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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爷 (九白乌鸦)


  “生颐”
  “怎么?”
  “我是汉奸吗?”
  生颐一时间答不上来,心里难受得像要呕出血来。
  “瞎说什么,什么汉奸。”
  “生颐,我这次亲手杀了鬼子,我该不是汉奸了吧。”
  “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北平最棒的旦角儿,赫赫有名的桂川班主。你不是汉奸...”生颐说到最后,语气哽咽起来。
  琴茶低头嗯了一声,眼圈儿有点泛红。
  他就这样把琴茶搂在怀里,跑出了很远,一直跑到南坊街了,琴茶低声道:“到了,你该放开我了。”“不放。”生颐说。“别耍脾气,我们俩不一样。你是英雄,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生颐只是说。
  他不顾旁人的眼光,把琴茶搂着一路走到了桂川,琴茶道:“你看像不像?”
  “像什么?”
  “像不像小时候?你就这么搂着我进的洪家,你还说了,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都忘了。”
  .....
  那天晚上,琴茶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没听到院里有什么动静,他喊到:“守安?守安?有什么岔子没有?”守安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没有,没有。”
  琴茶奇怪了,是因为自己杀了日本人让他们知道了?可是自己也没给他们说啊?难道是生颐说了?不不不,生颐做事一向低调。守安?更不可能了,他要是知道今晚不会有事,就不会在门口守着了。
  他想不明白,就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那一夜,他睡的格外安稳。
  他不知道的是,傍晚一郎来过了,带了一套有整整五十小件的点翠头面,放在了桂川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走进去。
  南坊街却炸了锅,那个日本头子一郎还没走呢!紧接着,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传来消息,一郎是被琴茶从***手里救出来的!





第29章 第 29 章
  自从他们知道了一郎还没有走的消息,便纷纷不敢去招惹琴茶了。加上生颐上次发了火动了枪,他们就更不敢去了。虽然他们知道要“打倒汉奸”可是相比之下,“保住脑袋”更加重要。生颐和一郎,都是些不好惹的狠角色。
  北平下了几天的雨,难得放了晴。生颐一大早来找琴茶:“走呀,难得好天气,出去转转。”琴茶把玩儿着一郎送的那套点翠头面,真好看,美的东西无论到了哪里都都美。他漫不经心说道:“不去。”
  “哎”生颐来拉他胳膊:“走哇,一天到晚闷在屋里,真当自己是大闺女呢?”
  “少来?”琴茶打他一下:“我不是天天在院子里练功?”
  “是,是”生颐说:“你也得走出桂川看看啊!北平这么大,你去过多少地方?”
  琴茶小声嘟囔道:“出去做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出去反倒招人厌...”
  生颐一听这话反而笑起来:“兔儿是真会开玩笑,那些事儿您忘了,我可记得清楚着呢。”
  琴茶疑惑道:“什么事?”
  生颐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就那些事啊,您大红大紫那阵子,我可糟了不少罪!”
  “哦!”琴茶一笑,他想起来了。“嗨。你说那些事儿啊。”
  琴茶生的格外漂亮,受男人喜欢,更受女人喜欢。女人为了看他唱戏,甘愿从早晨排队到晚上,让太阳晒破了她们娇嫩的皮肤,让她们站的腿酸了,脚痛了,她们也不愿意回去。
  有次开锣后,一个烫着卷发,拎着洋包的女人才跑到门口:“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开锣后不允许进人了,这是桂川的规矩。
  “让我进去,我赶了三条街才赶过来的!就差这么一会儿!”那女人急急地喊到。
  “不行不行!”几个伙计拦住他。
  “我就是来看琴茶的!我就是喜欢他!”女人急了,硬是往里闯。
  “不行,你当真喜欢他,你就该尊敬他,开了锣他是不允许别人进去的!”
  “我就是看看他!我不发出动静来!”
  琴茶在台上,水袖微微遮了下脸,他偷笑了一下,还说不发出动静?这嗓音在门外,台上的琴茶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了,不过他不恼,他喜欢被人放在心上。
  “咚”一声巨响,只听“哎呦”一声,琴茶闻声望去,那女人用高跟鞋砸了一个伙计的头,趁乱挣脱了他们,快步冲了进来。
  那女人赤着脚,脚上被高跟鞋磨破了皮,星星点点的红。她一路是提着鞋跑来的,脚底全部是灰。一番拉扯,她的卷发散了,脂粉也摸花了。
  琴茶停了动作,就这样在台上静静地,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不知为何,琴茶觉得她那一刻特别美。
  那女人一口气冲到琴茶台下,在包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淡粉色的手帕来,打开,里面是一条鹅黄的,崭新的手帕。
  “琴老板,这是我给你绣的!”那女人抬头,带着羞涩又紧张的神情。
  “谢谢。”琴茶眼里满是笑意。
  “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不差我这一个,但是,还是希望你记住我。”
  琴茶打开那手帕,上面绣了一朵海棠。
  “对了”琴茶捧过生颐的脸,摸索他的浓眉,里头有一道儿浅浅的疤。
  是个姑娘挠的。
  那次唱罢了戏,琴茶正往台下走,生颐跑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琴茶,正准备吓他。谁知一个姑娘忽然冲上来,对着生颐的脸一阵儿狠抓,一边抓一边嚷:“看你的戏,看你的戏!少动手动脚,呸!不要个脸,白长一副大个头!”
  后来琴茶给生颐涂药时,生颐还不停嚷嚷:“怎么他们之见你长得俊?不见我这张脸长得也不赖呢?真是下了狠手!”
  旁边的伙计插嘴道:“少爷这就是见识短了,来桂川的啊,都是冲着班主来的。”
  想到这事儿,琴茶又笑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被砍头的,被活埋的,下了狱的,有多少人曾和着他唱腔婉转听几出旧戏?
  现在他还在唱,而他们,去了哪里?
  生颐笑道:“这小姑娘真奇怪,平时看到虫子都吓得大呼小叫,现在见了你,七八个伙计她们都打的过!”
  琴茶说:“谁不是呢?”
  是啊,他,琴茶,胆小的只会哭鼻子的,不是照样为生颐动枪杀了人?
  两个人走到街上,路过一家炒菜馆儿,琴茶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生颐拍了拍他的背,皱眉道:“最近抽了不少烟吧。”
  琴茶点点头,咳的眼泪直往下掉。
  “唱戏的,不能总抽烟,嗓子不行了你拿什么唱戏?保护嗓子,你比我懂!”
  琴茶笑了笑:哪支烟不是为了他抽的?
  “一会儿记得提醒我,给你买点梨,买点琵琶膏,对嗓子好。”
  琴茶笑了笑:“好,你怎么像守安一样,七尺男儿婆婆妈妈的,成天不是要买菜买水果,就是要洗碗补被子。”
  “你哪里懂!”生颐说:“哎,对,守安呢?”
  “在家里带带徒弟,怎么?”
  “没事,他待你不错,你别对他太凶了。”
  “我哪里凶他了?”琴茶笑着说:“都是他不好好唱戏我才凶他!”
  “你对他要求太严格了。”
  “我以后打算把桂川给他。”
  “挺好的。”
  “嗯,我还给他留了一点钱。”
  “好”
  原来两个人都要有打算,要是活不到战争结束了,剩下的一切该何去何从。
  生颐不想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他转了视线。
  “这扇子好看吗?”生颐取过一把折扇,上面是一条江,暗红的江水一直蔓延到天际,天边是绚烂的橘红色,落日余辉的金黄混合着奇异的暗紫,肆意渲染了半面天空。
  琴茶静静地看着,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真好啊,这条江有始有终,不像自己,没有过去,也看不到将来。
  琴茶突然想到,自己还没见过江呢。
  生颐,应该见过的吧。他从小就跟着洪老爷到处去呢,后来他去参了军,中国那么大,他一定走过不少地方。翻过高山,踏过大江大河,最后,跋山涉水。
  他突然想到,生颐强壮又结实,站在海边,站在江口,让那些海潮浪花拍击着岩石,让它们在生颐的脚下拍碎。海岸上,是他的生颐,穿着军装,拿着手枪的生颐。
  “你见过江吗?”琴茶突然问道。
  “见过。”
  “山呢?”
  “也见过。”
  “多大?很高吗?比后山坡那个山要大吧?”
  “大多了,十几倍的大呢!”
  “够得到天吗?”
  “够得到,别说天了,云都在脚下呢。”
  琴茶突然想到,生颐踩在云朵上,腾云驾雾而来。
  “那太大了。后山坡那个山就很大呢!小时候去那里玩儿,我老找不到你!”
  “不大,那是小时候,咱俩个头矮,不信一会儿咱们去后山坡看看,绝对,一会儿就走到头了!”
  琴茶连连点头:“我信,我信。”
  他不想再去那里了,被日本人活埋的人都在那里,被日本人抓去做了实验的也丢在那里。上次琴茶看到哪里有个被扯了半面皮的男尸,恶心得几天都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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