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怎么凉嗖嗖的,应如墨觉得该是自己装傻充愣的时候了,兔崽子还正年轻,他这般问不是打击他的自尊嘛。
当日方玉的话历历在耳,她方才怎就忘了。
啧啧,失策失策啊。
“国师怎么不说话?”凌未似笑非笑,拿着汤匙的手指骨节分明,宛若温玉,细看指尖竟有些泛白。
“臣,臣就是随便问问。”她低着头老实的吃着碗里的青菜。
看她难得犯怂,凌未方才顿起的火苗瞬时压下去,眼中却有几分无奈。
罢了,且再等等吧,再等等,到那时,想逃也逃不了。
应如墨却不知道自己这一躲眼,就漏掉兔崽子那一刻的吃人的神色。
晚些,应如墨正陪着凌未喝茶的时候,青山子总算数来了,一身白衣缥缈,面色淡然,行走间,步履沉稳。
“前辈。”应如墨起身道。
凌未微微颔首,青山子淡笑顺着坐下来,这下三人对坐,宫人都已退下。
“师侄可是有问题要问我?”
应如墨递上茶回道:“正是,晚辈这几日在府中发现一些问题。不知师叔可知道‘长生丹’?”
青山子抿茶的动作微顿,半响他也不曾喝下那口茶,放下茶杯道:“师侄是从何处知晓这长生丹?”
应如墨看了眼凌未,对方开口道:“在一本古书上。”
青山子刻意忽略掉他们之间的目光交流,“这长生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
青山子叹口气,手指放在桌边微微曲起,似乎在琢磨。
“因为此味丹药太过狠毒,长生丹长生丹,这名字便是长生不老丹,传闻吃下此丹便可长生不老。”
延绵益寿应如墨知道,长生不老那不是妖怪?
听后她也只觉荒谬。
“前辈说是传闻,也就是没人炼成过?”凌未把玩着茶杯,目色沉沉道。
青山子摇首,“我也是听师父说起过,至于事实无从得知。你们既然问起,可是发生何事?”
“许是有人在不惜代价炼就此丹。”应如墨猜测。
“如果我没记错,这丹药配方是在《星命图》上记载的。”青山子说道,眼神却在凌未身上。
毕竟《星命图》是在皇家,既然有人想要炼就此丹,那配方定然是来自皇宫。
“前辈没说错,只是……此书已经被人盗走了。”凌未回道。
青山子微微蹙眉,这可是大事啊。
“晚辈怀疑盗此书的人心怀不轨。”应如墨心里依旧悬着。
毕竟这药材竟然是天子血。
“你们怕是还有原由瞒着老夫吧?”青山子突然一句令对面小辈不禁佩服。
只是他们现下还有顾虑,只见青山子开口,“放心吧,你们一个是我徒儿,一个是我师侄,若是想要了解其中深奥,兀自瞒着可没有用。”
凌未思虑片刻,方才说道:“不瞒前辈,此前国师曾在父皇遗旨中找到《星命图》缺失的一页,上面记载了长生丹需要的最后一味药材。”
“是……天子血吗?”青山子斟酌道。
应如墨惊讶,她以为此事只有她和凌未知道。
从他俩面色,青山子已然知晓,看来他没猜错,“其实这也是我师父临终前说与的。只是……这天子血可不是简单的天子之血。”
“何意?”应如墨不解。难不成这天子血还有其他意思。
青山子微微低眸,清明眸子被彻底遮挡,“天子血代表天命之人且是帝王座上之人的心头血。”
“天命之人。”应如墨回味这四个字,目光渐渐看向凌未,对方依旧沉定。
她似乎明白什么,“所以,皇上是天命之人?”
青山子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们,“是或不是,你我不都很清楚。”话中透着无奈。
应如墨仿佛被定住一般,她清楚啊,正是因为凌未适天命之人才会成为现在的皇帝。
“所以,幕后之人只需要得到最后一滴血便可成功?”
“可以这么说。”
“长生丹真假难辨,但更难辨的是人的欲望,你我只觉得生老病死乃是常理,可就是有人想要超脱尘世,从而做出一些违背天命之事。”青山子缓缓道。
“那便是不能让旁人知晓这最后一味药。”
凌未不语,看着应如墨为她担忧的神色,原本沉闷的心轻松不少。
“国师不必过多忧心。”
“怎能不忧心,这可是事关皇上安危。”应如墨急躁道,现在改命之人她没有找到,又跑出来个炼长生丹的。
嘿,这俩刚好都同凌未有关。
会不会太巧了。
青山子打破他们之间,“这个秘密就烂在我们三人肚子里吧,至于炼丹之人,待我回去还是测算一二。”
青山子离开后,应如墨却满腹心事。
凌未看她过去许久都不曾开口,便过去拉着她的手辗转往寝殿而去。
“皇上这路不对。”
“对的。”
“微臣不大合适进去寝殿。”
“国师说得好似不曾经进过一般。”面对应如墨想要挣脱的手,他加大力气把人拖走。路上遇见宫人,应如墨只得维持表面镇定。
她怎就忘了,兔崽子已经变了呢。
快要跨进宫门的时候,应如墨使劲儿抓着门,“皇上有什么事您直说便是,您看这天儿不早,微臣得回去府上了。”
凌未歪头,笑得波澜不惊,“可阿未要给国师看的只能在寝殿。”
“这……要不改日?”应如墨抓着门的手颤抖几分,她好怕啊。
见她如此,凌未半是好笑,瞧得身边守门的宫人不禁暗自瞥头不敢多看。
这一幕若是传出去,不知又会成为多少人口中污语。
“可是事关阿未性命,国师就不肯牺牲些时间?”
啊?
应如墨犯愁,对上凌未带笑的眼睛,不禁松了几分力气。
哎,站在寝殿当中,她离凌未老远,兔崽子对她有异样心思,她觉得这个距离很好。
可是……谁能告诉她凌未边走近床榻,边脱衣服干什么。
“皇……皇上?”
凌未坐在床榻边,朝她招招手,着了一身寝衣的他看起来……怎么说,好似少了平日的凌厉。
“国师且过来些。”
应如墨咬着牙,兔崽子什么癖好,整个寝殿的宫人呢?怎么一个都没了?
“国师平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到了阿未面前便畏首畏尾,难不成阿未还能吃了国师不成?”磁性的嗓音传来,让应如墨渐渐燥热起来。
不行不行,她要静下来,话是这么说,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面人而去。
“不知皇上要同微臣看的是什么?”
她走过去被凌未拉着坐在身边,还没待她开口,兔崽子竟然脱下衣衫。
她咻的睁大眼,不是惊讶于面前的美男图,而是那麦色肌肤的胸膛前竟然有一道小小伤口。
“这是……”她指着又觉不妥放下手指,只是目光却是坚定不移。
凌未将衣衫穿好,“这伤疤是在我初登皇位便有的。本来不觉得有何奇怪,可方才听国师同前辈提及天子血需是天子心尖血……”
应如墨看不过去他半露的胸膛,干脆自己动手将其合上,指尖不经意碰到温暖坚实的身体,不禁老脸燥热。
“皇上小心着凉啊。”
“国师不是应该问阿未这伤口是如何得来吗?”
第68章 残忍
这一句话问倒应如墨, 她收回手不禁往旁边移动两分,“皇上的意思是有人已经先一步取过天子血?”
凌未笑着点头, 所以他听到之时才没有担心。
登基之初, 为何这件事她没有听说。
“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当时既然已然登基,被人所伤为何连微臣也不知?”
“那段时日国师忙碌老国师的丧事, 这点小事阿未自然不会大肆传播。只是……没想到这一小事竟然牵扯出这么多。”
应如墨不禁懊恼,她怎么就如此不小心。
“皇上不记得具体了吗?”
凌未摇首,“昏沉间什么也不记得了。”
也就是说, 很有可能已经有人先一步取得凌未心尖血, 同盗取残页之人是同一个吗?
“所以方才皇上不同青山子道出, 还是有所顾虑?”她猜测道。
凌未突然躺下,只手拉住她的衣袖道:“处在国师的位子上,不敢轻易相信人,阿未是君王自然也不敢。对国师……是阿未全部的信任,只希望国师对阿未不会有所顾虑。”
这话听来莫名让应如墨心里酸,她没有忘记当日发现樱桃身份之后来找凌未争论的话。
她觉得他们作为君臣却互不相信, 实在可悲。
可如今, 他说他相信她。
她当然知道他相信她, 回想自己……是她误会了。
“好。”
她的一个字让凌未心上泛起一阵柔软,抓着她衣袖的手似乎更加用力。
“那微臣也告诉皇上一件事吧。”
顷刻间, 她便决定了什么。
“嗯?”
“其实微臣一直在找摄政王背后的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摄政王的孪生兄弟,也就是当年早夭的九皇子。他现在极有可能对皇上图谋不轨, 现在又牵扯出长生丹一事,微臣觉得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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