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她似乎看到希望一般,待应如墨过去她便紧抓着应如墨的手。
“我,我刚才看见瞎婆婆了。”她低声啜泣,单薄的身子发着抖。
应如墨取了衣衫给她披上,“瞎婆婆已经入轮回了,你许是太想念她了。”别的不说,单从沉香口中就知道那瞎婆婆待她不错,要不是有这个婆婆,沉香或许活不到现在。
细雨眼角滑下晶莹,“谢,谢谢你。”
应如墨抚着她的背脊,细雨很快被安抚好。
细雨还是留下来了,用的还是瞎婆婆给她取的名字,尽管府中熟悉的下人总是会叫她沉香。
一连十日,应如墨都没有出过府。
“国师,樱桃妹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在庭院,细雨端着茶水,一旁磕着瓜子的应如墨听到这话不免抬眸,“什么意思,你看到了?”
细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顿时不敢言语。
应如墨干脆放下瓜子,“沉……细雨你同我直说便是,就算樱桃有心上人我也不会责怪她。”
这么一说,细雨好似放心似的,“是昨日细雨半夜出恭之时,看见樱桃妹妹往后门去了,还有前几日也是。”
“她一个人?”
细雨重重点头。
这就有意思了,可应如墨却没有半分欣喜,捏着瓜子的手不觉已经收紧。
夜半,国师府一派安静。
书房里,樱桃跪在地上,两眼通红楚楚可怜。
“国师我……”
“还不说实话?”看不出应如墨喜怒,她只是坐在那里,可带给樱桃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禁想起沉香被抓住那一夜。
“奴婢没有背叛国师。”她回道。
应如墨把玩着毛笔,红白相间的衣衫,增添一丝冰冷。
“那与你通信的是谁?”
樱桃低眸,安静中透着两道呼吸声。
“是……是皇上的人。”
“……”
“奴婢对国师没有迫害之心,皇上派奴婢在国师府上,也只是……”
“盯着我?”
樱桃忙的摇首,“奴婢将国师每日做了什么告知宫中,至于关乎国师机密的事,奴婢半分都不曾透露。”她说着越发激动。
应如墨不说话,樱桃也不敢再说。
“沉香的事皇上也知道?”
话音回荡在耳边,樱桃犹豫着点头。
“奴婢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她可是照顾你的姐姐。”
“是,可沉香姐姐什么也不记得,突然离开突然回来,国师就没怀疑过?樱桃是傻可也没傻到哪里去。”
应如墨闭眼,回想起过去种种,“你先留在这哪里也不能去。”说完,她踏着沉重的步子去往皇宫。
樱桃紧咬着唇瓣,她知道自己给皇上惹麻烦了。
皇宫
凌未正要休息,宫人通报国师深夜进宫。
“皇上,国师已在前殿等候,面色看起来不大好。”小安子过来说道。
凌未剑眉微挑,“你留在这。”
华丽宫殿,灯火将其笼罩得金碧辉煌,繁华中又透着冷意,应如墨候了片刻凌未才出来。
两人相对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微臣记得自己不止说过一次,皇上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微臣便可,不必派人看着。”
凌未坐在龙椅上,双目沉沉,“可国师有些事不会同阿未说。”
“难道微臣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吗。”
“阿未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樱桃潜伏在微臣身边通风送信。”
凌未心下微沉,他不语,应如墨却憋着一团火。
“既然国师已经抓到,阿未无话可说。只是……沉香之事国师谨慎些较好。”
“微臣入朝多年,步步小心,谨慎有加,深怕错一步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会连累皇上,而如今呢,皇上已经不再信任微臣,沉香是同臣一起长大的,之间感情臣自己深有体会,不是一句她不对劲就可以将其抛下的。”
“所以,国师是觉得阿未不信任国师?”凌未笑了一声,“可国师真正相信过阿未吗?”
应如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处在自己漩涡,凌未身处何种境地她不了解。只是……她厌恶这种不信任。
就好比当初她知道沉香对她下药一样。可现在她还要难受些。
“微臣想自己需要闭关一段时日。臣告退。”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她还是执意进宫质问,是不是太傻了。
师父说过她不适合为官,可有时候人没有选择。
看着她的背影,凌未微遮眼眸,黑瞳中不知闪过什么。
这一日之后,樱桃被送去了佛寺,没有人知道她何时回来。
丹房
应如墨坐在丹炉前,身边摆着一颗丹药,在烛火下泛着淡淡金光。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进丹房,炼出来的假死药,当初以为会很快用上的,没想到已经过去五载有余。
细雨在门前敲了敲门,应如墨将丹药收回,过去将门扇打开,细雨见她,两眼迸发笑意,“国师,这是细雨做的。”
她递过来一个香包,上面绣着红白双梅。凑近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
“这是细雨在整理国师房间时枕头底下发现一个香包,见香味淡去便自作主张依着样再做了一个。”细雨解释道。
应如墨看着香包,针法依旧,抬眸便是细雨含笑的模样,她突然累了。
一把掐上细雨的脖子,细雨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整个人挣扎起来,好似不能呼吸,“国,国师。”
“你背后的人也该够了吧。躲躲藏藏多年何必呢!”应如墨淡淡说着,手中力道未减半分。
细雨急得眼泪哗哗流,“我,我不是,不是……”
天闷闷的,应如墨的面色越发暗沉。细雨可怜哀求的看着她,一眼到心里。
“国师你在干什么?”
叶天云经过看到这一幕,人未到声先出,几个快步便到应如墨跟前将细雨解救出来。
“国师不是确定她就是沉香,怎么自己动手要杀她!”叶天云扶着细雨,细雨手指扶在胸口咳个不停。
应如墨放下手,她冷冷的看着前方,一片空荡。
“国师,你到底怎么了!”叶天云急了,从宫里回来一字不语,闷在丹房出来便要细雨性命。方才他瞧那情况,要是晚来,说不定细雨小命真的保不住。
应如墨闭上眼半响才睁开来,“方才是我的错。”她态度温和下来。
细雨擦掉眼角泪珠,有些害怕的躲在叶天云身后,好似受惊的小白兔不再相信她。
应如墨也有些烦躁,这是第二次。上次是竹林,这次便是在国师府。
有趣的是两次都同凌未扯上关系。
“不如属下请个大夫回来,国师近日可是忙碌费神了。”
“不必。”应如墨出口,抬眼看着细雨,指着她道:“方才是我不对,能陪我回屋子吗?”
细雨犹豫,前面两人都看着她,目光蹙及到应如墨手上的香包,她不禁点头。
叶天云倒是不大放心想要跟着却被应如墨阻拦。“你以为本国师真真不知分寸?”
一句话将他打回去。
“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夜色中,小桥边,凉如水。应如墨的声音轻缓舒耳。
细雨摇首。
“细雨真的是沉香吗?”她怯懦问道。
第62章 前世
“你希望呢?”
“不知道。”细雨低声道。
应如墨停下来, 站在清池旁,那平静的水面将她的影子倒映在上, 分外清晰。
‘可国师真正相信过阿未吗?’
一句话带着质问和懊恼充斥在耳边, 她几乎可以再看到凌未充血的眼眸。
闭上眼, 又是他失望的神情,好似一根细针刺入她心里, 不算疼可做不到忽略。
“国师。”
见她走神,细雨免不得唤一声。
接着听到应如墨的叹息,应如墨摊开那香包, 将里面药材倒出来。
“沉香了解我的一切, 知道我的喜好。你是她却又不是她, 香包中的药材皆是我熟悉的,奈何多了一味……”
话到此,细雨目光瞬间变冷,就连方才性命受到威胁时都不曾如此。
“又是致幻散。沉香你太让我失望了。”
而此刻庭院唯她二人,细雨从袖中掏出藏着的匕首。
“是你逼我的。”她冲过去,应如墨险些中招, 距离不过分毫躲过去, 发丝在她脸上挡住大半, “这么久才动手,你的目的是什么。”
细雨狠着眼, 抓着匕首的手越发用力,看应如墨好像看到猎物一般,哪里还是方才的小白兔。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沉香, 我是细雨一直都是细雨。”
“你故意透露樱桃,是想要离间我和她或者说离间我和皇上吧。”应如墨平静道出原由,她没想过眼前人的身份是欺骗,只是方才诈她一下就露馅,她也很无奈。
细雨哼笑,“你今日逃不过去的。”听到有人往这边来的声音,细雨狠下心朝应如墨奔去,奈何应如墨没有功夫,三两招就被细雨拿下。
“沉香……”
“我不是!”细雨咬着牙,一道银光在黑夜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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