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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说着从袖中摸出了余下的半块糯米糕递给衣轻尘,“这糕虽是味美,奈何放了青红丝,我吃有些不大习惯,便留了半个,打算守夜时饿极了填填肚子。”

  衣轻尘接过纸包打开来看了看,糕饼成色极好,眼下虽然凉了,却仍能闻到清甜的米香,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面前二人道,“你等是药宗出身,难道也尝不出其中放了甚?”那二人面面相觑,羞愧地低下了头,“公子高估我们了,不用特定的药物进行试验,只凭闻便能闻出药物的,放眼整个药宗,恐也只有长老们能够做到。”

  衣轻尘有些惊奇,“原来如此......”

  将糕点收入怀中,又嘱咐了他二人几句,便回营帐去了。





第49章 疑云
  半个时辰后,沉依、如英和如会才寻人回来,沉依方一进帐子,便给自己倒了盏茶一饮而尽,在衣轻尘好奇的目光中说起了寻人的经过,“人是找着了,在林子里找着的,幸而这老太太腿脚不灵便,否则早该走回村子里去了,我等寻到她时,她还死活不愿回来,说什么她孙子在哭,她要去陪她孙子,眼下正跟她儿子媳妇抱一块哭呢,作孽啊!”

  衣轻尘未有多言,只在沉依说完后,将糯米糕递给了她,沉依一瞧见糕点便很欢喜,“公子你是特意给我留的?正巧我眼下有些饿了......”不待衣轻尘出声阻止,已咬了下去。

  方一入口,沉依的眉头便皱成了一团,将糕饼尽数吐了出来,擦着嘴与衣轻尘哀怨道,“公子你想害我?”

  衣轻尘暗道委屈,将站岗弟子所言一五一十告知了三人,沉依听罢便陷入了沉思,“无色无味,这等药物不是谁人都能做出来的,怕是果真有内应给那老太太送了药......”便要起身去寻那老太太追问此事,衣轻尘未有阻拦,拄拐尾随其后。

  四人一行很快便来到了那老太太所住帐子,还未进去,老太太的哭声便传了出来,“我那可怜的孙儿说他冷啊,我得赶紧去寻他回来,他才那般小,怎能受得了冻呢!全儿,你去将我那布料取来,我要为我那可怜的孙儿缝一件御寒的衣裳......”

  帐外四人便这般听着,迟迟未有进去,沉依垂眸想了片刻,竟是对于阻止老太太与孙儿见面一事很是歉疚,正犹疑着是否要眼下进去打扰,肩头却搭上了一只手,她本以为是衣轻尘,转过头去,想与之勉强笑上一笑,却恍然这手的主人竟是如英。

  如英却是看也不看她,只盯着营帐道,“错不在你,在食髓教,切莫延误了他二人重逢的时辰,进去吧。”

  沉依思索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便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中一片戚戚然,沉依进屋时,老太太正坐在主座上用手绢拭泪,一姑娘为她递去针线,三五个人便围着老太太一块儿哭,一面哭一边说着自家枉死的可怜孩儿,越说越是伤心,便连沉依进屋都未曾注意到。

  沉依被众人忽视,倒也未有如何慌乱,只挑了个离老太太稍近些的空位坐着,安安静静等老太太哭完。

  老太太终归没有太多刁难沉依的意思,只哭了片刻,瞧沉依仍如同个自在人般于一旁坐着,便晓得是哭不走了,“沉依姑娘啊......”竟还唤了沉依一声,“你觉着我那孙儿当真已经死了吗?”

  考虑到衣轻尘先前的叮嘱:村民跟前尽量以灵山代表的姿态发言,莫掺杂私人感情。

  如此,沉依便不敢随口胡言了,只斟酌片刻,思量道,“若人还活着,我等自会竭尽全力去救,然村中是何现状,想来老人家您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必我再多形容了。今儿我来寻您,不过是想问一问那糯米糕中的药是何人给您的?”

  见老太太迟迟不肯作答,沉依便又再添一把火道,“那给药之人极有可能便是害了村子的凶手,也是害了您孙儿的人,您还要如此包庇他吗?”

  提及孙儿,老太太自是万分动容,她回想许久,到头来却只能摇着脑袋与沉依道,“这药便是我那孙儿给我的啊!”

  依着老太太的意思,她自来了营地以后,便时常因思孙心切而睡不踏实,也常一人坐在床榻旁,捏着孙儿的衣裳唉声叹气一整个晚上。昨夜她也照常如此,不同之处却是在她唤了孙儿的乳名以后,营帐外头竟是传来了熟悉的童谣声。

  虽声音极小,可老太太还是认出了这便是她那宝贝孙儿的声音,一时情急,便也未多想,只绕着营地压低声音呼唤起孙儿。

  夜色寂寂,老太太的呼唤很快便有了回应,她顺着童谣声的指引一路往西北寻去,很快便在柴堆的阴影中发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

  她凑上前去看,发现果真是他那可怜的孙儿,他的皮肤苍白得异样,身上爬满了水草,身上还停着很多蛾子。老太太想要上前去抱一抱孙子,那孩子却僵硬地后退了几步,让老太太不要靠近自己。

  老太太听话地停下脚步,他便开始诉说自己的惨状,比如自己和一些村民被关进了一个很黑、很小的空间里,被坏人们丢在了土地庙附近,后来外头便开始下雨,水慢慢涨了上来,狭小的空间逐渐被水灌满,所有人都很绝望,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那个盖子。

  他冷极了,想要回家。

  老太太听得伤心欲绝,几欲昏死过去,赶忙询问孙儿如何去接,怎样才能接到。

  夜风刮过,蛾子们簌簌地颤抖着羽翅,孙儿突然痛苦地呻(防屏蔽)吟起来,老太太既担心,又不敢随意靠近。等回过神来时,孙儿已将事先备好的迷药放在了一摞稍矮些的柴堆上头,与老太太说起了如何在糯米糕饼中下药的方法,以及西北角站岗薄弱的讯息。

  老太太一一记下,折返时便径直去了厨房。

  说至此处,老太太便也有些迷惘了。沉依见再问不出甚信息,便向老太太讨要了那盛装迷药的瓷瓶,起身告辞了。

  营帐外头,衣轻尘、如会、如英三人仍在此候着,瞧见沉依出来,皆是满面好奇,沉依便领着他们一面回自己的营帐,一面谈起了老太太方才所说之事。

  乍听之下,老太太说的似乎毫无毛病,心细如衣轻尘却还是觉出了不妥之处,“若那孩子当真是食髓教中人假扮的,哄骗老太太回村截杀也是为了混乱营中人心,好与内应里应外合激化矛盾倒也说得过去。可那孩子后来又为何要来我耳边唱歌?还将我引去寻老太太回来,如此岂非自行矛盾?”

  被衣轻尘如此点提,众人这才觉察出其中的古怪,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起黑影如此作为的意义与目的,却只有如英,仍在追问衣轻尘,“公子为何会觉得有内应存在?”

  衣轻尘便如实交代,“我虽识字不多,兵法还是通晓一些的,自来此地,我便觉察出灵山与村民的关系似乎有些不睦,这种脆弱的维系极易因一些矛盾而破裂,若我是食髓教众,想要击破如此森严的防卫,除非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否则只在外强攻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要么只能围困你等,逼的弹尽粮绝后自行投降,要么只能里应外合,通过引发矛盾使之不攻自破,而前者实行起来必然耗费大量时辰,没有至少一月期限难以做到,所以若是保险起见,应是两种方法都会试上一试。”

  如英这才正眼打量起衣轻尘,“公子说的不错,可还有甚别的想法?”

  如英的语气并不如何友善,惹得沉依连连用胳膊肘杵他让他客气一些,然衣轻尘却并不讨厌这样的如英,毕竟似花沉池那般冷漠的脾性他都忍过来了,如英这种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以只是捏着下颌继续思索道,“还有,我之所以断定会有内应,是因西北角守卫薄弱一事。灵山的规矩我还是知晓些的,哪怕肚子疼得死去活来,擅离职守便要处以重责,若我是当时西北站岗放哨的那二人,便是就地解决,也断不会去寻茅厕,所以多半是当时有人来接了他们的班,但他们怕连累那人,选择欺瞒不说......亦有可能是不想自己受到责罚。”

  沉依觉得衣轻尘说的有理,便戳了戳如英的胳膊,半开玩笑地吩咐他,“你既然这般凶,原来也是司刑那边的,不如就由你去问吧?若他们不肯如实招来,你就直接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看他们还敢不敢瞒。”如英听罢,白了沉依一眼,“胡来。”却还是老老实实转身往西北角去了。

  余下的三人很快便回了沉依的营帐。

  沉依将灯点上,衣轻尘与如会便各自挑了把椅子歇息,这期间一直是沉依与衣轻尘在交谈,如会一直闷不吭声,直到沉依注意到后者面上欲言又止的神色,这才出声询问,“如会你是不是有甚想说的?”

  如会赶忙摆手,“没有没有......”目光与衣轻尘接触后,却又软了下去,“还是有一些的。公子,我可否问你些问题?”

  衣轻尘自是肯首了。

  如会想了想,张口便问了衣轻尘一个十分古怪的问题,“你先前说,那小孩寻了她祖母后又前来寻你,前后矛盾,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其实......指使那位老太太去村子寻人的,和来告诉你去拦老太太的,其实并不是同一个人?”如会这话乍一听之下其实没什么,可待沉依反复思索了几遍,便品出了其中的惊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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