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宗韶懵了,任由他抱着亲吻,身躯动也不会动。
陶挚有点慌乱,他不知道怎样吻人,只本能地咬吮他的唇,探寻他的舌,辗转亲近捕捉,两个人牙齿碰了牙齿,直到不能呼吸,才放开。
陶挚心怀激荡,甜美聚集胸膛,看着眼前的宗韶,生命都好像变得不同。
宗韶有点无措,也有欢喜,目光在陶挚脸上掠过,没敢停留。他的眼睛红红的,茫然又害羞。
陶挚感恩,欢喜,再次确认般的将他抱在怀里,宗韶依顺着,身子不动,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陶挚笑了,他这么爱他,他要用自己的爱温暖他的悲伤,他要支撑起他的生活和生命,给他希望。
而当付出爱时,爱也充盈自己的心灵。当梦幻中期盼过的那么多次的亲密终于得到,这一刻陶挚心生喜悦,无限幸福。
他们来到宣阳长公主府。那一天,陶挚知道,是自己支撑宗韶走过来的。悲伤炸毁心灵,但温暖的爱可以在心灵边侧甜蜜生长,包裹住脆弱伤痛,给以呵护淳厚的力量。宗韶不会因为悲伤而被摧毁倒下,因为有爱在他身旁。
简岱和宣阳长公主皆说简意一定还活着,不肯治丧,派了数名家人去长江沿岸寻找。
陶挚辞别简伯父,拿了自己的小包裹住进福王府。他知道,他的人生迈入新的阶段,虽然在世人眼里,一般会叫他:男宠。
这没什么好在意的,因为当下他要陪伴宗韶。即便是朋友这时候也会彻夜相陪的,而陶挚知道他住下了,就不会再走。他要给宗韶全新的生活,让爱充满宗韶的心灵,他们将从此一道走下去,看人间风景,走无数未知的路程。
陶挚温柔照顾宗韶躺下,宗韶说,他小时候睡不着觉就拿本诸子百家的书背,背着背着就睡了,结果每一本书都只会背几页,没有一本能通篇背下来的。陶挚笑,挑了本《庄子》给宗韶念,果然念了一会儿宗韶就睡了。想来他很累了吧。陶挚爱怜地看着宗韶柔和清秀的面庞,小痴,如果早些遇上我,你的心里会不会就都是我了?——
陶挚吹熄烛火,住到外间仆人的床铺上。
夜半,陶挚被光亮惊醒,见屏风那一侧,宗韶披了衣,手执烛台,在室内慢走。陶挚忙起身到他身边,宗韶眼睛红红的说:“我睡不着,起来走走。”
陶挚扶住他,接过烛台,陪着他走,宗韶见陶挚穿得单薄,道:“你去睡吧,我也去睡。”他勉强笑,笑容凄凉又温柔。
陶挚扶了他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握住他的手,继续给他背书。宗韶说:“你都会背?”陶挚说:“是啊,我厉害不厉害?”宗韶便笑。陶挚清静地背下去,待宗韶睡安稳了才悄悄离开。
哪知方朦胧入睡又被惊醒,却见宗韶在自己小床边,拉开被子,挤躺上来,说:“我睡不着,在你身边呆会儿。”
陶挚揽过他,宗韶便枕在陶挚胳膊上,偎在他身侧。
床铺窄小,两个人的身体稍微一动便碰到,不约而同的,他们慢慢靠近。陶挚感受着宗韶体肤的温热,心跳慌张,黑暗的夜里,他忍不住近前亲吻宗韶的额头、脸颊、唇,宗韶温顺地等待着,陶挚心怀激荡,将宗韶抱紧。
他正是热血少年,宗韶这么投怀送抱,哪里忍得了!
他心跳又大胆地抚摸,热烈的感知着另一个生命。
宗韶依从着他。
他们就这么成为世间最亲密的爱人。
神迷魂醉,激情荡漾。
陶挚发现,宗韶开始怕夜晚,怕入睡,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也许黑暗让他想起往事,也许一闭眼他眼前就是简意的笑容。每到烛火熄灭,宗韶就拉了陶挚不让他走,陶挚睡在他身边还不够,他一定要枕了陶挚胳膊,偎在陶挚身旁,手接触到抚摸到才行。
陶挚像照顾孩子一样抚慰他。宗韶问:“我这么睡会不会压得你胳膊痛?”陶挚摇头,温柔安慰道:“不会,一点也不痛。”
他喜欢亲吻宗韶的唇,那样柔软;他喜欢抱宗韶的身体,那样充实安定。宗韶对这些都是被动的,羞涩的,他只是依赖于陶挚的怀抱,只要接触到陶挚就行,好像只有这样才安心,才能睡着。
当宗韶躺在怀里,当陶挚抚摸宗韶的头发的时候,陶挚觉得自己生命里追求的圆满终于实现。
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他有了亲密爱人,心魂可以相托相伴。他再不用因时光的流逝而焦虑,也不再对生命的必然消逝而恐惧,因为心的圆满他已得到。
宗韶说,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若没有你,我定坠入深渊,无力自救。
陶挚说,你是我在世间最大的幸运和幸福。
☆、原来有情感就会受束缚
朝堂就战与和发生很大的争论,陶挚从简伯父家回来,拉了宗韶到书房,翻出山河地理图,铺在画案上反复掂量研讨,又就庙算、军形、兵势等问询宗韶。宗韶所知有限,陶挚便道:“我们去茶楼、酒肆走走?多听一些议论,或者,你请些知道这些详情的朋友,一起聊聊?”
宗韶些微发愁地看陶挚:“你研究这些做什么,便战,也不用你上战场,你可是也要抛下我?”
陶挚揽了他安慰笑:“我就是想知道国家形势,心里有数。”
宗韶道:“有我在,就有你的安稳。”
陶挚只是笑:“我们出去走走?”
宗韶坚定摇头。
陶挚有点惊异,因为这是第一次宗韶拒绝他的提议和愿望。宗韶那么温柔的性子,以前即便不愿也顺从自己的,今日怎么这样坚决?难道是因为简意的缘故,宗韶对战争有抵触?陶挚压下自己的心思,不再提议外出。
过两日,朝中以太子为首的主战派占了上风,宗韶奉皇命每天去东宫报道,协助太子核对军备物资。陶挚兴奋说:“你带我也去吧,我可以帮你做事,正好了解一下详情。”
宗韶温和道:“不行,不能带你去,你在府中等我回来就好,有什么我知道的回来都告诉你。答应我,不许去酒肆茶楼,不结朋唤友,只去宣阳长公主府,然后就回来,不在外面停留。”
陶挚怔了,这才发现,宗韶原来还有这样不容辩驳的一面,如果他不答应,两人就会发生——裂痕,宗韶的神情是决不许他违抗。
陶挚有点骇异,笑道:“那我去看宗泓可以吗?”
宗韶笑:“当然可以。答应我?”
陶挚只有点头。
宗韶是王爷,陶挚第一次鲜明知道。
陶挚在王府里闲逛,忽然想起教坊,这里比教坊当然大很多,但同样的不能自由。宗韶不许他去市井,不许他结识新的朋友,只想把他养在府中。
三年、十年、二十年,一生?
或许宗韶是想保护自己,不让自己牵扯到时局之中。
可陶挚很寂寞,心中也有点不舒服。原来有情感就会受束缚,有得到就得有付出。
宗韶每天早出晚归,陶挚将王府日常事务处理完了,就去书房研究兵法地图,然后练习射箭武术。再寂寞了,就与王府里仆从聊天,把每一个人的身世来历性情爱好都了解了,可这些人毕竟没有文化修养,并不能与他有心灵上的碰撞和共鸣。
陶挚想起宗泓,宗泓还让自己看外界、入仕途。
可当晚间宗韶疲惫暗淡的归来,陶挚立即就将这些情绪抛之脑后,疼爱地照顾宗韶。宗韶的情绪还没有从简意的离世中走出来,世间也只有他能安慰宗韶,伴宗韶走过这一段黯然伤感的日子,宗韶是怕再失去自己吧,才将自己拘束在王府中。
只要上了床,两人就抱在一起柔情蜜爱,如今主动的都是宗韶,宗韶会变着花样的亲吻,从不吝于付出,他爱自己,陶挚知道。
宗韶答应的给他讲军备物资的事一次也没讲过,陶挚也不再问,只要他们这样恩爱,就已满足。
年底正月宗韶更忙,日日不在府中,陶挚除了每天看望一次简伯父,其余的时间就看书弹琴,这日弹奏完宗泓那日的恢弘飞扬曲子,忽然想宗泓了,就从账房支了银子去看望宗泓。
宗泓的儿子已四个多月了,陶挚喜欢的看那婴儿,逗婴儿笑。宗泓笑说:“你做他干爹吧。”陶挚说:“这可不成,他得给宗韶叫叔爷爷呢。”
宗泓精亮的目光挑看陶挚一眼,没说什么。
陶挚将银子给宗泓,宗泓问:“这银子十九叔知道吗?”
陶挚说回去和宗韶说。如今王府陶挚做主,他还真没把这些银子当个事。宗泓笑说:“清徽,我知你对我好,但以后若不是十九叔起头,你别提给我银子的事。实话说,你这院子里的珠宝器皿、花木香草够我变卖过活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你的东西我不见外,但你从十九叔那里拿来给我就不是常事了。十九叔人好,也别因为这生了嫌隙。我帮不了你什么,不能给你添乱。”
陶挚说福王不会的。
宗泓只是含笑。
陶挚忽问宗泓:“你说,我能出去找些什么事做?自己可以养活自己那种。”
宗泓细心瞧他,笑道:“十九叔能允你出来?不会的。”解释道:“十九叔是为你好,我就直言了,如今你的身份,别说随他出来做事,便陪他参加酒宴聚会,那些人的言语眼光都会令你难过,他不让你出来是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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