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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眼看车队出城的时辰将至,二人却仍僵持不下,衣轻尘想到先前沈老爹提到了独孤先生,觉得二人应是有些渊源的,便跑去了世家那边寻独孤先生,将缘由说了个清楚,独孤先生方才摇着折扇轻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地跟着衣轻尘寻了过去。

  沈老爹一见着独孤先生,气便消了不少,态度也变得恭敬了些,独孤先生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沈先生是因在下的信来的?”

  沈老爹当即解释道,“家主只是提了行军南疆之事,是在下斗胆推断沉生这小子定会随军前去,这才匆匆来了渭城。”

  独孤先生便又摇了摇折扇,“你来了,药酒怎办?”

  沈老爹便又道,“在下临行前挨个检查了遍,短期内不会损坏的。”

  独孤先生的话语里方才又带了些笑意,“既你敢保证,在下便也不追究这擅离职守之过了。不过眼下......沈先生又是演的哪一出呢?”

  衣轻尘觉察出独孤先生应当就是沈老爹的上家,沈老爹的药酒也是为了独孤家做的,这二人间的牵连果真紧密。再看沉生面色,并未表现得如何吃惊,也便是说他应是早就知道自己老爹是为独孤家干活的了。

  衣轻尘想完这些,又回过神来继续看戏,便听独孤先生道,“如此害怕的话,为何不将缘由告知他呢?”

  沈老爹闻言便僵住了,“不......不可啊......”

  沉生露出疑惑的神情,转头问独孤先生道,“先生是知晓些什么吗?”

  独孤先生只笑道,“在下并不清楚,也不想过问,只是你父子二人再如此僵持下去,只会耽误行军的安排,若这事儿到出城时还未解决,在下便也会很为难了。”

  围观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在远处往车上安放偃甲的如会也推着柳师父朝这边走来,独孤先生瞥了眼周遭的人群,继续规劝沈老爹,“如此僵持下去,莫说旁人,便连在下都很好奇,沈先生你究竟瞒的是何事了......”

  沈老爹当即抓住沉生的手腕道,“在下这便带着犬子离开......”

  沉生却猛地挣开,“爹.....你究竟瞒了我什么......”沈老爹愕然不语,然沈老爹越是这样,众人的好奇心便越是旺盛,至最后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衣轻尘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却也猜不中究竟何事,这时柳师父却突然发话道,“这帮兔崽子,想去便让他们去吧,都一把老骨头了,操这般多心,干碍他们的事作甚?你看看轻尘这把瘦骨头,便是想去送死老夫都不拦着。”

  衣轻尘苦笑地看了看柳师父,用左手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当真有这般瘦吗?

  沈老爹闻言露出纠结的神色,柳师父便又道,“轻尘的事老夫心里很清楚,也知此行凶险,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想去做一个了结,老夫支持,虽然不舍,但毕竟一把老骨头摆在这儿,又能做得了什么?过多干涉只是添乱罢了。”

  话音刚落,另一侧的人群里便响起了熟悉的鼓掌声,虞封年纪虽长,但毕竟个头很高,站在人海里也很瞩目,围观人群瞧见虞封,自觉让出一条路来,虞封便径直走到了柳师父跟前,夸赞道,“不愧是柳弟,说的妙。”又看向沈老爹,“儿孙自有儿孙福,属于我等的岁月已经过去了,让他们亲手去做出个了结也好。”

  柳师父闻言嗤了一声,扭过头嘟嘟囔囔骂了几句,虞封权当未有听见。

  沈老爹被人挨个劝了一遍,原本无比坚定的立场也开始动摇起来,加之沉生一直在旁或追问或恳求,软硬兼施,终是将沈老爹给说动了,松口道,“去吧!去吧!别再问了!”又神色复杂地望着沉生,“你小子,事情结束后早些回来!”

  沉生重重地点了点头,与沈老爹鞠了一躬,沈老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不过出趟门罢,用不着如此郑重。”

  沉生闻言只喃喃道,“不过出趟门......”末了,露出个欢喜的笑来,“是的,我只是出趟远门罢了。”

  虽然被突然出现的沈老爹闹了一通,但车队的气氛也因此活络了很多,出城的时间倒也未有耽搁。

  当出城的号角响彻长空,慕容家军们便将映着“慕容”二字的旗帜高举过头顶,迎风猎猎。城门大开,受命南行的众人或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中,从窗户里观察着外界的风景,或坐在驾车的位置上,手中扬着长鞭,或骑着高头大马,或快步行进,却都各个精神抖擞,暂且将烦闷抛诸脑后。

  衣轻尘与花沉池并列坐在驾马的位置上,一面催促手中的马匹,一面与柳师父等人挥手作别,直到出了城门很远,城门逐渐合上,衣轻尘方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来,默默扣紧握花沉池的左手,面上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遥望向远方的坚定目光。





第五卷:南行篇
第138章 烽火照遥州
  半个月后,南行军终于抵达了处于战事中心的遥州,与前线的御林军统领碰面,暂且在此安营扎寨。

  从渭城到遥州,沿途居民们虽无不面色惶惶,但好歹能算作安居,可自踏入遥州境内的那一刻,坍圮的屋舍与弥漫的硝烟便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空气里混合着各种杂物烧焦的气息,闻上一口便会觉得心中堵得慌。

  灵山弟子自从下了马车便再未停下过脚步,只背着药箱穿梭在废墟里,四处寻觅需要医治的伤者,其它宗门的弟子也无法懈怠,大多被自家掌门长老安排去整理废墟残骸。

  衣轻尘跟着花沉池在城中兜兜转转,一个时辰便治了二十二人,衣轻尘观察着这二十二人的伤势,发现大多只是轻伤,医治起来并不费事,只是遥州城池太大,流离失所的居民分布的极为分散,找起人来会很浪费时间。

  思索许久,同花沉池提议道,“回去后想办法把消息放出去,让那些尚且可以自行走动的居民聚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由药宗来为他们医治,也省了我们四处寻人的功夫,至于那些受伤较重难以移动的,便拜托那些在城里巡逻的弟子将之带来,这样如何?”

  花沉池将眼前少年手臂上的纱布包紧,站起身来,点头道,“可以一试。”

  衣轻尘接过花沉池手里的药箱,背在肩上,与之沿原路返回营地。

  眼下已步入初秋,天气转凉,加之食髓教邪法遮蔽日头,气温较往年更为严寒,衣轻尘走着走着不自觉裹紧了衣襟,花沉池见状便要脱下自己的外裳,却被衣轻尘拦住了,“也不是那般冷,可以忍忍,回去后便暖和些了,你体温本就低些,更应照顾好身子。”

  花沉池与衣轻尘挨得近了些,淡淡道,“你暖和便好,你暖和了,我抱着你,我便也暖和了。”

  衣轻尘仍是没有去接花沉池的外裳,却意外地发现自从京城回来后,花沉池便愈发黏人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还不知从哪儿去学了说好听话,令衣轻尘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只能靠说正事来缓和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你觉得食髓教会留下谁来断后?”

  南行军队赶到遥州前,食髓教的大军便已撤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些兵力仍驻守城外西侧的山上,只要南行军胆敢冒头,便会誓死反扑,因着食髓教的尸人可以不要命,而南行军要命,所以南行军的行动便被暂且限制在了遥州城内。

  “都是亡命之徒,令谁留下都不会稀奇。如此僵持下去,食髓教很快便会撤回南疆了。”花沉池如是说道,“虽本也不指望能够在此地将之一举剿灭,只是没想到会被限制得如此举步维艰。”

  衣轻尘默默听着,心下却不觉得留下谁都不奇怪,食髓教统共五个护法,目前已经可以敲定是哪些人了,其中断月夜萝同花沉池是故人,慕容千同自己是亲人,鬼面郎君与江止戈的关系又是如此扭曲。

  无论与这些人里的哪一个拔刀相向,自己心里都不会觉得轻松。

  衣轻尘一面想一面走,视野里突然闯入一抹豆绿色的身影,衣轻尘将目光定格,便见一名身穿豆绿色袄裙的小姑娘摔倒在地,她试着想要撑起身子,却已经虚弱地连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了。

  衣轻尘赶忙迎了上去,将之扶起。

  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有很多炸了线的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糊着黑漆漆的土灰。

  小姑娘扶着衣轻尘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双手摸到了衣服上的口子,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衣轻尘当即慌了神,忙揉着小姑娘的脑袋,安慰道,“无事无事,衣裳而已,哥哥去找心灵手巧的姐姐来给你缝好不好?”

  小姑娘没有反应,但是眼泪却稍稍收住了些,衣轻尘还想再宽慰几句,却注意到这姑娘藕节般的手腕上缠着一只草绳编的蚂蚱,衣轻尘越看越是眼熟,下一刻,突然回想起了这姑娘的身份。

  京城小巷,自己和慕容千遇到过她,是个又聋又哑眼睛还不如何好的小姑娘,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无量和尚,可是眼下她怎又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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