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夫人每日和修少爷的丫鬟都说些什么呢?难不成伺候惯少爷,现在不在身边,思念得紧吗?不过,依夫人现在的身份,去哪个院子,恐怕都不太合适吧?”
这话说的十分难听,可春云实在不想再与她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大声接话道:“小娘惦记着本少爷,正是本少爷求之不得。难道凤娘见不得我们母子和睦,或者说凤娘这是嫉妒吗?”
三人转头一看,说话的是柳隽修。
“修少爷!你怎么来啦?”
春云迎上前去,不屑地往凤娘所在方向瞟了一眼,然后说道:“不必计较,我原也是不在意的。”
柳隽修意有所指道:“那也不能忍气吞声,任由无事生非者得寸进尺。”
秋芫顿感解气,也赶紧走到跟前去。
凤娘面对柳隽修,似有愁意,道:“隽修少爷,我在你母亲身边伺候她整整十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你的母亲。如今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可知我的心有多难受?”
柳隽修不为所动道:“你若是念着我的母亲,就不会在背后以我为借口伤害其他人。”
“隽修少爷!我只是想保护你。以前春云是你的丫鬟,替你操心理所当然,可如今她身份不同,却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她――”
“什么念念不忘,她是我的小娘!也是柳家的主母,不是你可以随意冒犯的丫鬟了。”
“隽修少爷,你当真狠心,难道你已经忘了夫人?”
“我母亲去的早,也许你确实用心伺候过她,可这不代表你可以以此为借口伤害你看不惯的人。”
凤娘慢慢平复下来,道:“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我不会让夫人在天之灵不得安生,不能让她看着你被身边的小人祸害。”
柳隽修耐心用尽,不再理会凤娘。他看向春云,问:“听丫鬟说,昨日小娘来过南院,不知有何事?”
春云道:“噢,是……我是想着你如今大了,房里还没有人伺候。我昨天看到那个叫柳芽的丫头生的白净,性子也好,不如收了房――”
“小娘!”柳隽修听到第二句就明白了,越听越火大,直到忍无可忍地打断她的话,“我清净惯了,不喜欢这些事情。丫鬟就是丫鬟,做分内的事情就好,要是有别的心思,可别怪我狠心。”
春云没想到柳隽修态度如此坚决,不禁讨了个没趣。和秋芫对视了一眼,都没吭气。
柳隽修说罢,就转身离去。
春云低声对秋芫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回去小心伺候着。”交代完毕,两人各自回院去。
凤娘目送柳隽修离去,心道:隽修少爷,今天就算是为你清掉了春云这个贱婢。接下来就是那个能左右你心思的和襄,我不会让他继续留在你身边,不会让他危害到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文章写到现在,自我感觉良好么?
第39章 第 39 章
今日柳隽修照例要出门会友,可穿的不是宽松的袍衫,而是束腰的劲装。四宝伺候柳隽修穿衣,正跪在他脚边给他绑腿。
低头见四宝钻到裙摆下一动一动,柳隽修的神思突然游移起来,想象着若是和襄钻进自己的下身伺候那里,该是怎样情景。这么想着小腹便开始发热,他恍然惊觉,急忙后退一步。
刚好四宝打好最后一个结,也没注意主子的异样,只问道:“少爷今儿要去哪里练武?平时都是到地再换,今儿怎么这么积极?”
柳隽修回过神来,又走开两步。“今儿不但积极,还不能带着你去。”
“啊?那怎么行?”四宝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
趁着旁边没有其他人在,柳隽修悄悄问:“他昨晚什么时辰睡下的?”
四宝翻着眼皮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一边腹诽他嘴硬心软,一边假笑着回话:“五经回话,说是亥时睡下的。”不等主子再问,倒豆子似的继续往下说道:“昨天上午看完了书经,下午做了两篇文章,今天开始好像要看礼记。我已经把文章拿回来,就放在小书房桌上。”
柳隽修满意的点点头。
四宝问道:“少爷,你这么想念襄少爷,为何不去找他?又不是离得很远,就在府里头。”
柳隽修道:“还未查清楚家里谁在背后捣鬼,见了和襄也是有害无益。”
四宝道:“反正除了夫人就是凤娘,总不会是老爷吧。”
柳隽修警告道:“你可给本少爷把嘴巴管住了,千万别在和襄面前说漏了嘴,也别让其他人知道。”
出了府门已经有备好的马匹等着,柳隽修走上前去,跳上马背策马离去。一路来到祥云武馆,下马把缰绳往门房手里一扔就进门去。
一进门就是九尺高的关二爷的驻像,只敬着一盅香炉。绕过驻像,后面是宽敞明亮的待客堂,主座就有五把座椅,两边梁柱前各摆放有两排椅子,梁柱后面还有宽敞的一片。
柳隽修刚转到左边要往里走,那对着主座的角门里出来一人迎面过来,一个抱拳后示意柳隽修跟着来。
从角门进入密闭的穿廊。穿廊两侧是一间间武隔,是练武的小房间,左右共八间,此时十分安静。
走过穿廊进到一间敞亮的大殿。四周墙壁上九尺高处有一排火把状的灯盏,屋顶上有十余个灯盏吊顶。墙根处是半尺高两尺宽的褥榻,依次整齐的摆着方形垫子,约有百八十个。
远远看到对门正前方的正位榻上坐着卫柘。他也是一身劲装,曲起一腿支着胳膊,似乎正与人谈闲。
柳隽修还没来得及看清与卫柘对面相坐的那人,突然四周窗帘刹那间全部合拢,大殿顿时变得黑漆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传来卫柘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一个星点慢慢映入眼帘,仔细一看是正位上的一盏烛灯。
“隽修,你怕不怕?”是卫柘的大声询问声音。
柳隽修全身警惕。尽管是事先有约,卫柘也在场,但对这来意不明的变故不得不全神贯注,以备此时藏在暗处的突然袭击。
“崔先生喜欢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你既然来了,就接受一下他的待客方式和……考验吧。”
原来如此!
还没想到会是怎样的考验,突然昏暗中出现银白色星点,伴随着噼噼咻咻地声响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飞镖?!”
柳隽修惊出一身冷汗,本能地听声辨避,飞伏扑跳旋转翻滚,也不知过了多久声响只剩下一个。刚好上身贴在大腿上,顺势摸出藏在绑腿里的匕首,飞起身去迎最后一枚飞镖。
镗的一声匕首面迸出火花,震得手腕隐隐发麻。随即右侧梁柱上传来有利物被一下扎刺的声音。与此同时,柳隽修也平稳落地。
叭叭叭!有人慢慢拍掌,柳隽修刚以为是欣赏之意,昏暗中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一点白色也不见。劈掌挥拳的声音呼呼生风,剑刃刀口发出夺人心魄的隐隐寒光,无一不是直逼着柳隽修的头颈、肩背、上臂、腰腹等要害处而来。
经历了大殿刚暗下来时的暗器洗礼,此时柳隽修已然沉稳许多。掏出另一只小腿的绑腿里的匕首,听音判断从容应对。
卫柘抿着茶,耳朵却竖起不放过黑暗中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对面是个黑衣壮汉,四十来岁年纪,生的浓眉卷发,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十分凶狠。双手抱在体前,好整以暇静静等着。
一开始只有利器刺耳的交杂声,然后有肢体碰触的踢打声,后来有人落地发出痛吟。
卫柘的指关微微收紧,又不着声色地慢慢放松。
“嗯,果然有毅力。”
突然那黑衣男子漫不经心地叨念一句,卫柘闻声抬头,见他表情平淡,又不知是什么态度。
暗处再次发出痛苦的挣扎声,隐隐有些熟悉,卫柘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地紧张起来。
咯吱一声,分明是骨头断裂。噗嗤!不知是谁被刺中。
卫柘紧紧盯着看不清情况的暗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就要忍不住冲过去。
“你也知道受伤的是谁?”黑子毛衣适时出声。
卫柘猛然回头看那人,“崔治!你是要废了他,还是想让那帮人直接杀了他?”
黑衣男子一挥手,窗帘再次拉开,刺眼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大殿内部每一处角落。
大殿中央地面上一片狼藉和斑斑血迹,倒着三个黑衣人,十几个黑衣人已各自摆好姿势,正欲对着中间一人在下痛手。窗帘一拉开,原本正要继续动手的黑衣人迅速后退,带着躺在地上的三人就撤离现场,只留下中间那人。
那人自然是柳隽修。跪趴在地上已经浑身是血,发丝上也沾着汗水和血滴。肩背臂腿上都有刀剑划痕,但不见严重的血流。手里只剩一只匕首,另一支落在几尺开外的地上。
卫柘看到这个场景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但忍住没冲过去。
“两个不动,一个动不了了,好好,这个结果总算没让在下失望啊。”
崔治仿佛在说风凉话,但下一刻就变了口气,阴凉说道:“你若是来参选做像他们一样的暗卫,我不会这么耐心等这么久,在你第二次被踢中侧腰的时候,就会直接用这枚飞镖把你了结了。”
卫柘一惊,这才发现崔治举起手来,指缝间夹着一枚带血的五角星镖。这镖显然是之前打斗时用过,自己和他坐在一起,竟不知那枚镖是何时到了这人手里。足见此人武艺之高深,不禁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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