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那些人到了南街,就找到一家卖豆腐的,又只看到谢卿站在那卖豆腐,话不多说就上去将人架走了。
“欸你们干嘛啊?”谢卿惊恐地挣扎起来。
为首那人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对方掏出块布就把谢卿嘴堵严实了,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谢卿“唔唔”着被他们提溜小鸡仔那么提溜走了,有不嫌事大地凑热闹探看的,为首那人便掏出刺史府的令牌,让他们都散了。
谢卿一听他们是刺史府的,立时觉得是杨庭萱的踪迹败露了,他们是要抓他去砍头的,别说是腿,整个身子都软了。
久等谢卿不回,眼看要吃晚饭了,哥舒柔先忍不住开口:“九郎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以往他可不会错过用饭时间的。”
杨庭萱见她提了,也跟着道:“是啊,会不会……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厉渊。
厉渊正在桌边擦拭自己的雁翅刀,闻言垂眸思索片刻,倏地将刀归到鞘里,起身往外走去。
“你们自己多小心,我出去找他。”
哥舒柔见人走了,摇了摇头,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他一把刀来来回回擦了这么久,明明也很担心,非要我给了台阶才肯下。”她叹了声,“男人啊。”
杨庭萱不知道怎么回她,也不愿在背后说人是非,便端起杯子假模假样喝了口水。
第十七章
谢卿稀里糊涂被绑进了刺史府,吓得尿都快出来了。为首那人将他带到偏厅后,即刻去找自家大人复命了。
“大人,人已经带到了,您现在可要见他?”
蒋大人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情见人。
他颇为不耐地摆了摆手:“见什么见,还不将人洗干净了给唐大人送去!”
对方颇为惊诧地“啊”了声:“洗澡?”
“最好还装扮一番。”蒋大人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你跟她说,只要她乖乖听话,老夫必有重赏。”
那人越听越不对味,想再多问两句,蒋大人已经急着赶人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那人赶紧躬了躬身,倒退着出了门。
谢卿抖着腿等了会儿,没等来什么酷刑拷打,倒是等来了一桶香喷喷的洗澡水。
他初见这水,还当是什么化尸水之类的剧毒,看着上面冒的热气,忍着害怕伸出一节指头飞快撩过水面,等了半天不见疼痛,才敢整只手伸进去。
伺候他洗澡的是个板着脸的老嬷嬷,无论他问什么,对方都满脸冷漠,一言不发,仿佛又聋又哑。
等洗好了澡,老嬷嬷又往他身上涂了香粉,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面色红润细腻,瞧着颇有几分水润剔透。
谢卿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样好的衣服,一点不磨皮肤,贴在身上又滑又凉,像是丝做的。
他稀奇地来回翻看,连那老嬷嬷什么时候退出去的都没发现。等听到关门声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踉踉跄跄扑过去拍门。
“你等等,先别走啊!干嘛给我换衣服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
房门纹丝不动,他拍得手都麻了,再也没人来开门。
谢卿有些泄气,只好改为在屋里探看起来。
这屋不大不小,一张桌子,一盏屏风,加一张床,便也差不多挤满了。谢卿绕过屏风去看后面的床,又软又滑,和身上的衣物一样,是他从未睡过的好床。
他忍不住躺到上面体验了一番,后脑枕在瓷枕上,望着帐顶开始陷入沉思。
要是他们对他严刑拷打,他或许还能坚持一两下再招。现在他们用华服和美室麻痹他的意志,腐蚀他的思维,让他沉溺于享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调整了下方向,拉过一旁被子盖到身上。
“啊,真舒服啊……”他喟叹一声,觉得自己仿佛现在了一朵柔软的云里,身子骨都要酥软了。
便在他昏昏欲睡之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来。
谢卿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下坐起身,警觉地盯着那道屏风,身子不断往后蹭着,不一会儿背脊递到了墙角。
“美人儿,大人今晚好好疼你……”
那人绕过屏风,醉醺醺出现在谢卿面前。三十多岁的模样,黑壮有力,眼眸浑浊,满身酒气。
“你是谁?”谢卿一看他那身板就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对方。
唐世业一愣,嘴里嘀咕着:“怎么好像长得不太一样了?”
他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谢卿一番,忽地再次淫笑起来。
“算了,这也是个美人儿,错便错了。”说罢他跪在床上,探身展臂去抓谢卿。
谢卿恍惚中有种重回谢春楼的错觉,这场景太过熟悉,每回有楼里娘子不爱接的醉汉,辛妈妈总是将他们偷偷塞进他房里,那些人便和眼前这位一样,将错就错,要和他睡。可等脱去衣服,发现他原来是个带把的后,又会十分扫兴,小部分将就了,大部分都会在唾他一口后去找辛妈妈理论。
唐世业拽着谢卿脚踝将他拽到自己身下,面色通红,兴奋地就去撕扯他的衣服。
谢卿四肢乱蹬着,努力想跟他解释:“等等,这位官人你找错人了,我是个……”
他话还没说完,唐世业喘着粗气,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不许动!再动老子打死你!”他面目狰狞,终是卸下最后那点为人的体面,化身为禽兽。
谢卿被打的嘴角都出了血,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
他愣了一愣,舌头扫了圈破口的地方,在静止了半晌后,忽地更激烈地挣动了起来。
过去他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能和客人在床上打起来,谁要是让他痛,他也要让对方不好受。当然,像厉渊这样完全用武力压制过他的就另当别论了。
“你他妈要奸我了还不许我动!”谢卿又踹又打的,“你怎么不去奸死人啊!”
唐世业被他挣扎的心头火起,见他这样不配合,下手更是没了轻重。
他一手掐着谢卿脖子,另一只手便去撕他的衣服,用膝盖压住不断挣动的两条腿,动作熟练迅速,像是已经做过千百回。
谢卿眼前一阵阵发黑,十指抠抓着掐住自己脖子的铁臂,使出吃奶的劲儿仍然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唐世业将谢卿的衣服扯去,面对他平坦的胸膛又是一愣。等伸手摸了一把确定他就是个男人,错愕很快化为震怒,扫兴地又给了谢卿一巴掌。
“男人竟也敢上老子的床?晦气,实在晦气!”他袖子一甩下了床,“这蒋钰是怎么办事的?气死老子了!”
谢卿被他第二个巴掌打得耳朵嗡鸣,头脑发胀,天旋地转地半天没回过神。
空气终于能顺利进到肺腑,谢卿大口呼吸着,一不小心呛咳起来,咳嗽的撕心裂肺,眼角都溢出泪来。
他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又被唐世业这样虐打,心里又气又怕,还有点委屈。
“我都说了你找错人了,是你自己不听,还怪我……”他撑起身,打量自己刚换上的一身好衣服,皱巴巴的,还被扯破了好多地方,心里立时就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龟儿子,一家子都是乌龟王八蛋,眼拙的大王八!
唐世业双目一瞪:“你还敢多话?”
他被扫了兴致,本就不快,再被谢卿这样一刺,心中欲气便都化作了怒气。
谢卿见他这样吓人,连忙往床角爬起,奈何动作不够利索,才转身就被从后面抓住了头发。
他头皮剧痛,简直像是下一刻就要皮肉分离。
“啊!”他惨叫一声,同时身后响起一道极轻微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扎破了的声音,下一瞬,拽着他头发的力道骤然松开了。
他有些纳闷地转身去看,就见唐世业与他同样的纳闷,两人视线同时聚焦在了一把刀上。一把穿透唐世业胸膛,刀尖还在滴血的银亮宝刀上。
谢卿霎时惊恐地瞳仁紧缩,喉结止不住轻颤。
只是没等他害怕多久,他就又注意到了握刀的人。微微卷曲的头发,深邃的五官,总是冷漠的眉眼,是他的姐夫。
一瞬间,浸满心肺的惊恐便都成了狂喜。
“姐夫!”
唐世业低头看着出现在自己胸前的刀,只觉得分外眼熟。可是到底哪里眼熟,他那被色欲与美酒侵蚀的日益混沌的大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颤抖地握住那刀尖,刚想提嗓喊人,嘴便被一把捂住,严严实实,半点缝隙不留。
厉渊毫不犹豫地将雁翅刀从他胸口抽出,带落一串血珠,接着一脚踹在他膝弯处,迫他跪到地上。
唐世业痛苦地捂着伤处,挣扎着就要起来,可下一刻,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咽喉,将他的生机彻底断送。
鲜血如瀑般飙射出来,为了不沾到身上,厉渊在割破脖子的同时将人一脚踹了出去,杀人动作行云流水,从头到尾不要说表情变化,连眼都没眨一下。
唐世业倒在血泊中,全身抽搐着回头看向厉渊,似乎想在死前看一眼杀他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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