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要的东西。”他把一封信放在应如墨跟前。
信封上没有字,拆开来发现还有一层。应如墨半靠着,拆得不急不慢。
直到密密麻麻的字跃然于眼前,令她面色来回变换,这边的叶天云跟看戏法一样。
怪不得,当年给凌风母妃接生的稳婆突然失踪,原来他的兄长就是被稳婆带走的。
要是被发现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为何一个小小稳婆竟然敢说出谎言,还带着皇子离开。
应如墨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根据她记忆中凌风吐露时候的神态语气,那人应该是躲在背后,窥探一切。
凌湛……
……
皇宫
“谣言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皇上您看……”小安子提着灯盏,站在长乐宫中,庭院中繁星点点,夜风萧瑟,吹起来颇为寒冷。
凌未负手而立站在月下,“皇叔大概是忍不住了。”
小安子不语。
这几年凌未屡屡将凌风安插的官员揭底,若是再放纵,就不是他那皇叔的作风。
“那蛊虫查清楚了吗?”凌未半挑剑眉,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蛊虫是苗疆特有,探子回禀,这种蛊虫是要能力卓绝的蛊师才会,专门控制人的心神丧失自我。”
“这手伸得是越来越远了。”凌未感叹。
“那这谣言……国师不曾出府大抵也没听闻。”小安子有些不放心,毕竟谣言这东西传着传着说不定就真了。
凌未半阖眼睑,月光撒下伴随着片片落叶,这夜也不尽是孤独寂寥的。
沉默半响,他低沉的嗓音出来,“谣言先不去管,现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吩咐人去办。”他说这话的时候,星目划过几分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皇上吩咐便是。”
……
“你说坊间传言本国师和皇上有私情?”
樱桃剥瓜子的手颤颤巍巍,重重点头。
应如墨差点老血都给咳出来,“哪个王八蛋传的?”
“这……”樱桃紧咬唇瓣,看她几眼犹豫着要不要把其他更荒谬的谣传说出来。
“这个,还算好的,更有人传国师你老牛吃嫩草,还有是妄为国师说您是妖人,就是想要祸乱朝纲,连皇上都被您给迷惑了。”
“去查,是哪个兔崽子传的,本国师让他好看。”嘿,气得她连都红了。
不对,连吃瓜子的心都没有了。拍拍手,抿下一口茶,苦涩在口齿中蔓延,喝了两口她又给扔下。
“退下吧。”她不耐道。
樱桃见她心烦意乱的模样,也不敢多加打扰,“那,国师记得喝药啊。”她将已经温凉的汤药推过去,黑乎乎的,且带着浓浓苦药味。
应如墨无力的点点头,躺在软榻上轻闭上眼,当眼前黑暗时,樱桃离去的步子越来越远。
‘圣旨……圣旨……’
到底什么圣旨,沉香死前的话久久不去,她不禁捏捏眉心,阳光照得久了,人就越发困乏。
等她醒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一片阴影,几番定眼才看见面前多了道影子。
男子举着伞站在她身边,飘过来丝丝清香,从鬓角垂下的墨发给人一种文静谦和的模样。
见她醒来,男子展颜一笑,微微俯身道:“见国师睡得香沉便没有叫醒。”
一看到他,应如墨立马想到谣言一事。这时候她可不能心虚,躲开凌未的目光,“参见皇上,皇上怎能亲自举伞。”她说着想要去见接过,却不想被凌未轻而易举躲过去,而她自己起身没稳定好,直直朝面前人扑过去!!!
感觉到耳畔规律清晰的心跳声,头上传来几声低笑,让她整个脑子都发麻。难不成大病一场她自己都傻了。
“国师可是许久不曾抱过阿未。”
应如墨立刻同他拉开距离,整理好自己衣衫,还好方才没有人看到。
“皇上已经不是小孩子,微臣当然不能像以前一般对待皇上。”说着她帮凌未沏好茶。
天渐渐阴下来,见此凌未适时的收回伞,只是在放下手的时候顿了顿,面上波澜不显的。
只可惜还是被应如墨瞧见,杏眼忍不住泛出点点笑意,“可是麻了?”根据天色,她起码睡了个把时辰。
凌未倒是不在意,将伞放下坐在应如墨对面,瞥了眼黑乎乎已经凉透的汤药,“国师没有喝药。”
“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倒是皇上来此,叫醒臣便是。”
“不急,阿未没来多久。不过国师方才睡得沉,嘴上还呢喃着什么‘圣旨’?”
应如墨回想睡去之前所思,“是微臣做的梦罢了。”
“哦?”凌未似乎来了兴趣,可应如墨又不好在现在告诉他,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圣旨。
她接下的圣旨多了去,谁知道幕后之人盯上的是哪一道。
“对了,皇上来此还没说是为了何事。”应如墨刚想要抓一把瓜子就被凌未拿捏住手腕,抬眸便是凌未紧盯的目光,“国师的伤刚好,还是莫要多吃这些上火吃食。”
可是……应如墨动了动手,不吃就不吃能不能先放开她的手。
“皇上……”
“方才国师不是还在问阿未为何来?”他说着,也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小木人,正停在应如墨跟前。
木人靠在软榻上,一手执着书卷,一手撑着脸颊,眉目柔和,五官精致,凑近些还有淡淡檀香。
“皇上何时刻的?”应如墨突然觉得兔崽子手艺真真不错啊。
一看便是爱不释手,刻画的她还真是八分有神。
凌未星目含笑,“不过一晚上功夫,国师喜欢就好。”
“微臣以前怎就没发现皇上还有这兴趣。”应如墨忍不住嘴角翘起,俨然不知此时的自己看起来才像是个孩子。
“很小的时候便喜欢了,幼年时没有人愿意同阿未玩,阿未便自己和小木人玩儿,久而久之……只是在父皇驾崩之后,手艺耽搁了,所以之前送给国师那个木人才会有失水准。”
应如墨咋一听总觉得兔崽子先前说那么一大段,就是为了解释最后一句话。
果然,他没有忘记自己嫌弃那个木人表情。
也是,先皇驾崩前对兔崽子总算有心了一把,可是时日不长,先皇便给她留下一道遗旨就去了,这父子情意到底是短薄了些。
等等……
应如墨想到什么不禁抓紧那木人。
遗旨……圣旨。
仔细想想她接过那么多圣旨,到如今还有意义的就是先皇遗旨,而沉香的话……
“国师!”
凌未没想到应如墨突然起身提步往书房方向而去,他唤了一声,女子还不应反而越跑越跑。
无奈,只好跟过去。
在书房里,应如墨差点翻个底朝天,原本整齐的书房瞬间变得乱七八糟。
“国师在找什么?”凌未环抱着身看着应如墨折腾几个来回,就害怕她牵动伤口。
这边的应如墨急啊,她都快忘了那道遗旨被她放哪儿了。
急躁的敲敲脑袋,到底是放哪儿了。
“遗旨,先皇遗旨。”
“怎么突然要找先皇遗旨。”凌未疑惑,话问出来,应如墨似乎记起来,想也没想拉着凌未的手就往门外跑去。
“想起来了,在柴房。”
第66章 残页
“柴房?”凌未跟着她的步子, 手腕被紧紧拉着,这两人顿时没了身份该有的仪态, 穿过庭院, 被路过不少下人瞧见均是瞠目结舌。
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 应如墨只得含糊过去,她竟然把先皇遗旨给落在柴房, 大不敬,大不敬。
推开柴房的门,里面潮潮的, 空气都不大好闻, 应如墨瞬时放开了手, 全然没注意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自己钻进去从柴房角落处的几个大箱子里翻找出。
凌未过去,且看到大箱子里都是些瓷器摆件之内的。
其实,这还是之前应如墨让沉香清算府中家底的时候清出来的。
她连翻开三口箱子,直到翻到第四口的时候才找到她要的。
望着面前明晃晃的圣旨,吹了吹, 虽然是放在柴房, 但还算保存完好, 没有沾灰。
摊开,便是她日日熟记于心的字迹。
“国师是发现什么?”凌未摆正脸, 既然拉他至此,应该不是想要他欣赏一下父皇的遗旨吧。
应如墨也是左右翻看,自己猜测应当不会错, 而且沉香回来这几日,大约是找这些,毕竟她屋子的密室都被她偷偷潜入过,这也是她为何受伤前是那种状态。
可幕后之人却不曾想到她会将遗旨随意放在这里。
“大约是有关系的,皇上且等等,微臣先琢磨一二。”她心里着急,看她这般模样,凌未上前从她手上取过圣旨。
“阿未来看看吧。”他展开圣旨,上面金印尤在,来回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难不成还有什么水或者火?”应如墨猜测。
凌未走到门前,方才才阴过去的天儿,现在又是烈日炎炎,圣旨在他手上明晃晃的,抬手,那圣旨便举在眼前。
站在他身后的应如墨顿时眯起眼睛,“有东西。”
两人折腾之下,将一道好好的圣旨给拆了,取出一张薄薄的纸张,上面文字斑驳,有些甚至看不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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