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门口一干侍卫把手,夜西寒惊觉自己刚刚竟然未听到一丝气息,是自己功力受损如此严重?还是这些人都是个中高手?
夜西寒不解的退回寝殿中,脑中思考着争先恐后涌出来的问题。那个叫做布赫拔都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何一定要追问花慕的消息,先将自己丢入大牢,又软禁在此有何用意……
“吱”背后的殿门又被打开,夜西寒迅速转身,戒备的看着来人。
“你醒了。”看到夜西寒眼中的戒备,布赫拔都心中既好笑又有些生气,面上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向了玉床,霸道的坐在上面,单脚踩在床边,“不要妄想逃出去,你服了化气丹,全身内力被封,强行运功只会伤及内脏,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直到——”布赫拔都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的看着夜西寒,接着说道:“你肯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
果然!
暗中尝试运了运气的夜西寒暗骂一声,咬着牙怒视着玉床上的布赫拔都,“这是哪里?你是何人?”
“你脚下的就是蛮荒大殿,我是这里的主宰,决定一切生与死!”狂傲的口气尽显王者姿态。
蛮荒?!
位于秦岭的边界,自小长在楚门的夜西寒还是有所耳闻的。“原来不过是小小蛮荒殿主,那你可听说楚门?”
“楚门?”布赫拔都眼睛微眯,回想夜西寒的寒功,顿时了然,“你是楚门的人?”虽是疑问,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哼!”夜西寒感觉找回了一点久违的傲气,轻哼一声。
“可是我未曾想到楚门竟然有你这样柔弱之人,哈哈哈……”
“你——”夜西寒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尽凸,尖利的犬齿咬着下唇,咬牙切齿的嚷道:“我不知道你想要调查什么,但是我所认识的,就是帝都第一魁首花慕!”
布赫拔都听闻敛去了笑意,大步走近夜西寒,捻起他一缕黑发,凑近缓缓的说道:“你可知,我将你带走的时候,你与花慕是赤身裸体躺在一处的?”心中蓦然的一痛,布赫拔都甩开夜西寒的头发,背过身去,“据我了解,你并非花慕寻常的恩客,你对他的真实身份会一无所知?”再转过身,布赫拔都面色无常,语气却多了一些怅然,“放心,我并非要害他,说不定他会是我的合作伙伴。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殿,大门关闭,留下一室寂静。
*****
傍晚侍女乌兰来给夜西寒送吃食,惊奇的发现夜西寒不骄不躁,竟有一丝随遇而安的惬意。还问了自己这白玉石床为何一直如此舒适的温度,无需人暖着也不会觉得寒凉。
“我们王不喜人近身的,所以断不会让旁人暖床,为了床不至于过于寒凉,这玉床下是空的,两边延伸到暗室,会有奴人在暗室调好了适合温度的水灌通在玉床中,保持玉床的温度。”乌兰边说着心中还在纳闷,这人质到底如何重要,王为其疗伤竟然将自己的寝殿让出,真是前所未有的。“要知道,你可是除了王以外第一个——唔……”
乌兰讲解着回身重新整理了一下床帐,却突然颈后一痛,失去了知觉。夜西寒换上了乌兰的侍女装,他纤细的身姿扮上少女的样子,低头垂目,确有几分相似,竟连门外的守卫也未曾阻拦。
乌兰身为蛮荒大殿的侍女,又从小跟着布赫拔都,也有些功底,加上夜西寒那毫无内力的袭击,不多时便从晕厥中醒来,见人质逃跑大惊,所幸自己希望赢得王上好感,在自己衣服上都熏了特调的香,赶忙一边让人通知了训獒人追踪,一边禀报了布赫拔都。
当布赫拔都带着人马匆匆追出来,见夜西寒已经出了城门,焦急的大喊:“站住!”夜西寒闻此非但不停,反而跑的更快。
“该死!”布赫拔都正准备夹紧马腹快步追赶,只听身侧“嗖”的一声,远处的夜西寒已经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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