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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外生枝 (喵淼一一)


  过去?是他八年前失而复忆的过去吗?
  我伸出手,倚着栏杆抚摸他的头顶,鼓励他说下去:“什么事?”
  他调整姿势将后背贴在我腿上,因为醉酒,毫不掩饰对抚摸头发的享受:“我也这样劝过他——我的一个玩伴,父母接回家的兄弟……他也不爱喝酒,但每次家宴,他再不喜欢,也会喝,他做事总是很认真,连喝酒也不例外。”
  “他说那是……那是父母尽心操办的家宴,不能扫他们面子……”青冥仰起头,将额头凑近我的手指,他眯着眼,酒力似乎又涌起,醉醺且昏沉道,“我把盛满水的酒壶给他,他不仅拒绝,还替我瞒着,他说……阿珣总是这么说……”
  “‘你是真正的尹家人,怎么做都没关系,但我出身不好,应当谨言慎行。’”
  尹珣?接回家的“兄弟”?
  怪不得他屠起“自家满门”毫不手软。
  可他既然不是尹家的亲生子,又是从哪来的?
  青冥依旧陷在回忆里,半阖的眼皮底下眼珠不住转动:“但父母从不曾苛待他,他本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我手指插进他发间,一束束理顺,又沿着头顶的穴位揉按:“他原来就叫尹珣吗?”
  “不,他是进了我家才改的……原来…原来他好像……姓卢。”他舒适地喟叹,几乎把头颅都靠在我身上,一副全然交付信任的姿态。
  姓卢——十多年前我还小时,以丐帮和五毒为首,各大门派联合在尹姓集聚的洞庭湖轰轰烈烈剿过一次水匪,在飞声阁记载中,伏诛者也姓卢。
  那时父亲尚且在世,似乎带我亲历过关中的武林动荡,我印象不深,只记得水匪猖獗,以至于那是一场即使由武功高强的八荒门派牵头仍然损失惨重的战役。
  可那时我最小也该有十岁,跟着父亲到处见识新鲜事物,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记忆?
  我抚摸青冥的动作停下了,他不满地咕哝一声:“徒弟……怎么还不睡……”
  他撇下烟杆,一把拽过我按在他头顶的那只手,趁我不备将我拉过栏杆圈进胳膊里,我重心不稳,骤然翻覆,心惊之下迅速用脚勾住栏杆,却被他倾身压住,几乎两人一同从房檐上滚下去。
  他也吓了一跳,酒醒大半:“这床怎么歪的……徒弟?”
  “师父,我的脚快勾不住了。”我两腿脚踝都有伤,不影响出刀,但平日难以长时间轻功,此次猛地出腿使力,不过片刻便传来阵阵加剧的钝痛。
  他似乎也想起这事,环顾周遭,就着头朝房檐下的危险姿势揽紧我道:“你松脚吧,交给我。”
  我摸了摸腰上还藏着一条铁抓钩,松开疼得发麻的脚。
  他靴尖轻磕屋瓦,金石相击叮一声借力,柔韧的腰疾速后仰,从倾斜的屋檐上站起来,但拉着我依旧不稳,又侧身旋转着踏过几处瓦片卸力,错步从房檐轻身落下。
  他的手揽在我腰上,垂眸担忧地看我的腿,呼吸落在耳畔,张口便有一股温热的酒气:“脚还好吗?”
  我踏上地面,一股酸麻的异痛钻入脚踝,似乎是肌肉拉伤了:“这只脚走不了了。”
  他的目光依旧不对焦,但对我的关心还勉强维持那丝清醒:“你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这只脚还好。”我搭上他的肩,“走吧。”
  黑夜的小巷里,两个互相搀扶的醉鬼并不惹眼,他理智全用来维持保护我所需的稳定步伐,欲望更不如平时克制,途中那只卡在我腋下的手不知怎么就滑进衣襟,贴着我的心口随摇摇晃晃的步调乱蹭,时不时还捏上一把。
  “师父。”
  “唔……?”
  我把他的手抽出来:“回去再摸。”
  “哦……”他努力抬头看路,尚且记得略微倾斜身体以照顾我的伤脚,闻言听话点头,沉默走了一会儿却又道,“我不是故意的。”
  “如今这样,师非师,徒非徒……发生了那种事,你本可以另谋出路,不淌这趟浑水,再跟我这种…疯子……学艺。”两排围墙后的民居静谧且漆黑,想来他难看清我不屑的笑容——我又不真是他徒弟,与他相处全为那些奇妙的秘密,权当消遣找乐子,怎会为这种事左右为难?
  “移花人才辈出,既然能求得师兄,何苦到我这里受罪……还要成天替我遮掩,夜里也睡不好……”
  “我愧对师兄,根本不配为人师长,不配教你……”他絮絮叨叨地,借着酒劲道出真心,“我这疯症,赖上了人,就怕人走,就想…就想……”
  他忽然停下脚步:“游方庭,明天你回我师兄那里去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名字属于被我顶替的倒霉鬼,这次再让阿许搜寻就有了目标。
  “我不会回去的,师父。”
  “别再叫师父了,哪家师父会对徒弟干这种事?这种事……随便被什么人知道,你就要跟我一起恶名远扬!”
  “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算传出去,我也不怕,我们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就算传出去,也是“游方庭”声名狼藉,我大可脱身继续藏在飞声阁幕后做我潇洒的阁主,这些人再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近我,认出我,没人知道我姓甚名谁。
  就连青冥……也不知道。
  “不,你根本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夜里你一起身我就会醒…这段日子太好了,若我放松警惕习惯下来,一定又会被毁掉……从此我会一辈子缠着你,越来越不满足……”他的表情藏在垂乱灰发的阴影中,声音沙哑而压抑,“我今晚会自己睡,你收拾东西,明天就启程吧。”
  “跟停尸房的尸体一起,还是用醉心花随便迷倒平民‘自己睡’?”我靠在窄巷的墙上,放松伤腿的肌肉,勾住他的脖子讽刺道,“您的那位故人可还没归案,下次再设陷阱,难道您也要再次不管不顾地往下跳吗?”
  “你不要管我了……不然……”
  “我是您的徒弟,我不管您……唔!”
  他的嘴唇贴上来了。
  上品花雕酒原来是这个味道。
  …………
  “我…不该对男人……”
  ……
  “…我有病,我有病!”他被我逼得不断摇头,沙哑的嗓音几乎哽住,“一碰到你,我就控制不了,就想……”
  “那说明您就是这样的,何必压抑自己?”
  …………
  我喜欢他这具身躯。
  我不断地用亲吻堵他的声音,凑近看着那副异于白日*的面孔,想他最初教我吹笛时的冷淡表情,想他整理案卷逻辑分明的话语,想他因*而靠抽烟度日的浑噩模样,还想他对我完全交付信任后仿佛予取予求的依赖目光。
  我喜欢这个渴求着将自己完全交由我掌控的男人。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把真实身份告诉他。
  “还走得了吗?”一切结束大概已是后半夜,他的醉意被过分的快感完全驱散,草草收拾过狼藉一片的衣物,我朝他伸出手,“过来调息,出一身汗,这样走回去您明天会染风寒。”
  “还好,明玉功一向耐寒,你脚踝的伤呢?”他眼角和嘴唇还留着红,但神情貌似已恢复如常。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早点回去敷药吧。”
  我差点忘了疼。
  第九章
  第二天我捡回了遗落在房檐上的烟杆,但拿到手却没有立刻还他:“师父,以后有我在,把烟戒了吧。”
  “我…那烟杆用了五年多了……”他闻言从案卷里抬起头,盯着我手里的烟杆神色有些不舍,朝我讨价还价,“你不喜欢烟味吗?”
  “也并非厌恶。”我嗅了嗅烟杆头残留的烟草味,灰烬尚有余香,“只是……”
  我凑近他的耳朵:“您的嗓子本来就哑,昨晚后来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我不喜欢的是这个。”
  一层细密的红迅速从他脖颈爬上耳根:“…你拿来给我,我不抽就是了。”
  “那请您将烟草交给我。”我抓住他不执笔的那只手,将烟杆放入其中,引诱他沉醉于肌肤相贴的抚摸,我知道他会答应。
  “……好吧。”他喟叹一声。
  烟草装在一小只银线刺绣十分精致的烟白云纹绒囊里,见我整包拿起察看,他忙道:“烟草可以扔,但这绣囊是去年师兄亲自出海带回来给我的,我不想丢掉。”
  他说着将墨黑的烟草倒出来,那绒包内里竟纤尘不染,皎白如新。
  “师父,烟草是从哪来的?”我印象里,徐海市面上流传的旱烟大多香质粗劣,从不似他的烟味浓淡转度,焦香久氲不散。而用来装烟的布袋尚且质地不凡,想来更是不可多得的佳品。这一小包,看起来应当需要经常补充,但我从没见过他采买。
  “师兄带给我的,他每两个月到徐海一趟,算算日子,差不多过几天就要来了。”提起师兄,他垂下眼睫,眉目舒缓,展现毫不掩藏的感念,“他得知我抽烟,又戒不掉,便特意为我寻得上好烟草。”
  “就连你——不知道他如何告知于你,但他为我寻徒弟,多半还是希望有人陪伴能使我振作——对了,你的《饮花》练得怎样?他来了少不了要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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