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国师。”叶天云听到声响赶过来便看到应如墨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而罪魁祸首一看他还想逃开。
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惚的,那道明月依旧光亮皎洁,耳边充斥着打斗的声音,不久,引来府中侍卫,细雨终究是没有逃过去。
“国师,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叶天云赶紧将应如墨扶起来,那殷红不断从胸口漫出来,染红了白色里衣同外衫相互辉映。
她咳了两声,地上被按着跪下的细雨却放肆大笑,“她活不过去的,匕首上沾了毒,哈哈哈……”
“是谁?”应如墨最后问道。
细雨眼眶红润,仿佛滴血一般,瞳孔放大,似乎得到解脱一般,忽然,她大笑的脸色变化,脸上变紫,胸口疼痛难忍。
“快去看她。”应如墨忍着疼,脑袋上全是密汗,鬓角的青丝早已被汗水侵蚀。
侍卫上前,可惜晚了一步。
细雨吐血倒地,雪白的手腕上留下一条疤痕正好在脉搏处。一条蛊虫从那伤口生生钻出来,虫身带着血迹,细看竟同檀香身上的虫子相差无几。
细雨两眼死盯着应如墨的方向,“对,对不起……国师……沉香……沉香先走一步。”这一句轻的好似羽毛。
“沉……香。”应如墨喊道。
沉香惨然一笑,动了动嘴,“小心……圣旨……”说完,女子彻底没了气息。
而应如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想要开口的,奈何伤势不允。
“国师,国师!”叶天云摇着她的身子,没有任何反应。
顿时,整个国师府都慌乱了。
……
一连过去半月,整个国师府都没了生气。
叶天云守在门前,还有小安子,顶着烈日一动不动。
自打应如墨中招后,寻了大夫看过也只是摇首叹息,说是准备好棺材才是上上策。奈何有的人不死心。
女子虚弱的躺在床上,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太医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有办法。
凌未的脸在听到应如墨被刺杀后就没有好过。
“全部都是废物,国师若是醒不过来朕看你们这乌纱帽也就不要保了。”怒气冲冲的话像天塌下来一般,压在那些太医身上,茶水被人扔过来,茶水撒了一地,可却无人敢躲。
“滚!”
太医们似乎得到解救,连忙带着医药箱奔出屋子。
瞬间,屋子安静下来。凌未一袭玄衣着身更显森严。
已经过去半月,没有一个大夫有办法,天知道凌未心里是何等恼怒。
他半坐在榻前地上,抓着应如墨苍白无血色的手,冰冷至极。
“该怎么办,你告诉阿未该如何才能救你。”他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无力,上次是母妃离世,他守在榻前无依无靠,最后应如墨来了成为她的依靠。
可现在呢,他一直依赖的人却躺在了床上,无声无息。
名为‘害怕’的情绪占满了他整个身心。
这时候小安子在门前轻唤,“皇上,摄政王有事求见。”
“不见,告诉他们,朕近日不见任何人。”
“可……”
“没有可是,违逆者当斩。”
小安子垂头丧气,只能老实去禀报。
这都半月没有上过早朝,朝中大臣颇有微词,如此下去定是不行。
沈舟和宋老将军都来劝过,都被凌未打发走了。
以前还有怀疑国师是不是不得宠的人,现在全部打消疑虑,要是国师安然渡过此劫,定然好好巴结,前提是她真能熬过去。
“来人”
叶天云跟着进去,里面完全是静谧严肃的,凌未看也不看来人,直接吩咐道:“去,广寻天下神医,若能医治好国师,朕重重有赏。”
看了看闭眼久眠的应如墨,叶天云顿了片刻,“皇上已是多日不眠,不如先休息,属下在此照看。”
“照朕的命令去办。”凌未话音冷硬,过去半月,他的轮廓更加深邃,明明也不过二九的少年郎,此刻竟苍老的好似老人。
而此时,国师府前的凌风听到小安子传出来的话,凤眼微眯带起几分寒意。
“不见?那皇上可说何时才见,是等到国师醒来?一个女子罢了,也能让堂堂天子如此?江山重要还是一个国师重要?”他的话无疑让场面更加尴尬。
小安子哆嗦道:“皇上只是担心国师……”
凌风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看着那马车远远而去,小安子不由得松口气。
而后一想,虽然摄政王所言太过,可有一句话是对的,皇上总不能为了国师一直蹉跎下去。这朝堂还需要人呢。
天渐渐暗下来,凌未还守在应如墨跟前,烛火突然一晃,冷风钻入其中,原本假寐的男子突然睁眼,“谁?”
窗前倒映出一道影子,渐渐走近,让凌未得以看清来人。
青山子一身白袍,悠悠而来。
“前辈。”凌未站起身来。
唤了一声,想到门外还有人守着,刚刚想要去吩咐他们退下就被青山子阻止。
“不忙,他们都被定住了。”
“……”
青山子走近应如墨,把了其脉搏,忽有忽无,气息不匀,脸色毫无血丝仿佛死去一般。
“前辈可有法子。”凌未对他报以希望,若是他也没有,最后一点希望都灭了。
青山子抚着白须,双眉紧促,似乎不妙。
“毒性太阴,深入骨髓。”
八个字让凌未恍然,“没救了吗?”他哑着嗓子轻问。
青山子犹豫着,没有说话。
“皇上请先出去片刻,老夫试一试。”他坐下来,从袖中掏出根根银针。
凌未没动,青山子瞥头看他,“皇上在此会令老夫分心。”
凌未不敢耽搁,“国师便交给前辈了。”他的话带着一种哀求。
门扇关上,男子却并未离开,只是现在门前一动不动。
青山子看着女子紧闭的脸庞,眼中闪过深意,“姑娘,你可一定要熬过去啊。”他说着,开始施针。
……
好疼……全身都好痛。
应如墨挣扎着,仿佛数万根针穿心而过,身体每一寸都被火灼烧一般,她喊不出来也动弹不得。
猛然,双眼可以睁开,却发现自己深处一片黑暗。
“这是哪儿?”原本躺着的她站起来,发现胸膛的伤口不见了,似乎也不疼了。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人。
应如墨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走着走着,似乎有人在说话,直到她碰到一扇门。
门是黑的,溶于这黑暗中不易于发现。锁扣是打开的,轻轻一推,门扇便开来,强光让她一时间无法睁眼。
“皇上,摄政王在牢中不吃不喝吵着要见您。”
“他还是不肯认?”
“是。”
“那就让他待着,不必去管。”
步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地方,皇宫的御书房,应如墨踏进,发觉自己身子极轻,轻得好似一阵风都可以吹跑。
她看见了熟悉的人。
凌未一袭龙袍,轮廓深邃,两道剑眉霸气凌然,眼眸好似盛满刀锋,只肖一眼就可让人形灭。
方才的话还在耳边,小安子正从她身边经过。
嗯?看不见她。
应如墨意识到什么,跨步而去,侯着的宫人没有丝毫动静,就连桌案后的凌未都不曾发觉。
这个凌未陌生又熟悉,应如墨看着男子,束起的乌发竟藏着几根白发,何其醒目。
第63章 真相
“阿未。”
她唤了一声, 没有回答。
怎么回事,这个凌未看起来比她记忆中要大不少。君王之气更胜从前。
这时候从殿门外进来一人, “启禀皇上都准备好了, 皇上何时启程。”
凌未合上折子, 喜怒不显道:“现在。”
启程去哪?应如墨茫然,只好跟着凌未的步伐。
东阳山
应如墨跟在凌未身边, 走了许久方才来到目的地,原以为他是来拜祭老国师的,没想到……
看着自己的名字刻在墓碑上, 真是不想承认她已经死了。
难道她没熬过去?被沉香一刀给弄死了?
越想越心塞。
黄昏渐晚, 余晖打在山上, 如轻抚而过的手指,温和舒服。
凌未瞧着墓碑,不禁坐下来丝毫不顾及仪态,一旁跟着的人似乎习以为常,老实的等在数步之外。
“没想到都已经过去六年了。”凌未扫扫墓碑上的字,却不知这一句话惊到跟着的应如墨。
六年?她死了六年了?
应如墨双目睁大不敢相信, 可她问出来对方也听不到。
“这六年阿未一直在找凌风的把柄, 现在他终于入狱, 可……他却不认自己派人刺杀你。”
应如墨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 干脆跟着他坐下来,这下倒好两人相对,却瞧不得。
凌未瞧了瞧远边夕阳, “原本将你罢官是想让你脱离这朝堂纷争,对付凌风党羽不该是你的职责。都怪阿未无能……”
这下应如墨明白过来,她回到了前世!!!
伸手去碰凌未却穿过他的身,应如墨失望的收回手。别说看着兔崽子这般伤感她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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