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国师还念着旁人!?”沉香不解,又气又无奈的模样。
应如墨拉拉她的手,故作轻松的模样,“我是国师,什么毒能解我还不知吗?”
沉香都快急得跳脚了,“到底是何人陷害国师?”她咬着牙狠狠道。
应如墨放开她的手搁置在跟前云被前,“还未可知,但……本国师死之前也会拉他一块儿的。”她压着嗓音,话音如暗夜罗刹,仿佛是来索命的。
沉香紧咬唇瓣,失了血色的脸比应如墨还难看。
直到后半夜,沉香才湿着脸出去。
应如墨许是说累了,揉揉眼睛。
这还没闭上,一道人影便从窗外‘飞’进来。
“国师。”叶天云背对着她,愣愣道。
应如墨打个哈欠,斜睨着白色背影,“你离本国师那么远干什么?”
叶天云悄悄回眸,且见女子半倚在床头,隐约还可窥见其亵衣。
非礼勿视!
叶天云赶紧转过头来,“这个距离刚好。”
应如墨对于他木头一样的反应已经习惯。
“方才的话你都听去了,有什么想说的?”
“国师,真的有性命之忧?”叶天云顺着问出来差点没气死应如墨,她让他听墙角就给她听出这玩意儿来?
“本国师要真有性命之忧,此时怕就不会在这里同你闲聊。”
叶天云撇撇嘴,他只觉得方才国师话语说得甚是感人肺腑而已。
“那为何要试探沉香,她不是一直跟着您吗?比之她国师不是更应该怀疑我吗?”
总算有脑子了。
应如墨挑起眉,“谁要是派你来当细作,可能真是瞎了眼。”
叶天云:“……”
“让白衣卫监视府中之人动向,一个都不要放过。”
叶天云颔首,“是。”准备离开之际,他突然顿足,“国师真的一个人也不信了吗?”
应如墨半阖上的眼闭紧,沉声道:“这个世间,唯有人心难测。我赌不起也输不起,你自小留在山中被你大哥保护得很好,不知险恶,以后行走江湖的话多长个心眼儿吧。”
叶天云捏紧剑柄,“可我原本认为的快意恩仇都变成了人心算计。”
“你是你,初心未变还是你。墨染白纸,依旧黑白分明。”
“谢国师教导。”
人消失在窗外,留下冷冷凉风穿梭在屋中,应如墨睁开明眸,倒映着一旁烛火,摇曳光辉,忽明忽暗。
“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她低声呢喃,带着一分愁然。
现在的她同样是迷茫和对以后未知的。
重生以后,一切渐渐脱离原本的命运。这会不会就是她重生的意义呢?
改变,还是其他?
祭天以后,天凌国师一病不起,不少谣传,都道国师身患顽疾怕是时日不多。
而某个‘时日不多’的人正盘腿坐在丹房内。
丹炉正旺,热意逼人。
不一会儿,应如墨身上衣衫都被侵湿。
门前,樱桃急得来回踱步,“国师身子未好,怎还勉强去炼丹,也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沉香靠在墙边,听见樱桃所言也未搭话。
这边的樱桃总算是发现不对,抬手在沉香跟前晃晃手,直到沉香回神看着她。
“怎么了?”
“沉香姐姐,你近日怎么了?时时发呆,面色不佳,瞧着比国师还要虚弱。”樱桃数着日子,自打国师醒来已经半月,不少朝臣都派人来探望过。
然,沉香姐姐越发沉默。有几次总是一个人大晚上的站在庭院。
沉香抓着衣摆,微微撇头,细看人也消瘦几分。
“我,我在担心国师。”
樱桃不解,担心归担心,熬坏自己可怎么办?这话还是她告诫自己的。
她还记得,沉香最近食欲不佳,忙抓着沉香的手,“姐姐,莫不是国师她……”樱桃说到这,望了望周遭,见没有人方才压低声音道:“我有好几次都见国师咳出血来,她不准我去请大夫,姐姐,我好担心,总觉得不大好。”
“咳血?严重吗?”沉香的反应比樱桃还要紧张。这一瞬间差点吓着人。
樱桃愣了半响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国师只是说没事,可脸色……”
沉香心一紧,话音微颤,“这事,千万不要让旁人得知。”
“可,可府中有不少谣传了。”樱桃摸不着头脑,人大夫不是说了嘛,国师只是病情较为严重,多修养一阵较可,一个二个瞎想得倒挺厉害。
第41章 识破
“总之别让这些烦心事扰到国师修养。一定, 不会有事的。”沉香似乎在安慰自己。
樱桃说不出心里怪异,直看着沉香, “姐姐,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这里我来看着。”
沉香摇首,“不碍事的。”她扯出勉强笑意, 樱桃茫然懵懂,只当是沉香太过忧心国师身子。
这一日,沉香都恍恍惚惚, 连带着同应如墨做饭都出差错。
“沉香, 这个也忒咸了。”应如墨吐出嘴里的‘咸’粥。
整张脸皱在一处。
沉香替她擦擦嘴角, “是沉香不好。”
应如墨靠在桌案后面的椅子上,披上一件外衫,望着外面花鸟绿荫,“我知你担心我,这毒深入骨髓,我也不知还剩下多少时日。”
“国师!”沉香一把抱住她, 埋首于对方怀中, “您不要这般说。”
应如墨摸摸她的脑袋, 微遮眼睑,光影投在脸上, 越发苍白脆弱。
“沉香,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之时吗?”
沉香眨眨眼,睫羽沾湿, 滴落在应如墨的衣衫上,意识到失礼她忙的站起来使劲儿擦掉脸上湿润,只是点点脑袋。
应如墨只手抵在下颚,两眼放远,记忆仿佛回到那一年。
那年,她刚刚跟着师父来到京城,那时候师父还不是国师,即便如此家中环境还是不错的。
一日,师父从外带回来两个女孩子,年岁同应如墨相差不多。
两个女孩子是双胞胎,一个唤作沉香,一个唤作檀香。
长相一模一样,就是性子不同。沉香稳重,檀香冲动。
三个女孩相见,初时虽陌生,后来朝夕相处,感情甚笃。
虽说沉香檀香是应如墨的侍女,但三人相处一向不分主仆。只是后来过了两年,檀香身子不好,被师父送到一户清白人家修养。起初还会书信来往,日子久了,信也断了。
沉香习惯了没有檀香的日子,最开始檀香离开的时候,应如墨不时看到她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模样。
好几次她去寻师父想要将檀香接回来,可师父说,檀香大病一场,记忆全失,在新的人家过得很好。如果将其接回来,那不就是打破她的新生活?
至此,应如墨再也没在沉香面前提过檀香。
“檀香可还好?”
一句话冒出来让沉香目光一顿,“还,还好,已经嫁人了,还有一个孩子。”
应如墨捻起一张锦帕擦擦嘴角,抬眸看着沉香目光水润的模样,“你这些年偷偷去瞧她,就没想过正大光明见见她?”
沉香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及檀香,只是顺着回道:“檀香一家其乐融融,我若出现,怕是会同她招来麻烦。”
“也是,算算……我也多年未曾见过她。要不是你说她同你长得一样,我都该记不得她模样了。”
“国师,怎么突然提及檀香?”
“只是想起罢了,故人啊,只道故人心易变啊。”她似在感叹,沉香不知想些什么,抿着唇瓣沉默起来。
……
子时
今夜乌云满布,将那明月遮挡一半,颇为沉闷。夜风将树荫刮得簌簌作响,好似猛兽吼叫。
一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偷偷从国师府后门出来,手中提着一盏微亮的灯笼,沿着小路拐了几个弯,直到一个狭窄巷口。
女子回首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放在提步进去。
樱桃猫着身子躲在旧墙后面,她揉了揉被风吹过且有些泛冷的眼睛。
“奇怪,沉香姐姐大晚上穿成这样还跑到这这种地方干什么?”她低声呢喃着,满是迷茫。
方才她去茅房,便看到沉香从屋子里出来,穿着奇怪,不时看着身后好似在做什么偷摸之事。
她觉着不对便一路跟着,许久才到这人烟稀少之地。
见沉香背影彻底消失,樱桃踮起脚跑过去站在巷口,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且狭窄到只能过一个人。
“你在找什么?”
一道陌生且冰冷的女声从身后而来,带起阵阵颤栗。
脖子边一阵凉意,樱桃顿时懵了,心底惧意陡然而生,想回头又不敢回头,生怕那剑刃移过来半分。
“你……你是谁?”樱桃结结巴巴,话音一落,瞬间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女子来到她跟前,樱桃看不见她的脸,只是觉得女子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有些熟悉。
“你没有机会知道了”女子道出冰冷一语,樱桃眼睛一黑,纯粹是吓晕的。
只是晕过去之前她似乎听到有人喊了句——‘不要杀她。’
望着晕倒在地的女子,斗笠女子收回剑刃,“留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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